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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慧安长公主现在才醒过味儿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堂上的姐妹,“我也查过账的,府里的长史说虽然有些出入,但水至清则无鱼,不能叫下头的人一点儿油水都拿不到。”
听慧安长公主说这个,慧敏长公主简直是一肚子的气,“皇妹的意思是我们竟然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了?我府上也有后来置办的铺子,怎么调理下人我心里清楚,你那里出入不大,不过是你因为你跟皇上一母所出,他们怕你到皇上那里胡说罢了,在我们这儿吃饱了,你那里自然就隔过去了。”
“慧敏姑姑说的是,我那边也是这样的,虽然当年出嫁时侄女儿的嫁妆多是我们王府给置办的,但宫里也赏了一些,”宜阳郡主是永王爷的小女儿,永王爷当年去辽东劳军时,遇到敌袭受了重伤,没回到京城便不治而亡了,看到她,染尘师太心里直突突。
宜阳郡主却没有意识到,自顾自说着自己的难处,“要说不过是几间铺子,我也犯不上说这些,我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只当是替皇家养着那些奴才,可是几位姑姑,我们才是皇家正经主子,凭什么要拿我们皇家的银两养着他们?这上头有大长公主,为了摆脱那些吸血虫,硬是得熬几代等那些管事的死完了,下头还有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为什么要叫她们也继续过咱们这种憋气的日子?”
“对,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咱们是天家女儿,什么样的富贵没见过?关键是不能再受这口气,有次我还没有问一问为什么铺子里收益比别家差那么许多,你们知道那些下贱的奴才怎么回我?”慧敏长公主这些年气是受得很了,谁都知道她不得皇上的待见,欺负起来也无压力,“说我是金枝玉叶,成天跟奴才们计较蝇头小利失了皇家的体面,传出去只会叫人看不见,合着我过问自己的铺面,就会被旁人瞧不起,几个贱奴才,竟敢瞧不起主子?”
“可是管这些的是襄亲王,还有宫里的保公公,咱们,”宣宁公主虽然心有不甘,但心里却更多顾忌,她出家不过几年,根本还没有站稳脚跟,跟着这些人闹,她们是皇姑,李妃首当其冲要拿她开刀的。
云浓一看就知道宣宁公主想打退堂鼓,可是退却不要紧,最怕她转身将这些事情卖给李妃,“宣宁公主,我有一句话想问问您,如果这样的事不解决,等你有了自己的子女,难道要让他们像你一样受制于人?从那些人的指缝里讨点儿残羹剩饭生活?”以后太子做了皇位,宣宁公主估计跟慧敏长公主的待遇没有什么两样了。
“可能大家都听说了,我甫一开府,永寿大长公主就送了六房家生奴才过来,”云浓款声道,“大长公主是祖里的长辈,可是日子过的却也艰难,要不咱们去跟她请教一下怎么从宗人府手里争脱出来的?”
不论永寿大长公主到底用意如何,左右她没有操什么好心,云浓用她一把也理直气壮,现在在云浓的口里,永寿大长公主是已经养不了那么多的下人,才帮他们想出路的,那么以后的慧敏长公主,宣宁公主呢?“就像宜阳姐姐说的,咱们的富华富贵是父辈祖辈拿人命换来的,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云浓这番话直接说中了宣宁的痛处,现在她可以忍让来讨好李妃,可是到了自己的儿女呢?难道也要像永寿大长公主那样一把年纪了还四处讨好被人背地里轻看?难道自己被李妃卖了,将来再把儿女也卖了?她可是当今的长女!“我明白了,师太有什么打算,只管说吧,虽然宣宁胆子小不敢第一个冲上去,但也绝不会拖大家的后腿,咱们永安皇家自来女儿就少,难道还要被几个下人欺负了不成?”
大家达到一致,后面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皇家公主们办事,自然不用像霍以良想像的要当堂对质,盘账对账的,染尘师太跟慧安长公主直接将手里的证据往龙案上一摆,几滴珠泪下来,别说什么保公公,连襄亲王府都跟着吃了挂落,落了个苛待宗亲,玩忽职守的罪名。而李妃,也再次被找了名头给禁足长乐宫。
收拾了那些蛀虫,找回了损失,确切的说,这次是将那些涉及其中的人家全都给抄了个遍,男的流放女的官卖,整个账算下来,这次公主们都赚了一笑,算是补偿了这些年受的腌臜气。
“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联合染尘师太她们来对付我母妃,”彰德公主冲到宣宁公主的葳华堂,指着出来迎接的宣宁公主大骂道。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做什么啊?还有,这次父皇着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一起抄了那些奴才的家,缴上来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不瞒妹妹说,我开府才几年?可是皇庄里的庄头和铺面上的掌柜管事家里抄出来的东西,都够我宣宁公主府一年的开销了,咱们才是亲姐妹,看着姐姐被下人如此欺辱,妹妹就不痛心么?”
宣宁公主算是看明白了,像自己这样的不得父亲疼爱的公主,什么骨肉亲情,根本就是镜花水月,哪里有白花花的银两来的实在?何况于宣宁公主来说比起顺天府抄还回来的东西,借机摆脱宗人府的控制才是最重要的,想想从慧敏长公主府里的那些奴才们家里抄回来的东西,宣宁公主都有些后怕,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这些皇家女儿,分明就是他们眼里的摇钱树。
通过这件事,宣宁公主的立场也改变了,她这么多年巴结讨好李贵妃母女又如何?只是因为丰城侯家李家出了个绥远将军,就将自己下嫁给了李家最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就算是靖郡王登了大宝,人家也有嫡亲的妹子,自己又能分到多少油水?倒不如投靠太子,左右太子仁善,又没有亲妹,对她也不会太差的哪里去。
彰德公主被宣宁公主问的哑口无言,那个周世保原本是宫里的老人,帮着襄亲王料理宗族中的杂事,这选派庄头,管事的事情看着去没什么大风光,可是这里头的油水却是实打实的,尤其是襄亲王根本不理俗务,直接将琐事扔给世子之后,这看不到他们眼里的权力便成了保公公跟李妃手里的摇钱树。
可这些她怎么能跟宣宁公主讲?自己母妃娘家不过是平民,虽然皇上已经赐了她舅舅官职,可是一个虚衔能有多少收益?为了帮自己兄长站稳脚跟,母妃真是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也就是这两年彭乐达投了过来,皇兄接了他的产业,才不像以前那么捉襟见肘,宗人府这边的收益才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但这次被明晃晃的打脸,而且连累了襄亲王,与自己皇兄没有一点好处。
“这些年我母妃待你如何?若没有她,你能嫁入丰城侯府?这次的事,就算跟你没有关系,我就不信你事先没有听到风声?你要是真是个有良心的,就应该赶快给宫里送个消息,”彰德公主自然不能在宣宁公主面前示弱,
原来自己在彰德公主母女眼里还是个没良心的?宣宁公主气极反笑,“来人,送彰德公主回去,虽说是公主,毕竟没有出阁,成天乱跑成个什么样子?”
“你,你这个贱人,你敢赶我?”从小到大,这个姐姐在自己面前都是卑躬屈膝的,现在居然变了脸色?“你别以为嫁了丰城侯有什么了不得,我兄长一句话-”
“我从来没有认为招李梦龙为驸马有什么了不得,靖郡王一句话灭了李家满口我才拍手称快呢,再说了,我们皇家也不是没有和离的公主?倒是皇妹你,我倒要看看,就你现在这名声,能找个什么样的好驸马?”自己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结果却被李贵妃利用的干干净净,现在彰德公主还拿这种话吓唬自己?宣宁公主一阵冷笑,“莫要去给彭乐达做妾才好。”
给彭乐达做妾?这是什么意思?彰德公主气得浑身哆嗦,“你这贱人浑说什么?谁说我要给彭乐达做妾?”
“我是圣上长女,母亲出身河东大族,逝后追封为宁贵妃,倒是有些人,口口声声说别人‘贱’,却不知反而叫人看轻,至于你给不给彭乐达做妾,出去听听大家怎么议论就知道了,反正全京城人都知道,曾经的长乐侯可是最会诱良家女儿为妾的了,”宣宁公主已经完全想清楚了,就凭彰德公主对自己随意的侮辱谩骂,就算是靖郡王登了大宝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以后,她得多往东宫那里走动走动了。
“外头的议论?那些庶民的话能相信?你以为父皇会听这些话?我不过是,”彰德公主气的俏脸通红,她不过是因为她想叫彭乐达亲自出来承认跟云浓早有勾结,彭乐达却执意不肯,才多几了几面,谁知道外头竟然传成这样?
“就像皇妹以前说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头人怎么说?”宣宁公主看着彰德公主越来越青的脸,“不知道这次的事,李娘娘要多久才能从长乐宫里出来?彰德妹妹,你眼看要选驸马了,你说惠妃娘娘会替你怎么张罗呢?”
“呸,我才不要她管我,我的驸马我自己选!”彰德公主再也听不下去宣宁公主的话,一提裙直接跑了出去。
云浓的永昌郡主府里也是忙乱不堪,光是清点宗人府和户部退还过来的财物,还有调配人手补充到田庄和铺上里去,已经叫云浓内牛满面,谁知道还要应酬各公主府郡主府过来致谢的姑姑姐姐们,现在她已经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三份来用了。
“母亲,我可是定了亲的女儿,不是应该守着自己的院子绣嫁妆嘛?”她好怀念可以安生绣嫁妆的日子啊。
“你除了是未出阁的小丫头,还是这郡主的当家人,哪有郡主全套绣嫁衣的?你只将给应淳还有秦家两位长辈准备的做好就成了,”染尘师太打了一场大胜仗,身体挺累可心情却着实不错,因着这件事,不但让天佑帝再次看到了李贵妃的贪婪,尤其是让他看到了她对族人的刻薄,连出嫁女的嫁妆都盘剥,丢的可是皇上的脸。
于东宫来说,借着这次机会,将于李贵妃亲近的一批宗人府的管事全都清了出去,捎带手连户部也收拾了,毕竟那些从封邑里缴上来的财物,可是皇上御赐给皇家女儿的,结果被经了宗人府一道,又被克扣了一批,这事儿要说户部不知道?鬼也不会相信。染尘师太可是坚定的站在东宫这边的,自然也最了解如何帮太子料理一些东宫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刚才我收到帖子,说是襄亲王世子妃要过来,你替我招呼吧,就说我这几天不自在呢,不想见人,”染尘师太悠然的靠在锦榻上,“老亲王不管事,世子也太相信他那个媳妇了,敢跟李墨莲勾结在一起从我这儿捞银子,胆子不小!”连氏出身不显,眼皮子难免就浅了些,跟李墨莲倒真凑成了一对儿。
听染尘师太这么说,云浓不由抿嘴面笑,现在染尘师太的威望在皇族内空前高涨,虽然这次上书的只是几家比较近支的长公主,公主,宜阳郡主也是功臣之后,但族里像她们这样的郡主还有一些,不说她们被人贪了的银子有多少,这些年从宗人府里受的气,让这些心高气傲的贵女们有苦难言。
“成,不过您闲了可要到慧安姨母那里去转转,我瞧着这次的事,她好像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若说起圣母来,慧安长公主称第二,就没有人称第一了,当皇家女儿被人暗中克扣的事摊开来时,慧安长公主真是又羞又愧,尤其是这其中染尘师太还是被克扣的大户,叫她这个自认为最亲的姐妹如何心安?
“她呀,就那么个性子,别人家是无辜,但我这边却是全怪我了,我挑个日子过去看看她,以后再有人来,你都替我见了,就说我气着了,一时没缓过来,”染尘师太甩甩身上的流云锦,“有听她们吹捧的功夫,我还不如听乌茜读经呢。”
好吧,这个府里我是主人,云浓一脸无奈的看着虹霓,“下午你出府一趟吧,去霍家问问,她们帮我寻我女先生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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