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商司尧你给我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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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到底没落在商司尧身上,但商盛的愤怒全在脸上。

    在商司尧印象中,堂哥一直都是情绪稳定的人,即便待别人严肃冷漠,可待他,总是谦逊温和。

    堂哥学识渊博,他爱听他说话。

    哪怕是训诫,他也爱听。

    但挥拳头,是没有过。

    “你小子专门过来找打是吧?”商盛积压了一早上的急躁和担忧全在骂声里,“知不知道你昨夜发神经似的乱踢,闯了什么祸吗?”

    商司尧愣着,他是踢到了堂嫂。

    杨学礼夫妇一看这架势,跑过去拦。

    赵书琴一看对方一拥而上,她也跑上前去助阵。

    徐慧不由分说地推商盛,“堂堂商家大公子,有事说事,怎么还动上手了?”

    商盛没防备,也没有动真格,被徐老太连推三下,连退三步。

    赵书琴护着儿子,“他哪里动手了?他一点没碰到尧尧,倒是你,动手动脚,为老不尊。”

    徐慧因为担心女儿的病情,一夜未眠。

    大早上看到外孙被欺负,又急火攻心。

    哪里还管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气质修养,一言不合就要跟赵书琴吵起来。

    都是往日里端庄优雅的贵太太,都是人人敬重的长辈,居然也像市井泼妇一样,互相谩骂,言语难听。

    所以,不要给人设限,人在绝望的时候,可以颠覆一切。

    “够了,”商盛怒吼,“都少说两句!”

    这边商百川拉着赵书琴,那边杨学礼也拦着徐慧。

    两家人暗斗多年,从未在明面上红过脸。

    这是第一次。

    商司尧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眼神迷茫,手足无措。

    “哥……我是不是把堂嫂踢坏了?”

    堂嫂就站在不远处的车子旁边,脸色苍白如纸。

    叶姨搀扶着她。

    她也劝架了,但声音很小,人很虚弱。

    叶姨还拦着她不让她往这边靠近。

    商司尧都看在眼里。

    赵书琴一针见血,“我当余伊是怎么撞到的腰,原来是被你小子踢的。”

    赵书琴先指杨学礼,“老的帮着老三压制我儿子,”又指商司尧,“小的踢我儿媳想害死我孙儿。商家大房是无所依仗,可你们真当我赵家没人了吗?”

    “这么多年,我儿有家不能回,你们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杨啊,亏心事做多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几句妇人之言,却让杨学礼听得背脊发凉。

    他是官大,可没有赵家老爷子那时候大。

    他也有退休的一天,等他退了休,人走茶凉,还不如现在的赵家。

    况且,他手里不干净,他自己是知道的。

    徐慧还想争辩,“尧尧哪里知道你儿媳怀孕了?!再说,他一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

    “姥姥,您别说了!”商司尧内疚极了。

    这时,叶芸急匆匆小跑过来,“余伊说了,尧尧不知情,不能怪他,大家消消气。医生让余伊情绪稳定,你们这样,她如何能稳定?还是快走吧,阿盛?”

    徐慧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脸上是骄傲的神情,“听到没?你们还不如余伊明事理。”

    “你……”

    赵书琴又要冲上去怼,但被商盛一把拦下,“妈,别闹了,我们走,要赶快带余伊回家休息。”

    两家分道扬镳。

    一家离开医院,一家走进医院。

    寒风刺骨,大地萧索,怒号的北风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冰刃在这座城市肆虐,打到人的脸上,像被刀划过一样疼。

    商家两辆车,一前一后同时驶入东方润园。

    余伊仍然是由商盛抱着上楼。

    看大家神色凝重的样子,特别是商盛,又气又固执。

    她也就没推脱。

    余伊攀住他的脖子,用手指若有似无地在他领口点点,“不怪尧尧。”

    “不怪他怪谁?一句不知道就是无辜,那我还不知道我脚底有蚂蚁一家三口呢。”

    “……”余伊笑他,“较真了不是?”

    商盛一肚子的气,气商司尧冲动,更气自己大意。

    可看到余伊这苍白的小脸,想到医生说避免情绪波动,他硬生生地将这口怒气压下。

    眼下,胎儿不安,余伊不安,最重要的是余伊的身体。

    家里保姆刚把床单换下,很大一滩血,赵书琴看到,鼻尖都发酸。

    说不定她那可怜的小乖孙就在这滩血上。

    余伊去洗手间,在内裤上垫上卫生巾,以免再有血。

    然后就被大家勒令在床上躺着。

    商百川和赵书琴稍微待了会儿就要走,今天是大年初一,商氏家族里的一些小辈会到老宅拜年,他们得回去。

    临走之前,赵书琴拉着叶芸的手,“家务事让保姆做,你多陪陪伊伊。”

    叶芸点头让她放心。

    她自己的女儿,即便赵书琴不说,她也是最为上心的。

    快到中午时,唐满在小区楼下发现了商司尧。

    商司尧只是站着,不说话,没表情。

    不上去,也不走。

    唐满没辙,给商盛打电话,“大少爷,尧尧少爷在楼下,我让他上去他不肯,问他话他不理睬我。”

    商盛拿着电话走到窗边,往下一看,还真是。

    “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唐满为难,“他不听啊……”

    不要这么为难一个打工的行吗老板?!

    商盛打开窗户,开了一条缝,冷风立刻灌入,森寒刺骨。

    他重重叹气,死小孩,还学会苦肉计了。

    “你把电话给他。”

    唐满立刻照做,“大少爷,您说。”

    商盛看着下面,对着电话怒吼,“商司尧你给我滚上来!”

    果然,商司尧最听他的话,马上就跟唐满一起上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楼下站了多久,睫毛一层冰霜,头发都被冻得硬邦邦。

    家里暖气充足,一融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商司尧身形单薄,脸蛋耳朵都被冻得通红,特别是耳朵,之前冻伤的地方又肿起一大片,二次冻伤。

    “哥,我能看看嫂子吗?”

    “不能,她在睡觉。”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太冲动了。”

    “你知道就好。”

    但凡商司尧敢说一句“我不知道”,商盛的拳头就真揍下去。

    所幸他还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