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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我错了…”张鈤山低头闷声道歉:“我会听话,自己一个人离开,但我不会让康巴洛人掌控你的。”
他开始自顾自的许诺,定下约定:\"以五十年为限,我会在这之前重新来到墨脱,确保在你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你走!”
说话途中,张鈤山就没抬过头,他害怕被拒绝,思来想去,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巴洛的追兵这些天对他紧追不舍,离这顶多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俩又在这停留了不短时间。
想来要不了十分钟就能找过来,既然答应了要走,张鈤山就不能再留。
藏月见他大步流星的离开,没了她这个累赘,几息间人影就看不到。
心中略微轻松了点,如果回康巴洛是她既定的命运,还是不要连累别人了。
身后刚走过的地方,正有一股恶意快速逼近,张鈤山早点走也安全。
至于所谓的五十年之约,藏月很难放在心上,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斩钉截铁。
那片土地以后的几十年中战火连天内乱不断,张鈤山跟着张启山能不能在风波里挺过来还说不定呢…
唉…
藏月额头有点不舒服,有种无力涌上来,她很担心陈皮能不能接受,别头脑发热直接冲到这了。
还有未来的时局他能自保吗?
藏月对他很不信任,以前从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并没有过多交代些还没发生的事。
现在她只盼望陈皮自己脑子不够用的话,就多听听貮月红的话吧…
“小黑…”藏月也想到了它,从怀里摸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绿松石,这里是她给准备的栖息地。
汪白头骨中那么大点地都住的下,这块绿松石份量不算小,又是精品。
黑毛蛇寄居矿石就能活很久,幸好藏月在之前部落里就选了绿松石,将它从罐子里挪出来带上走,不然以后没有陪伴多孤单。
“以后就剩咱们俩了,你可不要半路再死了。”
听见呼唤,黑毛蛇自串着绿松石的线孔里冒出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指。
藏月不由得温柔一笑:“你这个小家伙,抠的嘞,我想多看看白玛都不让,就咬那一次。”
“等等…”藏月好像意识到什么,手指忽的顿住:“小黑,你既然能储存记忆,那除了汪白,我的可以吗?”
她简直要疯了,这段时间逃跑逃的她头都懵了,怎么这么晚才起了这个想法。
大祭司不就想让她沉睡在陨玉上清除所有记忆吗?
而她现在手中的黑毛蛇与神来之笔有什么区别,藏月只需要提前将记忆储存给它。
无论能有多少,这样她若干年后醒来就不会是白纸一张,大祭司的算计就可大打折扣。
不知何时,小黑蹭着手指的动作停止了,缓缓顺着衣服游爬到藏月肩头凑近纤细的脖颈露出獠牙。
藏月没有感到恶意,就也没什么好怕的,反而更轻松,看来除了汪白,她也可以被提取记忆。
尖锐的獠牙刺破皮肉,好似有液体注入她体内,藏月眼前开始模糊,脑海内飘飘欲仙。
不知不觉中,她的记忆走马观花式的浮现出来…
“费洛蒙…”
又是汪白的记忆,是她第一次被植入黑毛蛇的时候,在这之前她在汪家白课中已悉知它的全部特性。
而费洛蒙一词至关重要,黑毛蛇可以储存记忆释放记忆全靠它。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读费洛蒙并且不中毒的人少之又少,汪家内上一任族长,汪白的师傅是唯一的一个。
藏月这才明白,不是小黑毒对她无用,是她自身能读取费洛蒙,这才免疫了毒素。
提取记忆的速度很快,小黑赶在来人前爬回了绿松石内,藏月却没那么快恢复。
恍惚间,十几个人影出现在面前,为首的索朗脸色冷硬,神情阴沉沉的打量了周围。
对只有藏月一人的场景保持极高的警惕,害怕张鈤山埋伏在周围。
“不用看了,我让他走了。”藏月冷笑勾唇:“你们都做到这个份上,环环相扣,我哪里还有本事逃出去。”
刚才回看记忆,藏月看到,在她少女时期,大祭司看向她的眼光,永远是那么慈爱与温和,对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感到挺幸运。
可再结合如今,当真是讽刺与胆寒,母子蛊,陨玉,清除记忆,成亲生子…
一桩桩连环计,藏月想估计她当初不逃,乖乖的做个傀儡,听话的嫁给索朗,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时,大祭司的慈爱才会永久保持吧。
索朗同样回以冷笑,半分都不相信,仍旧让人在周围警惕搜查,直到所有人来报无事后。
他才快步靠近藏月,高高在上的俯瞰她如今的狼狈模样。
“少祭司,中原好像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说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啊?”
“哼…”藏月懒得搭理他,斜斜翻了个白眼:“废话可真多,大祭司让你抓到我后的第一时间是冷嘲热讽吗?”
索朗被她这副样子给下了脸,本就阴沉的脸色又多了层暴戾,嘴角却带上一抹笑:“大祭司当然不舍得这样对你,这句话只是我单个的意思,少祭司不爱听就不说了。”
人逃着索朗想杀了她,但真正到手里再也无法挣扎,他却多了几分掌控的快感。
不是爱逃吗?
我偏偏就要折断你的翅膀,永远将你困在笼子里!
康巴洛的责任你无法拒绝,必须要认!
他们给藏月砍了个棍子支着自己,监视着她走出了山脉坐上牛车,车四周看守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到附近部落后,还要了一个女奴塞到车棚里,面对面的看着。
半路停靠在路边休息解决生理问题时,藏月和女奴都必须去指定圈着的地方,看的比犯人还罪孽深重。
八天后,一行人回到康巴洛,这次藏月还是被送回她的碉房里,不同的是,洗漱后换上的衣服特别华丽隆重。
诺布等在暖炉前,女奴将藏月刚送到桌子前坐好,她就送过来一碗热腾腾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