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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楮墨跳进冰凉的河里,奋力打捞失重的李非愚。
李非愚岁数小,但是胖!
也不知道为啥,那天也没有个贴身仆人,贴身保镖啥的。
云钟玉对李非愚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宝贝的不得了,每次出门恨不得前前后后的一堆人跟着。
见李非愚落水,李楮墨想也没想,直接跟着跳下去了,前后脚的时间。
就那么一个跟着李非愚的年轻女子还在叫,李楮墨想吐槽都没空。
生命诚可贵啊!
……
十五岁的李楮墨回忆过去,发现自己对云钟玉最深刻的印象——
还是那年正月十五,是她抱着嘴巴乌青的李非愚,不省人事的李非愚。
初春季节里,云钟玉眼中赤红的看着同样在河里冰凉的水中爬出来的颤抖着的李楮墨,眼里充斥着惊恐和,防备。
李楮墨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棉衣又沉又粘皮肤。
李非愚是个大胖小子,他那会病还不是像现在一样浑浑噩噩,像现在一样频繁晕倒。
经过费力打捞,还能抱着李非愚,划水划出来。
正月十五,意外的飘着小雪花。
没什么行人,有一个凉亭,凉亭下就是一览无遗的冰面。
原本和谐的冰面上,偌大个洞,显得画面一点也不和谐。
李楮墨上来后二话不说,最后留下的印象就是,云钟玉一路掉装备一路跑,还跌了一跤。
接着不一会,声势壮大的李家仆人们,拿棉被的拿棉被。背人的背人。
宝贝一样的把昏睡不醒的李非愚围在中间,李楮墨睫毛结冰,只觉得天寒地冻,躺在岸上。
地下的冷不是冷,李楮墨是发自内心的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
李楮墨面色苍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浩浩汤汤的一堆人,宝贝一样的暴走昏迷不醒的李非愚。
人群随着李非愚的离去,诚惶诚恐的跟着。
李楮墨听着耳边杂乱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哭泣声混杂在一起,头痛欲裂,哆嗦着想举手说一句——
“这还有个人呢!”
这个愿望很快被打破,李楮墨眼睛视线所及就是一览无遗广阔的,灰灰的天。
还有自己缓缓开合的结霜的眼睫毛。
李府的下人们围在李非愚那边,动静不小。
李楮墨这边嘴里呜咽着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救命啊……”
“救命。”
“这还有人呢……”
“这……”
李楮墨眼皮越来越沉。
他的大脑印象,还停留在——
云钟玉摔得七荤八素,脏雪沾染衣衫,心疼的抱李非愚在怀里,心疼的呵护他的小手之余,和李楮墨对视一眼后——
惊恐,害怕,愤怒,防备——
人走的差不多了,李楮墨也听不见耳边嘎吱嘎吱的,鞋子踩在雪地里,更准确的说——
李楮墨是听不见踩在自己耳边的。来来回回的嘎吱嘎吱声音后,心里也随之和天地一样寂静。
李楮墨意识消失之际,扬起嘴角,说了一句——
“次奥……”
随后失去意识,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楮墨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被人扛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粗糙的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搓,渐渐感觉到了回暖。
用尽全身力气打开眼皮。
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楮墨扯着自己腮帮子,说出来的话确实极小的声音,还没苍蝇声音大,他说——
“老师,多谢……”
野草,吹不尽。
春风,吹又生!
奇迹一样的,李楮墨没冻死在那。
随后,李楮墨再次陷入长眠。
这次濒临死亡,李楮墨收货了两件事。
第一,时间长达至今的后遗症,惧冷,惧风,经常性家常便饭的伤寒。
从这之后,李楮墨的梦里才时不时的出现现代化的记忆碎片,一次一次以噩梦形式给李楮墨惊吓。
导致不明就里的,恢复记忆的李楮墨,神经极度衰弱。
等等等等,收获身体上的一系列的并发症和后遗症。
第二,李楮墨推李非愚入水,行为异常,关禁闭一年。
……
哦对了,第二条是李楮墨没意识的时候,收到的通知。
原本是打算赶李楮墨出去的,自生自灭。
听说是老太爷子最后调和的,也不知怎么说,后来紧闭也没关,因为李楮墨当时要读书。
倒是有一个好事,就是不用每天起大老早去老父亲和云钟玉那请安了。
就是不知道为啥,府里的丫鬟家丁,各个看他都,如临大敌!
李楮墨被逼无奈,听了个墙角,趴在墙角听人讲八卦。
这才得知,是这么回事——
李楮墨回头看着年幼的小夏。
李楮墨脸色还没缓过来的灰白,他饶有趣味的说——
“是我不安好心,残害幼弟哦~”
“李楮墨嫉恨李非愚,好一个——”
“好一个,李楮墨嫉恨李非愚!”
“李楮墨嫉恨李非愚!”
“哈哈!”
李楮墨点点头,由内向外的,寒心彻骨。
一抬脚,人只觉得一空,晕死过去。
……
十五岁的李楮墨被迫结束回忆——
因为众人的目光的聚集到了眼睛发直,自己在那笑的痴痴的李楮墨。
李楮墨回过神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
“无事无事,二娘,你们讲你们讲,到哪了,到家教不严了是吧,我听着呢!”
李楮墨眼看着自己摸鱼被抓个正着,连忙打着呵呵。
众人看李楮墨的眼神,出奇的一致。
古怪……
李良俊古怪的看着李楮墨——
“早就听说李楮墨行径怪异!”
云钟玉更是探究的看着李楮墨——
李楮墨对上李良俊的眼神,瞬间了然——
“小爷不是傻子!”
李楮墨内心狂吼,你那是什么关爱智障的眼神!
只有张潮水神色没有异样。
张潮水气定神闲的在喝茶。
如果要说惊吓,没人比他更懂惊吓。
李楮墨看了一眼张潮水,谁知张潮水根本不鸟他——
“你别说认识我啊!”
多年的了解,李楮墨解读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楮墨:“……”
啊啊啊啊啊!
李楮墨面带微笑,心里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摸鱼,让你摸鱼,让你摸鱼!
李楮墨尽量让自己表情不那么僵硬,微笑的看着云钟玉。
这叫什么,脸皮得天独厚。
再说云舒坊这事,李楮墨实则另有打算——
而刚刚的云钟玉的大公无私和大义灭亲的态度,正是把李楮墨推向了云舒坊的高层。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楮墨登时就自己找到了位置——
“我现在是鱼儿!”
李楮墨再次默默见了一眼云钟玉。
云钟玉刚刚的一番话,听起来是为云舒坊负责,中立的态度。
实则……
李楮墨再次隐晦的看了一眼李良俊。
这俩人,刚刚的说相声一样的一唱一和——
李楮墨看的清楚,李良俊的发难就是云钟玉的刀!
刀子向谁,不言而喻!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何谈中立,谈何中立!
云钟玉简简单单的几句交代,李楮墨可就成了众矢之的!
李楮墨大脑飞速旋转。
“云钟玉想干什么?”
李楮墨回想云钟玉刚刚的一句话一句话,看似毫无关联,实则——
李楮墨灵光一闪!
哈!
“好家伙,你这时机抓的,赶上小爷越权,你丫立马抓住!”
“明着,秉公处理,实则收拢人心!”
刚刚的云钟玉说话的神态回放在李楮墨的脑袋里,李楮墨立马有了思路,赶紧按下暂停。
“云钟玉想借此机会,拉拢云舒坊高层好感!”
“于公于私,云舒坊毕竟和李家息息相关。”
“但是云舒坊已经足够庞大了,就像孩子脱离了母体一样。”
“因为李家才有了云舒坊,现在不好说。”
“李家对云舒坊的权利和云舒坊对李家的义务。”
“本应是云舒坊臣服于李家,但现在随着云舒坊的发展……”
李楮墨恍然大悟——
“云钟玉说的哪是妇人诉苦,她是拿小爷去献祭了啊!”
李楮墨是李家长子,就是这个身份!
通过这次的事,表明李家闲杂人等,不能插手云舒坊。
这是个话语权的事,李家的话语权小了,那——
李楮墨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座的人,他们各怀心事。
李楮墨就是云钟玉的态度!
李楮墨只觉得背后一凉,这就是能常年坐稳云舒坊账房掌柜之位的女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隐隐的兴奋——
李楮墨看着在做的众人,心道——
“还好,还好,还好!”
至于还好什么,不容李楮墨在想。
因为众人的目光集合在了李楮墨身上,又一次。
李楮墨这回反而挺直腰板,看着云钟玉,眼里透露出意味不明——
“你要拿我当刀?”
“看你本事了!”
李楮墨觉得今日的事不简单,果然,一声陌生的声音开口了。
“大少爷,初涉及云舒坊生意,未免不是一个好事!”
这个声音一开口,李楮墨便被这个人吸引过去了。
哈?
李楮墨惊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是的,屋子里一共五个人,算上李楮墨,一共五个人。
云钟玉。
李良俊。
张潮水。
李楮墨。
还有一个——便是现如今开口的男人。
男人圆脸,双眼皮已经随着岁月和时间的推移,耷拉在眼皮上,堆出一些褶子,眼睛也有一些想三角形发展的趋势。
他的眼角也向下耷拉着,黄色皮肤。
很普通的一个中年人。
李楮墨看着他,他看了一眼李楮墨,原本脸上没有表情,对视之间竟然流露出一丝微笑,李楮墨颔首回礼。
“大少爷,初涉及云舒坊生意,未免不是一个好事!”
他说。
李良俊一听这话,再次站起来,眼睛瞪圆了,道——
“李修为,你光天化日之下放什么屁!”
李楮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好,来回看着两人——
“怎么个事,主角不是我么?”
李楮墨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