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关丁克的爱情

妖嫣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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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风言风语开始了,大家都谣传着:古文喜欢白小七。

    速度之快,竟是他和她被叫到办公室的第二天,早上。

    大家绘声绘色的杜撰着:理科男和文科女,跨越世俗差异的较量…

    古文对之报以淡淡的一笑而过,不解释,不理论…这叫造谣者,更加深信,古文这种态度明显是默认。

    白小七,十分鄙视那些同学。

    确切的说,是深深的恨那四个字:世俗差异。她想不清楚,这四个字的含义,是成绩差异还是长相差异还是……

    对,还有那较量二字,真叫她生气,好像是自己多猛烈一般。真是毁了她,一直苦心营造的良好形象。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古文默默地保护了自己。所以心里是快乐的。她甚至还想,就当是如那些谣传,他喜欢她。

    如古文所说,白小七很快的忘记了一切。只留了,那份轻松干净的快乐。

    还有那天,他和他,留放在夕阳里的,欢声笑语。

    长久地,温暖她的全身。

    仿佛,又是经历了一个光年一般,她的眼里,竟充满那种平静的,叫人动容的微笑。

    小七,听说,理科男给丁可下了战书。于净转身问。

    不知道,她笑了笑,说。

    于净看她时的神情,十分诧异,问,小七,你没有生病吗。怎么眼里都是笑。

    没有,笑了就是病了吗。我以前也笑的。她反问。

    很少笑,她回答,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

    一直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的丁可,猛地抬头,看一眼于净,说,你们也太光明正大了,在我面前,这么大声的谈论我的烦心事。伤了我的身体。

    我们不屑于背地里说你坏话。白小七插嘴说了句。

    哦,白小七,你是笑着往我的伤口上倒盐。他一边说,一边沉痛的叹息。

    丁可,不要难过,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失败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后排的韦语成,言真意切的安慰他,按理说应该早都习惯了。

    禽兽啊,禽兽。丁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你指谁?韦语成问。

    所有的坏人。他接着叹气。

    一旁的李怡山,一副事不关己,亲手挂起的态度,静静的看着书。

    哎,李怡山,他们下战书,主角是你。你应该表态。白小七拍拍她,表情真挚的说。

    先是一个狠狠的回头,接着就是一个狠狠的白眼。最后,她开口问,古文喜欢你,你怎么不表个态?然后一个冷冷地回身。

    她那个神情,叫白小七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镜头,刘胡兰现身了。

    可是没有人给古文下战书,再说…白小七不再说话。

    再说什么?丁可语气悠长的问。

    再说你也喜欢古文。韦语成哈哈的大笑,说,白小七,你丫的,那天乱喊加油,原本以为你发烧给整糊涂了。原来是个猛女。

    烈女。丁可笑的喘不过气。

    习青若有所思的看一眼白小七。

    喂,丁可,火都烧到你的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嘲笑别人。于净用拳头使劲打一下他,说。

    不急,等火烧到他的头发再说。韦语成笑着说。

    呆子,我哪有头发叫火烧?他呵呵的问道。

    你难得有自知之明。所以趁仅剩的一点自知之明,你还是赶紧跑吧。以你的力气,你的力量,哪有人帮你迎战啊,这个你懂得。韦语成意味深长的劝着。

    跑?往哪里跑?今天跑了明天还得跑,很累的…再说,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他一脸无奈的问。

    对,你的这个比喻用得好,你跑了,你的这个小庙怎么办,总不能跟你一起跑。或者你背上它一起风雨同舟?他笑嘻嘻的问。

    韦语成,这么严峻的事情,你还说笑?于净大声质问。

    不给他营造一个像样的气氛,他能想出上等对策吗?他反问道。

    李怡山,你喜欢我?丁可转身,突然质问。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习青,放下手里的钢笔,看着丁可。

    你有病啊?李怡山面无表情的问。

    你喜欢我,李怡山?他再次问道。眼神,那个动人。

    你有病啊?她抬头,一脸冷漠。

    你若是不喜欢我,怎么可能那么激动地,给我喊加油?他满脸期待,又有点忐忑的,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有病啊?她再次重复喊。

    你华陀在世吗?韦语成终于忍不住的冲李怡山问。

    白小七觉得这些像是台词,很是耳熟,好像以前听他们这样对话过。

    你们都有病吧!这一次,李怡山用的是感叹句。

    大家都陷入思考中。那神情,好像是在想,自己到底有没有病,或者有病,被她看穿一般,表情十分怪异。

    我们没有病,丁可有病。你能治?韦语成再次开口。

    还有白小七也有病。丁可悠悠的说。好像,真的是华佗在世一般。那个焦虑的神情,好像是,大家有病的赶紧治,没病的赶紧得病一起治。

    我喜欢你,李怡山。丁可顿了顿,竟然大声喊道。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全班同学,眼光一瞬间,刷刷刷的射向他,惊讶的注视着他。白小七再次觉得,这些如刀一般的眼神,十分的熟悉。这回,她由衷的佩服了丁可。

    你有病啊?有病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喜欢我,病能好是吧。李怡山漫无表情的厉声说。这是她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丁可不死心的重复,就和小孩认真的去要一颗糖一般。

    估计你的病,医生也没法治。你看看你的小搓样,要身高没有,要长相没有,要成绩没有。她认真的一条一条列举着,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有一颗炽热的心,呸。我看是一颗不要脸的心。

    李怡山一口气说完,将手里的课外书,重重的一甩,刚刚好砸在丁可的头上,她转身走出教室。大家再一次,呆住了。

    一瞬间,丁可心里的爱情,被李怡山的实话还有那本书,砸的干干净净,空空白白。再也没有了。

    丁可,那一刻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说,原来爱情真的来过,原来爱情真的走了,原来爱情和我的内心同等的不堪一击。

    这就是丁可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一本书,几句实话砸灭了的爱情。最可恨的是,他无处可逃的,接到了一份关于爱情的战书。彻底伤了他。

    用丁可的话说,就是,老子还没来得及恋,就要先战。灰色的暗恋,灰暗的表白啊。禽兽啊,禽兽。没有主角的战争,没有意义。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丁可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抓着光头,做个沉思状,无比惨烈。

    韦语成后来劝丁可,这位同学,可不可以不要盗用,我的口头语,禽兽啊,禽兽。能乱用吗。

    白小七听了,整整的为他可惜了一个盛夏。她突然明白,原来爱情,是可以开口表白,开口说出来的。

    白小七无意中叹息过,李怡山,对丁可,很了解。原以为她谁也看不见。

    于净和习青的眼光,快速移到她身上。

    于净说,小七,你对于别人的事情,倒看的明白。

    而丁可,因这句话,差点和白小七翻脸。

    就这样被你打败,就这样被你恶心坏…。噢…丁可撕心裂肺的唱着,叫着。

    那一刻,白小七觉得,这个人的爱情,彻底毁灭了。因为歌词都改了。

    丁可的歌声,叫人听了,心酸至极。那天,谁也再没有挖苦他。

    丁可感激的说过,你们还是很有人性的。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丁可的胳膊腕上有一条深深地刀痕,韦语成说,那是他没恋就失了,自杀未遂的结晶。

    结晶,呵呵,听听,多么感人又神圣的词语,硬是叫韦语成用错了地方说错了时间,给玷污了。

    丁可辩解道,可不是自杀未遂,是我用来祭奠我已经,枉死的青春。

    多么惨烈的话语,明明是人生的开始,却已经有了结束时的壮烈以及决绝。

    对他的这些话以及这些感受,白小七表示十二分的理解加同情。因为,她曾经也想过死的,出于没有勇气选择出,最好的死法,所以一直苟活至今。

    只是她比较坦诚,想死就是想死,就没有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措辞。

    不像丁可,那么虚伪。想死,还说是祭奠。

    至此之后,丁可绝口不提爱情,不提李怡山。

    用他的话说,就是,它既然要死,就让它死的彻底。不求曾经拥有过,只求曾经开口过。

    丁可再没说任何废话,一头扎进学习里。

    身高长相是硬件设施,不能改变,他只能憋了一口气。唯一活下去的一线希望是,让学习成绩给自己争一口气。

    无论是课间,自习课,体育课,还是户外活动…都能看见丁可,忙碌学习的身影。

    丁可从此出了名,以至于吸引了整个高三学生的注意力。

    大家都知道,高三文科班,有个痴情的学生,他叫丁可,他为了爱情,付出了一切。

    这个付出了一切,也引得大家一阵子的猜测。

    甚至还传言,丁可不惜付出了处男之身,也没有赢得爱情。

    白小七突然发觉,是自己低估了身边这些,貌似单纯的同学。丁可的处男之身,就算他抢着去献,也没人…。

    就像李怡山所说,你没有长相,没有身高…只有一颗不要脸的心。

    虽然这样,白小七还是真心的感谢丁可,虽然这种想法明显不够道德。但他的确解救了他和她,再也没有同学有心思,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她。

    好像是相较而下,丁可的事情,更不要脸的厉害一些。

    丁可的爱情,丁可的爱情啊,伟大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