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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方佩芸的那两个妹妹当真是极美极美的美人胚子?
文采菁晃了晃神,心下生出几分兴趣来,想要去方佩芸那里见识见识那两位传闻中的惊世大美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正好顺了刘嬷嬷的意思,免得一会儿回去后,又被她问东问西的答不出来,看她失望。鴀璨璩晓
谌叶站在一旁见她变了脸色,只当她是吓怕了,得意的笑了起来。她讨厌这个女人,总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这回绷不住了吧,活该。让她一来就抢走了爹爹全部的瞩目,让她扔猫抓伤她。谌大小姐选择性失忆,忘了之前她之所以会被猫抓伤完全是因为她先起了坏心思。
“怕了吧?知道怕了吧?”她挑衅的说,“晚了。很快,你会像另外两位姨娘一样被爹爹忘到脑后的,你完了。”
这熊孩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呢玷。
文采菁微微眯眼看着眼前分外嚣张的小丫头,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坏笑。对不起了,亲爱的侯爷,她也不想为难你的宝贝女儿。可这小丫头实在欠教训。
她唇边的笑意虽不过刹那划过,谌叶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心下一凛,看着她,满眼警惕。她、她想干什么?
“夫人的那两位当真生的非常漂亮吗?”文采菁唇边含着一抹淡若清风的笑意问谌叶挠。
谌叶不服的挺了挺还没开始发育的平坦胸脯:“那当然,比你好看不是一点两点。你是铁定会被爹爹抛弃的。”
文采菁忽的冲她莞尔一笑,笑说:“可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谌叶看着她娇艳的笑容,意外的失了失神。以前没仔细注意过,没想到,这个女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但是,随即,她便猛然反应了过来,甩甩脑袋,将那些要不得的想法从脑袋里面甩了出去。呸呸呸,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怎么帮这个女人长起威风来了。
她很快板起小脸,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采菁没有回答她,只是问她:“你念过书吗?”
谌叶不禁奇怪的皱皱眉,不明白她突然莫名其妙的问这个做什么。
“没念过?”文采菁试探。
谌叶傲娇的一抬下巴:“祖母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文采菁意外的挑挑眉,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会连个大字都不识吧。”
谌叶怎么看怎么觉着她这笑容像是在嘲弄她,又气又窘:“胡说,我跟祖母学过两个月的三字经的。”
两个月……
文采菁恍然,原来是个文盲,勉强算得上个半文盲。
“那你一定不知道物以类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吧?”她问。
谌叶一脸茫然。什么物以类聚?
“物以类聚的意思就是同类的东西常聚在一起,也指一样的人常在一起。”文采菁给她解释。
谌叶听得糊里糊涂:“那又怎么样?”
文采菁笑着上前两步,俯身凑到她面前:“所以啊,就以你爹爹那不怎么样的模样,是不可能跟那些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勾搭在一起的,就算勉强,也只能跟我这种模样不怎么样的人凑在一起了。”
“你胡说。”谌叶不信,“我爹爹可是安平侯、大将军,哪个女人不上赶着想要攀上,就是大美人也不例外。”
文采菁不以为意勾唇一笑,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她滑腻的小脸蛋:“小丫头,你还小,不懂,很多时候,容貌不是最重要的,这里……”原本停留在谌叶脸上的手忽的往下一挪,带着粉嫩指甲的纤细手指轻轻戳在她的心口,“也是很重要的。”
谌叶依旧没听明白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一见她用手拍她的脸,还用手指戳她的心口,就恼了,“啪”的一把拍掉她的手,尖声惊叫:“放开,谁让你碰我的,贱人,你也配。”
一听“贱人”两字,青杏和小福同时变脸色,纤细的眉紧紧的拧了起来。
小福有些忐忑。侯爷最疼的大姑娘和侯爷最宠的文姨娘杠上了,这要是闹起来可怎么是好啊。
青杏却是很不满这位侯府大小姐的所为。不是侯府的大小姐吗?怎么如此没有教养?
文采菁却是不怒不恼,环起胳膊,含着笑意,好整以暇站在那里,一边啧着舌,一边摇头:“啧啧啧,这么大的脾气,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谌叶对于她的话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哼,我可是安平侯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文采菁忽然敛了笑容,摸着下巴,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她,一边看着,还一边摇着头,一副很是遗憾的模样。
谌叶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心惊肉跳:“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小模样还不赖,是个美人胚子。”文采菁说。
谌叶立刻得意起来,随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劲,皱眉看着她:“那你摇什么头?”
文采菁轻叹一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谌叶不明白,只莫名觉着后怕。
“可惜这么大的脾气,以后就算嫁出去,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文采菁眼神戚戚然看着她说。
谌叶一吓,连带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文采菁温柔一笑:“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物以类聚吗?”
谌叶迟疑的点头,但依旧迷茫。
“你是个美人胚子,将来的夫君想来也是个模样相当出众。”文采菁由衷的说。
谌叶唇角立时不自觉勾了起来,很得意的认定:“那是当然的。”
然后,文采菁笑了,笑得蔫坏蔫坏的:“不过,那脾气只怕也跟你似的不大好。说不定,只要你一不听话,就会用鞭子抽你,用滚烫的蜡烛油烫你……”还有些画面少儿不宜,她就不描述了。
谌叶吓的小脸煞白,嘴唇也抖了起来:“不,不会的,我爹爹是安平侯,是大将军,他不会有那个胆子的……”
文采菁嘴角一撇:“关起房门来,你爹爹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真的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人家的人了,就算侯爷想只怕也帮不上忙的。“不会的,不会的。”谌叶吓的浑身瑟瑟发抖,气冲冲的冲她尖叫:“爹爹不会不不管我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说完,她却不敢在这里久留,转身逃似的跑走了。
她的小丫鬟也吓傻在那里,看着文采菁,浑身直哆嗦。
文采菁温和的冲她笑笑:“还不快跟上你们大姑娘,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你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丫鬟回过神来,哪还敢久留,匆忙向她行了礼,转过身,眨眼就跑了个没影。太可怕了,这个姨娘实在太可怕了。
看着他们都跑远了,文采菁才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终于逮着机会教训了那个熊孩子,心情真是舒爽。
青杏和小福在后头看着,半张着嘴,俱已傻了眼。
小福是彻底惊呆了。她知道她家姨娘很厉害,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蔫坏的时候,把大姑娘吓成那样。
青杏却是有些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幕。自从姑娘开始帮着老爷搭理文家的生意开始,她一直就跟在姑娘身边,见过姑娘将年过半百的老掌柜数落的无地自容,也见过姑娘将肥硕的奸商骂得面红耳赤,却从未见过她这样恐吓一个小姑娘。是,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姑娘这样以大欺小,做的实在太坏,太……阴险了。
“姑娘……”沉吟片刻,她嘴角抽搐的看着心情愉悦的文采菁,唤了一声。
“嗯?”文采菁笑脸盈盈的看向她。
“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您又何必这样吓她呢。”青杏微红着脸,只觉着自家姑娘的这个做法有些丢人。
文采菁却是不以为然一撇嘴:“这有什么?这熊孩子就是被宠坏了,吓一吓也好,未免以后‘物以类聚’,以后嫁个大脾气的夫君,她说不定会收敛一些的,、等以后真嫁出去了,也好少惹些麻烦。”
青杏这才了然:“原来姑娘是用心良苦。”她就说嘛,她家姑娘才不是那种人呢。
小福看着文采菁,一脸崇拜。原来姨娘不是蔫坏的,是极好心的人。
文采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虽然其实她真心是想要教训一下那个熊孩子而已,用心良苦不过附属品,但又何必去破坏人家没好的幻想呢。
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经过这次,谌叶的坏脾气并没有丝毫收敛,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她开始谋划着自己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夫君,还专挑那种好欺负的文弱书生。她眼光还不错,挑中的那个后来还做了探花郎。只是冤孽呢,那探花郎竟是那个人,每当那人过来拜见,叫她母亲的时候,她都会恶寒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看到文采菁忽然转了方向往回走,青杏很奇怪:“姑娘,不是说要去花园散步的吗?不去了?”
“不去了。”文采菁头也不回说。
青杏听着不由皱皱眉:“这就回去?就怕又要被刘嬷嬷一顿啰嗦呢。”
“暂时先不回去。”文采菁说。
“不回去去哪儿?”青杏奇怪的问。
文采菁勾唇妩媚一笑:“几天没回来了,当然要去给夫人请安咯。”顺便欣赏欣赏那两个美人儿。
青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抽了抽:“只是去给夫人请安?”
文采菁笑笑没说话。有些话大家伙儿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此时,方佩芸依旧正卧病在床,她的母亲魏氏就坐在床边商量着他们谋划的事情,她的两个妹妹则都娇羞的立在一旁听着。
“……这事儿只怕还得请示了老夫人才行。”魏氏说。
方佩芸眉头紧锁,非常为难:“那老东西怕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可她到底是侯爷的母亲,这事儿绝对越不过她去的。”魏氏又说。
方佩芸沉吟片刻,道:“还是先过了侯爷那关再说吧,只要侯爷应了,那老东西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文氏那个狐狸精就是进门前一天,侯爷才回来知会的。”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以后,你就安心养病,等锦儿进了门,那姓文的狐狸精就休想再翻出什么风浪来了……”
母女正说着呢,忽然听到外头响起一阵嘈杂的响动。
方佩芸不悦的皱皱眉,正欲叫一直守在外头的张嬷嬷进来问个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闹哄哄的,就听张嬷嬷紧张的提着嗓门在外头叫:“不行,文姨娘你不能进去,夫人正在休息呢,不能让人扰了清静。”
方佩芸一听,原本皱紧的眉拧的更紧了,竟然是那个狐狸精来了。
她看了魏氏一眼,只见魏氏也是眉头紧锁,且一脸愠怒。
“就是那个姓文的狐狸精?”魏氏低声问女儿。
方佩芸点点头。
“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而已,竟然仗着有侯爷的宠爱就如此嚣张,实在可恶,我这就去会一会她。”魏氏愤愤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方佩芸却一把拉住了她:“还是算了吧,母亲,那狐狸精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越搭理她,她蹦的越欢。”
魏氏怒不可遏:“难道就这么让她蹬鼻子上来?”
方佩芸有些无奈,继续劝道:“我知道母亲疼我,可母亲你到底是客人,不好插手管这府里头的事,侯爷很快就要回来了,撞见了不好看。就让张嬷嬷先把她打发再说吧。其他的事,等锦儿妹妹的事定下来以后再说。”
魏氏一听方佩芸说的也在理,便勉为其难的应下了,将那口恶气暂时忍了下来。
“夫人在休息?”外头,文采菁却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错。”
随着张嬷嬷的应声,所有人都以为文采菁会就此放弃离开,毕竟,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主母不见,难道她还能硬闯不成?
可若文采菁会就这么乖乖退却,她就不叫文采菁了。”“请嬷嬷不要的把我当傻子。”文采菁说。
张嬷嬷话语中有些惶恐:“姨娘误会了,奴婢绝对没这个意思。”
“怎么没这个意思?”文采菁轻哼了一声道,“如果夫人在休息,你会扯这么大嗓门说话?更何况,夫人的母亲进府来探病都没有走呢,母女俩久未相见,怕是有一箩筐的事情要说呢,夫人怎么可能把母亲抛下,自己睡哪儿休息?嬷嬷可不就是把我当傻子嘛。”
到底是跟在方佩芸身边多年的老嬷嬷,张嬷嬷很快镇定下来,知道瞒不过,便径直说了:“姨娘既然知道夫人娘家的老夫人来了,就更该回避才是,不要打扰了夫人和老夫人母女俩叙旧。”
文采菁却不以为然说:“你放心,我不打扰夫人和你们老夫人叙旧,我就是来给夫人和老夫人说请安的,请完安就走,不多耽搁你们太多时候的。”顶多再欣赏一下两位绝世美女,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张嬷嬷却是死活不肯相让:“姨娘的心意,夫人和老夫人都知道,请安就免了,姨娘还是请回吧。”
“来都来了,哪有不见面就回去的道理。”文采菁说着,直接就往内室闯了进去。
“不行,你不能进去。”张嬷嬷想要拦阻,却被文采菁一脚踹在小腿骨上,疼的她抱着腿坐在地上大声痛呼:“啊哟,啊哟,我的腿啊,我的腿断了……”
文采菁并不理睬,继续往里走。至于张嬷嬷的腿,最多疼一会儿而已,她还没那本事,一脚就能把人的腿骨踢断了。
霍然看到文采菁出现在内室里,里头的母女姐妹四个俱是一脸惊诧,面上瞬间变幻了好几种色彩,最后有两张脸一致黑了下去。
这女子好大的胆子。
魏氏和方佩芸眼看着文采菁直闯进来,俱黑了脸,随时准备发作,而一旁那两张绝色的脸,一张惊讶间满是兴奋,原来得了侯爷的宠爱可以肆无忌惮至此,另一张则满是欣赏,这女子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