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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把顾景希扔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绕过车头坐进主驾驶,驱车离开。
顾景希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黑色的短发带着微微的卷,唇红齿白的,长得比小姑娘还秀气,小小的身子侧过去,趴在车窗上,对着窗外挥手。
车窗外,幼儿园门口小姑娘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
柳嫣然平视前方,细长的眉微微一蹙,伸手拽住顾景希的小耳朵,咬牙切齿低吼:“顾景希!”
“妈妈,疼!”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小男孩儿的嘴里发出。
柳嫣然松开手,美目一瞪:“跟我说说,今天上午为什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顾景希皱皱可爱的鼻子,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因为她长的好看,我喜欢她,爸爸跟我说了,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要上去亲,先亲了就不吃亏了。”
顾江河这个死男人,怎么当爹的,都教的些什么!
柳嫣然打转方向盘,拐弯:“你这么小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话刚落,柳嫣然脸色微变,后视镜里,隐约看到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不远不近的跟着。
心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景希还在滔滔不绝的表述着自己的爱情观,柳嫣然伸手捂住他的小嘴,声音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别说话,坐稳了。”
顾景希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柳嫣然加快速度,但因为是在市区,到底有些堵车,后面那辆黑车始终如影随形的。
跟顾江河在一起久了,柳嫣然自身便也生出一种警惕感。
面色凝重的开着车,从仪表台上取下手机扔到顾景希怀里:“快,给你爸打电话。”
虽然是小孩儿,却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顾景希整张小脸也变得严肃起来,捧着手机拨通了顾江河的手机号。
几秒后,顾景希无奈的摊手:“妈妈,爸爸的电话打不通。”
后面的车子越逼越近了,目标已经很明显,柳嫣然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目光有些慌乱的扫了一眼顾景希:“继续打。”
前方没路了,只能拐弯,可右侧的街道是新修的,人流很少,如果发生什么,无法呼救。
可眼下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柳嫣然把车子右转,只能拼命的往前开,这条路的尽头左拐,就到家了!
汗水打湿额前的发,柳嫣然满脸凝重。
顾景希耷拉着头,放下手机,趴在车窗里看了一眼紧紧跟随的车,仰头不安的看向柳嫣然:“妈妈,我们是不是被坏人给跟踪了?”
柳嫣然摸摸顾景希的脑袋,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景希不要害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前方,忽又有一辆一模一样的桑塔纳截住了去路。
眼看就要相撞,柳嫣然心头猛地一惊,用力踩下刹车,“嗤——”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停住。
前后两辆黑车上隐约走下一群人来。
柳嫣然慌忙将车子落锁,解开安全带,将顾景希紧紧抱进怀里。
“扣扣——”有人在车窗上敲打,柳嫣然抬头,是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穿一件蓝色铆钉无臂牛仔装,里面是黑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
顾景希抓住柳嫣然的衣襟,从她怀里偷偷扫一眼,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妈妈,他们会把我们抓走吗?”
柳嫣然摇摇头,面色一片复杂,把顾景希的脑袋按进怀里:“不会的,爸爸一定回来救我们的。”
忽的,窗外的黑衣人走了。
柳嫣然松一口气,想要拧动钥匙发动车。
“砰!”的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大片的玻璃碎渣朝着面门袭来,柳嫣然眼睛骤然一缩,心底惊起层层巨浪,立刻弯下腰,把顾景希紧紧护在身体下。
好一会儿,“咔嗒”一声,车门开了。
脑袋后的头发猛地被人拽住,没有丝毫怜惜,扯得头皮一阵发痛,柳嫣然不得不仰起头,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他正狞笑着,把手里狼牙棒朝后一扔,加大手里的力气。
柳嫣然不得不跟着起身。
被生生的从车厢里拽了出来。
顾景希跟着跳下车,抱住男人的大腿狠狠的张嘴咬下:“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妈妈!”
“啊——”男人吃痛,下意识的一甩,顾景希小小的身子飞了出去。
柳嫣然一颗心都吓得差点掉出来,眼眶发红的大吼一声:“景希!”
几秒后,另一个男人走过去,拎小鸡一样拎起顾景希,顾景希小胳膊小腿胡乱的蹬:“放开我,你个坏人,放开我!”
看到顾景希安然无恙,柳嫣然松了一口气。
两人先后被用力的仍在了后座。
柳嫣然慌忙的抱住顾景希,上下打量,一张脸惶惶不安:“景希,怎么样?有哪里疼吗?疼的话就告诉妈妈,啊。”
顾景希小脸笑笑,抬手摸摸柳嫣然的脸:“妈妈我没事,我是男子汉,妈妈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柳嫣然把顾景希的脑袋抱进怀里,热泪盈眶:“有景希在,妈妈,不怕。”
“吵什么吵!”前面忽然传来一阵不耐的暴喝声。
柳嫣然攥紧手里的手机,藏到身后,摸索着偷偷拨通第一个号码,这是她和景希最后的希望了。
嘟嘟的电话声不停的响起,几秒后,那段终于传来一个冷肃的男声。
柳嫣然面色一喜,前面忽然有人跳过来,劈手夺过手机,用力往车窗外一甩,机身砸在路边的岩石上,四分五裂。
那人唇角扯出森冷的笑:“这么不安分?看来,只能给你们来点儿颜色看看了!”
柳嫣然面如寒蝉,抱着顾景希躲进最角落,看着男人邪恶的笑意,瑟瑟发抖:“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有白影一晃,柳嫣然晕了过去......
―――――
顾江河看着突然没了信号的手机,蹙眉,再一次拨过去,这次,是彻底的无人接听。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顾队,心理专家薄教授说这五起连环杀人案件可能均出自一人之手,你怎么看?”一道询问的男声忽然插进来。
顾江河怔了一下,猛地回神,放下手机,看向前方的大屏幕,神色凝重:“我同意他的看法,这五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几乎大同小异,对死者尸体的处理方式也几乎没有任何的误差,每次都是准确的从大腿根砍下,切割面极其平整,手法之娴熟,堪比专业医生。”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顾江河双手撑在漆黑的桌面,黑色的短发下,英俊的眉眼覆上如墨搬的浓黑,映有苍鹰的银色吊坠从T恤里掉出来,在空气里无声的转动,折射出泠泠冷光。
半晌,男人眼睛微眯:“暂时我们可以把目标锁定为医生或者屠夫,另外,所有的死者都是警察或者警察的家属,所以这个人一定会经常出没在警局附近,告诉勘察小组,重点监控附近医院或是屠宰场到警局的路段,去寻找一个看起来跟常人无异,甚至更为温和的人,行动小组,跟我去最新案发现场走一趟,死者的血液还未凝固,作案者应该还未走远!”
“是!”
―――――
死者陈申的家里。
死者为局里陈诚的父亲,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居住在H市的城中村,地域较为偏僻。
顾江河走进一座民居,有些年代失修的木门上有着斑驳的光影,院里是一颗老桂花树,桂花树的下的石头上,有斑斑的血迹,还有凌乱的脚印,分不清是谁的。
屋子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摇摇晃晃的悬挂在空气里,四处还漂浮着汽油和血腥的混合味道,令人作呕。
顾江河目光一寸一寸的在桂花树到房屋的这段距离来回游移,死者是在桂花树下发现的,但他是在屋子里被烧死的,所以说凶手在死者死后进行了尸体转移,那么,必然会留下些许的蛛丝马迹。
他的视线猛地顿住,蹲下身子,目光凝聚在死者的指甲缝里。
那里,除了血迹还有一些皮屑和毛发。
极有可能是在挣扎过程中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顾江河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收集到一个小袋里,缓缓起身。
口袋里,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他拿出手机,垂眸,一个从未见过的号码。
不知怎的,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太阳穴处忽然突突的跳动起来。
几秒,接通。
“喂,好久不见,老朋友。”电话那端,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顾江河握紧手机,不动声色,唯有面上如覆白霜:“你是谁?”
男人不答反问:“怎么样?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一句话,顾江河登时变了脸色,蹙眉,冷硬的唇线抿成一条,一双黑眸暗潮涌动:“这五起连环杀人案都是你的手笔?”
“还不算太笨。”男人轻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某种癫狂的BT:“不过,那些只是饭前甜点,我有一份更大的礼物要送给你。”
顾江河眉头轻拧,不语。
电话那端,却传来女人和小孩儿的哭闹声。
那是......柳嫣然和顾景希的声音!
“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吗?”男人轻轻开口,轻飘飘的语气如同在逗弄一只蚂蚁。
男人高大的身子猛地一晃,顿时如置冰窟,扣在机身上的手指缓缓收紧,直至指关节都变白,男人才用力压下胸腔里的怒火,开口:“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男人语气微顿:“我给你两天时间找到我,如果两天后,你还是没能找到我,这起连环案,将会变成第六起,如何,顾警官?”
“如果我不玩儿呢!”顾江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不玩儿怕是由不得你!”男人带着狠劲的声音落下。
电话挂断了。
顾江河缓缓垂下手,目光森冷的近乎可怕,不知站了多久,抿唇,离开。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站在屋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唇角无声的勾起,那笑意,森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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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顾江河倚在桌边,看着眼前的白板,上面是一张张死者的照片,他看一会儿,大笔在上面挥洒几笔,将案件之间的联系脉络密密麻麻的写了一整个白板。
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
凶手是有预谋的杀人,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完美无缺,几乎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且他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说不定,早已将自己伪装的与常人无异。
有人推开警局大门。
顾江河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板。
那人走过来,将一份薄纸递到顾江河面前:“顾队,检查报告出来了。”
顾江河看过,放在桌面上:“有什么发现没?”
男人颓败的摇摇头:“没有。”
顾江河眼底的光暗了暗。
视线重新落在白板上,脑海里不停的回旋着每一个案发现场的场景,忽然,他黑色瞳仁一缩,不对,每一个案发现场,除了血腥味和汽油味,还有一股别的淡淡的味道。
很熟悉的味道,只是此刻,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明明答案马上要破口而出,已经到了嗓子眼,却偏偏堵住了。
顾江河转动手里的黑色签字笔,一双黑眸里眸光不停晃动。
几秒,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想起来了,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乙醚的味道!
所以,凶手只可能是一个医生。
而距离警局比较近的医院诊所,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
但他如此专业的刀法,不会是小诊所的医生,只能是较大型的医院。
那么,目标剩下三个。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顾江河的思绪。
接通,依旧是那道带着阴森笑声的男声:“顾警官,你还剩下三十八个小时。”
挂断电话,顾江河一拳砸在桌面,桌面赫然一道裂缝。
他把手指插进浓密的黑发,黑眸里迸出一道癫狂的狠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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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没回别墅,别墅里不会有人,没吃饭,和衣在办公室睡下。
窗外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三个医院,那么多医生,他到底应该怎么断定凶手来自于哪个医院?
苦思冥想却无果。
天快亮时,才缓缓睡去。
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柳嫣然和顾景希就站在一片熊熊大火中,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叫着他,可他站在火光外,却怎么也越不过去,眼睁睁的看着火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将两人的身影吞噬其中,一道道凄厉的哭声从漫天大火中传出来......
瘫坐在床上,顾江河许久都喘不过气来。
许久,掀开被子,下床。
驱车,径直去了市医院。
医院里人流量很多,不停的有医生走来走去,穿白大褂,面色或冷静或焦急的从他身侧走过,路过手术室时,从门缝里他看到了那些医生拿着手术刀在病人的身体上挥舞。
他忽然想起每一具尸体的伤口切割面,断的都是右腿,正常人的切割面肌肉撕扯方向应当是从里之外,可他印象里的所有尸体,是从外到里。
这说明,凶手是左撇子!
顾江河面色一变,黑眸里闪出清亮的光,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握成拳头,三步并作五步,上楼,径直去了院长室。
拿出自己的卡牌,院长微微一愣:“坐吧。”
“我想知道医院里有几个男医生是左撇子。”
院长取来了所有医生的资料,一一指出,并不多,三个。
顾江河眼神专注而安静的浏览着三个人的资料。
第一个,是个有些微胖的男人,是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可以排除。
第二个,一个面向极其冷酷的男人,约莫三十岁,眼底有精光,并没有任何的病态。
第三个,当看到照片时,顾江河心口一颤,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可是,他想不起来这是谁。照片里,男人戴黑框眼镜,笑的很温和,笑意却不及眼底,有股很怪异的感觉,看的让人脊背生凉。
顾江河把资料放到一边:“许志和医生现在在医院吗?”
“不在,昨天就请假了,说是家里有点事。”
“他请了几天假?”
“三天。”
“好,院长,谢谢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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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朝着刚刚记下的地址驶去。
一栋居民楼前,停下。
上前按门铃,却没有人开门。
正好有人戴黑色棒球帽出来,他随手抓住:“请问许志和是住在这里吗?”
那人忽然抬头,对他咧唇,无声的笑,似鬼魅般蔓延。
那张脸,渐渐与医院里照片上的男人重合。
是他!没错!
这张脸,符合所有凶手的心理特征!
只是当他回神,那身影已经走远。
顾江河拔腿追上去,追到一条小路,那道身影却消失了。
这里,许志和要比他熟悉的多。
顾江河站在小路入口,看着空荡荡的小路,面色说不出来的阴沉。
口袋里的手机忽的响了。
接通。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可还是差那么一点儿,时间已经剩下二十个小时不到,祝你好运。”
顾江河抿唇,几乎要将手里的手机生生捏碎。
半晌,回警局。
“召集所有人开会”沉着冷静的落下一句。
半刻,所有人都到齐了。
顾江河站在桌前,前面的屏幕上是许志和的照片,男人面无表情的扫视所有人:“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秘密埋伏在阜康小区,一旦看到凶手出现,立刻缉拿,必要时刻,可以开枪。”
小区附近的某一据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据邻居说,许志和的老婆和女儿都在家里,今天又恰好是许志安女儿的生日,他又一向疼女儿的很,所以,今天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小时无声的流逝,就在所有人都快睡着的时候,许志安初出现在小区门口。
“全体成员注意,全体成员注意,目标出现在小区门口,准备缉拿。”
所有人一瞬间打起精神。
“上!”顾江河一声令下,四处隐蔽处蹿出无数警察,蜂拥而上。
许志和似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不急不缓的走进去,而他的身后,一辆黑车里跳出些许人,身上皆有手枪的纹身,是黑帮的一派,黑虎帮。
两帮人马陷入混战。
顾江河避开杀手,从侧门进入小区,许志和刚刚按下门铃,顾江河的枪,抵在了他的后脑。
许志和缓缓转身,轻笑,忽然,袖口里多出一把刀,直直的朝着顾江河划去!
令顾江河意外的是,许志和的身手非常好,而在他的手腕处,也刻了小小一枚手枪。
两人正激烈争斗,门被打开来,一个小女孩儿,怯生生的叫了一句:“爸爸!”
许志和一个恍神,顾江河上前飞起一腿,将他胳膊朝后反锁,摁到在地。
手铐,落下。
许志和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站起来的那一刻,他说:“顾警官,能不能让我把生日礼物给妮妮。”
顾江河盯着他看了几秒:“可以。”
许志和拿出水晶球放到小女孩儿手里,揉了揉小女孩儿栗色的齐肩短发:“妮妮生日快乐。”
小女孩儿哇的医生哭了:“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妮妮了?”
许志和笑笑,擦掉小女孩儿的眼泪:“没有,爸爸只是有点事情要出远门,过段时间会回来看妮妮的。”
几秒,起身。
顾江河带许志和坐上警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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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许志安平静的坐在桌前,唇角笑意森冷:“你还是输了。”
顾江河暴怒,死死拽住他的衣领,一双眼睛猩红:“你究竟把我老婆跟儿子藏在了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他们,必须死!”
“为什么?”顾江几欲癫狂。
“因为,我的爸爸是许全安。”
顾江河一怔,瘫坐在座椅上。
许全安,十三年前黑虎帮帮主,那时候的黑虎帮还不是现在的模样,那会儿的黑虎帮,是除恶济穷的好帮派,异于所有穷凶极恶的黑帮。
他那时刚刚入职,一次任务中,意外开枪,断掉了许全安的右腿,就是那一枪,叫他死在了敌人的枪下。
许全安的妻子,也因此郁郁而终。
顾江河盯着许志安无声咧嘴笑意混着眼泪一起落下的脸:“所以,你现在来讨债?”
“这是你欠我,顾江河!”
顾江河笑了,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失魂落魄的走出审讯室。
原来,这是他自己一手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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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距离四十八小时还剩下两个小时。
有警员传来了好消息。
有落网的黑衣人知道柳嫣然和顾景希的被关在什么地方!
警车一路疾驰,郊外的废旧工厂,停下。
顾江河解开绑在柳嫣然和顾景希身上的绳索,一家人抱头痛哭。
后来,顾江河辞去了刑警队队长一职。
再后来,H市多了一个雷厉风行的顾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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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过去。
顾景希已经长成英俊的少年,站在顾江河面前:“爸,我要当警察!”
顾江河怒:“不许当警察,这辈子,顾家的人都不许当警察!”
顾景希离家出走,三年后,“猎鹰”名动全城。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