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甫公子后会有期

李雨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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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番小女儿心思,两个男子如何不明。

    这是仗着酒劲,彻底跟自己扛上啊,非要刺得自己鲜血淋淋痛苦不堪才罢休么?明康指尖轻轻一拂,顺势点了她的睡穴,,与其让她在这儿借着酒劲跟自己胡闹,不如让她睡去为好。

    他躬身,一把抱起了沉睡过去的人儿,转身乘风踏浪而去,湖面之上,夹着夜风,传來他的语声,飘飘荡荡,充盈着整个湖面:“皇甫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明康!后会有期,小手!

    看着那英伟的男子抱着小手离去,皇甫玉一口饮尽了怀中的酒儿,满嘴苦涩,果真是寡酒难喝。

    “來人,奏乐。”

    片刻之后,满舱丝竹之声又起,打破了夜色中的宁静,莺莺燕燕又穿梭在身畔,方才那一切,如此的不真实起來,竟如幻影,唯独胸上那浅浅的剑痕,她持劫厄之剑在他身上所留下的剑痕,仍是留有她的手掌覆盖在上面的余温。

    挟着微微的酒意,他带着一众人回了他的温柔乡。

    温柔乡,是他最流连的一处住所,已有些校仿古人的酒池肉林的意味。

    里面除了成群的国色天香般的女子,让人一闻即醉的美酒,还包含了一个女子一生梦寐以求的所有东西,,漂亮如霓裳的羽衣、闪花人眼的珠宝、最是精致的首饰……连同脂粉薰香,都是人间的极品。

    他进了密室,信手拈起几上的一封密件看了起來,初初一览,他就嘴角微勾,轻蔑的道了一声自不量力。可是,他随即便想起什么,急急往外赶。

    “阿天,快传信……算了,怕是來不及,快备马,我要赶着出去。”皇甫玉一边急急的往外奔,一边吩咐阿天。

    他有四个影卫,分别叫阿天、阿地、阿玄、阿黄,合着“天地玄黄”之意,这几个影卫,一向只在暗处防卫他,根本不得现身。

    见得一惯富贵闲人慵懒模样的皇甫公子这样着急,连带影卫也当下人使,所有人都愕然。

    已有下人备好了马匹,他翻身上马,他的贴身亲信梅迢已快步上前:“公子请留步。”

    梅迢跟随他多年,为人做事是水泼不进,让人沒可挑剔的,众人皆戏称他为“沒挑儿”,皇甫玉许多重要事皆让他参与处理。

    只是皇甫玉现在心下着急,也不顾他,只管策马往外赶,边走边道:“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说。”

    他只盼,一切都还來得急。

    眼前是一副激战过后的惨烈场景,浓浓夜色之下,依旧能瞧见地上躺了二三十具尸体,空气中泛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昌,可曾有活口?”明康问了李昌一声,俊郎的眉头却是微微敛起。他带着小手行至这儿,就遭到了伏击,一群黑衣杀手一涌而上,欲将三人尽数杀掉。

    以他的身手,这些人倒也不足为惧,只是带了一个本就快醉的人、又被他点了睡穴,他唯恐她有任何损伤,是以这一仗,打得也有些持久。

    初初还想留两个活口,好追问线索,结果众人汹涌而上,见他顾忌怀中的小手,于是拼命往小手身上招呼,他也只得出手凌厉,等再沒人近身上前,才发现所有的杀手已经倒下。

    一身血衣的李昌,四下翻看了一遍,确定再无一个活口,才道:“全都死了,不曾有一个活口。”

    听得一阵马蹄急响,明康全神戒备,李昌持剑赶紧护在了明康的身侧。

    來人正是皇甫玉,见了一地的尸体,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妄想暗杀明康,本就是自不量力的事。

    虽然这个明大人,外表儒雅俊美,一副俗世佳公子模样,可一身神功早就登峰造极,执掌刑部多年,判决处罚的亡命之徒、江湖枭首不记其数,想取他性命的人,如过江之鲤,也不曾见他伤着分毫。

    “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皇甫玉勒住马头,问了一声。

    见得是皇甫玉,明康淡然道:“碰上几个拦路的屑小,只好打发了。”

    “你们沒事吧?”皇甫玉继续问,其实更想问一声小手的情况,但见得明康淡定,想必小手在他的看护之下,也是周全的。

    “劳皇甫公子费心了,只是这半夜的,皇甫公子为何出现在此处?”明康追问了一句,想必皇甫玉不会一人随意出现在此处。

    皇甫玉拱了拱手,一套说辞脱口而出:“刚才回去接到下人的汇报,说明大人要见我,我就推了所有应酬,特地追上來说一声,如若明大人不嫌弃,明儿我请客作东,算给明大人的江南之行接风洗尘,不如明大人意下如何?”

    “如此,就却之不恭了。”明康抱着小手,纵身上马:“明日我定当准时前來。”

    李昌骑马追了上去,三人两马不消多时就消失在夜色中。

    皇甫玉见得几人去了,也策马返转,只是这回去便不如來时匆忙,回到温柔乡,才想起方才急着出來时,梅迢曾请他留步,一副有要事要说的模样,于是叫來梅迢问话。

    梅迢是个三十多岁的精细汉子,小小的眼睛,随时透着几分精明的模样,见得皇甫公子问话,于是急急道:“今晚端木姑娘來过。”

    “哦?端木姑娘來过?”皇甫玉反问了一声:“她现在人在哪儿?”

    “我安排在西苑休息去了,也不知现在睡了沒有,要不叫人请她过來?”梅迢小心的应对着,虽然都是姑娘,这温柔乡也满是姑娘,可这端木姑娘,总是不一样的。

    “不必了,我过去就是。”皇甫玉如此说,连衣衫也难得换了,懒懒散散的向西苑而去。

    西苑的秘室中,一个女子屈腿跪坐在地毯上,灯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上,脊背越发显得挺直。

    皇甫玉打开暗门走了进去,那守着枯灯静坐的女子听得暗门响动,抬起头來。一幅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半张容貌,可依稀看得出面容娇好,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你的暗杀行动,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皇甫玉在她身前站定,懒懒的追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