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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茶杯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地上跪伏的仆人丝毫不敢抬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家中大少爷被杀,那老爷能有好脸sè吗?何况自己在来的路上跑错方向,还耽搁了几天,老爷要是怪罪下来,就是有几条小命都不够杀的。
“好你个陆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得罪谁不好,偏偏要触怒我孙家。老夫定要把你抽筋剥皮,碎尸万段!”身材高大的男子咬紧牙关恶狠狠的发誓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孙由的亲生父亲孙海威。
孙海威,时任御史中丞,官职从三品的大员。对于陆枫这样的平头百姓,只能是敬仰膜拜的份,对方稍微动点手段,陆枫就招架不住。
孙由被杀的第二天,孙老太爷就把差人送信给孙海威了。从沂源到京师路途遥远,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达。
孙海威拆开信封得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的长子孙由被两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所害。当场大发雷霆,送信来的仆人跪在那里动都不敢动,颤抖着身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连摔掉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孙海威暴怒的心才渐渐平复了些许。
能爬到这个位子,绝不是单单靠自家老爷子的威信跟朝中的人脉。
虽说都是隶属蔡京一伙,但这一伙人太多,看中他这个位子的人也不少,要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除却跟别的官员明争暗斗,自己派系里面的竞争同样激烈,勾心斗角的事时有发生。
现在正不是档口,要放在平时,这样的大事,孙海威早就杀回沂源,把杀害自己长子的陆枫一伙抓起来酷刑伺候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行,相爷手里有一个正三品的空位,向提拔一个上来补缺。
从三品跟正三品从表面上看只有一级之差,可是权力势力不可同ri而语。自己在这个从三品的位子上待了有几年了,一直想转成正三品,现在机会来了,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盯住这个空位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跟自己争的最厉害的就属尚书列曹侍郎上官明了。对方的人脉实力不比自己差,稍有不慎,让他在相爷那里占得一丝先机,自己就别想爬上去了。
孙海威想通其中的厉害关系,暴怒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你且退下吧,去账房领赏钱吧。”孙海威冷淡淡的对跪伏在地上的仆人说道。
“谢大人,小的告退。”仆人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赶紧谢过转身离去。
“大人,出什么事了?”就在仆人出门的那一刻,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手中拿一纸扇。
男人彷如在自己家中一样,闲庭信步般走向孙海威。
“司徒先生,你自己看吧。”看得出孙海威跟这人颇为熟识,把信封交到白衣男子手里。
“大人,此时正值关键时刻,万不可轻举妄动。”白衣男子看罢信里的内容,立刻理清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唉,真不是时候。司徒先生可知我现在的心情?”孙海威摇头叹息。
“大人,司徒跟随大人多年,岂会不知。少爷的死我也悲痛莫名,恨不能现在就去沂源把凶手惩治,为少爷报仇。”白衣男子名叫司徒达,跟随孙海威十数年头,稳坐孙海威的第一谋士之位。
很多事孙海威都要听司徒达的意见,这么多年有他在背后策划谋动,才让孙海威在蔡京阵营的低位稳步前行。孙海威早就试他为左膀右臂,说是异xing兄弟也不为过。
“大人,我们应从长计议,你我都不便出手,可秘派其他人暗中下手。”司徒达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sè。
“司徒先生我怎会不知,只是难咽下这口恶气。这么多年,我孙家海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家父也被气的吐血,要是不能把杀由儿的人杀掉,我妄为人父。以后传出去,让他们看清我孙家啊!”孙海威越说越气,右手重重拍在桌上。
“大人,门外又有老家老人送信。”就在两人商量对策只时,家中门房小仆在门外请示。
“哦,刚来一个,又来一个?难道家父不放心,派了两路信使?”孙海威皱皱眉头,转头看向司徒达。
司徒达也不知这是为何。
“带他进来吧。”孙海威吩咐道。
不一会功夫,第二个送信的孙家信使来到大厅之中。
“小的见过大人,老太爷派小的给大人送一封书信,请大人过目。”来人刚进门忙不迭跪下恭敬呈上书信。
孙海威掏出信封里面的书信仔细查看,司徒达也凑上前来一同观看。
“咦,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司徒达首先开口。
“竟还有这样的事,那黄进第暗中勾结菅共,谎称陆枫杀害由儿,借机为自己报仇?”孙海威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刚才的信封中家父信誓旦旦的说,是陆枫还有一个拿银枪的男子把由儿杀害在城隍庙。这封信里面又说是黄进第勾结菅共是为报私仇。那由儿到底是谁杀害的?凶手又去了哪?还有那晚在城隍庙的乞丐去了哪?
这里面要理清的事很多,事情便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司徒达也皱紧眉头,细细掂量这其中的细节。
把送信的信使打发出去,孙海威跟司徒达面对面坐在圆桌上,一语不发。
“也许是家父气急攻心没有仔细辨别黄进第的目的,让对方钻了空子?可那菅共是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他们以前认识?为何要背叛我孙家?黄进第一个强盗窝的军师,又能有什么值得菅共背叛的宝物?菅共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段,他岂会为了点财物而得罪我孙家?那个陆枫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他的背后有大人物给他撑腰,故意拿我孙家开刀,好让我自乱阵脚?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会是谁呢?”孙海威的的脸sèyin沉的可怕,冷静下里的他想到了很多,这两封信里面疑点太多,稍有不慎就可能让他人算计。
想到可能有人要算计孙家,算计自己,孙海威不由得心惊。
这人好狠的心,即便是要算计自己也不用玩这么大吧,把我的长子杀掉,这是彻底跟自己撕破脸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算计。
“会是他吗?在这个档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除了上官明,孙海威想不到其他人跟自己有这么的利益冲突,要说仇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到底是谁!孙海威彻底被搞乱了,还是听司徒的,从长计议。
这就叫自乱阵脚,作茧自缚。
孙海威的犹豫不决,畏步不前。既给自己跟上官明的关系埋下了祸根,同时也给陆枫发展壮大的时机。
直到孙海威落到陆枫手里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那么简单,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意yin的结果。
费金义这一阵子犹如撞了大运一般,自从认识了陆枫之后,运气好像最为偏爱他一般。
不但欠别人的钱财已经还上,还用闲余的钱财重新购置了一幢新的宅院。
陆枫跟他做了第一笔硝石的生意之后,陆陆续续又从他那购进了一批。
这不,作为陆枫跟费金义的联络人,陆康又找到了他。
陆枫要忙的事太多太多,不可能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就把重要的事交由信任的人来做。陆康是陆枫的叔伯兄弟,人品也不错,陆枫也是颇为看重。就让他辞去酒楼的工作,专门负责采购后勤购置一众事宜。
陆康在酒楼干了数年店小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陆康应对起来得心应手。陆枫把他从酒楼弄出来,让他负责一项,这让陆康很激动,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干起来也是兢兢业业,不敢丝毫马虎大意。
“费大哥,硝石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大哥那边急需啊。”跟费金义熟络之后,陆康也不再喊他费经纪,直接喊上大哥了。
“你就是把我绑到书上打一顿,一时半会的我也凑不出那么多,沂源县以及周边镇上的土硝几乎都搜刮净了。你就不能再容我几ri,天天跟个催命鬼一样,我看啊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你催老了。”费金义笑着捶打了一下陆康。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方圆五十里内的土硝几乎都让他搜刮净了。陆康又下了这么大的单子,足足五百斤。
不是他有钱不想赚,是实在没办大短时间内凑齐。
“费大哥,您就费费心,多跑跑,兄弟在这求你了。”陆康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也着急,陆枫把这硝石的事交给他,他自当竭尽全力。他可不想让大哥觉得自己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小康,你大哥要那么多硝石作甚?”费金义也好奇,这都从自己这买了近两千斤的硝石了,还远远不能满足陆枫。
“不告诉你,想知道啊,你去为我大哥去。”陆康耍起无赖。
费金义无奈的摇摇头。
“小康,我也不瞒你了,这次你要的硝石我尽快给你们凑足。我最近要出趟远门,也不知能不能回得来改天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以后再拿硝石就跟他要。”费金义突然安静下来,看着陆康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前路的迷茫,还夹有一丝兴奋跟期待。
“啊,费大哥要去哪?这趟远门有危险?”从费金义的话中陆康听出了此行的不安。
“西北!西夏!”费金义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