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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之前跟夫人提过的,我妹妹,霍珈蓝。”霍南城抓过在自己脸上作乱的那双手,耐心的回答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提起珈蓝。
“对哦…你是跟我说过,你妹妹,珈蓝…她跟你长得好像哦,都好看…”顾颜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这么耳熟。
“夫人怎么知道?看着我的脸想象出来的吗?”霍南城怀疑她到底喝了多少,人都开始臆想起来了。
“废话,我当然是见到了!”顾颜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还真当她醉了?
“珈蓝六年前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过,难不成夫人今天出门还睡了个觉,在梦里瞧见她了?”
霍南城揶揄道,但并不疑有他,因为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妹妹是绝对不会再回到华夏的,更加不会踏上北都土地的一步。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之间虽也有联系,但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问行踪、不问归期……
“那可能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今儿我遇到那个姑娘也叫珈蓝,但或许只是同名而已,跟你也不同姓。”顾颜可想的是,人兄妹俩虽不见面,但总也会有保持通信什么的,既然这亲哥都实锤自己妹妹在国外,那总不会有假。
“嗯,应该是。”霍南城见她脸上红扑扑的,整个人多了几分平常时没有的呆愣,不由得开口想要跟她再说说话:“还想着那姑娘呢?跟我真有那么像?”
“嗯,像!尤其是你们的眼睛…对!就像现在这样,你盯着我看的时候,她今天看着我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
顾颜可指了指霍南城的眼睛,还有她身上的那股劲儿,尤其是在对着那金昊祺,不说话冷着个脸的时候,跟霍南城这货真的要撞款了。
“那夫人不也说了,她不姓霍,但霍珈蓝却货真价实的姓霍。”霍南城笑道。
“这倒是没错。”顾颜可兀自点头道。
“好了,把这水喝了,早点上去休息,明天陪我出去一趟?”霍南城将桌面上的杯子递给了她。
“上哪儿去?”顾颜可接过杯子看了他一眼。
“我们的人得到消息,古鹤从榕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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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穿过人潮涌动的闹市。
这一片吆喝叫卖和拥挤声中,平时雷打不动的霍南城有几分明显的不适和局促。
“没事儿吧三少?”顾颜可揶揄的看了他一眼。
“我还好,夫人你紧着我点,别被人给踩挤到了。”霍南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了紧了几分。
“在这里没人知道谁是谁,你放轻松些,穿过这一片,再往里走一点就到了。”顾颜可很自然的抬手半环住他精瘦的腰,并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示意他别绷着个脸。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住这个地方,闹哄哄的不嫌烦吗?”霍南城现在整个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叫卖声。
“个人爱好不同啊,有人喜欢冷清清的,有人就喜欢热热闹闹的,何况大隐隐于市嘛,而且这地儿真的挺有意思的,这是个二手古玩市场,前几天我来玩过一次,里面的东西鱼目混珠,有些还挺有意思的。你就当与民同乐,雅俗共赏嘛。”顾颜可试图劝说这个大少爷。
怀里温香软玉,佳人巧笑倩兮,霍南城心头那股燥劲儿也慢慢淡了几分,低头看了看她:“那夫人喜欢热热闹闹还是冷冷清清?”
“我不挑地方啊,热热闹闹的地方我就看看别人的热闹,冷冷清清的地方我自己也能跟自己玩儿。”顾颜可随口道,反正穿回来到现在也没多久,她对这里也没什么所谓的归属感,感觉自己搁哪儿都能玩儿。
“一个人,那夫人会不会觉得孤独?”按以前,霍南城会选择待在冷清一点的地方,但那只是因为习惯,并不是喜欢,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她,他觉得自己应当是喜欢热闹的,她带给他的热闹。
“人从出生到死去,谁还不是一个人?只不过途中会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或者事,或是相视一笑,或是结伴走一程,但归根到底相处得最久的还是自己。所以独就独呗,大家都一样,又不独我一份儿。”顾颜可没心没肺的说道。
身边的人熙熙攘攘,但她的话却丝丝入耳,看着怀了笑容明艳的人儿,霍南城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明明她身处闹市,但又始终清醒地像个过客,这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抓的紧些,再紧些……
他哑声道:“那我和夫人结伴走的这一程一定会是永远。”
“嗯?”顾颜可低头看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摊铺前面的字画,一时没清他说的什么,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霍南城眼带笑意,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儿,夫人喜欢这个?”
“我就看看,这做得还挺真的。”顾颜可笑道,两人刚要继续往前走,转身便看到身边有一小老头,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放大镜,正半趴在那展示柜上的那方砚台。
顾颜可也往那砚台上扫了一眼,唇角带笑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准备抬脚出去。
“您就别犹豫了,我们这真的是魏晋时期的,到现在都好几百年了,您再瞧瞧这纹路和成色,错不了!”那店家推了推自己的无框厚眼镜说道。
“容我再看看!”那小老头锲而不舍的反复看着。
“行,您再看看,不过我跟您说,这材质是歙石,您看看这上面的鱼子纹,看您反复来了好几天了,估摸着您也是真喜欢。
这么着,这方砚原本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原价一千五百大洋,现在呢我给您打个对折,就收您八百大洋,当我交个朋友了行不行?”那老板看起来很是心痛的说道。
八百?大洋!?顾颜可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过去,这黑店啊这是,二手市场假货就假货吧,居然还敢要出天价?
她倒是要看看那小老头是不是真的那么傻。
霍南城也在看着她,随她高兴,看她想干点什么都行。
只见那小老头将自己的小放大镜呵了口气擦了擦,收进自己的口袋之后,冲着那老板比了三根手指头,“三百!三百我就要了!”
“不行!五百大洋是最低了!我这小店都要亏吐血了!”那老板还状似心痛的摸了摸心口。
“那……”小老头盘算了下自己的口袋,有些犹豫,正要痛定思痛拍板定下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声音。
“这方砚我也挺感兴趣的,不如给我也瞧瞧?”顾颜可走上前来。
那店家看到门口这对衣着和相貌都不凡的男女,热情的招呼道:“可以可以,两位请看,咱们店里的都是真品,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