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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方凡界东南边缘,污糟之息肆意弥漫,似乎不肯放过一寸角落。
这里了无生息,泛着浓烈的死气,四面八方断断续续传来幽幽的低语声,无论怎样也听不清晰。
巨大宫殿座落在土地边缘,外围被石块垒砌出无章法的凌乱洞口。
一道泛着红黑焦色的身影站在入口朝远处望了一阵子,忽的轻笑一声,顺着洞口消失了身影。
寂灵王飘过一段漆黑的路后,来到一处被几颗硕大夜光石照亮的小堂内。
荧荧绿光照亮下,两个与他形容有别的身影已经到达一阵子了。
见到他后,他们的对话适时地停了下来,双双盯向他。
束发那位的长袍本是白色,眼下在夜光石照映下泛出与之相同的光,她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却让人难以分辨其中意味。
而另一位则完全散着头发,两侧发丝垂落,遮挡住大半的脸,只留下中间一道缝隙,左右半露出来的眼睛,正发出骇人的凶光。
深色的衣袍让他更自然地融入黑暗。
“你们二位来得早啊。”寂灵王主动开口打了招呼,神情却没有一丝发自内心的欣喜。
这简易的堂内没有桌椅,能座的地方都是借自然物体刻出来的。
寂灵王招呼完便飘到自己常坐的地方。
披头散发的陌灵王什么都没有说。
旁边的灾灵王笑呵呵地看着寂灵王,仿佛并不介意寂灵王心口不一的态度,还展现出足够的温和,说道:“我们正好就在附近,所以来的快一些。”
“对了。”灾灵王紧接着补充,“最近可总听说你的威风事迹,感觉咱们几个应该有一阵子没下过诛杀令了吧?”
“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总有不省心的。”寂灵王半合的眼眸微微翻动。
“不过哪怕诛杀令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也不用心里过意不去。”灾灵王安慰道。
陌灵王闻言,这才冲着寂灵王点点头。
寂灵王知晓他们是在说他没费力没办成事,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回应道:“虽然你们在这边,但很清楚最近发生过什么事,就好像亲眼在旁边看过一样。”
言外之意不用说得特别清,寂灵王原本也没想多理会他们。
尽管这陌、灾两位灵王能凑在一起聊聊,可真出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不是会惯着对方的主。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殃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恶灵终归是恶灵,一些刻在骨头的恶是摆脱不了的。
而殃不同,从他的一些举动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在恶灵帝君那边经历了那些,但他依然还会存有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仙家气质,极难磨灭。
不过陌灵王和灾灵王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这一天本身已经够无聊的,不过是再多加两个无聊的人说无聊的话罢了。
后面听着他们两个闲聊,寂灵王闭眼休息,直到四灵王聚齐——殃灵王终于到场。
毕竟伏域那边也是恶灵的场境,所以殃抹去痕迹以及修补自身消耗,都需要时间。
寂灵王丝毫不错过任何可能惹恼殃灵王的机会,抬眼看去,问道:“你去哪里了?竟然这个时候才到?”
殃不看寂灵王都知道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轻笑一声:“你这是时时刻刻注意我的情况啊,怎么,这回没有暗中发现一些什么吗?”
问完之后,殃径直走入一个较为阴暗的角落里,不再理会任何灵王挑起的话头。
自讨无趣,其他灵王便继续聊起最近听到的闲言碎语,大多都和殃有关。
可是这些在殃的心里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然而寂灵王却没有放过殃的意思。
他望向殃所在的角落,眼底浮动异色:“我猜,这次其实你又想了什么办法,或在暗中做了些什么吧?”
“下次这么说的时候,记得把见过那些场面的眼睛递上来作证。”
寂灵王故作惧怕,微微后仰:“哎,这个之后再说吧,那位可回来了,你得自求多福了。”
就在这时,洞口方向的温度忽然降低几分。
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从入口处涌了过来,散开在整个小堂之内。
紧接着,一位带有凌厉劲风、气质却乖巧顺柔的女子出现。
她旁侧悬有一颗淡色光芒的球,正好照亮她的模样。
与大多数恶灵比起来,她美艳的面容身姿以及气态都有着不小的反差。
因此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来我到的刚刚好,你们都已经来齐了。”女子微笑着看了一圈,眼神落在殃的身上较另外三个多一小会儿。
殃闭目养神,恨不得把所有气息都掩藏。
女子也没有说什么。
她朝着中间的位置走了走,开门见山地说:“这次调转方位后,进度明显比从前差了很多,若是长此以往,必然会耽误大事,接下来还得需要各位灵王多多上心了。”
灵王们纷纷答应,还有模有样地议论了几声。
之所以如此,全因这女子是恶灵帝君的亲生女儿,地位非常尊贵。
有一些涉及到与那个特殊存在对接的事情,一般都是帝君的子女领命过去。
哪怕仅仅是对接事宜,也有不小的危险,但即便如此,在重要事情上,帝君还是更信任他的子女。
灵王在恶灵之中,已算高位,却仍不能与其子女相比。
女子眼见大家松懈下来之后,轻轻走到殃的面前。
殃感知到她靠近,立即睁开眼睛,神色认真两分。
“虽然最近我不在这边,但是关于你的事情,大多能通过各种方式了解。”
女子脸上露出担忧,“你如果再这么闹下去,父君那边迟早是要知晓的……我可以想想办法。”
殃短暂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女子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女子支吾着开口,本来她是想说一些自己理解的经过的,但是被这么反问之后,又感觉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她幽怨地叹一声气,可怜兮兮地看向殃,询问:“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性情发生了变化?我接下此次任务前,你还从没有在我面前这样过。”
殃不禁微微蹙眉:“这种事情,有在意的必要吗?”
哪怕是面对帝君的女儿,殃也没有胆怯,确实,就像大家所描述的那样,他可以在恶灵的地界里随意发疯。
女子没有发火,却也小小地不满道:“我不喜欢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