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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影响藏月顺手牵羊,偷牛的是扎西,关她什么事。
把牛牵到山坳,她一脸惊喜的告诉白玛:“看,意外之喜,有了这头牦牛,咱们的牛也能换着休息了。”
多一头牦牛,就代表着她们的速度能更快,怎么不让人惊喜。
而后,她们没在这过多停留,将牦牛做了交换后,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扎西的血腥味太冲了,这几天天气回暖,挨过长冬的兽类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闻到血很快就会过来觅食的,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等牛车跑出两百米左右,藏月就听到身后传来的狼嚎声,想了想,一句毫无感情的祝福从她冰凉的小嘴里吐出。
“哦,可怜的扎西,愿上帝保佑,你死后能升入天堂。”
咳咳…
不好意思串台了。
言归正传,临近四月,几乎很少有降雪,藏月让两头牦牛换着驾车,甩开蹄子向前赶路。
十七天后,她们即将到达新地界,但一座山脉横在前路,同时也给了她们另一个选择。
“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我们是要绕过这座山脉,才能到巴松措,但是我有点担心,这么长时间了,部落里肯定已经派人来追我们了,天气回暖,我们的速度加快,他们只会更快,按照原路走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可是我们如果进山就不一定了,山脉里面路径繁杂,我能选择出最安全的一条,而这个山脉的北部正好与巴松措冈底斯山脉襄接,我们甚至都不用再出来,直接沿着山脉走,就能到达巴河。”
“直行的路程比绕路近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临时改了路,他们不知道,无论他们是原路追去拉萨还是半路折返回来进山,我们都能跟他们打一个时间差。”
藏月把利弊给白玛讲的清清楚楚,想征询她的意见。
“阿月,从咱们开始逃亡起,你的选择就没有出错过,这次也一样,我听你的,咱们明天就进山,现在快到春天了,山里肯定长了不少药材,我多采一点,做成迷药也能防身。”白玛当然同意藏月的选择。
两人就这样说定,改道山路,藏月心神一松,人也觉得疲惫,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白玛眼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柔和的看向她:“今天晚上我先守夜,你去睡会吧,咱们明天还要指望你选路呢。”
藏月也没跟她客气,以后就要靠腿走了,她今晚要是不休息好,明天就废了。
“那行,我先去睡会,等会你给小官喂奶的时候记得叫我,后半夜我来守。”
“好。”
藏月躺在小官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奶香,沉沉的陷入梦乡中。
等再睁眼,鼻尖弥漫着的是饭食的香气,她猛然惊醒,白玛听见动静看了过来:“醒了,正好饭也好了,快过来吃。”
藏月揉揉睡的发懵的脑袋,郁闷不已:“白玛,你怎么不叫我呢。”
“我又不是没守过夜,枪你也教过我怎么用,安安全全的怕什么。”
藏月喝了口饭,心中暖哄哄的,她明白白玛这是心疼自己,才故意不叫她。
“以后别这样了,你还要喂养孩子,不休息身子怎么受的住。”
白玛看出藏月不开心,眉眼弯弯的承认错误:“好,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用过早饭,她们一起将车上所有东西拿下来,吃食经过这段时间消耗,剩下的只能填满半个麻袋,牛粪块也不多了,估计进山一段时间她们晚上得用柴火取暖了。
把车棚上的羊皮子解下来叠好,一同塞进放被褥的麻袋里,而车则是被藏月拉到她昨日就看好的湖边推了下去。
只能这样做,留它在山外,无论放在哪里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性,沉到湖里,除非有人下去捞,否则永远没有飘出来的可能性。
藏月走回去,白玛已经将几个麻袋分别绑在牦牛身上,小官也被放进背篓里,她正准备背,藏月拦了上去。
“你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山路难行,再背上小官,体力消耗太大,还是我来吧。”
藏月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白玛扭不过同意了。
背篓里放了小官的衣服和尿布,很柔和,也冻不到硌不到他,藏月打量了几遍周围,确认没有遗留什么,就带头向着山脉的方向走过去。
山路确实很难走,天暖和蛇也多,她们才进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四五条,白玛眼疾手快的将它们用长棍挑选,但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实在是太费神了。
“阿月,我看这的药材不少,要不咱们先等等,我找找看周围有没有驱蛇的药,不然我们就算再能避,也还是会中招。”
藏月擦掉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闷气:“行,那我们就在这先停会。”
失算了,她选的路没有致命的危险,但不致命的蛇也很烦人,她们拿棍开路扰了蛇的清眠,蛇被冒犯不开心,下意识根据本能反击。
虽然要不了命,但躲过去也是累人。
白玛在周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种刺鼻的药草有驱蛇作用,她将草药捣碎挤出汁水。
一股恶臭顷刻间就蔓延开来,周边不少草丛都有不同程度的抖动。
“看,药起作用了,那些蛇都跑了,来,阿月你快把药抹在身上吧。”白玛一手黑黢黢,眼神放光。
藏月右眼可耻的疯狂跳跃,这玩意真的好臭,跟四十度的天,闻了一下流浪汉的胳肢窝一样令人窒息。
但顶着白玛期望的眼神,她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只能认命的开始抹药。
“呕~”
背篓里传来一阵干呕,藏月回头一看,就哈哈大笑起来。
白玛把小官的脸涂的黑黢黢,皱成包子的小脸气的就要哭,可一张嘴就是控制不了的干呕。
有了这个乐子,藏月忽然发现这草药的臭味也不是不能忍。
重新上路后,她们再也没见过蛇了,避开野兽出没的地方,一直到晚上才找到山洞休息。
这晚她们没再用牛粪块,而是捡了干柴度过了一夜,毕竟能省则省。
一连十天在山中,藏月都要走麻木了,她们的方向是对的,但具体到没到冈底斯山脉,她还不太清楚,只能边走边看。
而藏月她们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当初进山的分叉口处又站了另一波人。
一行七个壮汉,为首的正是索朗,正为进山还是绕路争执不下。
“不如我们分开走,一部分人进山找,剩余的人按照地图上的原路向前走。”
“不行,山脉里的路太杂,春日里野兽也多,真要进去命都要搭进去半条,少祭司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选山路。”
索朗黑眸沉静幽深,消瘦的脸颊流露出冷峻,良久后由他敲定主意:“原路出发,少祭司有牛车,根本无法进山,她们还带着孩子,一定会选择稳妥出行。”
其余六人一听,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又坐上牦牛。
自从少祭司失踪,索朗的脸就没好看过,尤其是半路打听到少祭司与白玛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后,那脸色跟发疯的牛一样难看。
恨不得不吃不喝彻夜不睡的找人。
跟着他一起的人也受罪,他们几人在心里可没少祈祷,那孩子可别是少祭司的,否则索朗疯起来,是会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