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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妥善处理完尹城夫妇的事情后。按图索骥,又找到了尹城留下的价值十几万两白银之巨的宝藏。
“无名”没有觊觎这些宝藏,只是妥善地封闭好密室便离开了。虽然这些宝藏能干很多善事,但是这一切都要等“无名”报完仇之后才能落实。
尹城留下的《梅花岛图志》上详细地介绍了梅花岛的那些机关的相关信息,这其中当然包括如何走出江雾阵。
“无名”就是凭借着这个地图的指引划船走出了江雾阵回到了小镇客栈。
雪,依然纷纷扬扬地飘着。此时天已经放亮了。小镇上的街头已经有人走动了,也有零星的商铺开张营业了。
“无名”回到客栈,先去崔氏父子的房间看了看。崔氏父子依旧在昏睡当中。
“无名”回到自己的房间,草草地写了封信,内容如下:“崔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恕小弟我不能当面与崔兄告别。如日后有缘你我再相见之时,我们再把酒言欢喝他个一醉方休。
令师弟芈飞已经惨遭毒手,但事后被尹城妥善安葬,亲手葬于梅花岛的梅花树下。
芈飞尸身能够入土为安,他并未受半点侮辱委屈。道长和道长的徒弟冉孝结局亦如此,同样得到了尹城的妥善安葬。
请崔兄日后向三位侠客的亲属转达。
当然,其余的找尹城寻仇比武的侠客结果都如三位侠客一样被尹城妥善安葬了。如日后有相关的人向崔兄打听消息,崔兄便可肯定地答复他们。
另尹城已被小弟正法,且小弟已将梅花庄一把火烧光了,从此以后江湖上不存在梅花庄了,望崔兄日后对江湖中人广而告之,到梅花庄寻仇一事就此就该终结了。
小弟特留下尹城的随身之物梅花玉扳指为证,证实我所说之事属实。
令求崔兄一事,日后如有人问起是何人杀死了尹城烧了梅花庄,请崔兄含糊答过,莫将小弟名姓告知江湖中人,小弟在此不胜感激。
小弟答应崔兄的事情小弟都已经做到并且交代明了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兄弟后会有期。
弟‘吴明’敬上。”
写完后,“无名”将尹城的玉扳指与信一并塞进信封然后放在了崔氏父子桌上。便转身结了账驾着马车使离了小镇直奔关内而去。
话说天到晌午之时,崔氏父子才渐渐苏醒。
崔武醒后一眼就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待崔武念过信之后,眼泪不禁地流了下来,并不住地默默点头,感激“无名”为他们所做出的一切。
这之后,崔氏父子回归中原,将梅花庄已被毁于一旦,尹城已死的消息公布于众,且交代了那些找尹城比武的侠客们已死并被尹城妥善安葬的事。
因有尹城梅花扳指为证,所以江湖中人无一不信,又因尹城能妥善安葬那些侠客们,所以江湖中人对于尹城的看法也有了很多改变,最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恶诅臭骂。
当然,崔武没有暴露“无名”,只是说了是位蒙面的,不愿吐露姓名的世外高人做得此事。所以也没有人能够将此事与“无名”联系在一起。
这些事儿都是后话了。
且说“无名”这一路赶回关内先在关外找了一个大的城镇安定下来养了一个月的伤。然后风尘仆仆地一路狂奔,赶回了关内老家。
虽然“无名”在励志复仇之前曾打算报完仇再到祖坟上给死去的亲人们上坟,然后将报仇的喜讯烧给亲人们听。
但是经过这一场场恶仗,尤其是最近这场与尹城的对决,令“无名”改变了初衷。
“无名”在于尹城的决斗中,身上多处受伤。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伤口还是很深。
事后“无名”也在反复琢磨,他总感觉与尹城的对战自己简直可以说是自己人已经到了鬼门关了但转了个弯儿又回来了似得。
那十几处伤“无名”现在无法认定到底尹城是不是手下留了情了?因为尹城多次对“无名”的致命攻击结果都仅是差之毫厘。
情理中只要尹城手劲儿再大点或者速度再快点则“无名”的颈动脉、心脏、咽喉不是不能被尹城击中,那样的话“无名”都不知道会死了多少回了。
“无名”在心理上一点儿战胜了尹城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都觉得有点后怕,感觉这自己这命是稀里糊涂地捡回来的。
所以这次虽然“无名”的仇尚未报完,但是他已然决定趁着自己还活着赶紧回家一趟给亲人们上上坟,修整一下亲人们坟周围的杂草。
毕竟一晃九年过去了,自己也快三十而立了。
这九年中自己一直忙着练功报仇,都未曾回家看过一眼,都不知道亲人们的坟前杂草长得有多高了?
是不是已经高过亲人们的墓碑了。七位仇人已经杀了六位了,这一喜讯一定要赶在年关之前告知亲人们。
再一个,“无名”也很想知道苏秀秀是否遵守了当年与他的约定,在安徽宣城的老家等他。
一晃八年未见,“无名”开始牵挂起苏秀秀,开始儿女情长起来。
当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太孤独了。
正因为孤独,所以他的情感变得更加敏感,他更在乎这个世上到底还会不会有一个牵挂着他的人,还会不会有一个值得他牵挂的人呢?苏秀秀是否守约,就是他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虽然他跟苏秀秀只有那短暂的相遇,而离别却是长久的。
“无名”说不好他对苏秀秀的态度。他一方面不太相信一个跟自己只有短暂相遇的风尘女子会这么些年来独等他一人;可另一方面他又期盼,期盼苏秀秀真的遵守当年与他的约定,在老家等着他去找他续写姻缘。
如果苏秀秀做到了,真真的做到了,那么“无名”有什么理由拒绝苏秀秀呢?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做这些牺牲,就足以说明这个女人是值得他疼爱的。
而同时,“无名”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了一位值得他挂念的亲人了,他就不在孤独了。
这两点便是促使“无名”改变初衷,提前回家的缘由。而“无名”决定先去安徽宣城找苏秀秀。
马是好马,车是好车,“无名”是驾车的好把式。这一路晓行夜宿,“无名”就来到了安徽宣城。
可惜的是此地没有悦来客栈,从来就没有过。
于是“无名”起身赶奔杭州。
到了杭州就马不停蹄地赶奔杭州的悦来客栈。当初他与苏秀秀约定,苏秀秀赎身之后便回安徽宣城老家住进悦来客栈等他,如果安徽宣城没有悦来客栈,就住进杭州的悦来客栈等他。
“无名”还记得苏秀秀说过,会在门上粘一束柳条做标记,以便“无名”查找。
“无名”来到客栈,立刻有跑堂的问“无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无名”告知是找人的。并问跑堂的贵客栈有没有常住客,是个女客。
跑堂的被这么一问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马上答道有,确有两位女房客一老一少是客栈的常客,包了客栈几年的食宿了,就住在三楼凤阁号房。
“无名”听后打赏了跑堂的后便上楼去寻找凤阁号房。
虽然“无名”尚不能肯定跑堂所说的这就是苏秀秀,但是“无名”隐约地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并且总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喜悦,在他的潜意识中他认定是苏秀秀在等他。
“无名”找到了三楼这间房间,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他激动地发现这间房间的门上粘贴着一条已经风干了的柳树枝。
看到这个,“无名”热血沸腾,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无名”站在门口许久,用了好大的心思才暂时压住了紧张和激动的心情。
他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里面立即传出一个小丫头的声音“谁呀?”“无名”对这个声音不熟悉,不过说实话,这么些年过去了,“无名”也不确保能记清苏秀秀的声音。
但是这是一声稚嫩的声音,通过声音“无名”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说话的人年岁应该不大,从年龄上看说话之人不可能是苏秀秀。
“无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柔声地回答道:“敢问姑娘,这可否是苏秀秀苏姑娘的房间?我叫‘无名’,苏姑娘的朋友。”
“你是谁?你是‘吴明’公子?你以何为证?”里面的声音略迟疑了一会儿便问道。
“不知道姑娘是苏秀秀的什么人。我手里有一只当年苏姑娘赠与我的白玉发簪,可请姑娘辨认。”
说着,“无名”掏出了当年苏秀秀赠与他的信物----白玉发簪,举在胸前。
话音儿刚落,门迅速地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小丫鬟,十四五岁的光景,长得机灵可爱。
这小丫鬟一开门便看到了“无名”手中的发簪,只看了一眼便开心地往房间里面的套间跑,边跑边激动地大声喊道:“小姐,是吴公子,真的是吴公子,他真的来找你了。”
“无名”随即也跟着进入了套间儿中,一眼便见到了套间儿中茶桌旁端坐着的一位老妇人。
此老妇人满脸褶皱,头发花白。四目相对许久,“无名”才从那双如清泉般的明眸中认出了这老妇人就是当年那个苏秀秀。
“老妇人”先是一愣,随即便也认出了此人就是当年的那个金衣少年。
然后她激动地跑了过去一把死死地抱住了“无名”边哭边说道:“公子,你让奴家等得你好苦啊!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只说了这么两句,便已泣不成声。
“无名”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闯荡江湖这么久,最不擅长的就是表达儿女情长的感情。
“无名”此时只是觉得心头一热,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死死地一把抱住苏秀秀;同时眼睛一湿,竟也泪流满面起来。
此时“无名”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十分复杂。但是更多的是激动,是惊喜。
因为事情正如当年约定的一样,苏秀秀这么些年来一直按照约定在这里等他。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无名”有了一个值得牵挂的亲人了。
两人抱着哭了许久之后,苏秀秀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孩子在看着,便立即羞涩地推开了“无名”复又坐回到了茶桌旁。
这时候“无名”也意识到了这点,立刻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那小丫鬟正痴痴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俩哭,突然见他俩分开了,小丫鬟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便马上机灵地说去给公子和小姐安排酒菜便笑嘻嘻地跑下楼躲了出去。
“无名”这时才缓缓坐下,看着苏秀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秀秀低头不语,见“无名”更加木讷,便擦干了眼泪问“无名”道:“我这些年等你等得好苦,你看,我头发都等白了,脸也都等皱了。成了老太婆了。”
“无名”听到这话,又看了看苏秀秀现在的模样,不自禁地又痛哭起来。
“你嫌我老了?丑了?不好看了?你不想要我了?”苏秀秀疑惑地问道。
“不,秀秀,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苦了你了,真是难为你了。真没想到你能守约一直等我到现在。
现在你被岁月折磨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嫌弃你的。”
“无名”说完,继续痛哭流涕。他深感对不起苏秀秀。
苏秀秀见到“无名”此状,咯咯咯地笑了。
“无名”纳闷儿苏秀秀为何笑。
只见苏秀秀玉手自头发上一掀,便摘掉了一个白发套儿,露出了里面乌黑的发髻。又自脸上一扯,便扯下一层假面皮,露出了美丽端庄的一张脸。
苏秀秀没有什么大变化,还是和当初的时候一样美丽。只是此时更增添了许多成熟和端庄,并且增添了许多沧桑感。
“无名”很是吃惊,原来苏秀秀这老妇人的模样都是装扮的。
“我呀,就是吓吓你,看看你是不是看我年老色衰就不要我了。还好你经受住了考验。”苏秀秀一脸顽皮地坏笑着。
“哦,呵呵,你苍老的模样倒是没吓到我,可是你这瞬间返老还童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说完,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啊,苏秀秀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
试想一下,一个弱小女子,只带着一个小丫鬟,身上还揣着银票,如果还是一如既往地花枝招展地招摇过市,那岂不是太危险了么。
所以她就找人花大价钱把自己弄老弄丑,衣冠朴素地带着丫鬟一路赶回老家。
发现老家没有悦来客栈后便又来到杭州住进了悦来客栈。这些年来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等着“无名”如约来找她。
那小丫鬟叫柳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一直带在身边,这些年来一直陪伴着她。
到了晚上,小丫鬟安排好酒菜,让“无名”和苏秀秀在房间里独处,自己则躲在“无名”定下的客房里。
两人许久没见,这一见面之后卿卿我我聊个没完。
他说你瘦了,她说你更像男子汉了。
苏秀秀将这些年来如何从妓院赎身,如何乔装老妇人一路回到老家,又如何在悦来客栈没日没夜地苦苦思念“无名”盼着他来找自己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说给“无名”听。
说到情深处,难免一阵“温柔细雨”。说什么海枯石烂,说什么天长地久,这一切都不如这些年来实实在在的真心思念与久久等待。
“无名”借着机会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告知了苏秀秀自己的一切。因为“无名”觉得此时的苏秀秀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对于亲人“无名”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身世再隐瞒下去了。
当然“无名”在说到报仇的时候没有详细说自己是如何复仇的,只是含混地说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忙着解决恩怨,虽然历尽了千辛万苦,但最后的结局还是比较成功的。
他没有说他杀了几个人,只是说最后只剩下一个仇人没有找到了。
本来原打算报完了仇之后再回来找她并且给已经亡故的亲人们上上坟,但是最近改变了想法,怕自己出什么意外客死他乡没有办法做这两件事,所以便提前回来了却这两桩心愿然后再想办法找到最后一个仇人报仇。
苏秀秀假装生气地埋怨“无名”只知道报仇不知道思念她,转而又央求“无名”请“无名”带上她一起去给“无名”的亲人上坟吊唁。
“无名”欣然地答应了。两人约定,赶在过新年之前去吊唁亲人。
在准备完相关物品之后,“无名”与苏秀秀主仆二人便来到了“无名”家的祖坟前。
“无名”家的祖坟安置在“无名”曾经的祖宅后山的山腰上。“无名”为了报仇,当年就把祖宅变卖掉了。
九年了,“无名”一直准备复仇的事儿都没有回来过。
当然当年为了复仇筹集资金,自己已将祖宅变卖了。
可以说,家乡对于“无名”来讲,除了童年的记忆和亲人们的坟茔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
面对着隐没于齐腰高的荒草的亲人们的坟茔,“无名”倒头便拜是泣不成声。苏秀秀也跪倒在地拜祭诸位先人。
哭了好久,“无名”止住了哭声,开始为亲人们修整杂草。苏秀秀和柳儿忙着准备糕点水果还有纸钱。
整理完坟茔后,“无名”面对着摆放着整齐的糕点和水果的亲人们的坟茔烧了三炷香,然后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坛上。
接着就将这些年来自己的经历一一地告知了先人,边说边与苏秀秀主仆二人为亲人们烧纸钱。
“无名”还在祖坟旁搭建了两个简易的小窝棚,“无名”住一间,苏秀秀主仆二人住一间。
小窝棚里铺设有简易的床铺,三个人暂时就住在这里。
“无名”的意思是这些年来都没有好好陪陪亲人们,这次回来了要好好陪陪亲人。苏秀秀也愿意陪着“无名”一起。
就这样,三个人便暂时住在了坟旁的这两个小窝棚里直到过了年。
年后,“无名”觉得也差不多了,再一个又怕苏秀秀主仆二人身体受不了所以就带着主仆二人回到了城里住进了悦来客栈。
当然这一切“无名”都做得很小心。祖坟所在的地方很偏僻,平时就人迹罕至,所以没人看到他们三个人守灵。
住店呢也都是分开办理的,而且“无名”与苏秀秀她们主仆二人是分别住在两间挨着的房间里的。
在外人看来,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不过是两拨路人而已。
而且住进客栈后,“无名”也从不外出,只是在客房里等着探子们的消息。偶尔到苏秀秀房间里坐坐。
这一天,两人对坐谈话。
苏秀秀看出“无名”心事重重,不禁关切地问道:“公子,何事令你如此愁眉不展啊?”
“秀秀,不瞒你说,我最近之所以愁眉不展,就是因为至今为止我都未能收到那最后一个仇人的信息。
这个人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就差这么一个仇人没解决掉了。杀了他,我就为亲人们彻底报仇了。
可是,这么些年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人海茫茫,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
“公子,你散播的消息网铺盖多广?”
“我散播的消息网铺盖了全国甚至到了关外。不过主要力量都在国内。但这些年来始终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哪怕一点消息。”
“按理说公子的消息网铺设地已经很广了。但是世界如此之大,这个仇人行踪如此飘忽,恐怕未必就一定在公子铺设的消息网之内。”苏秀秀忧虑地说道。
“是啊,我也想过这点。可是我手下可靠的人力有限。不行的话我就抽调几组放弃国内搜寻,改为海外搜寻。”
“这倒是个办法。公子就没想过其他的办法么?”
“其他的办法?倒是也有一个。
我每次杀了仇人后都把他们的兵刃带走,现在这些兵刃都在我手里。我打算利用这些个兵刃找个机会用钓鱼的方法把那个魔头钓出来,来个引蛇出洞,让他自己来找我来。初步的想法有,但是具体如何落实我还没有想好。欸!对了……”
“无名”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里充满着光彩。
“怎么,公子想到了什么关键之法?”
“不错,正是如此。我在斩杀其中一个仇人的时候,他临死前告诉过我一句话。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这便是最大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那是……,哦,公子应该好好把握。”苏秀秀本来本能地想问“无名”是什么机会,但是转而一想这么做不妥当,于是便不问了,只是鼓励“无名”去实施。
“无名”看着苏秀秀如此善解人意,欣慰至极。
他微笑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秀秀。等着我报完仇回来,我便娶你,并带你到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过我属于我们的平静日子。”
苏秀秀听到这话,害臊地不敢抬头,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个女人,一生不过就求能有此境遇,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便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无名”陪着苏秀秀一直到了开春儿。
这春暖花开之际,“无名”又将告别苏秀秀去远方复仇了。
临别前,“无名”嘱托苏秀秀不要离开客栈。并告知,悦来客栈的东家的是他的好朋友,他会暗中照顾苏秀秀主仆二人的。
“无名”告诉秀秀,如果事情一切顺利,他便回来迎娶苏秀秀;如果三年之后“无名”还没有回来找秀秀,那么就让秀秀找个好人嫁了吧,不要再等自己了,想必那时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苏秀秀满含泪水表示一定要等“无名”回来,多久都要等。
临别前,还摘下自己一个金手镯,戴在了“无名”的左手腕上,自己则留下了“无名”的一缕头发做成了香囊留作纪念。
“无名”受不了儿女情长的难舍难离,抽鞭打马是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要问“无名”之前想起了什么,让他那么激动不已?其实“无名”想起了尹城临死前说过的一句话。
尹城临死前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七杀手’隐匿之时有约定,十年之后的重阳节之日,我们七个人要聚集在泰山山顶会盟。”就是这句话提醒了“无名”。
今年正好是“七杀手”隐匿之后的第十年。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重阳节之日利用手中的仇人的兵刃钓出那个使棍的魔头。
这么些年来没有查出他的消息,兴许他真的躲到了海外。不过“七杀手”约定之日他必然会去泰山,这就省着自己到处派人搜寻他的蛛丝马迹了。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
剩下的就是得想个什么办法,想想具体该如何操作,如何利用自己手中收集的仇人的兵刃把那个魔头钓出来。
话说“无名”赶到山东泰山后住进了附近的一家悦来客栈中。此时正值春末,天气很清爽。
“无名”到了泰山后数次游览泰山。
一是熟悉熟悉地形;二是找找看这里的名胜古迹,推测一下哪里比较适合会面;三是找一块儿适合决斗的地点。
游览了这几次,“无名”多少对泰山有了些了解,地形算比较熟悉了。不过名胜古迹很多,适合会面的地方也实在太多,自己无法推测他们会在哪里相聚,但这个不是重点。
“无名”很惊喜地发现了一块儿决斗的场所。这块场所是位于泰山南天门旁飞龙岩一侧的一处天然的石场。
平时人迹罕至,因为过去的路比较陡峭,一般人是不会走的。但是对于轻功卓越的武林人士来讲,到这个地方来简直易如反掌。
这一切“无名”都安排之后,“无名”就琢磨“钓鱼”的方法。反复推敲了几个方案之后,“无名”最终确定了一个方案。这个计划是这么安排的。
首先“无名”自己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小老道儿。用这个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人问为何不扮演和尚而扮演老道呢?
这事儿不难解释,扮和尚那不还得剃光头么?“
无名”可舍不得这一头长发。
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又不是真心出家又何必要剃光头呢?况且道长的扮相比较符合武林人士身份,相比较扮商旅、达官显贵来讲身份更合适。
“无名”本身也更擅长扮演老道。所以说,小道人这个身份最合适。
再一个,“无名”可以借这个身份再虚化一个身份----自己的师傅“无影道长”。
然后就说是自己的师傅“无影道长”杀了“七杀手”为武林除害,并嘱咐自己将凶手的兵器向武林中人展览作为凭证。
这样一来“无名”可以将斩杀“七杀手”的行为转嫁给一个虚构的人物身上,撇开对自己的嫌疑;二来自己可以借机仔细地留心观察前来观看的武林众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想必那魔头一听说自己兄弟们都被杀了,怎么地也得来验证验证吧。这个魔头的体貌特征“无名”记得是那么的清楚,只要这个魔头一露面,“无名”相信他是绝对不会逃过自己这双慧眼的。
“无名”打定了主意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事宜。
转眼间,还有三天就是九九重阳节了。此时来泰山登顶的游人络绎不绝,顷刻间泰山附近的城镇村落都住满了南来北往的游人。
“无名”心想,还有三天就是重阳节了,估计那魔头也应该到这里了。不如就趁着现在人多热闹自己就把计划实施了。
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约定的会见的地点,万一自己节日当天实施计划由于地方没选对,那个魔头没遇到怎么办?
打定主意后,“无名”第二天便和手下人赶到泰山南天门处,在祭坛广场边上搭了一个简易的兵器架子。
将“七杀手”的兵刃俱都悬挂在兵器架子上,并一一给予了标明。这里面本来没有那个使棍的魔头的兵器,但是“无名”耍了个心眼儿,自己做了一个假的立在了兵器架上。
兵器架子并不大,所处的位置也并不高,所以要想看清楚兵器必须凑到前几排才能看清楚辨认清楚。
“无名”又在兵器架子旁搭建了一个小腿高的小高台儿。高台上立着一个告示,告示上用白纸黑字写着相关介绍。
告示的内容大致是隐居山林的“无影道长”追踪出了魔头们的下落,并杀死了武林中的败类“七杀手”为武林除害,,并责令徒弟们借着九九重阳节大家到泰山登高之际,向江湖公告这一好消息,并展览他们的兵刃做证据。望广大江湖中人看到后广而告之。
并且该事的真实性“无影道长”以其多年修道的道行修为为担保,如有欺骗,道行尽失,从此无法得道升仙。
另道长为武林除害实乃责任所在,不要任何报酬也不领官府任何赏赐云云。
“无名”则穿着道服站立在这个高台上的告示旁仔细地观察着前来观看的人们。这一切都是“无名”精心设计的。
之所以在低矮的兵器架子旁立这么一个高台儿,是为了一来兵器架子低矮又小想看的人必须离近了看,这样方便自己近距离观察来看兵器的人。站在高台上呢,又能增加视野范围,也便于自己观察稍远距离的人。这样远近都能照看到。
“无名”做展示所选择的场地位置也是精心选择的。首先南天门是泰山山顶的重要之所,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来此,这里人流大,机会多。再一个,展示场地是位于广场一侧的一角。后面是高耸的山崖,所以人群无法环视展示台,只能呈扇形观看。这样就收窄了观察范围,减少了观察压力。展示台周围十步前有一排小老道儿持剑站岗维持秩序,另有一些人穿着便衣混在人群中暗中协助“无名”。这些人都是“无名”近期从天南海北飞鸽传书召回的自己信得过的探子们,且都是好手。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己也不至于难以控制。
这招儿果然灵。展台一立,立马就围上了好多人前来观看。一时间人声鼎沸,一片哗然!
有的说:“哎呦,苍天开眼啊,这七个魔头终于死了。赶紧给远在家乡的亲人写信,告知这一好消息,有道长给我们报仇雪恨了。”
有的说:“哎呦,‘七杀手’伏诛了。这几个畜生隐匿这么久无影无踪,江湖上多少高人在追杀他们可是都无果而终。今天竟然在这儿看到他们伏诛的消息,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个说:“太好了,强人伏诛了。老百姓又有好日子过了。”
那个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这老道为民为国除害却丝毫报酬不要,真是侠肝义胆啊。”
有人接话道:“哎呦我说老兄,你不知道那七个贼人行凶数年抢夺了大量财宝么?没准都让这老道取走了。那可是巨资宝藏啊,哪里还在乎什么奖赏啊。”
“就算是道长把贼人们的财宝都没收了,那也是应该的。他为国为民除害,那都是他应得的。道长依旧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对,值得肯定。”
“没错。道长得这些钱财都应该的。道长就是神仙!”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人群好不激动。
“无名”站立在高台上,观察着远的近的众人们一丝不敢马虎。也有人问“无名”这个那个的,“无名”都以师傅嘱托勿要多言为由给打发了。
这其中也有个别的性格粗鲁或者别有用心的武林人士,看中了陈列在兵器架子上的兵刃想要占为己有,便假借恨屋及乌,要将仇恨发泄在兵器上为借口想抢夺兵器,被维持秩序的“道士”们拔剑阻拦住了。
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无名”安排的侠士们,也暗中进行了相助,大声斥责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的不道德。
一些正派一些的武林人士看到这一幕也对这些人的行为表示不满,也站出来斥责这些小人们的行为。
这些小人们在重压之下也只好作罢,悻悻然收手。总之,由于“无名”安排的比较周密妥当,所以尽管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来看的人络绎不绝且人数越来越多,但是秩序还是被控制住的,没有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就这样一晃五天过去了,九九重阳节早都过了,可是“无名”却一无所获。
这时候“无名”有点着急了。
“无名”暗自忖道:“怎么回事呢?哪里出了问题?我的计划挺周密的啊,应该没有什么疏漏啊。
为了防止我一双眼睛看不过来,我还安排了一些亲信暗中帮助我一起搜寻。虽然出现过几个可疑的人物,但后来经过认真排查证明那些人都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魔头。
难道那个魔头不敢来?亦或者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当然有这个可能。但也可能是他来了,但经过了十分精妙的伪装,逃过了我的眼睛。如果是最后一种可就麻烦了。”
“无名”很心烦,心里开始打鼓了。
最近来看的人数虽然有所减少,但是依旧络绎不绝地有赶来验证的侠客们,所以这人源还没断。索性“无名”也没撤走,继续在这儿展示。
“无名”是这么盘算的,索性先展示他几日,好让更多的江湖朋友验证此事,自己也再多等几日,万一此事有转机呢。就这样,“无名”继续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转眼到了第二天,“无名”依旧在这里展示这告示和兵器。来的人依旧不少,但是“无名”依旧没有收获。
日头至巳时末还未到午时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正当“无名”观察着人群的时候,有一个人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一看到这个人,浑身不觉地一震,且热血不由自主地沸腾,心情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
此人左手插入怀中,右手持一份量极重的铁棍,并不张扬,也不说话,只是由远处渐渐地挤到了人群的前面认真地看着兵器架上的兵刃。
“无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人,从他的眼神中“无名”似乎读出了些什么。
“无名”虽然还不能就一口咬定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无名”心里潜意识中反复地告知自己,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七杀手”中最后的那个使棍子的魔头。
当然,这些天来持铁棍的侠客也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能令“无名”如此关注。
此人专心在看兵器架子上的兵器,并没有留意“无名”。
“无名”借助这个机会偷偷叫过来身边一个“道士”,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道士”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了。
这个人看了兵器好一会儿,便扭头向“无名”看过来。而此时“无名”正好在看着这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个人顿时四目相对。
“无名”此时冷不禁地打了个寒颤。那人不仅面目狰狞,而且两只眼睛寒光四射,凶光外露,大白天让人看一眼都胆颤心惊。
当然“无名”打寒颤更多的是因为他心虚所致。他不希望那个人意识到自己在关注他,“无名”不想打草惊蛇。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无名”为了掩饰,故作镇定地将目光移开到人群中,装作随意看看的态势。
此人也没多看“无名”,见“无名”看向别处,自己也一扭头挤出了人群,兀自下山去了。
“无名”虽然面向人群,但是却用眼角的余光暗中关注此人的一举一动。看着此人远去的背影,“无名”心绪澎湃,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几个人影,也随着此人下山而去,形影而不离。
一切都在“无名”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