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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给贵族们安排完发展方向之后不久,周甜甜也找上门来:“现在的问题是,土地被大量兼并给了大贵族,一大堆的失业农民涌入城市当中,他们没有多少学历,只能去给工厂打工,领取一些微薄的薪水,即使如此,他们也尝尝会找不到工作。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吗?被欺压的人民总会不满的,越来越多的人会挤满城市的贫民窟,没有节制的工厂会排出大量的有毒气体,污染河流,天空,伤害工人和居民的身体健康。想想看,你也不会希望自己身处的圣贝蒂城有一天会看不到太阳。”
韩貅点点头,这一点他从智脑在上个世界收集的信息中曾经看到过,所以很清楚周甜甜这样说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他温和道:“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呢?”
周甜甜愣了愣,沉默了一下:“社会立法,还有,我们得尽量缓和劳资关系,不能让阶级矛盾扩大下去。”
“不错的想法。”韩貅笑道,“就像我一直坚持的那样,法律总是最好的准绳,而且法律永远不嫌入时,我会尽快征集法学家、环境学家和经济学家和工人代表来探讨这次的问题的。但与此同时,我觉得起码现在,我们可以对城市中越来越多的无业游民一些帮助……”他站起来,让周甜甜跟随着自己在王宫中漫步,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觉得让他们去帮助城市扩建,参与到政府出资的一些市政工程当中怎么样?那些劳力放在那里也是荒废,现在农场田庄都被大型的农用器械占据了,农民们无处可去,总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周甜甜很惊讶他能够想到以工代赈的方法,她真心实意地赞美了一句:“这的确是很棒的方法,我们以后也可以为惯例订下来。”
“还有,看到你总是让我觉得,女人也能够令人无法想象的力量。杜瓦夫人,你愿意再次考虑我的的建议,开始正式以一个公职人员的身份进入财政部嘛?”韩貅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圣洁的虚幻,“你这样的人才,或许在诺拉还有很多人,为什么不为国家的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呢?我想对于那些普通的人民来说,让自己的妻子帮忙工作贴补家用,并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对吗?”
周甜甜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您,您是想要提高妇女的地位?”
她为这个主义有些抓狂,虽然这些年他们的确改变了许多历史,但是她清楚的记得,女权主义的抬头还要等到一百多年之后。即使是她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个时代意图提高妇女地位的艰难和不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有这种勇气说出这些话的人,居然是这个国王。
“提高妇女地位?不不不,绅士都知道女士优先。”韩貅开了个玩笑,复又正色道,“如果她们不能够拥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让自己的话语权提高,为自己做主,那么,我们单方面的提高地位没有任何的意义,杜瓦夫人,这并不是一个政令能够解决的问题。从我个人而言,我当然希望国家的力量越充足越好,我认为女性完全有能力从事一些合适的行业,他们甚至能够比男性做得更棒,看你就知道了。但是这不是我想就能够成功的,比起发表提高妇女地位的提案让议会的那群男人通过,我更倾向于让妇女无形地渗透到社会产业当中,总有一天,我能够在席特拉宫里看到除了你之外的女人。”
“很棒的想法。”他们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英明、睿智,一如既往是你的想法。”这样肉麻的奉承被这个声音说出来,却丝毫不显得做作别扭。
周甜甜笑了起来:“看来我不能再占用陛下的私人时间了,有人等不及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大步走来的霍夫曼一眼。
“很好的夸奖。”韩貅回以男人一句调侃,“但是说真的,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哦,您剑之所指,即是吾心之所向。”霍夫曼说了一句军队出征时的誓言,深邃的眉眼牢牢盯着俊美的国王,目露痴迷。
“即是你的教廷当中从来没有修女爬上决策席么。”熟悉之后,周甜甜对这个一遇到国王的事情就毫无原则的男人看不惯,即使是面对这种自己应该大力支持的话题,她仍旧忍不住刺了一句。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霍夫曼淡定道,“神爱世人,所以才会有修女能够和修士一样传达神灵的旨意,但的确,在英明的国王看到这一点之前,我们都忽略了修女中同样存在着许多优秀的人才。陛下,诚如您所知,教廷中高层的学历往往非常的深厚,我建议不如首先允许修女,进入教会大学深造学习神学。”
“好主意,从本就是社会道德楷模的修女开始,也可以不着痕迹地推动教育上的男女平等。”国王随口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关注点。
周甜甜张口结舌。
最后,她实在对这两人黏糊在一起,随口说出的话都是能够惊天动地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行为感到绝望,被秀恩爱的情侣闪瞎了钛合金狗眼,无语地告辞。
“甜心,你看起来很不好,怎么,陛下方面又派给你什么难事了?”奥斯卡·杜瓦温和地询问着看起来有些恍惚的妻子。
“哦,没事,只是刚刚被喂了一嘴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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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支持女性从事“力所能及”的行业、枢机主教允许修女进入教会大学深造的新闻一前一后的颁布,这在不久前发布的“无业人员可以参与政府市政工程领取补助”、“议会开始商讨社会立法”两条重要举措的掩盖下显得不那么起眼。大概只有一些无所事事的底层女性会关注到这条不错的想法,开始贴补家用。
但是一则出人预料的来自圣城的旨意,让圣贝蒂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圣城认为,诺拉允许女性和男性一同工作、允许修女进入大学学习的政策,是异端?”
席特拉宫的会议大厅中,大臣们神色凝重。
现在的席特拉宫的席位,可不像之前那样,被大贵族占了十之□□。不少人是年轻有为的国王用各种方法提□□的真正有才能之人。他们深受国王信任,身居要职,让整个国家体系运转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这样才能让诺拉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产业升级和技术革命。
“显然,快速发展的诺拉让圣城有些不安了。”霍夫曼淡淡道,“圣城方面早在很久以前就尝试着跟我接触,要求国王陛下表达对圣城的尊敬。但是随着诺拉的改变,已经隐隐打破了大陆的平衡,这难眠让千年来一家独大的圣城担忧,如果大家记得,去年奥斯卡征服的那顿地区,圣城并没有认可我们的征服为合法。”
“是的。”周甜甜被破格允许参与到这次会议当中,她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冷冽,虽然一开始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女性地位能够得到提升,但是不得不说,当发现国王和霍夫曼是真的想要改变的时候,她还是很积极地配合的。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她虽然知道这个过程很艰难,但是并不像很多思想被禁锢的当世人一样,认为这样做“有伤风化”,甚至是“异端”,面对圣城趾高气扬的斥责,她的怒火熊熊燃烧,这种愤怒让她越发冷静下来,“显而易见,这次的事件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谁都知道在贫穷的地方有不少女性会迫于生计参与工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的扩张因为已有先例所以他们没办法指责。实际上,在进行技术升级的时候,我也听说过,有不少狂信徒认为这是在违抗神灵所创造的自然。”
霍夫曼宽慰道:“总有不少愚蠢之人认为自己领悟了神真正的旨意,实际上,从古至今,我们都在努力地改变自然,即使是圣城,既然在一开始没有及时阻止我们进步的脚步,之后也没办法违抗大势,让已经尝到新技术甜头的人们放弃使用。”
奥斯卡发言道:“圣城的目的昭然若揭,但问题是,我们是否真的要在这时候与圣城撕破脸皮呢?关乎信仰,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以常理来评判。”他看了霍夫曼一眼,这个时候,其实身为枢机主教的他才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那个。出了这种事,他居然仍旧能够坐在这里,可见国王对他的信任。
霍夫曼闻言沉默了下去,这时候他已经不适合再说话了。他有些担忧,作为圣城在诺拉的代表,他的立场在这里显得格外尴尬。
忽然,一只手从下面握住了自己的,他抬眼看去,英俊的国王目视前方,并没有看他。国王的声音中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就像这些年中他经常做的那样:“信仰当然有存在的必要。但正如我常说的那样,法律永远不嫌入时,信仰的合理性也是这样。”
他冷淡地环顾四周,“人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引导向善的信仰,而不是圣城为代表的,浮华、糜烂又墨守成规的信仰。我们有义务让人民知道,圣城的信仰有多少不合理之处,而对女性的偏见仅仅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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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散会之后,国王和红衣主教两人漫步在席特拉宫的中庭长廊上。
“当然高兴。”从国王说出那些话开始,霍夫曼的嘴角就忍不住地上扬,此刻没有旁人,更是开心得像个孩子。听到国王的询问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地一把抱住国王,兴奋地转了个圈圈。
“……”国王无奈地看着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乐。”
“太值得了。你知道么,看着你坐在那里,认真地维护我的时候,我几乎立刻就硬了。”霍夫曼舔舔嘴唇,视线火辣得让已经是老司机的国王都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身子。
“你不要误会,即使没有你,我也终有一日会和圣城对上,我不会永远容忍圣城的掣肘,你清楚这一点。”
“但是我这个枢机主教,在这种环境下,对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几乎为零了不是么,可是你仍旧在保护我。”霍夫曼清楚自己的爱人总是这样嘴硬,对待感情总是那么的含蓄,轻易不会表露真心。但是这样的国王只会让他更加迷恋,为了挖掘藏在他冷漠外表下的火热真心而乐此不疲。他紧紧抱住国王,富有磁性的声音用令人耳朵能怀孕的语调说着,“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你这么高兴,看来也不会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退缩。”国王好整以暇道。
“什么事?”
“……”国王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起来,“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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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陛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之前的女权事件,我们都清楚只是一个借口,即使是圣城,也因为修女进学显得那么的仁慈善良,而将事情定性为一次警告。可是如果你宣布要和王后离婚,那么就是彻底背叛的圣教,我都可以想象,消息一传开,圣城一定会载歌载舞地宣布诺拉为异端国家,然后阻止其西征军队,那些国家也会很乐意能够联合起来对抗他们任一无法单独抗衡的诺拉……”这些年已经开始慢慢淡出政治中心的丞相迪特拉公爵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有揪掉他精心保养的大胡子。
但是固执的国王完全没有采纳他“谏言”的意思:“那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要和圣城对上,这样做只不过是让圣城的炮火聚集到我一个人身上而已。”
“但是这样做,会给您招来骂名!想想看,为了和一个女人离婚,您决议与圣城决裂!这多么的荒唐!”
“这有什么,没有了感情可以分手,为什么夫妻不合适了却要继续绑在一起?这个王后除了给我拖累以外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东西,我不需要她,我想她也不怎么需要我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能看见五天的丈夫。”
“不,这绝不可能,陛下,如果你和拉结西斯阁下的感情真的深厚到这个地步,你们及时公开的出双入对,就像你们现在做的那样,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但是离婚,这样的意义和前者完全不同,这意味着神圣的婚约可以背弃,你可以想象,当国王离婚之后,有多少百姓会效法吗?教廷也会因此大大损失权威。”丞相瞪了一眼坐在国王边上“毫无主见”的红衣主教,“拉结西斯阁下,你清醒地意识到你答应了什么吗?”
“实际上,”霍夫曼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国王,那眼神,即使是迪特拉公爵这样一把年纪的老年人,都忍不住为他们害臊,“应该是圣城的威严被踩在脚底下……”他微笑着站起来,开始向老人家讲述他们计划的“抹黑圣城一二三步”。
“……综上所述,圣城的丑闻一抓一大把,当她神圣的外衣被剥夺,我们完全可以适时地推出更符合国情的新教,教廷依旧会是人民精神的家园,只是其中更加自由,更加合理,同样也更具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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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圣城气势汹汹的诘问,诺拉政府沉默以对,似乎象征着妇女参与工作的尝试无疾而终。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条政府“忘记收回”的命令却成为了一个豁口,越来越多的妇女走上工作岗位,参与到社会生活当中。人们惊讶地发现,占据了社会另一半人口的妇女们也能够创造出如此大量的财富。
木已成舟,诺拉王室仍旧静悄悄的,对这些社会现象不置一词——也就是默许了这样的存在。
圣城显然不满意这样阳奉阴违的方式,他们很快派了特使出来,要求国王给予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特使走到半路,却突然听到了连续几个轰动的消息。
要求禁欲终身的圣城教皇让自己的私生子成为红衣主教!而苏提耶国大公被爆也是教皇和前任大公夫人的私生子!
三位枢机主教在各自的教区内收受大量贿赂,下属教区神父私自贩圣水,导致圣水枯竭,救治不利,主教包庇判为暴病猝死!
离圣城最接近沐浴神恩的桑坦国总主教被发现征召童妓男妓在教堂圣池举行多人淫.乱!
教皇直辖教区公开贩赎罪券大量敛财!
……
使者们还没有走到圣贝蒂城,却已经被这不断传来的消息砸晕了。圣城屹立不倒千年,但是内部的人都知道,那些陈腐的砖墙下掩藏着多少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埋藏在阴影中的污点不能算是脏污,但一旦被掀开,明日昭昭地被撕开所有的伪装,其中的恶臭就再也不能掩盖了。
使者们悚然而惊,他们能够从一路行来,那些国家变化的态度中深切地感受到圣城地位的变化。这些原本满面堆笑,无限讨好的国王、女王,在后来日渐冷淡,接待他们的人地位逐步下降,甚至他们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看到他们的人民眼中的厌恶与轻蔑。他们已经不敢想象,等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诺拉的时候,他们会受到怎样的“礼遇”。
这些事情并不是最近才发生,他们也不是刚刚才知道,但是,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突然传遍了整个大陆。时间这么巧,速度这么快,真的没有人在背后暗中操控吗?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此时这个问题即使有答案,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即使幕后黑手另有图谋,但是这桩桩件件都有真凭实据,事实胜于雄辩,圣城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擦干净屁股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圣贝蒂的人会怎么样反应?轻蔑?愤怒?鄙夷?
然而再次出乎他们意料,迎接他们的,是高高在上威势赫赫的枢机主教,霍夫曼·拉结西斯。
作为世上仅有的七位能够在教皇死后推举下一任教宗,并且很有可能成为教宗的枢机主教,霍夫曼·拉结西斯爬上高位的年龄仅仅比被教皇暗箱操纵十八岁就送上红衣主教位子的那位私生子要大上几年,排除那位不算,绝对能够算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的天才。然而他又以特立独行著称,在当上枢机主教之后,并不像其他主教一样,勤快地和圣城打好关系,反而固守着自己教区那一亩三分田,虽然名义上是枢机主教,但实际上却干着总主教的活儿。
但即使按照总主教的数量来算,霍夫曼也依旧是少有的几百人之一,是这些使者以往见了要恭敬行礼连抬头仰望都没有资格的大人物。然而此时,他却亲自来接待他们,虽然态度冷淡,但也彬彬有礼,这不由地令使者们感到受若惊。
等他们开始谈判之后,使者们已经没有了刚出发时的嚣张气焰,他们张口想要传达圣城的意思,却被霍夫曼率先制止了。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不久之后,就是我们的国王代表诺拉加入国教的仪式,贵教使者要来观礼吗?”
“……”tf???
诺拉国教是个什么鬼东西?之前有听说过吗?
“……国教是由圣教分割出去的教派,宣扬的教义脱胎于圣教,但又与现在圣城所宣传的教义有所不同。我们认为,现在圣城所坚守的那一套东西已经不太适合如今的诺拉,因此我们重新建立了新的教派。当然,在下任国教教宗,目前曾经圣教在诺拉的所有教堂和神职人员已经如数皈依国教。当然,我们并不会要求人民必须加入国教,信仰自由,哈利路亚。”
霍夫曼张嘴就是一番长篇大论,他甚至带着这些一脸懵逼.jg的使者去围观了新教的各种圣物、教义、著作等等,然后表示,他会亲自来迎接他们,完全是因为站在教派与教派的平等地位上考虑哒!
“你们、你们这是异端!”
霍夫曼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他盯着那出言不逊的使者五秒钟,看得人冷汗都淌下来,才用冰冷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