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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数万人的热情,依旧不敌零下十几度的寒冷。尤其是,为了舞台效果,许嫣穿了条开衩的长裙,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称得上保暖的是件貂绒披肩。身上贴了数个暖宝宝,也只管几处温暖。握着话筒的手,已经是通红一片,再怎么揉搓也都是徒劳。
这一切都被黎绍承默然收入眼底,和工作人员聊好细节后,他迈开长腿朝她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拥紧,下巴轻抵在她的肩膀上。
“好些了吗?”
眼看着身边工作人员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过来,许嫣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按在怀中。
“还有人在呢,我没事……”
黎绍承眸色暗沉,“我们就这样上场。”
“你在逗我吧?抱着上场,算怎么回事啊!放开!”许嫣的手掌撑在黎绍承的胸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我的舞台,我说了算。”黎绍承微偏过头,温热的侧脸抵在她的脖子间。
除了双腿站得笔直,他现在的姿态,像极了一个考拉紧抱了树干,为了尽可能增大两人之间的接触面积,紧靠在她身上的他矮了快一头。
许嫣微合上眼,就仿佛身处在壁炉前,温暖渐渐驱走了周身的寒冷,那么暖。
“哦,接下来要上场的可厉害咯。他参加了校园励志型真人秀节目,却在节目中狂秀恩爱。”
台下开始一片骚动。
“黎绍承!黎绍承!”
“17年下半年发行的专辑,至今仍霸占各大榜单榜首。昨天凌晨刚刚发发行了第一张个人迷你专辑,其中有首合唱歌曲叫做《伴》。”贺莱嘴角扬起,“看得出你们已经猜到了,但是!今天上台的是两个人。”
“许嫣!许嫣!”
“黎绍承!许嫣!”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黎绍承和许嫣!”
在一片尖叫声之中,舞台灯光骤然暗了。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声,升降台缓缓升起,追光由远及近,最后自他们头顶落下。
见他们相拥着出现在舞台中央,舞台下的尖叫声更加疯狂。
许嫣全程闭着双眼,感觉着黎绍承举起话筒,随后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她嘴角微勾,也举起话筒。
某一刻,两人分开来,但黎绍承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放眼望去,舞台之下,数万只荧光棒汇聚成一片紫色的海洋。代表黎绍承粉丝的蓝色和代表许嫣的粉红色混合,便成了紫色。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共同的粉丝,会选用紫色作为代表色。举起的灯牌上黎绍承和许嫣之间,一颗红心格外显眼。这是他们的粉丝,再不用区分彼此。
黎绍承牵着许嫣,一步步走近观众,他们朝台下挥手,时而相望,每每弯起的嘴角,皆是真情流露。
间奏响起,黎绍承放下话筒,数秒后,音乐声戛然而止,却有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听得台下一阵猛烈的尖叫声,许嫣回过头,便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黎绍承的模样,不自觉地捂住嘴。
画面中的他褪去了华丽的服装,缺少了发胶的固定,头发柔软且蓬松,在阳光下微微发黄,带着些许暖意。随意的白色居家服,干净自然。
画面中的他嘴角一勾,温暖便自她心底里蔓延开来。
“许嫣,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520天。这段时间,你经历了谣|言、诋|毁甚至是辱|骂,谢谢你始终勇敢地站在我身边。”
在全场一片骚动中,许嫣侧眸看向身边安静的黎绍承,鼻尖微酸,强忍住的泪水,却在他用嘴型笑着比出“谢谢”二字后自脸颊滑落。
黎绍承拥住她的肩膀,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薄唇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我才使出一成功力,你就哭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敢给你惊喜?”
许嫣破涕为笑,继续看向屏幕中的“阳光少年”。
“你说自己吃饭的时候最丑,但我却认为,由快乐而引发的美,无可替代。今天是17年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晚,生活将揭开新的篇章。自今往后,希望我能带给你快乐,只有快乐。我画了那么多我以为的美,也偷偷画了一幅你喜欢的美。但无论是哪种美,在我心中,都是唯一。”
无论何时,他都像是一团火焰,她在其中融化了冰川,也变得坚强。只是被他温暖了这么久,她还是未能习惯,每每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着暖心的话,泪水还是会翻涌而出。
屏幕中的黎绍承缓缓站起身,被他遮住的巨大画板终于显现出来。他握住其上遮着的白布边沿,随后白布滑落。红色鱼尾裙,微卷的长发,是当时他给她画的那副图plus版本,上了颜色,堪称惊艳。
台下的观众简直要疯了,得以看到黎绍承和许嫣首次在跨年晚会同台,已经算是幸运,如今居然又看到男神表白女神,还看到了男神亲笔画的画!
许嫣吸了吸鼻子,双眼已经是通红一片,“你什么时候画的?我每天和你在一起,居然都不知道。”
“既然是惊喜,怎么能让你知道?”
黎绍承掐了下她的脸颊,嘴角笑意渐浓。
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可能知道。
视频最后,黎绍承凑近镜头,拽着白色衣服粘了些颜料的下摆对准镜头,嘴一瘪,“老婆,衣服脏了,给洗吗?”
视频也定格在他最后可怜兮兮的表情上。
“给洗!给洗!”
“啊啊啊啊,男神好帅啊!”
“我不行了!我黎啊!”
许嫣一下子扑到黎绍承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吗?”
黎绍承揉着她的长发,嘴角隐匿着些许笑意,“不太知道,说来听听。”
“我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你就让我哭成小丑。”许嫣站直身体,身子还一抽一抽的,“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我看看啊。”黎绍承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会,眉心缓缓蹙起。
许嫣忙遮住脸,“完蛋!这还怎么继续站在舞台上?”
捂死的双手却被某人掰开,黎绍承偏过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随后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嘴角微勾。
“变美了。”
黎绍承抬起手打了个响指,音乐继续,他先举起话筒唱起来。
相对而立,她眼中只有他,听着歌词中的温情,她嘴角的梨涡渐渐深陷。
一曲结束,贺莱走上台,还未开口,黎绍承便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贺莱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今天天很冷啊,黎歌王心疼女朋友了,我们先请许嫣下去休息,好不好?”贺莱做了个请的姿势。
台下异口同声“好!”
许嫣向台下为鞠一躬,随后提着裙子先回到了后台。刚脱离观众视线,身上一沉,是欧宇给她披上了到脚踝的羽绒服。
“谢谢。”许嫣拽紧衣领,回头看了眼舞台中央站得笔直的黎绍承,眉心不觉间蹙起。
她是温暖了,可黎绍承穿得也很单薄,却还要再唱两首歌才能下台,他肯定很冷。
“你们家老黎真是越来越龟毛了。买个暖宝宝,他非要指定品牌的,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欧宇抱怨道。
许嫣本来还在想,这个牌子的暖宝宝她都很久没买到了,欧宇怎么碰巧买了这个牌子,原来是黎绍承要求的。她的确曾经在他面前抱怨过,没有好用的牌子。没想到,他就真让欧宇买那个牌子的暖宝宝。
“你买了多少?”
“我就买到一包,十个吧。”欧宇推开休息室的门。
十个?那岂不是全在她身上!她以为他也有一包,其实是全给了她!那他穿的那么单薄,不是要冻死了?
欧宇打了热水回过身,发现许嫣依然若有所思般站在门口。
“姑奶奶,你可进来吧,这要是把你给冻着了,你们家老黎不得卸了我?”
许嫣这才缓回神来,接过杯子握在手心,“他哪有那么恐|怖?”
“哪有?”欧宇冷笑一声,“信我,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和热情都用在你身上了。”
也不知是手中温暖还是怎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在沙滩上沐浴着阳光。
“欧哥,那幅画他什么时候画的?那么大的一幅,得用很长时间吧。”许嫣的手指在杯沿摩挲着。
“这你还是自己问他吧,我可不能泄机。”
“什么天机?”黎绍承走进来,反手关上门,目光落在欧宇脸上。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欧宇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黎绍承拿起沙发上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朝许嫣伸过手去,“我们走。”
许嫣放下杯子,握上他悬于半空的手,“不等到跨年吗?”
“你不怕冷?”黎绍承见许嫣被噎到,嘴角微勾,“老文他们在等我们。”
“那走吧。”许嫣额嘴角扬起。
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就要走。
“喂!这还一个人呢,都不说邀请一下吗?”欧宇拍了拍胸脯。
黎绍承回过头去,“你难道不用陪孕妇?”
听到“孕妇”两个字,欧宇的膝盖似乎中了一箭,疼得很,由是很淡然地同他们挥手道了别。
————————————二更————————————
许嫣盘腿坐在沙发上,往嘴里塞着薯片,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忙里忙外准备晚餐的文泽昊和黎绍承。
“你能透露下教夫秘诀吗?”许嫣指着厨房里手法熟练的文某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乔晶晶,“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文泽昊吗?”
“是啊。”乔晶晶很淡然地点了点头,拿了块梅肉递到许嫣嘴边,“来,你尝尝这个,这梅可好吃了!”
许嫣张嘴含住了梅子,“你说句实话,他做的饭能吃吗?”
“能啊!你没听说过吗?”乔晶晶往嘴里塞了块梅肉,“男人做菜是有天赋的,我们家老文虽然比不上你们家老黎,会做高级料理,但总体味道还是不错的,相信我。”
“你能把他锻炼出来,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许嫣朝她竖起大拇指,这才咬了口含着的梅肉,只一口,眉心便拧成了疙瘩。
“我的妈呀,你是怎么找到这么酸的梅的?”许嫣将将嚼了几口,便咽下去了,又猛灌了一杯白开水,嘴里的酸味才缓和些。
乔晶晶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又拿一块放进嘴里,“啊?有吗?我觉得很好吃啊。”
“晶晶,你变了。”许嫣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副震惊的模样,“你以前可是不吃酸的,你不会失忆了吧?”
“我是不吃酸啊,重点是我没觉得它很酸啊。”乔晶晶捂住胸口,眨了眨眼睛,“难道是我味觉出现了问题吗?”
“开饭了!”文泽昊指着自己,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快来尝尝本大厨的厨艺!”
“好嘞,洗手吃饭。”许嫣掸了掸手心的食物残渣,起身跑去洗手间。
“有那么酸吗?”乔晶晶又塞了块梅肉进嘴里,眉心微蹙,“没有啊。”
数分钟后,许嫣看着桌子上某些人引以为傲的土豆片,土豆丝,醋溜白菜,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却也夹了块土豆放进嘴里。
“通过你的厨艺——”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文泽昊的双眸中满是期待。
“我仿佛看到了山区孩子艰苦的生活。”许嫣细细品了品,点了点头,“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那你看看,也不看是谁做的。”文泽昊直接把醋溜白菜端到了乔晶晶面前,“你们随便吃肉,但是这菜得留给我们家晶晶,她就爱这口。”
不到十分钟,乔晶晶居然把一盘醋溜白菜吃了个溜干净。
黎绍承和许嫣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转回头看向乔晶晶,而后者此时已经把魔爪伸向了黎绍承做的糖醋排骨上。
许嫣把糖醋排骨端到乔晶晶面前,“都给你都给你,慢点吃。”
“你们都吃啊,别光看我啊。”乔晶晶指着桌子上肉,“吃啊。”
“嗯嗯,吃。”许嫣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目光却始终在乔晶晶身上挪不开。
饭后,文泽昊自告奋勇地去刷了碗。
黎绍承敲了敲厨房门,“你要不要去趟药店?”
“大过节的,去什么药店?谁病了?”文泽昊擦了擦手,转回身来。
“不是谁病了,而是我觉得——”黎绍承走近,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中透露出认真来,“你中奖了。”
“切,我又没买彩票,中屁奖。”文泽昊刚转回身,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猛地转回头看向黎绍承,双眸瞪得很大。
黎绍承默然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而后,在客厅聊天的许嫣和乔晶晶就看到某人急匆匆地出了门。
乔晶晶往嘴里塞了块梅肉,“这什么情况?”
许嫣清了清喉咙,“晶晶,你这个月姨妈来了吗?”
“没有啊,上个月也没来。”乔晶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上送梅子的动作缓慢了许多,“不能吧,我姨妈来不来一直是看它心情的,之前也有半年没来过啊。”
“但是你现在不一样了——”许嫣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梅子上。
乔晶晶手中握着的梅子瞬间落地,扯了扯嘴角,“就那一次出现意外了,应该——没那么巧吧。”
“可能是缘分到了。”许嫣耸了耸肩,喝了口可乐。
半小时后,许嫣,黎绍承,文泽昊三人面朝洗手间站成一横排。
“她进去多久了?”文泽昊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你别紧张,才三分钟。”许嫣嘴上劝着文泽昊,其实内心比谁揪得都紧。
“你买了多少?”黎绍承侧眸看过去。
“我也不记得了,大概,十个?”文泽昊吞了下口水,“听说这东西不一定准,我就多买了点。”
“多买了,点?”黎绍承转回头,揉了揉眉心。
又过了会,许嫣开始站不住了。
“晶晶都进去十几分钟了,应该用不了这么久吧。”许嫣凑近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眉心微蹙,“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
话音刚落,门开了。见乔晶晶的脸色很难看,许嫣忙扶住她,“怎么样啊?你没事吧?晶晶,你说句话啊!”
文泽昊也凑过去,“老婆,怀了没啊?”
乔晶晶痴呆状转过头看向文泽昊。
“你别这样,我肯定负责,我负全责!户口本就在我这,只要你点下头,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扯证。”
乔晶晶嘴一瘪,豆大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声泪俱下。
“别哭啊。”文泽昊慌乱间顾不得太多,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眼泪,随后捧住她脸的手都在抖,“你别哭啊,老婆。怀了,有我呢。没怀的话,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们再努力啊,我这身强体壮的,你看这大肌肉块!”
说着,就把衣袖撸上去,露出了自己干巴拉瞎的胳膊。
乔晶晶见他这样,眼泪还在眼角挂着,却噗嗤一声笑了。
“那我不能工作了,你要养我。”
“你总算笑了。”文泽昊一把将乔晶晶揽入怀中,缓缓松了口气,“养养养!养你一辈子。”
某一刻,文泽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呆滞,“所以,你是——”
“十个我都测了。”乔晶晶用力点了点头,指着文泽昊的鼻子,“你说过养我的,不能反悔!”
“养,养你们娘俩。”文泽昊嘿嘿一笑。
许嫣默默走到黎绍承身边,一歪头枕到他肩膀上,轻叹了口气,嘴角却缓缓扬起。
自从得知乔晶晶怀孕后,文泽昊恨不得她走到哪,就把床搬到哪。本来准备在阳台上呼喊着倒计时,最后也只得变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倒计时。
“十!九!”
“老婆,你别喊,他们喊就行了。”
乔晶晶叹了口气,双手掐腰,“我只不过是怀个孕,又不是什么大事。”
文泽昊将她箍在怀里,像哄小孩般,“听我的,乖,别累着。”
许嫣故作呕吐状,白了他一眼,“老文,你够了。”
话音未落,回头看到电视上的时间,许嫣惊呼出声,“啊啊啊,差点错过了。三,二,一……”
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黎绍承吻住了许嫣,文泽昊也索吻成功。
“我们家晶晶现在不一样了,得早点睡。年也跨完了,为了大家都早点休息,你们就在我家住下吧,我也好心收留你们一次。”文泽昊嘴角一勾,便开始朝黎绍承挤眉弄眼。
许嫣看向黎绍承,后者眉心微蹙,思忖了片刻,“好。”
话音刚落,文泽昊便拽着黎绍承去收拾客房。
“晶晶,怀孕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啊?你可吓死我了。”许嫣握紧她的手,眉心蹙紧。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孩子,我甚至想过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乔晶晶靠在沙发靠背上,叹了口气,侧眸看向许嫣,嘴角微勾,“但我看见他当时的反应,突然就有了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冲动。他以前什么样啊?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都还需要我照料呢,我哪能指着他照顾我还得加个孩子?但就那一刻,我觉得他长大了,有担当了。他可能是这辈子最怕我哭的人,我还要什么自行车,我怎么不上天呢?”
乔晶晶笑了,许嫣也笑出了声,心头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堵得满满的,明明高兴,眼睛却不觉间湿润了。
另一边,客房中……
“你说我命咋那么苦啊!这才吃了几天肉啊!就中头彩了!”
文泽昊拽住黎绍承的袖子,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而黎绍承瞥了眼已经被眼泪浸湿的衣袖,虽然一脸的生无可恋,却也无可奈何。
“你当时表现得那么好,都是装的?”黎绍承眉峰微挑。
“也不是。”文泽昊抽了几张面巾纸,擤了下鼻涕,“我看见她出来脸色那么差,就吓傻了。她一哭,我什么都忘了,当时就一个想法,只要她不哭,什么都好说。有孩子了,我养啊!”
“当然你养,难道我养?”黎绍承趁着他发呆的劲抽出手来,下一刻,却又被他拽了回去。
文泽昊挑了下眉,“我养是没错,但是你作为孩子的干爸爸,也逃不了!”
“放开我,一切好说。”黎绍承终于推开了文泽昊,又向另一边挪了挪,才暗自松了口气。
“说来也奇怪,我原来一直觉得很自由。现在有了孩子,突然就有归属感了,就感觉,有家了。”文泽昊嘿嘿一笑,“这样想来,其实有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这么想就对了……”
黎绍承话刚说了一半,便见文泽昊这张阴晴不定的脸又阴沉下来,随后嘴一瘪,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也再次拽紧了他的衣袖。
眼看着衬衫在他的魔爪下被揪成了一坨,黎绍承深深叹了口气。
“可是有了娃,就不能那啥啥了!”
客厅内许嫣和乔晶晶聊得正开心,就听得客房中传来一声怒吼。
“我警告你,别用我的衬衫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