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窥破天机

龇牙笑的兔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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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司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泪,低声呢喃:

    “往事种种,忆如云烟,琴音,你为何仍放不下呢?”

    凌悠悠惊讶地看着马司:

    “师兄,你记得琴音姐姐,可是她已经死了一百年了!”

    马司和怀文相视一眼,语气无奈又苦涩:

    “一百年了,她还未忘,我却不敢再记得了。”

    凌悠悠更加不解,还是怀文出声解释:

    “别看你师兄长得年轻,可是他现在已经一百二十三岁了。”

    凌悠悠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马司,她怎么看他都不像一百多岁的老爷爷啊!

    马司将琴放下,将衣袖卷起伸到凌悠悠面前:

    “小师妹,你闻闻。”

    凌悠悠疑惑地低头闻了闻,随即眼中闪过亮光:

    “是人参的味道。”

    “没错,我诞生于万年血参中,乃是参灵之体,长生不老。一百年前,我跟琴音初遇,她以琴声打动我,我难忍情愫与她缔结良缘。

    然而,她为人类我为参灵,我们在一起终遭天谴。那一日,无数道士为长生不死欲取我血,剜我肉,我不愿连累她,只能狠心离去。”

    说到此处,马司的泪水滚滚落下,凌悠悠望着那晶莹剔透的泪珠,顿了片刻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眼泪接住。

    这可是参灵落下的泪,比千年人参汤还大补,可不能浪费了。

    怀文见此不由得笑了笑:

    “小丫头,你果真是师兄教出来的,这行为与他如出一辙。”

    “师叔,师兄的眼泪可是好东西,而且参灵极少落泪,可不能叫师兄白哭了。”

    凌悠悠小心翼翼地将参灵泪收好。

    怀文轻轻拍了拍马司的肩膀:“去为她奏一曲送魂,断了孽缘,她便能转世投胎了。”

    马司点点头,抱着琴走上楼。

    不多久,袅袅琴音传出,琴音虽慢,却并没有多伤感,反倒是带着宽慰和祝福。

    远在始安城中的琴音忽然睁开眼,她听到了琴声,也明白了马司的意思。

    “一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了!”

    琴音从马桶里钻出来,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走出困了她一百年的牢笼。

    “马公子,让我再为你跳一段舞吧!”

    琴音握着油纸伞的手轻轻一挥,油纸伞便在空中迅速放大,形成一片阴影。

    油纸伞上有她全部的力量,能让她在太阳下多待一时半刻,让她为心爱之人跳完这段舞。

    这边,马司闭上眼睛,琴音的模样在脑海中显现,他知道她在跟他告别。

    一曲罢,一舞毕,琴弦绷断,怨气尽消,这段缘终是断了!

    “马公子,再见了,愿你我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油纸伞消失,琴音也踏上了黄泉路。

    “百年怨鬼,力量如此之强,竟舍得投胎?”孟婆笑着端来一碗汤。

    “孽缘已断,了无牵挂,有何舍不得的。”

    琴音微微一笑,接过孟婆汤一饮而尽。

    这边,马司轻轻挥手,那把琴便化作粉末迎着风散去。

    等他下楼时又恢复了阳光活泼的模样。

    怀文向他招了招手:“小司,去把天机镜拿出来。”

    马司微惊:“师父,您要天机镜做什么?”

    “小丫头有事相求,我这个做师叔的不该替她算一卦吗?”

    “何事非得要天机镜来算?天机镜一开,不论算不算得出结果您都会耗损五年寿命,于师父身体不利。”

    听到这话,没等怀文继续说话,凌悠悠便急忙拦住他:

    “开启天机镜会伤到师叔的身体,那悠悠不要算了!”

    怀文轻笑着拍了拍凌悠悠的脑袋:

    “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我已经十年未开启天机镜了,便是留到现在,为你算这一卦。”

    “可是悠悠只是想知道那个邪修的下落而已,师叔不用开启天机镜的。”凌悠悠担忧地看着怀文。

    怀文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

    “但你的师父师兄还有我,想知道的并不只是邪修的下落,更是你的未来。”

    “什么?”凌悠悠不解。

    “悠悠,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师父和师叔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怀文冲马司挥了挥手,马司无奈地点头:

    “弟子这就为您取天机镜。”

    天机镜乃是上古神器,可洞悉天机,自古为占卜神族申屠一脉拥有,流传至今。

    怀文便是申屠一脉的后代,天机镜也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发挥作用。

    很快,马司将天机镜取来交给了怀文。

    凌悠悠看着那小小的一面镜子发呆,这东西真的能算出她的未来吗?她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

    “悠悠,师叔取你一滴血,可以吗?”

    一听到要取血,凌悠悠连忙把手缩起来:

    “师叔,非要取血吗?悠悠不想割手掌!上次师父割了悠悠的手掌,可疼可疼了!”

    “你师父割你的手掌取血!”怀文面色惊讶。

    凌悠悠连连点头将手伸给怀文:

    “就割了这里,流了好多血,师父还骗悠悠说不疼呢,其实可疼可疼了。”

    怀文看着凌悠悠掌心还隐约可见的疤痕,忽然明白了师兄是什么意思,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这个师兄,真是做什么事都不带跟我商量的。”

    “师叔,师父说取我的血有大用处,我问他有什么用处,他也不说,您是不是知道啊?”凌悠悠问。

    “小丫头,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总之,你师父和师叔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帮你。”

    怀文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很细很细的针出来。

    “师叔可不会像你师父那样割破你的手掌,我只需要一滴血就行,一定不会疼的。”

    说着,怀文还往自己手上扎了一下作为示范。

    见怀文指尖只冒出一滴血珠,他也面不改色,凌悠悠这才把手伸出去。

    “那……师叔你轻点扎啊!”

    凌悠悠紧紧闭着眼睛趴在爸爸怀里,全身都因为紧张绷得死死的。

    怀文和马司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被她师父割手掌割出心理阴影来了。

    “师叔,你要扎之前告诉悠悠一声,我好做个准备!”

    凌悠悠刚说完,却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放回来了。

    “已经好了。”

    凌悠悠睁开眼,就看见指尖冒出一滴血,而她一点痛感都没有,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