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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晏旒见这笑容分明不是对着自己,心中涩然半晌,只告诉自己,无碍的,她现在并未与我相识,可以慢慢来,虽这般想着,心下却隐隐萦绕起一层对自己隐存想法的忧心。
如果真是这样……
不!怎么可能!
“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年五方能出口成诗,甚好甚好!说吧,晏旒说什么朕都会赏给你。”帝天欣喜的看着这个一开口便带给自己惊喜的六子,当真不负了那一叶方丈的青眼有加,这般便随他去吧。
帝晏旒对着场中央的赫连轻纱微微颔首示意,站起身来对着身居高位的帝天弯身一拜:“儿臣无甚所需,只是今日去那广储司取母妃为儿臣所制衣服,听一宫女笑意吟吟的对另一人道‘昨夜与你所观之服,可是那晋国质子所需服饰,瞧她那一阶下之囚还有如此的要求,可真是好笑。’儿臣斗胆,请问晋节公主现刻所着舞衣是否旧衣?”
赫连轻纱似是诧异一般看了帝晏旒一眼,微皱了眉头,敌国质子在这宫中不会好过是定然的,他这般说岂非将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只微微点头:“是。”
帝晏旒接到:“儿臣今日言及此事不过见那不受宠的诸多妃嫔亦是如此待遇,心有所感。想儿臣母妃教导,言帝国自开国便以礼为邦,今日观及此事实乃惊愕。望父皇肃整后宫。”
帝天脸色沉了下来:“是何宫人胆敢如此!今日若非六皇子告及朕朕还以那宫中处处协和!想必你与兰妃在那冷宫中已然受了不少委屈,晏旒可还有其它要求?朕一并允了。”
帝晏旒心知方才那番话将轻纱推上了风口,也不似一五岁孩童所口出之言,沉默半晌便道:“儿臣想去宫外玩……唔……长乐妹妹说外面的糖葫芦很好吃!儿臣想带一些回来给父皇,母后,母妃还有晋节姐姐都尝尝。”
长乐瞬间便不愿意了,撅着小嘴道:“咕咕不爱长乐!都不给长乐带!轻纱姐姐也有都不给长乐!哼哼……”
帝晏旒心中有些疑虑,此时长乐与轻纱便已相识了么……一时百感交集,自己到底算作何人,面上却不动声色,冲着长乐调皮的笑笑:“小长乐经常出宫去玩耍,咕咕吃醋了~”
本有些严肃的场面瞬时便洋溢了笑声,帝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赫连轻纱:“朕准了。”
帝晏旒嬉笑开来,再次冲着帝天弯腰行礼:“谢父皇恩准!”
帝天故而爽朗的笑了笑:“晋节勿用这般拘束,来人,辞座。”
赫连轻纱远远的对那身居高位之人盈盈一拜,正欲转身去那客座之时,长乐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轻纱姐姐来这里嘛~长乐好想你呢。”
帝晏旒心头一跳,万般复杂的眼神都被掩在那垂眸的一瞬间,便如同何语也未听到过一般自然的坐下,却不着痕迹的给赫连轻纱腾出一个位置,虽明知她不会坐在自己身旁,甚至还有些庆幸今日遇到了长乐,得以与她共座的机会,想来多可笑……旁人又如何得知帝晏旒心中的千转百回。
赫连轻纱抬头看了看那不清面容的皇帝,见他微微点头应允便折身向帝晏旒所在之处行进。音乐声再次响起,诸位大臣把酒言欢好不快活!还有甚者仍沉浸在那惊世一舞之中久久不得回神……
帝晏旒抬眼望着那个翩然靠近的身影,眼前似乎有什么模糊了视线,仿若这世界便余下她一人,仍是那阳春三月,醉人的桃花。在春的微风里,又看到了梦中的桃花,她依旧那样袅袅婷婷。白色的桃花洁白如玉似棉,衬着那绝色倾城的面颊晕红悦色,悠悠辗转落在她削瘦的肩头,浅笑的侧面浮生未央,那时又是什么迷了眼眸……迷了一世……
“长乐,今日得闲怎的又往我这处跑?可没有桂花糕予你吃。”
“长乐就是想见轻纱了!轻纱不愿意么……”
“你呀……且慢着些步子,都已年十五了,莫仍是如此急躁。”
“长乐知道了!我们手谈一局如何?昨日太子哥哥言长乐已然进步不少。”
“轻纱今日好生美丽,瞧得我都愣在原地不可回神,若长乐是一男子,定要将轻纱姐姐抢回府中做王妃!轻纱……轻纱你怎么不理会长乐呢……”
“何曾可学那观棋不语真君子。”
“可是长乐本就不是君子~”
……
……
“轻纱姐姐,长乐想要吃桂花糕了,这些御厨所制都没有你好吃!”
帝晏旒被长乐的声音拉回了神,已见赫连轻纱坐在了长乐身旁,心中忧绪萦绕,见她笑意暖漾道:“长乐有时间便可来月寒宫。”
如前世初见一般冷清对着自己:“谢六殿下之恩。”
帝晏旒愣了半晌,尽量绽放出一个浅弧的微笑:“不必言谢,我与母妃在那冷宫之时亦是一般境状。”
赫连轻纱似是怔了怔,也不再言及于此,只眉眼微弯,似是话中有话一般:“六殿下与长乐如此亲昵,想来你二人缘分匪浅。”
“如此,在座诸位岂非一般缘分亲厚。”帝晏旒不知为何,不愿意在赫连轻纱眼中与长乐有过分亲密的关系,如同普通兄妹一般,最好不过。
“你二人也莫如此生分,可别罔顾了这些佳肴。”帝素宁亦不知为甚,瞧不得这二人如此客套,总觉有些莫名之感。
帝晏旒低声一笑,亦不知想到了何事,目光中承载着满满的笑意与调侃:“三皇兄所言极是。”
帝素宁还未反应过来,呆呆的应了一声:“嗯?”
“大皇姐再这般发展下去,当真与那嬷嬷可有一番较量。哈哈哈……”帝晏旒似是很开心的饮下一杯茶水,松了松不知何时紧捏起来的拳头,汗渍未干。
帝素宁面上一红,当着众人的面轻掐帝晏旒的脸蛋:“六弟怎的如此调皮,明日就要去那太傅处与你的皇兄们一道学习,莫要学那三弟的痞气。”
帝晏旒装作吃痛,泪眼汪汪的看着帝素宁:“哎哟……大皇姐你轻着点,这脸蛋捏坏了就没有漂亮姑娘喜欢晏旒了……二皇姐你快管管她!”
“唔……大皇姐放过咕咕吧,轻纱姐姐说诚实的孩子是应该得到奖励的呢。”长乐在一旁捏着帝晏旒的衣袍,一般可怜兮兮无二。
帝素宁被这两个活宝弄得哭笑不得,愤愤放开了手:“六弟这才年五就想着漂亮姑娘了,日后莫不学那好色之徒。”
帝素寒仍是那般冰冷神色,只是眼中盛着笑意:“童言无忌,童言真挚。”
四周欢笑一片,帝晏旒嬉笑道:“二皇姐所言极是!大皇姐此言差矣,吾色之,而不乱之,仅愿得一心人,白首莫相离。若是有那情不知所起者,但愿一往而深矣。所以言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帝素宁嗔视了帝晏旒一眼,笑的莞尔:“小小年纪便这般巧言令色,不知日后谁家的姑娘被你骗了去。”
帝晏旒不自觉的看向了坐在另一端似作讶异的赫连轻纱,两人目光相接,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满溢心怀,见她对着自己礼貌的点点头而后便移开了目光,只道:“骗得那绝世一人,此生已然足矣。”
长乐眨巴眨巴水润的眼睛,好奇又带着点委屈的意味道:“咕咕说的是什么意思?长乐都听不懂……”
赫连轻纱心下复杂,只摒弃杂绪:“六皇子所言乃是活着时可以为情而死,死了又可以为情而生。活着不愿为情而死,死而不能复生的,都不能算是感情的极点。这些长乐年长些便能明了了。”又顿了顿:“未曾想这世间女子所盼之语竟从六皇子口中徐徐而道,不知那世间过于五岁的男子要情何以堪。”
帝晏旒天真一笑:“这些都是晏旒在读些杂书之时所见,也只是略知其涵义,今日还多谢晋节公主解释一番。”
帝素宁惊讶片刻,虽早知这六皇弟文采斐然,今日所见果然无二:“我可未曾见那本杂书之中有这般独心情怀,那依六弟所言,若是这旁人皆不令汝为之而死,为之而息又当如何?”
帝晏旒沉默半晌,轻荡手中茶杯,看着那漾起的一圈圈波纹,勾唇轻笑:“庶民岂敢阻之。”在座寂然,皆被这言语中所含霸道所讶。
赫连轻纱眼波流转之间,喃声问道:“若是这天下,且当如何?”
帝晏旒对上她的眼眸,深不见底的情思渐渐缠绕,又仿佛回到了前世那西畔凉亭之中,仍是两人垂眸,一往而深。
只道:“虽九州与君为敌,予唯愿克己奉君,君需莞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