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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在喧闹的大殿内,没有人注意皇帝的脸上此时风云变幻,目光中闪现着杀机。
殷慎很想趁着永乐王刚回皇城,认识他的人还不多,今晚就派杀手秘密将其处死。可是偏偏永乐王别出心裁,这么肆无忌惮的高调露面,反倒让殷慎产生了顾忌。
虽然皇宫乃至紫金城,都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但是永乐王如此胸有成竹、无所畏惧的自投罗网,这是不是间接表明,他的身边果然如密探禀报的那样,有一股暗势力在保护他?这么些年,殷慎派出刺杀永乐王的杀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高手,而且人数众多,可暗杀却依旧屡次失败。由此可以判断,保护永乐王的这股暗势力非常强大。
“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众多顶尖杀手,竟然都敌不过他的暗卫?除非......他的手中果真有御影令!”殷慎眼眸微眯,阴寒的盯视着永乐王。
御影令——这个在皇族中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的东西,据说它是唯一能够统领御影卫的凭证。本来除了太子之外,其余皇子都无权知道这一讯息,殷慎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一次意外,却使他从自己的母亲奚顺妃那里,听闻到这一皇室密令。
由于奚顺妃外表温顺很会做人,并讨得了慕容皇后的信任,于是在某次闲聊时话赶话的,无意间慕容皇后口误,将这一令牌说漏了嘴。虽然她即刻就做了描补,但奚顺妃已敏感的将令牌名记在了心里,后来还将这一讯息,在亲儿子有了势力之际告诉了他。
殷慎得知这一御影令时十分重视,立刻使用各种手段,调查出原来还有一股他不知道的强大暗势力。并且探听到御影卫的职责和锦衣卫一样,都是属于皇帝的私人卫队。区别主要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但是在地位上,御影卫却远远高于锦衣卫,甚至可以说,他们又是皇帝暗中监督锦衣卫的一股力量。对一些无恶不做、权势极大的锦衣卫,他们可以代表皇帝。将其秘密处决。
锦衣卫众所周知,它一方面掌管卤簿仪仗的任务,另一方面还是保护皇帝的贴身卫队。由于这个职责必须事前就要有所防备,于是便时时四处做秘密调查工作。所以,锦衣卫还被皇帝给予了侦察、抓捕等密探任务。也因此,他们可以身穿象征皇帝尊严的黄色官服。可以听皇帝的命令将任何人逮捕。可是抓来的人有的还需要审讯,于是,皇帝又让锦衣卫设立了监狱。并且在全国各地设立锦衣卫指挥衙门这样的机构。由此可想而知,锦衣卫的权力有多大。
不过,在大顺上上下下的官民都以为,锦衣卫是皇帝亲手掌控的最强势力。是最锋利的一柄清扫障碍、维护皇权的利剑时,殊不知在其之上,还有一股暗影势力——那就是御影卫。
据殷慎听来的传闻,大顺开国皇帝能够黄袍加身,最关键时靠的还是这股御影卫势力。按理说,它的功劳如此之大,存在的历史又如此悠久。却为何不被人所知呢?原来正是由于它举足轻重的作用,开国皇帝为了对其严密控制,在开始私下建立这支队伍时,便授意其只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一股势力,唯有皇帝一人知道其存在,并对它具有绝对支配权。若是有违令者把这一机密泄露,必会被诛灭九族。
并且,开国皇帝直到临终前,把统领御影卫的御影令交给接班人时,还密令其要按照他的规定传承下去。也就是说,御影卫只能永远像皇帝的影子般存在,不仅绝对服从于皇帝,还必须不能被皇帝以外的任何人所知,唯有皇帝在临终之前,才能将这一秘密告知下一任新帝。
然而,随着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以及血腥残忍的宫廷政变的不断上演,皇帝为了保护继承皇位的爱子,有时也会破例将御影令,提前交到人选手中。随之也无可避免的,会将这一秘密告诉继承人的生母,或者爱子的其他保护人。结果,知道这一秘密的人就多了起来。不过,即便如此,依然也仅有寥寥数人知道。而御影卫,到后来也逐渐衍变成只服从于御影令,即令牌在谁手里,他们就效命与谁。
由于这股势力巨大,但凡拥有御影令的人,在御影卫的帮助下,最终都会除掉一切反对势力坐上皇位。因此,穿上黄袍的帝王对其愈加重视,也会愈加明白,除了有效控制和信任御影卫,更要从多方面对其拉拢。所以,历任皇帝给予他们的待遇,除了不能像大臣和锦衣卫们那样风光以外,其他的权势及物质财富等,绝对会高于大顺任何官职。因此,御影卫也乐于严守祖训,两者的关系自然长久以来牢不可破。
这样的一股暗势力,殷慎自从得知以后,就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那支御影令,更害怕它会落在别人手里。可是直到他坐上了皇位,把整个皇宫几乎翻了个个都没有查找到。今天永乐王的到来和表现,加剧了殷慎以往的担心和恐慌。
“若想要动他,还真有些棘手那。”殷慎咬着牙齿,隐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然蜷曲成拳,恨恨地想:“父皇,我费尽心力的取悦于你,可是你的心到死,都是只有这个形骸浪荡的不肖子!”
打小时侯起,殷慎就一直嫉妒和瞧不起这个皇弟,认为他只知玩乐,毫无治理天下之能。而他自己却有勇有谋,具有君王的雄心壮志。因此,父皇越是宠爱小时候的永乐王,他的心中就对这个皇弟愈加憎恨。渐渐地,连带着他把所有受到父皇宠爱的皇子,都暗暗恨在了心底。
“哼,竟然敢入皇城自投罗网,就算你有御影卫又怎样?如今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锦衣卫也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些曾经阻碍我道路的人全都死了,你也绝不会例外,我看你往后还能蹦跶到几时?!”殷慎的内心泛着滔天之恨,脸孔瞬间狰狞在了一起。
“陛下......”贪婪的凝视着那个美男子,薛语嫣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转头娇媚的向身旁望去,却恰巧看到殷慎此时的神色,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接下去的话也不敢说了。
薛语嫣戛然而止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足以让殷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随即他目光一闪,就深吸一口气,压下眉梢间暗含的煞气,望着永乐王拍了拍手掌,脸上转瞬间换了张笑脸,赞赏道:“果然精彩!”
见他笑了,薛语嫣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男人平日里看起来对她不错,可要是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的。
“刚才若是正好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只怕......”薛语嫣暗道一声好险,觉得自己好像是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好!太好啦!”见皇帝都喝彩了,众人立刻迎合的纷纷鼓掌。
听闻殷慎的赞美,永乐王浅笑了一下,他的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
“臣弟刚刚归来就遇到这等喜庆之事,实我幸也。所以特奉上这首新曲,以敬献给皇兄和皇嫂。”永乐王收起手中玉笛,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殿上的皇帝、皇后行礼。
“哈哈,一别多年,九弟看起来形貌不仅越发俊美,就闻小曲也吹的越发潇洒啦!还是九弟会享受人生啊,想必已经看遍了我大顺的大好山河,为兄实在是羡慕啊。”殷慎脸上一片喜色,但若是看仔细点,就会发现他的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冰冷。
永乐王垂下眼睫,在脸上投递下一片阴影,“我只是个闲散王爷,自然可以到处游山玩水,比不得皇兄为国辛劳,为了大顺,皇兄可要保重身体那。”
殷慎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随后飞快的瞟永乐王一眼,见他站姿甚是恭谨,便暗暗冷哼一声后,旋即笑道:“为兄正当壮年,身体尚可,劳九弟费心了。”
“如此甚好。”永乐王微微勾起唇畔,登时耀眼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在人前,两个皇室兄弟都表现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欢喜模样,可实际上他俩都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总有一天,免不了要同室操戈,为了各自地目的,俩人早已成为死敌。
不出预料,这次庆典之后,永乐王的俊美在宫中,乃至民间都铺天盖地的流传开来。于是乎,举国上下也都知道了他归来的消息。甚至这个消息,都盖过了本该是庆典主角的新后薛语嫣。
冷家的一方僻静小院里,冷凝霜正拿着一把稻谷,喂着她精心饲养的一群鸽子,可是她的神态却好像并不专注,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太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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