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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不抱希望,想着抓清理池子的下人做替罪羊的简亲王眼睛亮了。
这声音,笑怡再熟悉不过。果然她扭过头,就看到一身大红色袍服,插着一头金钗的钮钴禄·金珠屈膝半蹲在巡查侍卫前。
刚想开口说什么,比她还要急切地淑莹却问出口,“你可是见到了什么,”
旁边众人的视线也都转过去,钮钴禄福晋急得不行,金珠却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想起自己刚才偶然见到的事,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好风凭借力,送她上青云。
不抓住的话,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奴婢方才在同妹妹赏花,不小心走到这边,看到一位穿棕色衣服的福晋在那边逗留,似乎把挡着的石头扔下去了。离得太远奴婢看不真切,只隐约见那福晋穿着稍微朴素,衣服上绣着一只鸟。”
今日赏花宴,是个喜庆的日子,园中一派明亮的色彩,只有那么个故意搅局的例外。特征这么明显,大家一打眼就看出来了。
拉着瑶儿过来的茉雅琦变了脸色,她的确恨不得张佳氏倒霉。可谋害五叔的嫡子,这可不是张佳氏一个人能背负下的罪责。
“胡沁什么。”
张佳氏也脸色大变的走出来:“这是谁家没规矩的,竟敢拿着我这衣裳做筏子。”
金珠看到了两人眼中的恨意,与钮钴禄福晋的担忧不同,如今她心里欢喜的很。大阿哥注定是个失败者,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一时被记恨算什么。
“奴婢觉无半句虚言,银珠妹妹可以作证。”
一时间,钮钴禄·银珠成为了目光的焦点。她正窃喜,嫡妹不经思考的话,让嫡母再一次讨厌她。只要她稍加动作,自己在府内的地位就会再上一层楼。得到全力支持,她选秀才有可能被许个好人家。
现在这样,要她如何回答。嫡母的品性她知道,跟金珠一样极需要人奉承着,若是她回答不好,以后怕是有苦日子过了。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简亲王当然不会放过。自阿玛病逝后,他好不容易才稳住简亲王府的地位,眼看出了孝期要正式掌管宗人府,此时绝对不能出错。
虽然此事会稍稍得罪大阿哥,但张佳氏不得人心他还是知道的。处理掉她,皆大欢喜,没人会真正动怒。
“钮钴禄格格,你说是怎么样的?”
银珠骑虎难下:“奴婢眼神一直不如妹妹,只看到有人接近过。但额娘和姐姐曾教导过奴婢,钮钴禄家要有教养,不得妄自打探人私密,是以奴婢看的不太真切。”韩娱之当真你就输了[GD]
一句话没说金珠不好,却赞扬了钮钴禄福晋的好教养。这让最近屡屡被训诫不会教女儿的钮钴禄氏颇为自得,对银珠更加有好感。同时对金珠,她本就没多少感情,现在更是被耗的差不多。
“此事本王自会查清楚,叨扰各位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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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多数客人,只留了笑怡、淑莹和大福晋几家。
小孩子忘性大,就这一会,弘晊已经是生龙活虎。
“弟弟,来喝姜汤。”
他躺在床上,瑶儿用小勺舀起来喂着,弘晖和德隆拿着玩具哄着他。
“不喝就不跟你玩了。”
本来闪着头弘晊立刻配合起来:“我喝,你们要多陪我玩一会。”
一碗姜汤下肚,他立刻被捂上厚被子。年纪小的弘晖脱鞋子爬在床上,跟他摆在一起。年纪大的几个,干脆守在床边。
“淑莹也别担心了,好在孩子无事。”
笑怡和景惠劝着淑莹,一旁的简亲王,则是听侍卫说着什么。
茉雅琦和张佳氏坐在对面,两人离着彼此很远,如陌生人般的一言不发。
“弘晊怎么样了?”
五阿哥急匆匆的跑进来,身后跟着四爷焦急的呐喊:“五弟,跑慢点。”
见到自家爷赶来,淑莹终于忍不住,泛红的眼圈中泪珠滚下。笑怡同四爷退到一边,留给这对夫妻空间。
“到底是什么回事?”
一同跟着来的,还有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虽然已经大婚入朝,但还是弘晖的好哥们。性子活泼如大男孩,人又没有架子,连带着弘晊都很喜欢他。
一进来,他们就承担起了哄孩子的重任。
而这边,简亲王将桌子上的纸张指给四阿哥看。
“这是湖边脚印的拓本,泥土里还散落着一点香粉。我的侍卫比对过了,的确是大福晋的。”
四爷皱眉:“不管她刚才做了什么,以她的能力,可以在你府里的池塘中布下水草和渔网?雅尔江阿,不要小看女人,掉下去被这些东西缠上,一般大人都活不了。溺水而亡,再简单不过了,是吧?”狐霸天下,狼王暖床
笑怡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她却不方便跟简亲王说。没想到四爷,看来他还是记得前世弘晖那一出。
一旁的景惠一直沉默着,直到现在她才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爷,德隆最喜欢在池子边钓鱼。而且,他钓鱼的时候,不喜欢有下人在旁边吵闹。”
雅尔江阿拍了下桌子:“爷当然知道!”
拍完他有些后悔:“爷已经吩咐人去查,你放心些,一定会没事的。”
“妾身多谢爷。”
看来简亲王对景惠着实不错,笑怡提着的心又放了下去。这辈子简亲王,比上辈子早死了三年,因守孝,亲王府只有德隆这一个阿哥。下届选秀他也能成家,景惠的日子肯定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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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消停了,那边坐着的张佳氏却走过来。
“哟,合着是你们府里出了内鬼。”
茉雅琦动都懒得动,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现在她有些怨恨自己的皇玛法,明明玛姆不喜欢张佳氏这种女人,阿玛也不想再娶,他却非要指过来。
自从她嫁进来之后,他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阿玛天天在外面为大清打仗,吃不饱穿不暖,随时可能受伤。他招谁惹谁了,才摊上这么一个恶心的女人。
对于这位继任大福晋,在场众人就没有一个看在眼里的。
笑怡安慰道:“景惠也不用担心,德隆这不没事么?”
姐妹俩客气着安慰起来,四爷和简亲王为了“避嫌”,也无法同大福晋交流,所以她再次被无视了。
“雅尔江阿,此事爷和五弟,还有十三弟、十四弟,会如实禀报皇阿玛。在这之前,你最好先去请罪。”
四爷这是在给他指一条明路,事情总要揭开。他下午先去请罪,明早他们上朝再禀报,总能显示出他的诚意以及无心。雅尔江阿无限感激,拱手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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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钮钴禄福晋一行终于回府。下车进府,钮钴禄福晋一直冷着脸。
直到院中,她直接开口“金珠,你先禁闭三个月。”
金珠大惊失色:“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绛红唇
钮钴禄福晋扬起巴掌,半响还是没舍得落下去:“你问为什么?你知道这双方是谁么,他们中随便一个动动手指头,咱们府都得完蛋。金珠,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什么是慎言,你是要我们所有人为你陪葬么?”
说到最后,她声音中带着点哀戚。
金珠失笑,梦中额娘也是这样,欺软怕硬。庶姐与她如出一辙,原来现在他们就有了那几分模样。
回头看到走过来的阿玛,她有了希望。
“阿玛,你可得为女儿做主,女儿全是为了你。”
棱柱很疲惫,城门领对他的态度越发不好了,明明一个典仪,却要一直站在寒风中做笔录。每次回家还不肃静,他感觉整个人生都是灰色的。
“又怎么了,金珠好好听你额娘的话。”
又是这种态度,金珠拿出梦中的气势,直直的盯着阿玛:“女儿是为了这个家,才搭上自己放手一搏。”
棱柱对这种上位者的气息格外敏感,立刻被震住了。就连钮钴禄福晋和银珠,也讷讷的不敢说话。
“金珠,这……这怎么回事,你慢……慢慢说。”
“阿玛在外面忙,应该知道大福晋不得整个宗室欢迎,且大阿哥与太子是劲敌。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女儿作证,大福晋害了五贝勒的嫡子,大阿哥肯定也会遭殃。如此阿玛稍加运作,入了太子的眼,我们一家也就否极泰来。
女儿知道额娘是担心,可富贵险中求。即便不成功,我们旗人也有每月固定的月例。女儿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咱们家。只有阿玛好了,女儿才能好。”
棱柱本身就没什么脑子,立刻被金珠的气势和一番话唬住了,现在他满心都是被太子看中后,各种加官进爵位极人臣。到时候那城门领,肯定匍匐在他脚下,任他踢打捶踹。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金珠说得对,福晋何必对孩子这么凶。不是刚领了月例么,喜欢什么衣裳就去买。”
金珠弯起唇角:“阿玛打点肯定需要用钱,女儿愿意当了所有首饰,支持阿玛。”
知冷知热又全力支持他这个阿玛,棱柱彻底被感动了。
“不愧是阿玛的好女儿,银珠多跟你妹妹学着点。明明是你大,各方面的简直还不如金珠。”
银珠低下头,有些不服气。她更赞同额娘的说法,金珠这是在拿全家人去赌,失败了她可怎么办?不行,她得说服额娘支持她。自己做下的事,就要自己承担责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