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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来者,十*岁,玉面朱唇,剑眉入鬓,容貌绝美,身穿藏青色的长衫,全身上下散发出高贵的气质。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用黄色的络子系挂在腰间。他的身后还有五十多个披着刀剑的汉子,目光如电,威武不凡。
那姜涛和阎若天阎祥天三人同时惊呼出声:“虞侯!”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纷纷看着这个出色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微微一笑,大步向孟舸走来,高声道:“孟大人,恭喜了。”
孟舸连忙作揖,惶恐地道:“虞侯大驾光临,请进,请进。”
那被称为虞侯的绝色少年右手轻轻地摆了摆,他身后有两个大汉抬着一个箱子上前来,他说道:“令爱今日过寿,本侯特地前来祝贺,这些都是贺礼。”
孟舸连忙让孟府的下人接过,然后正对着虞侯道:“里面请!”
虞侯点了点头,看向阎氏兄弟和姜涛道:“三位比我还早到,我们进去再聊吧!”
表兄弟三人并无异议,点头和虞侯一同进入堂内。
虞侯的到来,令所有的人全部望了过去。
司徒剑沧目光复杂地盯着虞侯道:“此人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杀气。”陆寒阳淡淡地一笑,旁边的婢女为他满上酒,他道:“此人乃是虞侯,亦是虞氏家族的族长,也是朝廷上掌管兵、政、刑的三司令,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杀气也就不奇怪了。”
葛菱衣却目不转睛地道:“这个虞侯甘比我武林人。”但是那柔媚的声音,就不难看出,葛菱衣将虞侯视为猎物了。
话间,虞侯已经寻了萧月华等人说了几句,就见孟舸走了进来,孟舸满面红光,朗声道:“多谢可谓赏孟某的脸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之礼,今日令老夫万万想不到的就是虞侯大人和九皇子也远道而来参加小女的及笄之礼,孟某实在是欣喜。吉时到,礼开始!”
贵族女子行的及笄之礼很复杂,孟舸一说开始,西侧的乐师们立即吹奏起礼乐,姜氏和孟袅儿孟莲儿已经到前堂来,各归其位,而淡荷就在东房等候,这就是第一步:迎宾。其次就是就位。就位有严格的顺序。正宾来到,父母上前迎接,相互行正规揖礼后入场,主宾落坐于主宾位;客人就坐于观礼位;宾客都落坐后主人才就座于主人位。
第三就是主人起身,简单致辞。而孟舸就起身说了一番。
第四就是笄者就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东门去,当那抹紫色的倩影出现,所有的人都屏息住了。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熟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所有的客宾和奴仆都被她的风华倾倒了。
前头走着的是赞者,赞者先走出,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接着到淡荷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赞者走过来为淡荷梳了头发,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好繁琐。”车艳艳感概了一声,这就是世家吧。
第五项是宾盥。就是正宾洗手做准备。正宾先起身,主人随后起身相陪。正宾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主宾与主人各归其位就坐。
而这一次的主宾是范寒江以及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他们走向东阶,孟舸和姜氏起身在一旁相陪。洗手,拭干。然后相互揖让后就各归其位。
接下来是第六项初加。
淡荷转向东正坐;早就准备好的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范寒江起身走到淡荷的面前,看着淡荷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他就跪坐在席上,拿起梳子为淡荷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旁边的赞者为淡荷象征性地正笄。之后淡荷起身,宾客向淡荷作揖祝贺。做完这一项后,淡荷跟随赞者和有司回到东房,赞者从有司的手中取过备好的衣服,给淡荷到内房更换与头上幅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第七项则是一拜。
淡荷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带走出来了,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举手投足如风拂柳般婀娜多姿。
淡荷走到孟舸和姜氏的面前,行正规拜礼,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拜完后就进入第八项二加。
淡荷走回方才的席上向东坐下,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再起身洗手。然后再归座;有司奉上发钗,范寒江有起身接过走到淡荷的面前,再一次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赞者为淡荷去除之前的发笄,范寒江跪下,为淡荷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赞者为淡荷象征性的正了正发钗。宾客们向淡荷齐作揖,后,淡荷又随有司和赞者会东房更换与头上发钗相匹配的曲裾深衣。
苏轻盈的目光敛了一敛,看着葛菱衣道:“繁礼真多,可累坏淡荷了。”
陆寒阳淡笑道:“现在才第八项了,刚刚行了一半的礼,越是嫡女就越是注重这份礼仪。等淡荷姑娘行完及笄之礼,天也黑了。”
车艳艳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嗤笑道:“那可不是。我说苏姑娘你之前不是一直向往这种生活吗?怎么现在看到人家的繁礼多了,就泄了底气?哦!我忘了,就算麻雀披上凤凰毛也不是凤凰,我真难以想象,你进入这种家族生活的模样。”
苏轻盈听了她的话,气得暗自咬牙。
车艳艳呵呵一笑,看向俊美不凡的虞侯道:“想进入这样的高门大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句话直逼得苏轻盈俏脸铁青,双眼狠狠地瞪着车艳艳,冷声道:“我不配?那你就配了吗?”
“我可没有说我配。”车艳艳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轻盈,柔声说道:“我只是提醒苏姑娘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罢了。”
苏轻盈一噎,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葛菱衣向来也不喜苏轻盈,也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师姐,所以只冷眼旁观。
而司徒剑沧和陆寒阳更是对这些女人间的冷嘲热讽不感兴趣,这样更加令苏轻盈觉得难受,受辱。但是她无法反驳车艳艳的话。
就在这时,淡荷更换衣服出来面向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行正规拜礼。此项礼毕就是第十项三加。
淡荷坐回席上,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洗手归位,有司奉上钗冠,范寒江接过,走到淡荷的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赞者为淡荷去发钗,范寒江又跪下,为淡荷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宾客门又一次向淡荷作揖,淡荷才跟随有司和赞者又会东房,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第十一项是三拜。淡荷再一次惊艳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对着孟舸和姜氏身后的挂图一拜,此项礼表示传承文明报效祖国的决心。之后就进入第十二项置醴。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范寒江又和几位学士向淡荷揖礼,请淡荷入席。
这两项都十分的容易,很快地接了第十三项醮子。
范寒江起身走到西边,赞者奉上酒,淡荷转向北,范寒江接过醴酒,走到淡荷的席前,面对着淡荷,年祝辞曰:“甘醴惟厚,家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淡荷向他拜了一礼,接过醴酒,范寒江回拜。淡荷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淡荷没有迟疑地接过,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然后,淡荷又向客宾们一拜,客宾们也向她回拜。互相拜完后,淡荷起身离席,站在西阶东面,面朝南。
第十四项则是字笄者。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步骤,淡荷还是认真地对待着。范寒江面向东,孟舸和姜氏起身下来面向西,范寒江为淡荷取了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纯佳,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日……甫。”淡荷曰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来。”又向范寒江揖礼,范寒江忙回礼,回完礼后,范寒江复位。
第十五项聆训。
淡荷跪在孟舸和姜氏的面前,聆听二人的训诫,听完后答:“儿虽不敏,敢不?承!”对着二人行拜礼。
第十六项是淡荷向在场的每一位客宾作揖谢礼,最后一项是礼成,由孟舸宣布礼成结束。
礼成时,天色大黑了,厨房的下人奉上酒菜上来,府里请来的舞蹈班子已经在表演节目了。
淡荷正坐在姜氏的右方,自己一张几,几上摆了几道丰盛的佳肴,还有水果点心。姜氏体贴地询问淡荷:“可累否?”淡荷淡笑着摇头,看着姜氏道:“女儿还吃得消的,母亲不必太担忧女儿了。”
姜氏点头,怜惜地道:“今日最忙的就是你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呀!”
淡荷但笑不语了,在母亲的心里,她再怎么样的厉害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如果换做前世,她早就累得趴下了,可是今生不同,今生的自己拥有不痛也不累的身体。及笄之礼在她的身上也没有累字可言。
“淡荷姑娘,本侯敬你一杯!”虞侯含笑,大步地走到淡荷的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杯兰陵美酒。火光中,她似乎可以从他尊贵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邪魅之气,带着一点点的蛊惑。
带着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淡荷微微一笑,道:“敢不从?”说罢捧起酒杯将杯中的兰陵美酒一饮而尽。虞侯优雅地一饮而尽和淡荷不相上下。
他道:“淡荷姑娘果然不凡。”
淡荷旁边的婢女为他满上酒,他摇了摇,道:“听说你后天要去伽罗城?”
淡荷点头:“虞侯既然已经明白何必再问呢?”
虞侯一愣,随即笑容将他的错愕立即掩盖住:“淡荷姑娘美貌无双,虞某早以爱慕于你,多此一问不过是寻些话罢了。”
淡荷默然,虞侯此次前来可不仅仅是因为仰慕她的美貌,还有皇太后虞氏的委托,将孟家拉到她们的阵营。
而淡荷也会帮助虞氏的,虽然她已经不爱萧昊华了,但是她还要帮助他得到皇位,只是天命,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不过.她可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不顾一切帮助他了,她不再爱他自然没有理由再帮助那么多。
虞侯再厉害也看不出她眼睛里那微微地波动代表着什么,只是那流转的风采令他的心轻轻地一悸,莫名其妙却又是那么的真切。
淡荷道:“多谢虞侯抬爱。”她说得十分客气,虞侯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稚嫩,如果单看外表,虞侯是没有那么可怕的,可是在他们这种大家族中,能有虞侯现在的地位,就注定他不是傻子,并且淡荷可以嗅到他身上浓烈的煞气。这样的煞气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文人可以制造得出的,而是用大量的杀戮铸就而成的。虞侯想要从她的身上拉拢孟家,没有深思熟虑过,定会上他的当。而且日后萧昊华登基为皇,定然将虞家的势力削弱的。
虞侯眼神微敛,眯着那双妩媚的凤眼看着她,轻声说道:“何言抬爱之理?淡荷姑娘本就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我爱慕于姑娘你也是姑娘你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淡荷的眼微微染上了寒霜,她脸上轻笑,心里却微怒,如果只是爱慕的话就好了,可是你却对孟家使计,原本孟家还没有跟你们虞家一道儿,这会儿明目张胆地前来不就是将孟家拉入了吗?孟家也就算了,可是孟家的身后还有姜家、霍家、阎家甚至是炎家。虞家打的如意算盘可真准呀!
见淡荷不说话,虞侯嘴角牵起轻淡的笑容到孟舸的桌前和孟舸闲聊了几句,姜氏也在一旁奉承了几句。
虞侯临走时的那个笑容令淡荷的心情微沉,这时阎氏兄弟和姜涛三人走了过来,他们的手上都拿着酒杯,脸上布满红晕:“款儿妹妹祝贺你及笄大礼!”
淡荷在前世时就和他们的关系要好,三人上来问好时,淡荷的眼睛里又涌上了笑意,她道:“多谢三位表哥远道而来为我祝贺,款儿敬你们一杯。”三人见淡荷如此豪爽,心里更加添加的几分的好感,他们也一饮而尽,姜涛笑道:“早先就听闻款儿妹妹你的传闻,可是和传闻相差甚远。谁说淡荷姑娘冷若冰霜的?现在看来也不过一个邻家小妹罢了。看来江湖上的传闻还不可全信了去。”
淡荷淡淡一笑道:“大表哥说得倒不尽然,款儿对自家人还能热脸相对,可是外人,款儿可就没有那个心情了,就算江湖上传出款儿冷心冷肺,杀人不见血,款儿也不会反驳的。”
姜涛和阎氏兄弟讶然一笑,阎若天笑道:“款儿妹妹的口齿伶俐得紧,看来我等也不须再担心你被别人欺负了去。”他说起来像是玩笑话,但是话中却彼有深意,他在讽刺莲花宫的人和那些看起来一定要揪出淡荷是奸细的证据的世人。
像苏轻盈葛菱衣和莲花宫的宫女们,她们不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口中的深意,听到阎若天的话不以为意,而陆寒阳、司徒剑沧、车艳艳三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清楚地听出阎若天话中的含义,脸色略微地下沉,看着淡荷和阎若天。
阎祥天也笑道:“连天门的盛婆婆也惊惧的人儿,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款儿妹妹可是修炼仙道?”
淡荷点头,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放下酒杯,身后的婢女满上,姜涛和阎氏兄弟优雅地站着,把淡荷的身影遮掩住,对面的客人根本就看不见了淡荷的容颜。姜涛等人见淡荷承认,便喜道:“我们这些亲戚日后可要靠你了款儿妹妹。”
淡荷道:“怎么就靠着我来了?几位表哥还是男子汉大丈夫,被别人知道你们日后是靠我的,还不笑话了你们,款儿可担当不起那个罪过呀!”
阎若天呵呵笑道:“我就不怕别人笑话了我,反之倒还觉得有几分的威风,款儿妹妹莫要嫌弃于我才是。哎呀!瞧瞧,我竟然在这里明说了。”阎祥天听他这般玩笑,也摇了摇头,道:“行了,行了。”
接下来,淡荷和三人聊着聊着,萧月华也不甘寂寞的走了过来,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而后,淡荷又同几位夫人女郎闲聊,时间也在飞快地流逝,宴会散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阎氏兄弟和姜涛被安排到客房了休息了。而虞侯呢?他去了杜子健家居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