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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苏楠吸了吸鼻子，歪了歪头没想起来在哪儿闻过，就没放在心上。
反而皱起眉一脸奇怪地望向厕所的方向，这杨凤是屎还没拉完吗？跑这么快。
浅浅吐槽了一句，就哼着歌和周让往厨房去了。
厨房里只有高忠斌一个人在，他正坐在门边削土豆皮，瞧见苏楠二人见怪不怪地开口道：“你们的饭，我放在橱柜里面了，可能有点儿冷了，灶台还有火，自己热热。”
“谢谢。”周让颔首点了点头，转头吩咐苏楠先回宿舍放东西，等会儿再来吃饭。
说完，挽起袖子在水池边洗干净手后，就去橱柜里端出两碗番薯饭和一碗白菜炖粉条，然后生起火，热饭。
苏楠回宿舍放好东西，拿着水壶躲去了杂物间，锁好门后，就回到了空间装了一点儿仙泉后，才回到厨房，又往水壶里倒满烧好的热水，才算完。
等做完这一切，周让也热好了饭菜，喊她去吃。
看着眼前素到不能再素的饭菜，苏楠没忍住看了一眼周让。
后者勾唇，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等休工带你去县城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苏楠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他的小拇指，眉眼间涌上一丝开心，收回手后，瞬间觉得这饭菜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见她心情变好，周让松了口气，心里盘算了一番后，下了决定。
等吃完饭，离下午上工的时间也不远了，苏楠把水壶交给周让后，先去了肖家一趟。
苏楠前脚刚走，杨凤后脚就从厕所出来了。
她满脸黑线地捂着鼻子，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屎尿味扑鼻而来，臭死人了，就连那股香味也被臭味给掩盖了。
“该死，墨迹什么呢，现在怎么才出门。”杨凤对着苏楠的背影骂了一句，左右打量一番，见没人，才敢偷偷摸摸地掏出那小铁盒，快速往脸上手上抹了抹。
在闻到身上没那么臭了后，杨凤方才大摇大摆地回了知青点女宿舍。
一推开门，才发现所有人都午睡完了，正在穿衣服，瞧见杨凤进来，也没人关心，只是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情。
唯独钟小蝶半眯着眼，迷迷瞪瞪地问道：“你掉进茅坑里了？”
“胡说什么呢？”杨凤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臭味没有被盖住，慌张的撩起衣角，凑到鼻尖闻了闻。
“哈哈哈，我只是觉得你慢，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没说你身上臭。”钟小蝶见状，捂唇笑道，笑完，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没忍住一把拉住杨凤的手。
“你身上今天怎么这么香啊。”钟小蝶边说，边还靠近到杨凤脸颊旁，顿时那香味更浓郁了。
于是钟小蝶又惊讶道：“你往脸上抹了什么？不仅香，皮肤还这么光滑，快，给我也抹点儿。”
说着，就要伸手去掏杨凤的口袋。
后者一把打掉钟小蝶的手，神情不太自然道：“什么也没抹，你闻错了。”
然后又一脸得意道：“我这是天生丽质，可能是体香吧。”
谁知，钟小蝶闻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呸道：“就你，还天生丽质，还体香，三岁娃子听了都不信。”
她们俩认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彼此？杨凤皮肤又黑又满脸斑，还干得掉皮，重点是她秋冬天还不爱洗澡，身上总是一股味儿。
“我不跟你说了。”杨凤冷哼一声，急着把小铁盒给藏好，不想跟钟小蝶再掰扯，就想结束话题。
但钟小蝶明显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还喊了秦晓兰和苏甜甜过来。
“晓兰，甜甜，你们过来一下，过来闻闻，杨凤脸上是不是香得很。”钟小蝶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她在心里琢磨了好一番，觉得杨凤肯定是偷偷摸摸不知道去哪儿弄来了好东西，藏着掖着，就是不想给她用。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钟小蝶这么大嗓门一喊，一下子，还在宿舍的女知青们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杨凤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钟小蝶。”杨凤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恨得咬牙切齿。
“啊，怎么了？”钟小蝶满脸迷茫，装着无辜，其实心里几百个白眼翻上天了。
秦晓兰穿好外套，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反观苏甜甜，她倒是积极得很，两步就越过秦晓兰，到了杨凤身边，凑上去闻了闻，因为她跟钟小蝶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想着也许能蹭着用用。
“真的很香哎。”苏甜甜眼睛一亮，连着闻了好几下，又接着道：“杨凤，你涂了什么啊？给我们看看呗。”
秦晓兰本来不屑一顾，想着杨凤能有什么好东西，但见苏甜甜一脸惊讶，就忍不住心痒了，也凑上前闻了闻。
顿时，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这个味道，我好像在苏楠身上闻到过。”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愣，特别是杨凤，那简直是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就激动地跳了起来，嘴里还反驳道：“你记错了吧，我这是我妈从老家给我寄过来的，跟苏楠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我只是说好像，你反应这么大干嘛？”秦晓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杨凤支支吾吾解释不了，只能敷衍道：“上工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哎，给我们先看看啊。”钟小蝶不依不饶。
但杨凤像是没听见，直接转身就出了宿舍门，脚步匆匆。
“小气。”苏甜甜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然后换成一张笑脸搂着秦晓兰的手，拍了个马屁：“还是我们晓兰最大方了，人美心善。”
秦晓兰很是受用，笑了笑，没说话。
见什么都没从杨凤身上捞到，钟小蝶脸色不太好，沉默片刻后，才笑着去讨好秦晓兰了。
*
风乍起，枯黄的落叶纷飞，在空中盘旋片刻后飘向远方。
苏楠走到肖家院门口时，肖方池正准备去公社上班，两人就这么碰见了。
自打肖方池去公社报到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
“哟，好久没见着大忙人了，肖干部这是干什么去啊？”苏楠率先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客气礼貌的微笑。
肖方池眼睫微颤，看着苏楠，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握了握掌心，强压下心中的触动，同样勾起一抹笑来，温柔道：“回来取个东西，现在回公社去。”
“原来是这样啊。”苏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