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惊艳

清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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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照耀下,一身白色狐裘,身姿婀娜挺拔的云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她肌肤胜雪,眉似远山,眼若深潭,娇俏的鼻梁之下,是一张丰润娇嫩的红唇。那如墨的秀发,正随风扬起,轻轻的抚着她白玉般的脸颊。

    与其说那秀发抚着的是她的脸,还不如说是在撩拨众人的心。随着那青丝缕缕飘扬,院内一干人等,直是看痴了去。

    有几个妙龄少女,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流下了口水,直到旁边的丫鬟小心的递上手帕,她们才发觉自己已然失态。

    这样的美人,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啊!谁人见之不痴,谁人见之不狂?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巴不得把美人刻在心里,握在手心之时,左侧的房门里,忽然走出来十几个身材高大,面色肃穆的黑衣卫士。

    随着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立定之后,缓缓的,在两个人的簇拥之下,走出了一个被披风包裹着的少年。

    那少年看不到路,由人引领着,一直来到了院中。紧接着,在少年的身后,又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妆容艳丽的少妇。

    那少妇容长脸型,细眉大眼,而且,嘴角一直上翘,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她笑得很自然,很温雅,如果不是长相过于艳丽,还真像一个临街的大姐姐那般和蔼可亲。

    她走到少年面前,刚想牵过他的手,就被少年一甩袖子打落开来。她也不恼,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这时。就见旁边一直站着的那个将云清掳来的驭夫,大步朝着二人走了过去。

    他目光阴郁的瞥了一眼少妇。然后,就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年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便沉沉说道:“此儿真乃我弟?”

    少妇眉眼一弯,依旧笑道:“怎敢欺瞒。”

    “为何将面掩之?不欲我视?”

    人你都带来了,怎么还把脸遮起来。不让我看了呢?这驭夫好不气恼。

    少妇依旧微笑,她施了一福,清声答道:“贵人,您已姿容出众,尚能用威武之气掩之,但贵人之弟,其容貌似要更上一筹,如此美貌少年。还是不要让众人观去的好。”

    她称呼这驭夫为贵人,看来这男子并非常人了。而她手中的少年,应该就是这位男子的弟弟。虽未见其容貌,但听这妇人之言,这被披风裹着着少年,应该比这个立在旁边的大哥还是俊美非凡。

    男子瞪了少妇一眼,这一眼,煞气十足。令得那妇人陡然一僵。虽然他一身驭夫打扮,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威严,还是在不经意间震慑了众人。

    很显然。做为他这样的勇武丈夫,是不屑别人赞美他的容颜,甚至是极其厌恶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清,不经意的,那英挺的剑眉好似微微锁了起来。然后,就见他拉过少年。大踏着步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云清身边之时,他略微顿了顿,居高临下的看了云清一眼,然后忽然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径自塞到了她的手里。男子磁沉的声音低低传来:“收好,日后如无安身之所,可凭此玉前来漠辽找我。”

    说罢,他也不管云清如何反应,便将她的手紧了紧,然后一挥袖子,带着那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云清握着玉佩,忽然好生茫然。这人将我掳来,临走之时又过来示好,这究竟是何用意?

    正在她狐疑之时,那美艳的少妇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之下,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

    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云清,然后嘴角一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万金之镖,真乃国色也!”她是想说,怪不得有人花了万两黄金要来买你,原来你长得真是美啊。

    不等云清答话,她就吩咐左右:“时辰不早了,快带美人下去歇息。女人的皮肤是禁不住煎熬的,一定要用鲜花沐浴,然后好生伺候美人休息。”

    说罢,他又回过头来看向院内众人:“散了吧。万金美人你们也见了,守好自己的嘴,多余的话,不用我交待吧。”

    “是,阿娘。”院内众人齐齐低首,做臣服状。

    不多时,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下了云清,几个丫鬟,还有那个美艳的少妇。

    少妇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柔声说道:“我知你心有疑问,今日着实不早,先下去歇了吧。有何问题,明日定当一一为你化解。”

    转身之际,她又忽然回过头来,朝着云清再次打量一番,那眼中,说不上是和善,也不算轻薄。只见她朱唇轻启,低低语道:“好生歇息,做为女人,你早晚是要侍候人的。什么都不要想,凭你的姿容,定会过得极好。来了我这里,就不要想着逃走,那是为难自己。”

    撂下这段话,她就扭着腰肢,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云清被几个丫鬟引领簇拥着,拐了好几个弯,过了好几道门,才走进了一个装饰考究的院落之中。

    进了内室,丫鬟们早已备好了热水,红艳艳的花瓣飘了一层。

    云清本想自己沐浴,但那丫鬟们好似被施了什么蛊一般,不说话,也不答她,就那么直直的站着。

    最后还是她妥协了,任由十几只小手将她上上下下剥了个精光,又被人服侍着浸到了浴桶里。

    小手们上下齐动,直是摸得云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多时,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人洗了个干净,又木然的给她换上了一身薄薄的绸衣。

    那绸衣着实太薄,关键之处隐隐可见,穿了直是比不穿还要让人感觉恶心。云清有心要换一件。可一对上那十几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就先听那少妇的吧。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今夜不会有人扰她,恶心就恶心吧,又没有人会看到。

    想着,她就被那十几个木头人引到了床边。放下围幔,云清一下子就缩到了被子里。

    她睁着一双大眼,先是眨巴眨巴的看了好久,隔着那轻纱幔账,她知道那十几个木头人就在外室。

    算了,先睡吧。

    嗅着温暖的熏香,云清也没有想到,那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而且还睡得很沉,很稳,直似到了自家一般。

    人就是这样,没了希望,便也不会失望。飘零的太久了,也许,便是哪里都可安睡。

    ……

    寂静的街道上。随着“吱呀”一声,一个厚重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黑暗中,闪进去了两个人影。正是刚才的贵人与那少年。

    “大王子。您回来了。”十几个胡人打扮的仆从,压低着声音沉沉说道。

    “快去准备车马,天一亮,我们就出城。”

    原来,那被称作贵人的男子,正是西北强国——漠辽的大王子。而他身边的少年。正是失散了多年,又被北齐地下暗馆掳去的弟弟。

    大王子拉过身旁的弟弟,借着烛光,急急的扯下了包在他头上的披风。

    小王子一被解放出来,立刻蹙起眉,咬着牙低喝道:“此仇,我小金子誓必要报!”

    这个美丽的,与云清有着几分相似的少年,正是当年在南境,曾被慕容风救下,又跟随了云清一段时间的小金子!

    大王子见他虽然面相俊美,好似一个姑娘,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全是狠戾之色,不禁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说道:“不愧是我大辽的儿郎!今日之辱,他日定要让北齐用鲜血来偿。”

    笑声一止,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拍着少年的肩膀说道:“小弟,你的名字是耶律楚德,以后,这汉人之名不可再用,你可要记牢!”

    耶律楚德,也就是小金子,抬起了他那清澈之中,透着一股阴戾的眸子,朗声回道:“大哥,小弟记住了!”

    现在,他终于认祖归宗,知道了自己原是个胡人,而且还是漠辽耶律皇室的小王子。

    当年,漠辽皇室动荡,他的母亲为了保命,身怀八个月的身孕,只身逃到了北齐南境。

    当时的北齐也是战火连绵,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母亲还是咬着牙,一直逃到了一户农家。

    那农家心地善良,不仅收留了他的母亲,还伺候她生下了孩儿。只可惜,孩子刚一出世,他的母亲就难产而亡。

    后来,乱军打到了那里,农户夫妇一路逃亡,最终还是死于了饥荒。

    于是,小金子就成了流落街头的乞丐,在饥寒交迫中艰难的存活着。

    直到后来,他遇到慕容风,才结束了流亡的生活。

    那日,云清被乔越暗算,事后又失踪。小金子与华秀影见不到她,便找着乔越要人。

    当时乔越失了云清,也是在气头之上,没一刀杀了他们,已然格外开恩,哪里还肯和他们说半句话。

    下人们按照惯例,一顿毒打之后,见二人没了气息,便抬出去扔到了乱葬岗。

    醒来之后,小金子没去找慕容风,他也懒得去理华秀影。这个俊美的少年失魂落魄的走在荒野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云清。

    跌跌撞撞的走了几天,最后,他终于见到了人影。又因为面色过于俊美,被暗馆的支流囚到了暗室之中。从那时起,他的内心便起了变化。

    他感觉自己太也弱小,在最关键的时刻,别说去护得一个女子的周全,恐怕就连本人都无法自保。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的眼中,青涩不再,一抹沧桑狠戾,渐渐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