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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氏女初议婚娅,金乔觉借酒戏妻
酆玉材闻言笑道:“这不是奉了相公老爷的钧旨,左不过是代为询问,你家这位世小姐,可曾许了人家不曾?”金乔觉原也想过,那琚付之此番相看之后,自然遣人来问的,却不想竟是相烦那酆大先生,因蹙起眉头道:“她往日闺中形容尚小,不曾许过人家的,只是当日遭遇山洪,家人细软具没有了,漂泊江湖几年,到底寻在我的下处,此番方才安定下来,只因父母萱堂具已亡故,倒也无人做主此事的。”
那酆玉材闻言笑道:“好兄弟,你这却不该,倒瞒得我好苦,依我看,你这妹子当日多半是聘给你的,只因你先娶了姒家娘子进门,虽然不曾开脸收用在房里,到底也是你们当家奶奶,如今你这妹子投奔了来的,见有人占了先,只怕她也未必肯做小,又见你恋着正房,原不拿正眼瞧她一眼,因此方才不肯闹出来,意欲从你家往外头聘去,我这话可说的对不对?”
金乔觉素知那酆玉材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这事也瞒不住他,因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师兄,小弟这话是瞒不住你的,如今这巫家妹子在我家里住着,倒也是件芒刺在背的勾当,虽然我家大娘子不说甚么,到底她远来是客,又有父母之命,姊妹每日里见了,多少别扭些,因此上我愿意倒赔妆奁,只求她能早日发嫁,只是若说是咱们相公老爷家中,却是有些高攀不起的……”
那酆玉材闻言蹙眉道:“这是怎的说,依我看,我这东家房里,倒还真少了这样一位如花解语的妙人儿,那一位原是个干练严谨的,如今这一位进去,倒也可以替咱们这些在衙门口混饭吃的兄弟们开解开解,怎么倒说不愿意攀亲呢?”
金乔觉闻言冷笑一声道:“师兄如今虽然弃武从文,到底也是绿林道里的出身,你我剑客门徒少侠身份,便是投身六扇门里,自然靠真本事吃饭,如何靠攀扯亲家做个晋身之机,师兄若说起这话来,乔觉原不是个伶俐人,实不能从命。”
那酆玉材听了他这叔伯师兄弟一顿抢白,非但不恼,心下却生出多少敬佩之意来,因点头笑道:“往日竟是我错看了你,见你投身六扇门中颇得重用,实是本县第一名能员干吏,如今见了,当日江湖上那般快意恩仇倒也不曾忘了,如今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的,少不得问你一句,只是往日见你似是有些眷恋功名,可是近日有什么好事,倒叫你想得这般通透了?”
那金乔觉听闻此言,因心中暗赞这酆玉材师兄倒是个能看透自己的知己,遂也颇为交心道:“师兄如此剖心相交,乔觉自然透露实底,往日在六扇门中忍辱负重,原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因我心中实在放不下飞天娘子,是以这些年来,虽然不惯官场虚与委蛇,也只得折腰权贵韬光养晦,如今既然得了这个观音娘子在房里,官面上的事原也就是应付个差事罢了,若是相公老爷赏识我时,我自有道理报答些知遇之恩,若是看着乔觉不甚入眼,我家中原不缺使用,便是挂印封金什么要紧,摧眉折腰原也不是你我该有的勾当。”
那酆玉材听闻此言朗声笑道:“真是个好小子,那姒家娘子厮配了你,倒也不枉费她恁样金玉一般的人品,只是你心里这般打算,就不知你家那小妹子又当如何呢?”金乔觉听闻此言却是眉头一蹙,因想着当日厮见之际,那巫家妹子倒像是十分愿意攀下这门亲事的,如今自己不过是她世兄,并不能做了她的主,这件事上倒要谨慎,若真是因为自家清高,却阻了人家的好姻缘,只怕也要落下埋怨的。
想到此处因点头道:“多谢师兄此番好言提点,常言道女大不中留,此番我也要回去教我家大娘子探探这妹子的口风,若是她真心愿意了,我这般假清高却有甚用处。”因说着,弟兄两个说笑了一回,复又吃些酒食,因见天色不早,方各自散了。
放下酆玉材如何回家不提,单表那金乔觉回在家中,因见飞天还不曾睡,依旧等在书房里,见门房上开了门接了老爷进来,因迎上前去扶住他师兄,转身对金福道:“此番老爷回来,就关了院门落锁睡吧。”那门房答应着去了。
金乔觉因与酆玉材谈的爽快了,不由多吃了两杯,说些拳脚枪棒之事,此番回来,见四儿服侍殷勤,面上关切之色尽显,因心中十分蜜意,给他搀扶进房内,却是有些踉跄了,飞天见状,又不好埋怨他的,只得口中抱怨道:“那酆大先生好不省事的,你弟兄二人明儿早起都有差事,如何喝的这般天晚。”
金乔觉闻言笑道:“这事也怨不得他,原是封了本县相公太爷的钧旨,来给咱家小妹子做媒的。”飞天闻言,心中暗暗点头道,不想这巫俏倒与那县太爷心思相通起来,只是不知金乔觉如何看待这门亲事,因一面替他款去官衣儿一面试探着问道:“老爷心里怎么想呢?”
金乔觉闻言一笑,因借着酒意伸手扯住了飞天笑道:“如何还叫我老爷?”飞天见了脸上一红,又不好与他吃醉了的人一般见识,只得低了头道:“那你又当如何?若是叫师兄原也使得,只是这般改来改去的,万一哪天叫错了,给志新和巫家妹妹听了,只怕心里倒要疑惑起来,不如叫老爷,显得又庄重又体面的不好么?”
金乔觉闻言蹙起眉头道:“叫哥哥也使得。”飞天闻言臊得满面通红,又不好与他撕扯起来,唯恐对面小书房里志新听见,只得低声道:“我的哥儿,你却别来勒掯我了,如今正商议正经事呢……”
那金乔觉给飞天这样一唤,身子都酥了半边,因点头笑道:“你有什么正经事何妨对我说起。”飞天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今儿跟巫家妹子做了一回针线,因听她言语之间,多有打听起本县那一位相公老爷来,心里倒像是愿意的,既然那边儿也有意,为什么不促成这段好姻缘,也是咱们家行善积德的好事。”
金乔觉闻言笑道:“既然这巫家妹子也有意,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明儿我借故走开时,你只将咱们的意思说与她知道,两边一谈妥,咱们家就可以将她发嫁了。”
飞天闻言点头道:“这样最好,只是不知,这位相公老爷家里可有大娘子?我见他也应是快要而立之年的模样,只怕家中已经有了当家奶奶也未可知,如今你只说叫巫家妹子过门儿,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他家里几房姬妾,有了几个哥儿了。”
金乔觉听闻此言,倒是酒醒了一半,因有些埋怨自己办事不牢,点点头道:“都是我今儿贪杯误事……”飞天见他有些自责起来,因柔声安慰道:“这也怨不得你,到底不曾在脂粉队里混过的,哪里知道这些深情底理的,明儿见了酆大先生,好生将此事打听清楚了,若说他家中有了大娘子,只怕这亲事还做得……”
金乔觉闻言却是不解道:“这如何说起,难道这巫家妹子甘愿做小么?”飞天闻言摇头道:“哪有女子心甘情愿做小的……只是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这位世姐妹虽然迫于无奈,到底走过些外路的,这样闺房私事,夫妻之间如何瞒得住,若是将来过了门儿,方知不是黄花闺女,岂不是咱们家也要跟着吃了挂落,我倒没什么,只怕你在衙门里不好做人呢。如今若是进去做了姨太太,贞洁一事倒不值什么,左右好些大户人家讨在房里的奶奶们,很有些都是唱曲的姐儿出身,将来生下一男半女,照样也是主子奶奶,并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那金乔觉因听了飞天言语之中有那担心自己的一两句体己话,早已忍耐不得,因伸手拉了他在身边道:“难为你还想着我。”飞天见状,知道是他误会了,只是此番借着酒意,又与他说不清爽,只得口中支吾着道:“这是怎么说,你原是我掌门师兄,我待你的心自然与对待志新也是一样的,如今既然商议定了,你也累了一天,让我服侍你梳洗睡下罢。”
金乔觉听闻此言,心中迷迷茫茫,又不知哪里不妥,倒也确实有些倦意的,因点头笑道:“今儿原是高兴多吃了两杯,此番酒劲上来,倒有些头晕,就劳动娘子玉体为我周延一番了。”
飞天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因服侍他师兄梳洗已毕,换了寝衣,扶到内间榻上安置了,听他兀自口齿缠绵,不知说些什么,无非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恋慕之情牵挂之意,因听得脸色绯红,只得搭讪着出来,一面打下帘子,依旧往外间春凳之上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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