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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单身狗不知道有人在腹诽自己,他抹了把脸,抓起桌子上的风油精忘太阳穴上点了几滴提神。
刚英瘫在沙发上,咖啡喝着喝着就觉得有些饿,从钱多多的柜子里翻出一盒巧克力派,“明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热心网友在网上扒出来对比图了?我看现在的粉丝眼光忒毒了,比狗仔真的只差一个专业相机。”
“不能。”苏明赫瞥了眼林锡,“他脸型比以前瘦了很多,染了头发,在外面的时候又一直戴着口罩。而且……”
刚英追问:“而且什么?”
“有这种事,难道好事的热心网友不应该第一个艾特我们官博吗?”钱多多接道,“但现在扒照片艾特我们的,从时间来看,都是有人爆料网瘾青年深陷电竞战队之前。”
他放下风油精瓶子,在原地转了几圈,一屁股坐到林锡对面,“行吧,现在你就跟我说说,哪些可以往外说,哪些不能说。”
“我刚才讲的那些,没什么不能说的,怎么写文章就全权交给经理了。”林锡笑道,“戒网学校这几年挨骂越来越多,你把我妈送我进戒网学校的事在微博上一发,再雇个水军引导一下,分分钟就能跟对面打个势均力敌。”
刚英啪啪鼓掌,“哦豁!狗咬狗!”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他身上。
这傻狍子,怎么骂人还把自己骂进去了呢?
钱多多猛给刚英使眼色。
你骂的好歹是林锡亲妈,虽说当事人没表现出来,但你一个外人是不是得悠着点儿啊?
“嗯?有什么问题吗?”刚英茫然地看着钱多多疑是抽筋的眼睛。
钱多多放弃了。
“不,没问题。”齐月半怜爱地摸着他的狗头,捏着嗓子对苏明赫说,“父皇,儿臣认为,大皇兄应该吃点儿核桃补脑。您抽屉里那袋钱公公上供的核桃,不如给大皇兄分点儿吧?”
苏明赫:“准了。”
刚英二话不说,抬脚去踹齐月半。
齐月半躲开他差点儿踢到自己裆上的脚丫子,笑嘻嘻地说:“大皇兄,您再吃点儿西红柿呗?美白防晒,不然再这样下去,我怕一关灯就找不到你的人了。”
刚英愤怒地咆哮:“滚!”
郝时放下喝空的茶杯,“行了,都去补觉!剩下的是钱多多的事儿,你们在这坐着也没用。”
钱多多:“……嘤!”
展鸿眼神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问:“睡得着?”
郝时:“……”
他看了看杯底那厚厚的一层茶叶,无话可说。
钱多多感慨:“没想到,兵荒马乱一晚上,连教练脑子都不清醒了!”
郝时面不接他的茬,无表情地放下杯子,“今天上午,都给我补觉去。我管你们是嗑安眠药还是点助眠的香薰精油,下午三点的训赛谁敢迟到,接下来一周,复盘比赛的时候我一定重点关注他,给他好、好、分、析。”
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五位选手齐刷刷地打了个寒战,马上掏出手机,从训练赛开始前一个小时设了十二三个闹钟,并把音量调到最大。
他们一点也不想得到教练爱的关照。
“快去休息吧,你们是老板也是选手,保障你们的后方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钱多多被林女士接二连三的操作激起了火气,豪气冲天送走了几人,转头给公关和宣发一起叫过来加班。
数小时后,在早间新闻上,一位母亲呼唤沉迷游戏的儿子回家的报道引起了无数父母的共鸣,一篇篇声泪俱下的文章登上微博热搜和各类头条APP,尤其是电竞和游戏的板块,几乎成了重灾区。
感同身受的父母和众多好事者组团来TS官博,不等他们展开大规模攻击,TS官博马上发布了官方声明,澄清绝不存在诱拐行为、林锡绝对是处于自愿和自身意志签约TS战队;同时,几位和TS关系不错的电竞记者、以及通过几位少爷家里关系找到的一些社会新闻媒体人纷纷发了文章。
自从戒网瘾的内幕被曝光后,戒网学校的话题就一直走在风口浪尖。有人咒骂干这行的人早该死全家,也有人坚信这些学校可以管教好不听话的孩子。
十来篇文章,从不同角度讲述了一个考研失利的大学生因为没有达到母亲的期望、被当做次品送进戒网学校的故事,似乎在跟林女士比谁的稿子更能体现“字字泣血”这个词语。
双方你来我往,战火持续升级,直到林女士指责TS战队的老板之一是个同性恋,诱骗甚至赞助她单纯的儿子离家出走。
不然怎么解释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从小到大没踏出过出生城市的年轻人,能一路从家跑到遥远的G市?
林锡被曝出在电竞战队,现在用的ID明晃晃地挂在比赛宣传的海报上,很容易就能在论坛上翻出关于这个名字和Su53a29的八卦。林女士这才发现自己被向来听话的儿子骗了这么久,差点儿没喘过来气——这一幕被和她通过气的记者拍下来,用到了文章里。
顿时,儿子因为被母亲送进戒网学校而离家出走这一社会新闻里,又加入了感情因素,广大网友充分发挥想象力,短短一个小时就产出了几十个版本的家庭伦理剧。
眼睛都熬红了的钱多多:“……”
苏老板,对不起,这次真的不是我背着你拿你炒CP、试图提高我们战队的话题度……这是你未来的婆婆扛着火箭筒,一炮轰烂了你的柜门。
这个时间苏明赫还在补觉,钱多多迎着公关和宣发战战兢兢的小眼神,狠狠咬牙,做了决定。
下午两点,距离训练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基地三楼的宿舍区一片闹铃声。
刚英的闹钟响到第十个,他才打着哈欠爬起来。
他随便在脸上抹了把水,全当自己洗过脸了,脖子上搭着条毛巾就从房间慢腾腾地晃出来,意料之外看到对门苏明赫和林锡一前一后出来。
刚英呆呆地站在原地,听那两人自然地和他道早安、下楼吃迟来的午饭,盯着两人的背影,半晌没回神。
“哟,傻站着干嘛呢?”
齐月半溜达过来,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由于他和展鸿稍晚一步出门,错过了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只看到一个杵在门前发呆的傻狍子——一到晚上脱光衣服就自动隐身那款。
刚英严肃地拉过展鸿和齐月半,“也许我们应该去明哥房间看看,也许垃圾桶里还会有用过的计生用品。”
展鸿:“……?”
相比爱情动作电影都没下载过的乖宝宝展鸿,老司机齐月半秒懂他在暗示什么,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苏明赫和林锡刚到餐厅,就看到钱多多往嘴里塞着炒饭,正对着电话含糊不清地吼着什么。
见有人来了,钱多多说了句“让他等着”,然后挂断电话。
他看到苏明赫,略微有些心虚,可情况紧急,不得不赔着笑脸凑上去,“苏队,那个,你大伯来了……”
“嗯?”苏明赫眼皮一掀,没好气地说,“他还没死外边儿呢?”
苏明赫的大伯比他父亲大两岁,两人都是从小县城走出来的,对比鲜明——弟弟考上大学、一路考研读博,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哥哥却成了个标准的无业游民,每天干得最多的就是游荡街头巷尾,今天被扫黄的抓走问话、明天又不知道犯什么事儿被请去警局一日游,一直没个正经工作。
在苏明赫的印象里,这位大伯一直是个能惹事的,经常跟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甚多,三天两头就要人去局子里捞他,没少依靠弟弟弟媳的接济。而苏长青夫妇意外去世后,苏家老大迫不及待跳出来争夺监护人的位置,为的也是落到苏明赫名下的巨额遗产。
只是他一个无业游民,再怎么也争不过家大业大的周家,于是苏明赫的监护权顺利归到了他母亲的娘家。
苏明赫成年之前都住在周家,大学考回G市,而在他毕业前附近一直有舅舅安排的保镖。苏老大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回到G市,联系上自己的侄子。
即便周家严防死守,苏老大还是没放弃,总是旁敲侧击询问苏家的财产状况和房产归属。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也是苏家人,我弟的遗产按理说也有我一份,没道理对自己家的事儿问都不问。再说,明明是那姓周的资本家忒不厚道,明赫你可不能学他,这么对我这个亲大伯。”
钱多多知道苏明赫不待见这个糟老头子,跟伺候老虎的大太监一样,小心翼翼地说:“人就在您老人家的宫门外,要么……小的帮您把他带过来?”
“免了,我自己过去。”苏明赫恹恹地说,饭也不想吃了。
无耻的地痞流氓是最难打发的,苏明赫如果总是把人关外面、或者找保安把他扔出去,明天这老头就能去周氏门口写大字控诉他们抢人家香火,所以他每次都是卡在苏老大爆发的边缘露面。
苏明赫自家的房子就在基地旁边,走路不过两分钟,从三楼宿舍窗户就能看到隐没在树丛间的房顶。
苏老大手脚不干净,每次来苏家别墅都会顺走些东西。可贵重的摆件苏明赫早就收到仓库了,放在明面上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带点儿金的银的也早早被拿走了,苏明赫隐约感觉他大伯没事儿就要“看看弟弟曾经住过的房子”是想找什么东西。
甚至有一次,苏明赫转头去厨房倒个水的功夫,就发现桌子上一个价值四位数的手绘瓷盘连同满满一盘车厘子都不见了,不由啼笑皆非。
林锡想一起去,被苏明赫拒绝了。于是他拉住苏明赫,剥了块巧克力递到人嘴边,“好好好,我不去,你至少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苏明赫没心情废话,叼了巧克力就走。
钱多多担忧地喊:“哎!就你自己去啊……”
苏明赫头也不回地说:“我带俩保安。”
钱多多这才放心。
他知道苏明赫打架只会踢裆那几下三脚猫功夫,苏老大可是社会上混出来的,万一闹到要动手的地步,说不定明天柯南就能上门破案。
但……应该不会吧。
钱多多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劝说自己别瞎想。
人家私事,林锡被拒绝一次,不好再厚着脸皮跟过去。他坐到一边,打量一下钱多多的表情,问:“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了?”
钱多多一个激灵,尴尬地笑了笑,“没、没干什么啊……”
林锡满脸写着不信。
“行吧,我是干了点儿……”钱多多苦着脸,给林锡分享了几条微博,“说出来可能不信,是令堂先动的手。”
林锡打开一看,一口水喷了出来。
好家伙,他直接好家伙。
如果说这是他妈先动手、扛着火箭炮轰烂了他的柜门,那钱多多就是把没门的柜子当作舞台、往里打了二三十个聚光灯。
林女士先来了一出“同性恋诱骗单纯大学生”,钱多多马上反击一波“年轻人为爱挺过地狱生活”;对方打出“网恋骗子勾引青少年堕落”,钱多多就引用案例回敬个“优等生被家庭逼迫即将崩溃”、顺便分析一波家庭因素对孩子心里造成的影响和创伤。
一个努力往“诱拐”和“同性恋”上靠,一个努力将离家出走与“戒网学校留下的心理阴影”和“失败的家庭教育”上扯,这些都是近年来社会关注的热点,很快就吸引了大批流量。
林锡忽然意识到:他们的柜门……不,这整个柜子,都已经变成透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