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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芸芸抗议无效，最终蔫蔫地抱着被子不再和亲亲阿姐贴着睡了，嘟囔着她要享受最后一个自由的夜晚。
逗得全家都笑了起来。
姜凝想起正事儿，跟林秀英说请教鸡蛋怎么能不碎。
林秀英听了沉吟了一会，给姜凝比划：“芦苇绳子软还结实，编起来再放鸡蛋，中间塞芦苇草跟稻草，应该能防震。”
姜凝眼睛一亮，“就是这样！娘，你能编吗？！”
林秀英：“应该能，芝华会这个，我让她教教我。”注意到姜凝疑惑的眼神，林秀英笑道：“就是你宋婶，这几天没事儿我就跟她唠唠嗑。”
姜凝微窘，她才知道宋婶全名叫宋芝华，跟她这个人的气质很搭配。
烦恼得到解决，姜凝放心睡了。
分家以后林秀英有空忙自己的生活了，前段时间正接受公社妇联考察，想加入进去给妇女事业做贡献，早上就去开会了，送姜芸芸去小学校的任务就落到了姜凝头上。
打了个哈欠，姜凝认命地爬起来，给小脸蛋气鼓鼓的姜芸芸梳好小辫子，检查了没有落下的东西才出门。
小学校在胜利村接大湾屯边上，大湾屯是大队，比胜利村大了一倍，三里地的功夫，姜凝领着姜芸芸没多久就到了。
胜利大队下边三个生产队，学龄孩子也不少，附近大队的孩子到了四年级也来这上学，小学规模比姜凝想象中要大。
刚到小学外面，姜凝就看着操场有几个孩子飞奔着踢足球，靠着栏边三个小女孩玩蹦格子。
一派热闹景象，姜凝低头诱哄气咻咻的小萝卜头：“你看这有这么多小朋友，你来了就能交好多朋友了。”
姜芸芸：“我就喜欢跟妞妞玩！…还有扬扬。”
姜凝：…唉，孩子难哄。
才见几回，她咋那么喜欢宋扬？
“扬扬白白的，像布娃娃一样，好看！”姜芸芸摇头晃脑，一本正经。
姜凝这才发现自己问出来了，失笑领着小丫头继续走。
先找到了校长薛贵，这学生多，分的老师也多，自然就有校长。
“薛叔，我妹妹头一天来上学，得上啥班儿啊？”
按辈分，薛贵算是本家亲戚的叔，姜凝也跟着这么叫。
薛贵早得了钱翠的知会，知道姜二的闺女今天来上学，他还挺惊讶，现在都是学习无用论，姜芸芸也才七岁就送来，算是早的，不由得夸她家重视学习，“别家家长没一个像你家这么重视读书的！
你妹妹年纪小，就安排她上学前小班。”
姜凝笑了笑，跟着薛贵去找老师。
大湾屯小学分六个年级，老师也都是分组教的，一二年级共用一组老师，三四年级和五六年级同样，各科老师也都有不同。
薛贵先带姜凝找到小班班主任张兰香，张兰香听说姜芸芸来很欢迎，二话不说就领她们去班级。
姜凝和姜芸芸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立马引起了孩子们的小轰动，其他班级的还趴门口围观。
实在是她俩太打眼了！
其他人家的女孩皮肤都偏黑，手脚是干惯了农活的粗大，而姜凝却窈窕纤细，白得像凝脂，穿着蓝布短袖跟七分裤都跟仙女儿似的。
手里牵着的小女娃娃更是娇滴滴粉嫩嫩的一团，白里透红，看了好不怜爱，而她身后背的粉书包，也一下子引起了所有小女孩的注意和羡慕。
“哇，新来的同学和她家长好漂亮，像书上的人。”
“那个是书包吗？好好看啊，我也想要…”
姜凝笑着和每一个羞涩看她们的小孩都打了招呼，把不太情愿的姜芸芸送上座位才离开。
张兰香笑道：“放心吧，你妹妹看着这么乖，指定好教。”
但愿吧，姜凝回了个笑容抻着懒腰回家，她准备研究做卤肉，算是给自己的食材增加筹码，独一无二的卤味在这绝对算不上常见，这会发达点的沿海城市跟特区里卤味才卖的多。
卤味当然要菜肉俱全，姜凝选了些鸡腿，鸡翅，鸡爪，莲藕，海带结，土豆和鸡蛋。
把鸡腿鸡翅改了花刀处理完冷水下锅，姜凝放上葱姜料酒焯水，看有浮沫出来撇出来。
把不容易熟的肉先放锅里，放上豆瓣酱，生抽，老抽，她又把准备好的香料倒进去，这香料也有讲究，要有八角，桂皮，花椒，香叶，干辣椒，最后放进葱姜蒜和小块冰糖开炖。
她做的卤味更香的秘诀在于，她会放一块五花肉，五花肉出油，能让卤肉味道更香。
姜凝看了眼天，时间还早，她拿一部分走，剩的放锅里留着中午跟昨天剩的鱼肉排骨一起吃。
数着时间到了，她开锅把菜倒进去，煮了十五分钟熄火。
香喷喷的肉味浸着各种香味浓郁的香料，热气腾腾一开锅，简直让人香得直流口水。
姜凝夹起个鸡爪尝，香料和辣油混合的卤味入味到了极致，每一丝肉都泛着特别的香气，她满意地点点头，吮了吮手指，很久没做了，还是这个味儿！
一共做了一大锅，分份打包好，姜凝拎起其中一份准备快去快回。
经过昨天的自行车之旅，姜凝已经爱上这种自由的感觉了，她又去借赵建辉的自行车，顺便给小弟扔过去一袋卤肉。
她在桌上留了字条让林秀英给宋家带一份去，不知怎么，她现在不太想见宋衡。
姜凝觉得这是她的事业心作祟。
一到县城，姜凝边走边打听，找到了东风饭店门口。
看姜凝拎着好几个竹篾，满头大汗，门房有点不耐烦。
他满心鄙夷，又是来投奔他们老板娘的乡下人吧。
直到姜凝抬头——
“你好同志，我想找你们饭店的陈旺。”她白润的脸蛋沾着细汗，几根黑发贴在脸颊上，肌肤透着红晕，看着感觉活色生香。
门房看呆了，一时间口干舌燥。
反应过来就扯着衣服遮遮掩掩地撂下句：“姑娘你，你，你稍等。”就跑去找人了。
没多时，陈旺就走了出来，为啥姜凝这么确定呢，因为这个陈旺跟老陈经理长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是地中海，啤酒肚，姜凝惊奇地觉得，就连皱纹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