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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这是何意。”
秦含嫣一身水红色轻纱摸胸薄裙,露出纤细的脖颈,举手抬足之间,满满的都是勾引。
“相爷,其实不是我父亲找你,是嫣儿找你。”秦含嫣走到荆离的面前含羞带怯地看着荆离,眼波流转,极尽风情。
秦业从小有意将秦含嫣培养成皇妃,准备送往宫中攀龙附凤,可惜世事无常,昭华做了皇帝,一开始还教她知书达理,之后幻想破灭,也没再拘着她的性子,导致秦含嫣近几年越发娇蛮,偏偏秦家还眼高手低,迟迟没有给秦含嫣定亲,但自从遇到荆离之后,秦含嫣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荆离这个有缘人的。
“秦小姐有何事,也应当明天再说,现在……有些不妥吧。”
荆离虽然保持微笑,但是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秦含嫣掩着唇轻笑了一声,在她看来,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荆离这么说,心里肯定也是乐意的。
“相爷何必这般客气,叫我嫣儿就好,嫣儿害羞得紧,不敢白天找相爷,相爷何不喝杯茶,解了嫣儿的疑惑,再走。”秦含嫣捂着胸口,欲遮还露。
荆离不知道秦含嫣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只是单纯的勾引,她应该会失败吧,荆离自己就是女子,对女子的身体并不感兴趣,秦含嫣这般娇柔作态,在她眼里和青楼女子一般。
这么想着,荆离眼里带了几兴趣,秦含嫣这般到底是秦业授意,还是这位小姐春心萌动,寂寞难耐呢?荆离在一边坐下了。
“不知秦小姐,心中有何惑不解?”
“嫣儿病了,有时候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食难下咽,这让我很是苦恼呢。”秦含嫣给荆离倒了一杯茶。
荆离一笑,眼神从茶杯上一扫而过,但是却根本没有喝茶的意思,“秦小姐应该去找大夫才是,这……荆某可帮不上忙。”
“荆大哥。”秦含嫣突然抓住了荆离的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秦含嫣娇娇怯怯地咬着下嘴唇,欲言又止,心里暗骂荆离不解风情,她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我十分爱慕荆大哥。”
听到这样的话,荆离眉毛也没有动一分,意料之中的事倒没有几分多余的惊讶,“荆某可能要辜负秦小姐的美意了,秦小姐也知道,我已经成亲了。”
“荆大哥……你莫要用荆夫人来挡箭牌,你是位高权重的相爷,怎么可能守着一个女子过一生,何况,我父亲在朝中也有些人脉,若是我嫁与荆大哥,对荆大哥也大有帮助呢。”
秦含嫣的话让荆离抓住了一个关键的信息,秦业上面有人。
荆离眼神一紧,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她不露声色地反问:“我母亲是公主,女皇是我的表亲,秦小姐觉得我还需要什么强大的关系吗?再者,秦大人只是一个太守,哪怕在朝中有人脉,对我来说,又有何用处?”
秦含嫣被质疑,果然上当,“荆大哥太自信了,荆大哥能在朝中立足,靠的是女皇,先帝血脉枯竭,女皇登基那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荆大哥可曾想过,京都的商脉掌握在凝香夫人手中,欧阳家和楚家,根基深厚,百年之后,女皇怎么庇佑荆大哥你?除非……”
……
“除非陛下能够诞下皇子。”周福给昭华端上银耳汤,轻声说道。
昭华听到这个词,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不屑地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哼。”
“陛下莫要担心,陛下登基是因为陛下是先帝的血脉,但是现在陛下才是大统,不必担心有人会说混淆先帝血统,陛下已经二十有六,随着陛下年岁增长,难免会有心怀不轨之徒,而且到了现在,欧阳和楚家依旧没有全力支持陛下,荆相一个人苦苦在朝中支持,也很……”
周福说的也是昭华担心的,荆离自从报仇之后,就心生退意,如果欧阳和楚家被扳倒,是不是就意味着荆离会离开自己,昭华坐在龙椅上,嘴里含着温热的银耳汤,心里却一阵一阵地空洞。
“但是如果陛下有了皇子就不一样了,届时欧阳家和楚家定会一心辅佐陛下,陛下不必靠荆大人,也能高枕无忧。”周福谄媚地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昭华。
“朕什么时候说过朕要生皇子了?随意揣测圣意,朕看你是过得太舒服了吧。”不冷不热的声音传到周福耳里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他吓得腿脚一哆嗦,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周福从一个小小的太监,短短时间之内被昭华赏识然后晋升成大总管,并且贴身伺候,一时间风头盖过了原本深受昭华信任的张里,不禁就有点飘飘然,但是他并不知道,荆离在昭华心中的位置,可不是一两个欧阳家能代替的,不过,周福的话也给昭华提了个醒,不能让荆离走。
“下去吧,叫张里进来服侍。”
“是。”
……
“但是女皇陛下似乎并不打算诞下皇子,荆大哥才貌双全,又有皇室血统,何不取而代之?”
秦含嫣说完最后一个字,死死地盯着荆离的表情。
荆离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突然问道:“这些话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也不会是你父亲教你的,我还不知道秦府里有这样的一个人物,不知秦小姐可否介绍一下?”
被荆离一眼看穿的秦含嫣面露尴尬之色,这些话确实不是她想的,而是白兮婉派环佩来教她的,并且还说这样一定能讨荆离欢心,如今被看破秦含嫣觉得有些不妙,干脆端起茶杯催促荆离喝茶。
“荆大哥,说了那么多话,你一定也渴了,这是嫣儿特地烹的雨前龙井,荆大哥尝尝吧。”
话说到这里,荆离也猜出了大概是谁,知道她的喜好,清楚她的性格,秦府里也只有白兮婉一个人了,白兮婉这么做,荆离也清楚她的目的,白兮婉让秦含嫣这个美脑子的草包美人,主动把把柄送到了荆离的手中,毕竟妄议皇室,意图谋反,随便一条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荆离看着茶杯,并不想接过,不知是不是屋子里有些闷热的原因,荆离有些心烦意乱。
秦含嫣端着杯子,不打算妥协,眼睛盯着窗外,心里在想,要怎么在秦业一行人赶来之前诱荆离喝下,“荆大哥,哪怕你不喜欢嫣儿,这茶总是没有错的,嫣儿为了烹好这壶茶,学了整整三天,手都被烫红了,荆大哥看在嫣儿一片真心的份上,喝了这茶,嫣儿也就死心了。”
秦含嫣说完,还露出了手背上的一片红,可怜兮兮地掉了两滴泪。
荆离看她这般楚楚可怜,也只好接过杯子。
看到荆离接过杯子,准备送到嘴边,秦含嫣大喜过望,没想到荆离忽然动作一顿,说到:“既然是秦小姐精心烹制的茶,还是秦小姐自己享用吧。”
语毕,荆离就把手中的杯子直接就塞到了秦含嫣的嘴前,硬生生地给她灌了几口,然后荆离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朝着屋外喊道:“飞花,出来吧,这夜好生无趣,我们还是走吧。”
飞花推门进来。
“你……咳咳……你不是被翠屏支开了吗?”秦含嫣一边咳一边指着飞花惊讶地问,然后想到自己对荆离刚刚言语轻浮,极尽勾引,秦含嫣又觉得脸红不已。
“荆大哥,若是不喜欢我就算了,何必这般羞辱我!”
荆离嘲讽地笑了笑,“我几时羞辱你,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自取其辱吗?”
秦含嫣的脸色绿了又红,像整个人打翻在染缸里面,加上药效发作,全身开始发热。
“好,是我自取其辱,既然这样,请荆相回去吧,荆相不是要走吗!”
荆离一看秦含嫣开始发抖,就知道茶水果然有问题,她恶意一笑,“方才觉得无趣,但是此刻不是有趣了吗,我还想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既然秦业乐于给荆离下套,荆离也钻进来了,可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秦含嫣此刻已经瘫软地说不出话来了,“好热……荆大哥,救救我!”
飞花看着地上的秦含嫣,眼里不加掩饰地厌恶,自己是荆离的心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支开,主仆这么多年,荆离和飞花的默契自然是秦含嫣和翠屏比不了的。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秦府突然传来了着火了的声音,接着就是很多人从睡梦中醒来,拎着木桶和盆纷纷跑了出来,其中,自然也有早就准备好了的秦业夫妇。
但是当秦业有意把下人往秦含嫣闺房这里带,并且看到自家女儿躺在地上衣衫半解,但是本该和秦含嫣一起翻云覆雨的荆离却坐在一边没事儿人一样时,秦业心里的弦突然就断了。
“荆相……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