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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下人最是会见风使舵,年氏换院子的事情没落成,宜绵这里的待遇立刻便恢复了,大厨房亲自派了小太监给她提膳,还赠送了一道翡翠白玉汤,浆洗的衣服,拿去针线房做的针线,又都迅速而质好。这些事情虽然小,但是凑在一起便能影响生活质量,也影响心情。怪不得有人喜欢踩别人头上扬名呢,简单一个招式,让下人看到谁厉害,若是得胜了立刻便有好待遇。若是输了,待遇也不见得会差,反正年氏的身份高,又有银子,府里的下人是不会怠慢她的,何况四阿哥常去她那呢。
那日年氏提了东西过来恶心了她之后,倒是安静了许多,像是偃旗息鼓了,不过宜绵这里却策划着怎么回击。瑞香探听了年氏的日常,早起,不管四阿哥在不在她睡,都差不多跟四阿哥的点起床,这点跟福晋一样;晚睡,通常亥正(晚上十点)才睡,当然四阿哥过去的时候便按四阿哥的作息,当时四阿哥没去的时候,她一般都睡得晚,屋子里还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似乎是在练琴什么的。宜绵有时候晚上八点才睡,都被当做夜猫子,年氏这样闺阁中的女子,十点才睡的,在古代真是少见又少见。
除了早起晚睡的作息,年氏别的事也挺有特色。她几乎每天都喝药,她是侧福晋,分例里便可以有一个小厨房,她入府第二天尤安便过去搭小厨房了,好了之后这小厨房便没熄过火,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是熬药就是温药,年氏是把药当水喝的人。
“是药三分毒,她喝这么多,这么一点儿不顾及?”秋蝶咋舌。
瑞香答道:“你问我我也不知。年侧福晋就是个怪人,她的想法寻常人可猜不到。”
“你可探听到她有什么病?”
瑞香道:“春天飘柳絮的时候会过敏,据说吸多了会昏迷不醒。别的,还不知道。”
秋蝶好奇问道:“这么隐秘的事,你怎知道?”
瑞香立刻回道:“那个怜花跑去跟吩咐管花木的太监将四阿哥府里的杨树柳树都砍了,说是剩下一颗都会害了侧福晋的命,管花木的太监不敢耽搁,直接回禀了福晋,福晋又跟四阿哥说了,四阿哥当下就命人就杨柳都清除了,所以这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秋蝶摇头,“她这样大张旗鼓,也不怕别人拿了这个害她,别的不用做,只在她面前撒一把柳絮便行。”
“这事真真假假的,谁也不知,她在我们芍药院要不到脸面,便拿府里的杨柳出气,如今可算如愿了,想必个个都知道她得宠了。”
秋蝶还是不解,四阿哥都天天去你院子里,还不够宠爱你啊,非得做出什么事啊?
她不解,宜绵倒是能理解,年氏只怕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她喜欢别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喜欢万众瞩目,这样的人最适合当明星了。可惜古代没个娱乐圈任她发展。虽然对年氏有诸多腹诽,但是宜绵知道,自己不该小瞧她,就像李氏用她的冲动易怒来掩饰心机,年氏只怕是用她的高调来掩藏她的城府。越是不小瞧,越要趁着她根基未稳将她压制一回。
宜绵正想着事,瑞香突然看了她道:“格格不是要给年侧福晋个教训,这个怜花,跟四阿哥府格格不入的,不如送她回年府,格格看如何?”
秋蝶也连连点头,“她都在格格面前请罪撺掇了主子,送她走想必四阿哥也是赞同的。”
宜绵拍掌,“大善大善。”
“只是要如何才能送她离开四阿哥府呢?”秋蝶又问道。
宜绵道:“这事不急,年侧福晋这样肆无顾忌,只怕惹恼了李侧福晋,等她们两个过过招再说。”
宜绵这猜测挺靠谱,年氏一进府李氏就憋了一肚子气,同样是福晋,只是她被赐进四阿哥府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动静,那时候四阿哥还在宫中,可没有锣鼓和花轿接皇子侧福晋进宫的规矩,不过是摆了一桌宴席,四阿哥几个毛头兄弟过来喝了几杯水酒,再没有别人。年氏进府时就闹得动静大,哪里知道进府之后,她的动静更大,霸占了四阿哥一个月不说,又是换院子又是砍树的,生怕府里不知道有她这个能人。一向对宜绵没什么好感的李氏听说年氏在芍药院吃瘪,也是开心了好一会儿。只是府里的杨柳砍了,李氏就很不开心。她爱看杨柳垂条,特意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好几颗,四阿哥下令砍了整个府邸的杨柳,她院子里的自然也保不住,李氏气得撕了一条帕子。
“这个年氏这样目中无人,不给她点教训,倒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李氏恨声道,然后将铃儿喊了过来,“你去将宋格格叫来。”
铃儿为难道:“宋格格这两年闭门不出,也不见人……”
“一个两个给我甩脸色,那宋氏要死不活的,算了算了,也别去惹晦气。你去把三阿哥抱来。”
怕一耽搁就要挨茶杯,铃儿飞快去了三阿哥那里,让三阿哥奶嬷嬷抱着他来到玫瑰院。弘时虚岁五岁,仍是调皮捣蛋的性子,不过四阿哥纵着他脾气,李氏也不愿多管教孩子,到让他越发胡闹了。
弘时虽然调皮,不过规矩是不差的,他一到玫瑰院便给李氏请安,“弘时给额娘请安。”
见了儿子,李氏脸上是真心的笑容,“弘时真乖,快些到额娘这里来。你今日都吃了什么?”
男孩儿大了便不愿缩在娘怀里了,弘时走到李氏旁边,却不挨着她,而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两只脚一甩一甩,嘴里脆生道:“很多,数不过来。”
李氏笑着摸摸他脑袋,“额娘的懒阿哥啊。额娘让小厨房给你炸油糕,好不好?”
“好,弘时就知道额娘叫儿子过来是有好事的。”弘时大笑道。油糕是重油炸的,吃进嘴里满嘴的油,一般人都不爱,嫌腻得慌,弘时口味却独特,最爱这种重油的东西,只是李氏怕他吃多了油长胖,不许他多吃,像今日这样主动让厨房给他做油糕更是绝无仅有,五岁的孩子不会考虑为什么,只知道能吃到的好吃的开心罢了。
因要现做,揉粉做型入油,要些时候,弘时等得不耐烦,在位子上动来动去,又跑下椅子要去院子里骑大马,李氏也不拦他,等叮叮咚咚的琴声从百合院传出,李氏连忙示意铃儿去将油糕拿来,又喊弘时进屋,“弘时,快洗手吃油糕。”
“吃油糕了,吃油糕了。”弘时拍拍小太监的头让他停下,又被另一个太监抱下来,他跑进屋子,又坐到李氏旁边,嘴里欢喜道,“额娘,我最爱吃油糕。”
李氏笑着看他,任孩子发泄喜悦,等铃儿用小碟子装了油糕进门,李氏从她手里接过,将碟子亲自端给弘时,可是却只听“啪”地一声,碟子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油糕也滚落了一地。到嘴的美梦就这样没了,原来还欢喜的弘时立刻大哭,“哇哇哇,我要吃油糕。”
李氏抱着他连声道:“弘时不哭,不哭,那琴声不吓人,额娘的弘时不哭。”
铃儿在一旁大声抱怨:“这年侧福晋天天弹琴,不仅吵得三阿哥晚上做噩梦,连白日里听到这声音都害怕,看他哭的这样可怜,奴婢真是心疼,主子,您可得跟年侧福晋好好说一说。便是再爱弄琴,也得分个时候。”
三阿哥的奶嬷嬷原先是发愣的,只是听了铃儿的话,立刻接道:“是啊,主子,您可得好生跟年侧福晋说一声,三阿哥连着好几日都做了噩梦呢。”
她们说话大声,屋外候着的太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相互看一眼,又低下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等到三阿哥晚上睡觉的时候,果然又哭了几次,隔日三阿哥被年氏琴声吓着了晚上做噩梦的消息便由陈福传到四阿哥的案头。
四阿哥看了面无表情,对苏培盛道:“三阿哥也五岁了,你去将二阿哥旁边的厢房收拾一下,顺便跟戴铎说一声,让他准备给三阿哥启蒙。”
苏培盛点头应是,心里叹道,李侧福晋这一招可不高明,不仅对年侧福晋没什么影响,反倒让主子不放心将孩子放在她身边,免得她再拿孩子陷害别人。
晚上,四阿哥便到李氏这里,亲自跟她说了三阿哥去前院启蒙的事。
李氏没想到自己精心做的局,确实这个结果,张了嘴愣愣道:“爷,三阿哥还小呢。”
四阿哥坚定道:“不小了,弘昀也是这个时候启蒙的,是我一直忽视了弘时,这时候才想到让他去外书房启蒙。”
四阿哥决心已定,自然容不得她再置疑,李氏紧捏着帕子低了头不言语。四阿哥看她这样子,也难得多说了一句,“你若是想他们,将他们接过来住一日也是可的。”
李氏摇着头道:“不了,孩子们读书是大事,我这做额娘难道还能耽误他们。只是弘时不在跟前,这院子便冷清,只盼着四阿哥若是得空,也偶尔来我这里看看,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四阿哥没说话,李氏不甘心,想要说几句,尤其是年氏弹琴的事,只是“年”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到底也没说出口,跟着四阿哥沉默用过晚饭。到晚上,四阿哥难得宿在了李氏这里,又跟她道:“你若是嫌冷清,便给爷再生一个吧。”听到这个,李氏再多的不甘都没了,那些个妖妖艳艳的再得宠又如何,只有她生了四阿哥的子嗣,她在四阿哥心里是不同的。
李氏设计出年氏琴声吓了三阿哥的事,当日就传到各处,各个院子都拿着眼睛密切关注这后续,不少人幸灾乐祸等着年氏倒霉。等三阿哥被搬到前院的消息出来,许多人眼珠子都惊呆了。
秋蝶当下满脸诧异道:“难道在四阿哥眼里,三阿哥都比不得年侧福晋重要?”
宜绵摇头,若是年氏分量真这么重,她换院子的事情就成了,“只怕是四阿哥看透了李侧福晋的心思。”
秋蝶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若是年侧福晋在四阿哥眼里这么重,以后我们可得离她远远的。三阿哥被吓着的事情只怕年侧福晋自己也是知道的,她这两日可还深更半夜弹琴了?”
瑞香回道:“昨日停了一晚上。想必她也是有些忐忑的吧,不过四阿哥这样维护她,想必明日又要弹起来了吧。”
秋蝶又问,“怜花那里可有进展了?”
瑞香摇头,“她虽然跋扈,可是一直呆在百合院,也拿她无法。”
秋蝶:“李侧福晋这回吃了个亏,只怕不甘心,不如借了她的手,将怜花送走?”
宜绵点头,“也好,不过我得先开头,免得被别人抢了功劳。”
秋蝶听了不免好奇看了宜绵一眼,格格一般都是与人交好的,这样主动得罪人倒是少见,只是她虽不知缘由,也不多问。
宜绵也不跟她解释,有些事没法解释,好在丫鬟们信任她,也不必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