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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缓慢的推进,除了忙着两间暖房的种植,梁崇在冬日里基本没有什么别的活动。
倒是恩和和那日苏来了几趟,给梁崇带了新捕的鱼过来。
进入冬季,在春夏秋三个季节能捕到的鱼类也不多见了,养殖的鱼也尽数被养殖户卖出,两人又开始了他们的捕鱼大业。
梁崇看得眼热,但以她目前的情况来说,坐牛车去集市或者营州城里逛逛还行,若是想要进山,那就不要想了。
值得一提的是,暖房里的韭黄,有一些已经可以收割。
虽然长得没有前世梁崇见过的工业种植的韭黄那么粗壮,反而有点颤颤巍巍的,但那黄澄澄的色彩,浓烈的韭菜清香,无一不彰示着它韭黄的身份。
前世一亩韭黄的产量能达到二千四百斤左右,但由于梁崇用的老根种植,而且技术相对不那么成熟,估算这亩地的产量只能有个一千五百斤。
这么多的韭黄马上就要成熟了,如何售卖是一个大的问题。
在经过仔细的思考之后,梁崇直接放弃了在集市和营州城摆摊售卖的方式。
正好去年跟几人合作的酒楼今年都还在订购鱼鲜,和那日苏、恩和一家商量之后,梁崇决定先去酒楼里看看。
当时为了避免韭黄一次性批量成熟,梁崇和巴尔思将地分成了好几块,各自隔了一段时间才移栽根系,所以目前成熟的地块只有一块先种的。
目前能收割的只在一百斤左右,梁崇让巴尔思全部都割了下来,在那日苏和恩和去卖鱼的这一天,和他们一起坐着牛车去了营州城。
今年和两人订购鱼鲜的一共有四个酒楼,其中一个就是上次订鱼的福运酒楼,管事还是那个比较和善的刘管事。
听了梁崇的来意,他很感兴趣。
因为气温过低的缘故,营州冬天其实没有多少新鲜蔬菜,一般都只能吃耐寒的萝卜或者菘菜,也就是后世说的大白菜。
而酒楼里也只能换着花样的给客人做这两样。
另外就是在春夏两季,已经晒干储存好的菜干。
但吃起来口感上还是和新鲜的蔬菜有所区别。
刘管事拿起一撮韭黄看了看,作为一个酒楼的管事,他也是有些见识的,这韭黄他听人说过,据说是用韭菜培育而来。
但是从来没有在营州城看见有人种植。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明代的《五杂俎》中提到,韭黄,盖富室地窖火炕中所成,贫民不能办也。
也就是说,韭黄的种植需要一定的前期投入,并不是想种就种的,靠种地为生的贫苦人家根本不能负担得起前期的投入成本。
梁崇确实在暖房的建设和前期韭菜根的购买上投入了很大一笔银子,所以这韭黄还真是营州城的独一份。
见刘管事很感兴趣,梁崇说了几种韭黄的做法。
当然,实际上是梁崇比划,那日苏翻译。
除了日常的炒鸡蛋、炒肉片、炒腊肉,单单用韭黄来清炒,也是一道不错的下饭菜。
这几道菜都是快手菜,刘管事当即让厨子根据梁崇的说法做了出来。
尝了之后,他也明显的感觉出了韭菜和韭黄的区别。
韭菜吃着更为脆嫩,而韭黄更软嫩一些,在气味方面,韭菜刺鼻的味道也比韭黄更强烈一点。
但别的大方向上,其实和韭菜没什么区别。
要卖的话,只能在颜色上做文章。
“新津韭芽天下无,色如鹅黄三尺余”,这韭黄看着黄澄澄的,确实比较喜庆。
冬日寒冷,也没什么活干,又临近过年,酒楼的顾客也多了起来,添一个新菜也是好的。
想清楚后,刘管事让几人稍作等待,拿着菜去楼上找店里的老板了。
最后经过几人的商讨和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福运酒楼以四文钱一斤的价格进行收购。
韭菜的价格其实不贵,能卖到一文半钱一斤已经是顶天了。
但韭黄和韭菜虽然物出同源,多少还是沾了一点物以稀为贵的意思。
在冬天没有别的蔬菜的情况下,梁崇将价格定高一点,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梁崇和福运酒楼约定,每三天送一次菜,一次送两百斤。
梁崇还跟他说了几个保鲜的方法,最主要的就是不能沾水,可以用稻草包裹好,放在阴凉处,能保存五天左右。
或者直接放一盆水,将根部浸泡,也能保存三到五天。
不过一般酒楼在冬天都会有自己特殊的保存蔬菜的办法,梁崇没有多问。
按照梁崇前面的估算,这批韭黄大约能收割十五天左右,还是能够给他们送三到五次货的。
和福运酒楼商讨好订单,梁崇又在恩和两人的带领下,去了另外几个酒楼,将韭黄推销了出去。
看着一千五百斤的产量很大,但其实每个酒楼分下来,却没有多少。
这也是梁崇想先尝试一下酒楼订单形式供货的原因,如果不行,再去集市上进行摆摊售卖。
梁崇在约定好的时间里,和巴尔思一起将韭黄割了下来。
至于送货,就让巴尔思在那日苏他们送鱼的时候,跟着一起去。
梁崇不知道的是,这韭黄,还在营州城里掀起了一股热潮。
虽然大业朝已经有了种植韭黄的先例,但韭黄的产量仍然非常低,不是达官显贵和一些有钱人家,其实是吃不起的。
这也是因为种植韭黄的方法被上层阶级垄断所导致。
而梁崇不但种出来了,还将它的价格压得非常低,各大酒楼一经推出,听过韭黄名号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都想来尝一尝这个新鲜玩意儿。
一时间,在过年前夕领着全家人去酒楼吃韭黄还成了达官显贵这个冬日的潮流,有点小钱的人家一看,也纷纷争先模仿。
甚至很多家庭和酒楼提预定,今年的年夜饭饭桌上纷纷多了一道韭黄做的菜来。
虽然梁崇这边韭黄只卖到四文钱一斤,但经酒楼的厨师一做,一道普通的韭黄炒肉、韭黄炖酸菜就能卖上十几文钱。
一时间三天两百斤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酒楼出菜的速度。
但因为梁崇一次性和好几家酒楼签订了订单,韭黄的产量又是固定的,所以也爱莫能助。
一千多斤的韭黄在半个月内全部售卖完毕。
哪里有商人,哪里就有营销。
买了韭黄的各大酒楼直接把韭黄列为每个冬季的限定蔬菜,并放话只能在过年的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吃到,这更加提高了韭黄的知名程度。
不过这一切梁崇都不得而知,巴尔思在卖完货回来后,倒是跟她提了一嘴,但巴尔思也是一知半解的,两人都没有在意。
原先估算着,这亩地的韭黄产量有一千五百斤左右,但实际的产量要比估算的高一些,共产出了一千六百三十五斤。
其中有一百斤被梁崇推销的时候拿去送给各大酒楼了,这一部分是不算钱的,剩下的三十几斤,送给了恩和及那日苏、巴尔思一家,自己也吃了一点。
也就是说,卖到钱的,只有一千五百斤,四文钱一斤,共收获六两银子。
本来种植韭黄只是一个羊肚菌的添头,万万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可惜这一批的韭黄只能割这一次,剩下的要割,还要等四五个月左右。
梁崇算了一下,当时盖两间暖房一共花费八两五钱银子,一间暖房的成本大约是是四两二钱,种韭黄的这一个多月,这间暖房的柴火费用花费七十五文,巴尔思的工钱和麦子钱一共是三百二十五文。
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亩韭黄的成本是四两五钱银子。
看起来收入六两很多,其实最后算下来,只赚了一两五钱。
不过这也比梁崇预想的要好得多,最起码将本保住了,而且还在冬天的时候赚到了钱。
梁崇不知道的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把韭黄的定价定得太低的缘故。
前世韭黄已经实现了大批量的种植,价格方面当然和其他的蔬菜差别不大。
但大业朝没有实现韭黄的批量产出,且还是在冬天这种缺少蔬菜的情况下,奇货可居,完全可以把韭黄的价格定高一点。
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尝试的阶段,能赚到钱,梁崇已经很知足。
羊肚菌暖房那边,倒是到现在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