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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奕瑶在屋里来回踱步,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外面的喊杀声也已经渐渐低了下去,如今整个皇城一片寂静,谁都不知道这场博弈最后的赢家是谁。
“少夫人,少夫人!”安磬从门外匆匆忙忙跑了回来,“国公爷,世子爷还有四舅老爷,姑爷都回来了!”
一口气说完,安磬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可都安好!”成奕瑶忙上前几步问道。
安磬抚着胸口,摇摇头,众人见状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不是,不是!”安磬忙缓过气来道,“他们都没回府!”
“那你怎么说都回来了?”安黍没好气地看了安磬一眼,忙扶着成奕瑶在一边坐下,此时成奕瑶的脸上已经惨白,之前真的被安磬吓到了。
“奴婢该死!”安磬上前给成奕瑶端上茶水,“少夫人放心,几位主子都好着呢!圣上差了人来府上,说是几位主子都已经回了都城,今日还救驾有功,如今正在宫里论功行赏呢,得晚些时候才能回府!”
“都没事就好!”说完人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少夫人!”安黍几个惊呼一声忙扶住了她。
脑袋昏昏沉沉地,感觉一阵刺痛,成奕瑶只记得安磬说爷爷、父亲、四舅和司徒宥都没事,人便没了知觉。
“没事吧!”一个男子着急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夫人无碍,只是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夫人的身子又虚,一时气血不足便晕了过去,老夫开个方子,调养写日子便能慢慢好起来了!”
成奕瑶头脑也渐渐清明了起来,听着司徒宥着急的询问大夫注意事项,一个大男人却如此啰嗦,眼泪止不住落下来,一晚上的担惊受怕,让她想通了很多。
原本一心只往坏的方面想,只看到他对自己的欺瞒,将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忽略了,司徒宥没有和她说什么,但是她也能隐约猜到一些,就在此前她都在担心着他,怕他就这样离自己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变得如此矫情,还为此大病了一场,无论最初司徒宥接近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最后他娶了她,疼爱她,至少至今为止他没有三妻四妾。
更何况他还默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猎豹和司徒宥是同一个人,这样想想很多事情便呼之欲出了,之前猎豹帮自己给父亲筹粮,自己那点银子能做什么事,后来那些都是司徒宥帮着策划的,还有王家那位六少爷的麻烦怕也是他帮忙解决的,或许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都在默默地保护着自己。
如今他没事就好,她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瑶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徒宥转身便看到妻子还闭着眼,却已是满脸的泪水,心下一紧,忙上前细细打量,冷冷的眸子看向大夫,“你不是说没事吗?”
成奕瑶手轻轻一握,抓住他的手:“我饿了!”
“哦,我马上去弄!”司徒宥看着妻子拉着自己的手,一阵恍惚,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和颜悦色和自己说过话了,说话间就要站起来。
“你傻啊!”成奕瑶好笑,“让安黍她们去厨房取就是了!”
这人不会真的要自己去做吧!
司徒宥也不恼,轻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先喝点粥垫垫饥!”
看着此前对自己凶神恶煞的男人,此时一脸的温柔,一旁的大夫看的一阵无语。
安黍对着大夫微点头,大夫会意跟着退了出去。
半个月后——
一切尘埃落定,圣上对有功之人都论功行赏,除了御亲王、景王和王丞相当场击杀,都没有赶尽杀绝。
御亲王和景王同时叛乱,虽说最后成功平定了叛乱,但是这对建武帝威望也是有损,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此时建武帝需要借此显示他的仁德。
跟着御亲王和景王叛乱的一众大臣,或是被收监,或是被流放,但都保住了性命,景王身死,景王世子也参与了叛乱,虽说没有处死,但是也被终身监禁,景王府却还是景王府,如今的景王却是轩辕呈沽。
但是圣上对于景王的惩罚却是极重,就算是死后也将他除了籍,并收回了名,自此作为一个无根之人。
十八年前和这次的叛乱,景王都是罪魁祸首,要说轩辕御和太后野心自然是有的,但是却也只不过是景王的棋子罢了,当年建武帝初等大位,太后仅是一介女流,轩辕御更只是个黄口小儿,他便开始一步步算计,心机不可谓不深。
当年先皇的死完全不是意外,只是景王没有想到先皇还能活着回来,错失了最好的时机,而后精心谋划,等了十八年才行动,建武帝对其的痛恨可想而知。
太后娘娘本就命不久矣,在知道自己儿子身死的那一刻,便气绝身亡了,圣上将其风光大葬,没有再追究什么,只是太后的娘家人都被罢了官。
太后身边的小来子,也成了太监总管,却在不久前自杀了。
他原本是王家六公子身边的小厮,六公子身染重疾,王家二老爷拿他泄愤,生生把他踹成了太监。
如今王家败落,他的仇也报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了,没有脸面去面对自己的家人,曾经的恋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换来他最满意的结局。
成国公府爵位世袭五代,最让人以外的是,成二爷成景鹏,他居然是皇上安插在王丞相身边的,就连成国公都毫不知情。
在崔四爷风风光光回了永庆侯府之后,永庆侯爷着实吓得不清,深怕自己的位置不保,却不想崔四爷对侯爷的位置毫无兴趣,在府上赔了老夫人几日,便又回了军中,这次把妻子孩子都一并带走了,看着一副打算在那边安家落户的架势。
据说老夫人骂了他三天三夜,最后拗不过他只能放行,为此他们临走时,老夫人都没再见他们一面。
城外一辆马车上,传来女子的笑声:“外祖母,也就嘴硬,四舅才走的第二天就一个劲的叹气,想着孙子孙女以后再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还没去送他们,如今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瑶儿这是在取笑外祖母?”司徒宥看着笑得开心的妻子,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
成奕瑶不满道:“你敢打小报告?”
“不敢!”司徒宥忙做投降状。
“哼,你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成奕瑶小脸一扬,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夫人,您有什么账尽管算,为夫绝对不会反抗!您有什么也尽管问,为夫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宥只能暗叹一句自作自受。
“哼,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多问!”成奕瑶看着他冷笑一声,虽然决定原谅他了,但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放过他的。
更何况当初司徒宥接近她确实另有所图,自己身上这块玉本就是司徒家的至宝,当年司徒宥的爷爷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祖家,在司徒玄康成年之后便离家,至死也没有回来,而这块祖玉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司徒宥当初见到成奕瑶的时候便是见到了这块玉,当初最开始接近她也是为了这块玉,据他所说后来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才会劫持她。
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他接近自己动机不纯的事实,成奕瑶觉得必须好好治治他。
于是司徒宥这半个月来就过着老婆睡床上,他睡床下,如今坐在一辆马车上这样挨着,已经是这几天他们的最近距离了。
“夫人,我真的错了!”
“说,你错哪了?”
“我不该欺瞒夫人!”
“然后呢?”
“我不该算计夫人!”
“呵呵,你还算计我了?”
“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