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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传播流言蜚语不是武道的强项,他说话的样子很勉强,用词也很模糊,只说是他听人说胖哥在期货市场上赔了不少钱,他老婆像是给气病了。
常跃支起上半身,无视了武道谴责的目光,探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来。
一次性打火机嘎达一声点着,他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烟,说:“没生命危险吧?”
武道:“没听说。”
常跃又吐出一口缭绕的白色烟雾来,医院里不让抽烟,好不容易借机来一口,这一口他快想疯了:“那你帮我盯着点儿,他要是缺钱,肯定会去营业部卖股票,到时候你就把波利科技卖了把钱给他,人生病的时候最不能缺钱了。”
武道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看书。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抬头说:“你宁可没钱还高利贷也要把钱借他?”
现在武道倒是对常跃的能力有了认知,以他的能力,要还高利贷是易如反掌,但是如果把钱借给胖哥,就不那么简单了。这年头放贷的人向来藐视法律,要起钱来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常跃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武道一抬头,两人恰好四目相对,常跃正一只手夹着烟,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自己,仿佛这个问题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胖哥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武道确实不信。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常跃的资料,虽然常跃确实从小无父无母,但也不乏好友邻里,即使是现在形同陌路的应胜江,两人之间也曾有过一段亲密的感情,要说“好”,怎么就轮得到不怎么熟的胖哥了呢?
常跃眨了眨眼睛:“之前,就咱俩见面那天吧,胖哥说是要请我吃过饭,可惜最后被个王八蛋搅局没吃成。”
“一顿饭?”
常跃勾起嘴角:“是啊,不瞒你说,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太饿了,饿得……就快要死了。”
武道没说话。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常跃的时候,第一印象是真的不好,又瘦又滑稽的年轻男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有些谄媚的样子,种种都在惹武道厌烦。
他曾考虑过这个人是不是因为穷所以迫不得已,但这个念头终究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常跃一边租住着相当不错的别墅,一边还有功夫和情人纠缠不清,怎么都无法让人将他和贫穷联系起来……更何况,他还是常家人。
常家人会饿死?开玩笑!
但常跃现在认真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武道回忆起自己当时对他的态度,那毫不留情的拒绝,还有第二天早晨常跃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好像真的没有撒谎。
武道的神情立马变得复杂起来,欲言又止。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响,就当武道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常跃突然捶桌大笑:“哈哈哈哈,兵哥哥你真是太耿直了!怎么什么都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饿死人?你当是六零年呢!”
武道无语凝噎。
正当常跃搜肠刮肚想要再大肆嘲笑他一番的时候,门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什么这么高兴?老远就听到你在笑了。”
常跃看见门边的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下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说你呢。”
应胜江走到他床前,西装笔挺,意气风发,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微微俯下身,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哦?说我什么呢?”
常跃直视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说你这个人有多讨厌。”
应胜江微微一笑,轻叹道:“常跃啊常跃,你和以前是真的不一样了。”
“托您的福。”
虽然这具身体是借来的,但是这身体中的记忆可是一点儿没丢,常跃记得这具身体的旧主与应胜江的所有过往,因此本能地讨厌他,
恨不得离这人越远越好,最好还钱之后再无瓜葛。
当然,也不能说那旧主与应胜江之间没有爱,但爱上哪儿去了呢?
兴许是化成蝴蝶飞走了吧,常跃想。
要说应胜江这人的脸皮也真是厚,被常跃这么直白地讽刺了一通,他也没走,反而是意态闲闲地往旁边凳子上一坐,眼风扫过武道,意思很明确,是想叫他回避。
但武道压根没理他,继续低头看书,当他不存在。
应胜江也没法子撵人走,只絮絮叨叨的问了常跃几句病情方面的废话,常跃对他也是爱搭不理,就这么几句下来,应胜江突然问:“你的戒指呢?”
武道翻书的手顿了一下,之后才去翻下一页。
常跃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儿?”
应胜江看他这样子,以为常跃在生气装傻,也就不多说了,直接点明自己的来意:“你和郑博厚的那个赌,我听人说了。”
“哦,有何指教?”
应胜江翘着二郎腿,两手交叉放在膝上,身体前倾:“郑博厚在丰镇成名已久,你挑战他,树大招风,小心被人盯上。”
常跃:“说完了吗?”
应胜江耐着性子:“郑博厚最有名的地方在期货市场,和几个大佬都有联系,如果他看上你了想带你入行,千万别听他的,你如果搅和进去,我就保不了你了。”
常跃:“说完了吗?”
应胜江苦笑了一下:“说完了。你好好养身体,不要着急赚钱,之前我要你还钱的话是逗你的,还是身体最重要,股票有兴趣的话玩玩儿就好了。想要钱了可以来找我。”
常跃冷笑,应胜江的这番话,也许打动得了这身体的旧主,但对他来说与废话无异。
他不耐烦地挥手:“那滚吧,不送了。”
应胜江叫门外的保镖进来放下满地的营养品,准备走的时候,在门边突然停下脚步:“武先生,能单独和你说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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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时间不多。”武道脱下军装,在时尚方面可谓是毫无建树,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白衬衣和西裤换来换去,连最初的那件风衣都被穿在了常跃身上,再没穿回来过。
应胜江上下打量了他几遍,说:“武公子,怎么有空来丰镇这小地方散心?”
他的保镖原本在几米外看着他,见两人本来在说话,应胜江却突然被武道一个肘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退伍没多久的男人动作飞快,上前一步马上用右手抵住了应胜江的脖子,将他制住动弹不得。
保镖们就要上前,却见应胜江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你查我?”武道的声音压得很低,只够应胜江一个人听到,但他声音中的怒气却足够让应胜江明白——
此刻贴在他咽喉处的冰凉刀锋,绝非是他情急之下一厢情愿的幻觉。
应胜江微笑:“以武将军如今的地位,他唯一的孙子上哪儿都不可能成为一个秘密,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话是这么说,可武道手上的短刀可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更进了一步:“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希望武公子能意识到自己身份特殊,
和阿跃在一起的时候,为他留一定的余地。
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见不得光,别人也管束不了我们,但对武家来说事情却完全不同,是不是?
真到了关键时刻,将军有可能对自己的孙子手下留情,对孙子的同性恋人可就不一定了。”说到恋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应胜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武道收刀回鞘,冷漠的说:“这不关你的事。”
应胜江摆脱了束缚,整理了一下被弄出褶皱的西装:“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这些日子照顾他,阿跃小时候身体就不好,日后还是劳你费心了。”
武道看了他一眼,忽视了应胜江为表感谢伸出的右手,理都不理地直接推门回病房。
应胜江的手落在空气中,最后只能苦笑一下,不尴不尬地收回手去,带手下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