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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奚央一出奈何天,没了奈何天的屏障,他立即感知到了顾景行的位置,竟然离他那么近,就不得不“巧遇”一回了,一别多天,也不知顾景行此刻如何了。
奚央当即一点儿也不耽误,连飞带跑,穿林度水,终于来到了执博城郊外,远远看见一座不算大的四进院,奚央便知顾景行和霓裳歌舞班的人都在里面,他一时近人情怯,站在河边柳树下没进去,想了想,先用神识去探探情况。
只见顾景行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奚央急得差点破门而入,但随即发现他精气神十分充沛,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正当奚央不明就里时,又见裴竹端了一碗粥进来,对顾景行说道:“吃吧。”
顾景行躺在床上笑嘻嘻道:“我的头好疼,胳膊也好疼,吃不了啦。你喂我吧。”
裴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又听见他哎呦呦地惨叫,就算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遂了他的心意,一勺一勺地亲自喂到他口中。在这其中,两人小动作不断,眉飞色舞,明送秋波。
奚央一愣,就算他再不懂世事,也知道这两人气氛不对劲,他再看其他人时,发现老班主他们都围在屋外,看热闹似的,有的拍手鼓掌,有的高声叫好。
奚央默默收回神识,柳树枝在他脸上无情地拍打着。他也不知该进去还是该离开,倘若离开,他这么千里迢迢赶来,实在不甘心。可是进去的话,奚央不知怎的,一点儿也没有来时的欣喜了。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从正午一直站到日落时分。
今天一天的戏份都拍完了,祁觅云和刘肃也都回去了,顾景行趁着天色未暗之前准备之后几日用的道具,听见院子里其他几个搬道具的鼓师说道:“我刚刚出去看到我们对面那条河上好像站着一个人啊,好吓人,该不会是那条河上的水鬼吧?”
“你什么眼神,那人明明是站在河边,没有在河上。”
“可是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这里,会不会别有居心?”
顾景行听了,隐隐觉得不放心,修真界的强盗歹徒数不胜数,霓裳歌舞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至少在外人看来,为天玄宗演奏过的歌舞班一定不缺钱。万一被盯上,他们这一群练气一二层修为的人很难抵挡,顾景行拿了件奚央送的宝物防身,对其他人说道:“我去看看。”
一打开大门,顾景行就看到了鼓师说的那个人,离得较远,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在柳树下站着。顾景行在这边远远观望了一会儿,见那片黑影一直不曾动过分毫,心想,难道是鼓师看错了,那其实是一块木桩?
顾景行看了眼天色,只在天边有些红霞,日头已经彻底落了西山。顾景行想趁天未黑之前看个清楚,便径直往前走。逐渐靠近时,那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的确是个人。顾景行提高了戒备,又靠近了点,那人的身材、样貌都能隐约看清楚了,顾景行却觉得不太对劲,这人怎么那么熟悉?长得好像奚央啊。可是,奚央现在应该在天玄宗当他的少掌门才对。
顾景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好开口问道:“这位兄台.......”
在顾景行打开门时,以奚央的目力自然是立刻便认出他来了。他本能够在顾景行靠近之前就离开得毫无踪迹,可是看到了顾景行,奚央就心虚地动不了了,心里又紧张又期待,眼睁睁看他慢慢过来,这会儿见顾景行居然没认出自己来,奚央眼眸一暗。这才几天,就不认识了,你手上拿的东西还是我送的呢!
顾景行细细看了几眼,发现这个人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是那副委屈起来一点儿也没元婴架势的模样,都和奚央如出一辙,他试探问道:“奚央,你怎么在这里?”
奚央这才尴尬得眼神直躲,转过身去,装作欣赏河景,道:“我奉师命前往奈何天,本打算近日便回,无意来至此城,又见此河风景秀美,可陶冶性情,我便落下一观,却没想闻到故人气息,想必是缘,我便顺缘在此等待。”
风景秀美?顾景行看了看那条令人乏味的小河,两岸只有稀稀拉拉几颗暮年垂柳,可能元婴真人的火眼金睛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美景吧。顾景行浑不在意道:“故人指的是我和霓裳歌舞班吗?”
奚央道:“我已等待大半日,不曾有别人出现,想必就是你们了吧。”
“那好。”顾景行笑道,“我们正在拍摄幻戏,你要过来看几天吗?”
“幻戏?”奚央陡然精神起来,转过身,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是你演的?”
“对,我和裴竹还有整个霓裳歌舞班一起演的。”
奚央一想正午时神识看到的那一幕,想必就是幻戏内容了,心里的郁闷立即跑得无影无踪,跟才来时一样兴奋,“我还未看过幻戏,去见识一下也好。”
顾景行将奚央带回大院,把老班主、晏怀、裴竹等一干人等吓得连忙过来拜见,按理说,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几位元婴真人,但无奈奚央实在太接地气,之前在天玄宗时,奚央就差和他们同住了,这会儿,奚央又突然驾到,愣是把他们慌得手忙脚乱。
奚央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暗道不好,这副场景就跟他当初去外门逛逛就把外门弟子吓得无心修行一样。奚央偷瞄了眼顾景行的脸色,生怕他怪罪自己,咳了声解释道:“我且来入世修行,你们走南闯北,于我有益,不必如此看我,就把我当做凡人吧。”
他说是这么说,但老班主他们又怎么能真的不在意,连忙恭恭敬敬地拜见,又听奚央说要在这里住几天,就急着去腾出主房来,但这院子本就不大,霓裳歌舞班又有近百人,还有一些房间布置成了道具房,拿来拍戏用的,其他人都是五六人挤在一间房内,现在想要腾出一间主房谈何容易?
顾景行见他们忙来忙去的也不好意思,对奚央低声道:“若是真人不嫌弃,可与我一间房。”老班主担心其他人影响顾景行创作,就让顾景行单独享受了一间屋子。
奚央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不欲让他们辛劳,你既如此说,就依你吧。”其实耳根早就在夜色中悄悄地红了,当日古墓两人单独相处的光景又再次浮上来。
顾景行便让老班主他们都去休息,自己招待奚央,但招待到一半,顾景行想起明天戏份的相关小道具还没准备好,明天即将拍摄第二小生和第二青衣第一次相遇的戏份,可是很重要的。
顾景行便又让奚央先去休息,自己跑去扎竹篾。
奚央不想让顾景行觉得他太麻烦,老老实实地打坐。过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悄悄睁开眼盯着顾景行看,又实在没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顾景行头也不抬地说:“明天有场戏需要下雨,我的修为不够,只能借助外物了。”
奚央连忙自荐:“我想必是可以引雨的。”
顾景行怔了一怔,奚央的确能够引雨,可是明天有祁觅云和刘肃两个外人在,顾景行不想让他们知道奚央是元婴真人,要知道元婴修为可是件很惊悚的事,尤其奚央还这么年轻。
顾景行说了这个顾虑后,奚央便道:“无事,我可悄悄让全城都下雨,无人能看出是我所为,我记得千诀门曾送我一部降雨诀。”说着,他从乾坤袋翻出那本口诀,刷刷地翻了两下,便学会了,又道:“我去河边练习一下,明日必定万无一失。”
不等顾景行回答,奚央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第二日,祁觅云与刘肃过来时,问道:“城外昨晚难道突降暴雨了吗?我见来路那条小河中水竟已漫出堤岸。”
老班主一脸懵逼,顾景行抢着道:“是的,雨下的很大,我估摸着等会儿我们拍戏时也会下雨,正好顺了剧本的场景。”
奚央眼神灼灼地看着顾景行企图邀功,顾景行失笑。
祁觅云和刘肃这才注意到奚央的存在,顿时都被惊了一下。
奚央为了照顾霓裳歌舞班的人,将毕身修为和气势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又因为之前在奈何天内修炼十年,对元婴修为掌握得更炉火纯青,再无气息外露,已与凡人无异。但他的长相和气质毕竟在那,当目光一旦放在他身上,必定被惊艳。
祁觅云自认为相貌无多少人能比,谁料就这么轻易看见一个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又见奚央与他不同,更风采凛凛、俊朗飘逸,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刘肃更是不堪,愣了好久才知失礼,连忙回神,心里比祁觅云想得很多,他问顾景行:“此人是谁?”
奚央顿时皱了皱眉,这人的语气实在不好,对顾景行一点儿也不尊重。
顾景行倒没在意,笑道:“我的一位远方亲戚,看看我便走,与幻戏无关。”
祁觅云心中其实并没信几分,以奚央的外貌怎么可能是顾景行的远房,恐怕是他找来的戏角吧,也是难得,让他碰上了这等人物。
顾景行可不管他们两在想什么,说道:“开始拍戏了,今天要累一些,你们可能得熬夜。”
祁觅云与辛思笛的戏在晚上,白天还是拍顾景行与裴竹的戏份,正巧到了两人培养感情的阶段,那话语腻的,那眼神飞的,连老班主都叹息,要是他早点遇到顾景行,学上几句哄人的话,也不必单身一辈子了。
看得奚央是浑身不自在,可又忍不住不看,发现旁边人拿着一本剧本在背台词,奚央只好偷偷探出神识,分自己的心去看了几眼,谁料越看越是入神,看了几页后,奚央的耳根突然红了。
这故事中,因为男主受伤,女主相救,两人避难后产生感情的情节,怎么...怎么和他与顾景行在古墓中有几分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