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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这边游街,想的是日后如同同姜家接触。毕竟,那榜眼可是日后姜家的乘龙快婿不是吗?不过他想得好,却不知道人家已经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晚上琼林宴,他本人本着实在得特色。并没有在诗词歌赋上面争强好胜。林如海也说了,在这方面是他的软肋。没有必要用自己的软肋去跟别人争个高下。所以,他也就是用琴弹了一曲了事。好在,他的琴艺确实是前世养老的时候就练就的,倒也算是有了功底。
因为今日是三鼎琼林,所以宫门关的很晚。宴会散了后,姜呈找到了王子腾。两个人慢慢走在通往宫门的夹道内,林如海看王子腾同姜呈在一起,也就没吭声自顾的先回去了。
姜呈知道王子腾这个人虽然有着文人的气质,但是却是实打实的武将。因此他也没有绕弯子,直白的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王大人是探花郎的岳丈,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有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女但年纪尚可。眼下也是要寻亲的时候,本来就是想在这琼林中选一天子门生。怎奈,没得什么合适的。只是看着你那小婿还不错,不知道王大人觉得如何?”
王子腾听到姜呈这么说,心下咯噔了一下。贾琏是不会纳妾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实际上,贾琏从来没有掩饰这一点过。但是姜呈的话,等于给他提了一个醒。人家一个庶女,必然是要做二房的。可若是他不答应,这就等于给贾琏找了一个麻烦。
他停下脚步看着姜呈,双手插在袖筒内:“姜阁老盛情了,只是……姜大人的女儿……怕是不合适吧!”
“如何不合适了?我看探花郎就不错。”姜呈如何不知王子腾的意思,只是他就需要让王子腾点头。故而坐满了姿态。
王子腾看他如此,想了想道:“姜大人,不瞒您说。我那侄女是我半子,说是探花郎岳父也是不假的。但是我那侄女的性子,不知道姜大人可否了解?”
王子腾笑看着楞了一下的姜呈,他打赌姜呈是不知道的。闺阁内事,如何说到外人听的。就是说,怕也是夫人之间传递。求得也不过是两家相宜。
他低沉的笑了两声:“这事情,说来尴尬。本来这闺房之事,也就是夫人间的事情。我这个大老爷们的,倒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姜大人如此盛情,我琢磨着还是说说的好。”
姜呈闻言,点点头。他料定,王子腾不会在这事情上骗他。毕竟,他回去一调查就能够明白清楚。他眯着眼睛:“王大人请讲!”
“我那侄女,未出嫁前我父亲尚在世的时候,是跟着我那父亲长大的。性子有些野,还泼辣蛮横的很。原本说这亲事,有两个方面。姜大人也是知道,我同圣上未登机前,交情不错。圣上登基,有意纳我那侄女入宫。我也是担心她那性格,才在她方十三岁的时候,就匆忙将她嫁了出去。
另一个,选择现在的探花郎。可不是我王子腾有什么预见,能够料定日后琏儿能有出息。只是我那嫡亲的妹妹,是贾琏的二婶。我们贾王历代联姻,都是金陵出来的。若是将我那泼辣蛮横不讲理的侄女嫁给别人家,怕是不成亲反成仇了。所以没得法子,才有了这么一桩婚事。毕竟当时,贾家那头老太太也希望琏儿早早成亲。可那时候他就是一个玩酷,谁见有好女儿敢于嫁给他呢?”
“呵呵……”姜呈干笑两声,低了下头悄声道:“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侄女,可是已经出嫁三四年了吧!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女儿虽然是个庶女不假,可也是精心调养长大的。”
听到姜呈的话,王子腾冷哼一声:“姜阁老这话说的,就有些没得意思了。我那侄女嫁人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若是早早要了孩子……”王子腾目光如炬的看着姜呈:“这一尸两命事小,若是给探花郎挂上一个克妻可就事大了。姜大人怕是不知道贾家吧!眼下粮道贾大人,曾经可是不顾尊卑的住在哪荣国府荣禧堂内的。这事情,当年也是闹得满城风风雨雨的。就是现在,那隔着一堵墙的老太太,还惦记着那定点的家产呢!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个婚。姜阁老这是……逼着我给自己女婿纳妾?”
他最后的话有些尖锐,姜呈原本就知道王子腾不好惹。但是却没想过,如此合适的事情他却反对了。他阴冷了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走过来的小黄门,低着声音:“王大人,老夫这里是说的明白的。我们姜家如何,王大人必然也是清楚。这是只有好处没的坏处的事情……既然王大人这里开不得口,老夫只能托人去跟探花郎谈谈了。”
说完,他甩着袖子里开了。小黄门见他里开,连忙走到王子腾跟前,低头哈腰的笑道:“可是让小的追上了,王大人……圣上有请。说是今夜,就不必回了。”
王子腾闻言,点了点头。交代了一下黄门告诉自己的车夫,就往回进入宫内。
木承泽虽然喝的有些多,但他那里多数都是参水过多的水。早早吩咐的,毕竟文人聚会喝多了反而不雅。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在这个时间让自己一醉方休。
见到王子腾进来,他摆摆手示意王子腾不用拜了。他此时坐在小隔间的窄炕上,让王子腾坐在对面招呼内侍上了茶水:“我还以为需要让人去府里等你呢!怎么这么快?没走?”
“被姜呈拉着说了会儿话。”王子腾之前跟姜呈之间,就有了脾气。听到木承泽问话,也没得遮掩。他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姜呈跟我说,他有一个庶女,要配给贾琏做二房。”
“不错的打算,你同意了?”木承泽抬眼看着王子腾,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怎么可能?让我去给我侄女找割心的事情?他们小两口过的挺好,况且日后贾琏说要走林如海那一脉细的路子。我看着可行。”
“喝些茶……姜呈这么做无非是希望能够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好夫家的同时,也能给自家找个助力。”木承泽对此很是明白。对于内阁的那些老头,他看的清楚。只是他不知道,等到上皇驾崩,他会如何反应。
“唉!”王子腾叹了口气,抿了口茶:“也是我疏漏了,我没想过贾琏能得这个探花。他原本是担心他媳妇的身体。说到底,也是这三四年无出给了空子。”
木承泽听到他如此坦诚,想了想道:“看你如此烦心,朕帮你一把!”木承泽笑着吩咐一边的内侍:“从我这边看,我也是看不得荣国府上面再挂上一个姜家。你也不用太感谢朕。吩咐下去,拟旨给刘春霖,他至今还没娶亲,朕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婚约。若是没有婚约,就让他娶姜呈的那个小女儿为正妻。若是有婚约,就娶为平妻。”
“是!”今日此后的内侍不是乔安,小内侍看了王子腾一眼起身去外面传告。这种赐婚的圣旨,都是一式两份的。
第二日上午沐休在家的姜呈,听到这个旨意,顿时昏了头。家里人喊了太医又是捏又是按又是针扎的才活了过来,他老泪纵横。捏着前来伺候的小女儿的手:“是爹爹害了你啊!”
此后姜呈的,是他老来得子的那个庶女。其他的女儿都早早成人出嫁了,就这个女儿年方十五正好是婚嫁的年纪。他怪自己贪心,让女儿落了这般名头。那刘春霖若是没有娶亲,这样的赐婚也不会让他感激姜家分毫。若是有了婚约,那么势必会恨死姜家。可说到底,这也不过是王子腾的手段罢了。
可这能说没吗?能对外人说吗?都不能。只能自己做了果子自己吞了下去。
刘春霖的娶姜家女的事情,贾琏一点都不意外。只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是赐婚这等大事。他依稀记得,当时是姜家找上门要同刘春霖结亲的。为了能够攀上姜家这门亲事,刘春霖特意回到家乡卖了祖传的地,凑够了足够的场面银钱才带着母亲回到京城。不过就单单是如此,他那些钱也不够在京城娶一个高官小姐的。看着几百两的银子很是丰厚,却也是杯水车薪的东西。
之后听说是姜家在资助他,同时陪嫁了大量的嫁妆不说。更是在背后偷偷给这个女婿很多银钱,就是婚房都是姜家低价卖给他的。要不然,四九城一个二进的院子,如何卖了不足五十两的价钱呢?
当时贾琏听了觉得好玩,现在也一样。
科举之后,三鼎可以回乡祭祖。贾琏的家就在这边,宗族祠堂也是有的。因此就在家中凑着媳妇过了一个月。日子到了,果不其然的翰林院编修。位置不时很好,不过好在上峰虽然是贫寒出身的,到底明白这官场逻辑。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琏正式当差,王子腾不免担心他。想到姜家打着二房、平妻的算盘,说不定还有别的人家打着小妾送丫头的算盘呢。荣国府眼下可不是当年贾赦降等袭爵的时候,而是正儿八经的赦造荣国公府。里头住着的,是现在荣国公的嫡长子。
想到这里,他琢磨来去让小厮送了一封信给他熟悉的人,那个人不是官员但是却熟悉官场。他是个人呀子,经营人口买卖。说起来,还是官户。他让那人给趁着贾琏出门当差给贾琏家里送去两个美貌如花的扬州瘦马。
吩咐好这事情,他又找了家里的婆子去给王熙凤送了口信。就说要做作场面,哪怕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也要保准暂时的稳定。
王熙凤是明白王子腾意思的,贾琏刚刚进入朝廷。说白了就是一个刚上岗的小公务员。可这保不住,人家后台高。相当于日后的红三代、官二代和富好几代。这样的身份背景,预示着人家就是在翰林院混混资历,并不抢占资源。同时,也可以交好。
这样的情况,送个瘦马去酒馆弄个歌女什么的都是小事。眼下朝廷对官员去女支院的事情是严令禁止的。但是这不妨碍去楚馆厅阁啊!
前者说好听是男人闲聊的地方,说白了就是MB云集的地方。女的不让,难道还不能来男的?
后者听着是吃饭看戏的地方,高雅着呢!谁不知道那陪吃陪睡陪聊的戏子,是做什么的?
她让婆子回话,让王子腾放心。不就是让贾琏落下一个怕老婆的名声吗!有什么困难的?官员怕老婆不是坏事,至少在皇帝眼中怕老婆比怕某个官员之后攀附成蛆来的强。
此时正值端午节后,气候回暖的结果是王熙凤嫌热早早的换上了轻薄的衣服。
这一日,从角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一个人呀子说是受人所托,送了两个扬州瘦马过来。王熙凤一听,就知道自家伯父安排的事情到了。她笑着披上一件斗篷,带着丫鬟婆子走出院子,到靠近二门的楼花厅哪里。
此时那两个瘦马已经等在了哪里,她们两个算是瘦马中的极品。都是那种惹人怜爱,相貌出众的。王熙凤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就看着那人呀母咧嘴笑着。
“这倒是怎么回事?倒是不曾听我们家爷们说,从您哪儿买了人口。”王熙凤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原本作为官宦人家,这等话就显得粗俗了。但是她面容带笑,语气带着挑刺的意思反而不显得粗俗,倒是衬托了她内心的醋意。实际上,贾琏若是真的想要娶个十个八个的小妾,她现在也是绝对不会在乎的。可这事情是她那伯父亲口吩咐下来的,她不会驳了那人的意思。样子总是要装出来的。
呀母咧嘴一笑:“前儿我们那儿来了一位爷……唉哟喂。那爷说,眼下探花郎三鼎大喜的。说是让我挑了两个好的,给探花郎送过来。这不,刚刚从南边庄子里面得了两个,就连夜的送了过来。奶奶看着可是不错?”
“摸样倒是精致的!”王熙凤抿唇一笑,看着那两个女孩儿,上下打量一番:“这可是小脚?”说完,她眼神中露出了鄙夷的色彩。
“这不是爷们儿稀罕吗!”呀母笑得隐秘,又带着炫耀的意思:“这两个我保着身体健康着呢!都是那未碰瓷儿的。”她贴着王熙凤近前,说的就是两个女孩儿都是处。
王熙凤冷眼看了她,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们这等人家,如何漂亮的没有?就是我身边的丫头,也是千姿百态的。不然长的磕碜了,难受的还不是我们这做主子的?不过说起来也有意思,我们家爷们不过是个小小的编修。七品芝麻官一个,这两位的价钱可不少吧!”
“唉哟……瞧您说的。不过是千百两的银子,再说那个爷也给了钱了。”呀母心想,这小媳妇怕是抹不开面子的样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是必须送到的。她就是一个跑腿的,人送到了如何安排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您这一张嘴,说的倒是好听了。不就是千八两的银子……”王熙凤撇撇嘴:“二十两的银子就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上大半年的好日子了。这两个姑娘,若是平足也就算了。留下来,做个丫头日后找个人嫁了也就算了。我们家爷们的师傅是林如海林大人,必然是要遵循师傅的意思。是不纳妾,不入小的。养着几年,也算是我做善事了。可这裹了脚的,能做什么?是能走啊……还是能挑?我这一年还得四季衣服给着,口粮耗着。您这口开的……还真真是有意思了。”
听到王熙凤这么说,呀母顿时明白了。人家这是不收的。她尴尬的笑笑:“奶奶这话说的,我是个浑人听不明白那些。男人当家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寻个人口隆昌的。不为别的,就是多子多孙也是好。这两个丫头不说别的,单单是身子我就给你打了保票了,绝对适合生养的。”
听到这个,王熙凤挥手拍了一下桌子:“您这话我也是听不明白了。您看着就是老坐着等买卖的了,如何不明白我们这等人家的事情。您这是劝着我给我们爷们收下来,然后毁了我们贾家的未来啊?还是说,帮着那不知名的人来,循着我们家的事情看热闹?我刚刚都说了命话,您还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儿?”
王熙凤嗓音微微挑高,指着门外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眼下的林太保是清贵顶梁。清贵人家的规矩,这老京城的但凡有点接触的都是明白的。我们家爷们儿是什么人?赦造荣国府日后的继承人,难道还能自己装了假了?”
呀母这么听着,脸色顿时不怎么好了。她看着那两个女孩儿,咬咬牙:“这就是连个玩物,当不得什么。京城里面什么情况,奶奶既然说了我也说。谁家没个里啊表的,就说是清官到年头也能给女儿制办出十里红妆来。如何说得?再说,这就是人家送了给奶奶家添乐子的。就同那花儿……草儿的没啥区别。奶奶喜欢,就给两口饭食。不喜欢,扔了出去也是有的。奶奶若是不喜欢,但凡这个爷们儿喜欢。奶奶做了善了,也能得了好不是?”
“我就偏偏不要这个好了!我们是什么人家,我是什么人家?”王熙凤眯着眼睛笑着伸手拍了拍自己:“这等子事情,别人能做的的。我做不得。您还是怎么来的,怎么把人带出去。我们也好说好商量。横竖的,也不过是人家给了你们银钱的买卖。若是不然……别怪奶奶我不给脸面。这都是几辈子的老人,京城呆着的。别到了这头儿上,丢了那头儿的。”
她说的明白,呀母听得也明白。她看了那两个女孩儿,皱了皱眉:“我看今儿是没法子跟奶奶说道了。都说买卖不在轻易在的。这姑娘我先替探花郎养上两日,等到探花郎有了空闲,我自然还会上门的。怎么说,我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的,若是没个肯话儿我也没法子做这个行当。”
说完这些,王熙凤端茶送客。看着那婆子带着女孩儿走了,顿时将茶碗扔在一边:“去跟门房的说,若是二爷回来了让他在大门口睡吧!谁要是放了人进来,都给我收拾包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