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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
卫辛天没亮时就被辛肆给摇醒了。
房内只有烛火摇曳,窗外漆黑一片,糊窗的白棉纸外面透不进半点光,只有偶尔刮起的秋风在窗户上拍打。
“主子,该洗漱更衣了。”
卫辛坐起来睁开眼,保持她的官方微笑,打开系统屏幕。
【03:07】
很好,这时间适合继续做梦。
卫辛闭上眼,直挺挺的往后倒,栽进她柔软的绢枕里。
“主子,你不能睡了。”辛肆摇了摇她的肩膀,提醒着:“主子寅时就得在宫门外候着,否则错过点卯要被问责的。”
卫辛睁开眼,躺在床上看着辛肆。
半晌后,她幽幽问着:“你的匕首快吗?”
辛肆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卫辛继续道:“拔出来捅死我吧。”
每天凌晨三点吹哨集合,她们侦察兵都不敢这么训。
辛肆:“……”
起个床怎么还这么多事,她前几日清早绕着王府跑圈时,每天早上也就比今天晚起了一个时辰而已。
今天只少睡了一个时辰,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主子起床了,再不起都要迟了。”
相处了这一个多月,辛肆的胆子也显而易见的大了,现在都敢直接上手去拉卫辛了。
此刻的卫辛就像一头即将被送进宰猪场的猪,做着死前的最后挣扎。
“再给我一刻钟。”卫辛说得无比认真,仿佛一刻钟之后她真的就能主动起床一样。
辛肆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铁面无私,继续把卫辛往她被窝外面扯。
“辛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卫辛语气严肃,试图唬人。
“属下冒犯。”
语气毫无波澜,没有表现出丝毫冒犯主子该有的害怕。
辛肆继续把卫辛往床下拉,拉拉扯扯间,丝丝缕缕的薄荷清香钻进卫辛鼻腔里,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卫辛手上稍一用力,刚才使劲还在拉她下床的人,现在直接扑到了床上,压着被子扑进她怀里。
“别动,给我抱两分钟我就起床。”卫辛深吸一口薄荷香,大脑彻底清醒。
“两分钟是多久?”辛肆隔着被子压在她身上,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卫辛闭上眼,答着:“一百二十息,自己数着。”
辛肆算了算,刚才她要求的一刻钟简直太长了,一不小心就会迟误,这个时间还在接受范围内。
不过真的……要这么抱着吗?
现在她的被子还带着她身上的热气和熏香,那热气直往他鼻子里钻。而且他这个姿势也不太舒服,他的鞋子踩上她的床是很冒犯的吧?
辛肆心里说不清的杂乱,计时的手也漏拍了好几下。
之前五分钟的计时,他只出现了几秒的误差。
现在两分钟的计时,他误差了半分钟。
一百二十下拍完,辛肆挪动了一下身子,提醒着:“主子,你该起床了。”
卫辛掀眸看向悬浮屏幕。
【03:12】
小倒霉蛋似乎走神了。
见卫辛没有反应,辛肆挪动身子的幅度大了点,再次提醒着:“主子,你说过抱一百二十息就起床的。”
“好。”卫辛这次很干脆的掀开了被子。
辛肆也慢吞吞下了床,看了眼床上的脚印,然后当他自己没看见,下床去帮卫辛更衣。
卫辛摊开双臂任他摆弄,开口说着:“以后如果叫不起来,就这么抱两分钟,本王自然会起。”
辛肆:“……”突然好想铲死她。
辛肆:“不然属下明日让堂明来叫主子起床吧,她嗓门大,主子肯定能立刻就醒。”
卫辛睨他一眼,直接拒绝:“以后都是你,别安排别人近身伺候,本王不习惯。”
辛肆:“……”
很好,今天又是想要弑主的一天。
辛肆根本没接卫辛的话,安静的给她整理朝服。
卫辛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了许久后开口问了句:“你身上用了薄荷吗?”
辛肆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问着:“什么薄荷?”
“你身上的味道很提神,不是薄荷吗?”
如果是这个世界的正常男子,听到女子像这样讨论自己身上的味道,应该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
但辛肆在这方面比较迟缓,想了想,认真问着:“主子你说银丹草吗?”
——银丹草?
【报告宿主,数据库记载,银丹草是薄荷的别称。】
——谢谢。
【不客气的宿主!】
【皇权系统管理者弎零贰,竭诚为您服务!】
自从昨天被卫辛带着了解皇权系统的最大隐藏bug之后,弎零贰对卫辛已经不能说是殷勤了,那只能说就差没有跪下抱卫辛的大腿。
听到弎零贰的解释,卫辛朝辛肆点了点头,继续问着:“你的身体本来就偏凉,还在身上用银丹草干什么?”
辛肆答着:“为了提神醒脑,每日早起之后用银丹草汁液涂抹一下,醒神很快的,这点银丹草也不影响身体。”
说着,辛肆看向卫辛,开口建议:“主子要不也试试?”
卫辛皱起眉头,道:“不必了,本王抱你就成。”
辛肆:“……”
她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来的?
辛肆想不通个所以然来,动作利落的给卫辛把朝服整理好,吩咐小厮端水进来,再尽职尽责的伺候卫辛洗漱,然后还要给她束发带冠。
卫辛负责坐着昏昏欲睡,辛肆倒是忙得脚不沾地。
等辛肆把她身上的一切整理妥当,卫辛打开悬浮屏幕,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
【03:34】
辛肆整理完这些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又朝卫辛叮嘱着:“主子可以稍微吃些干食,切记不要喝水,进宫之前有什么需求都要解决好。”
卫辛听着他的提醒,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不易。
而让卫辛感到更加不易的,是她刚到皇宫的时候。
……
今天的早膳卫辛是坐在马车里吃的,辛肆给她准备了些干的糕点,可以暂时吃两口压压肚子。
就在卫辛要求喝水的时候,辛肆很严肃的拒绝了。
“主子,朝上是不会有朝臣打断女皇的话并且要求出恭的。”
这样是要断仕途的。
有些朝臣会想办法用些小物件悄悄解决需求,但卫辛身为皇家女儿,在礼仪方面的要求更高,她是不被允许那样解决的。
“你看看。”卫辛指了指自己有些干的唇瓣。
“禀报主子,属下看不到。”反正现在天还没亮,他说看不到就是看不到,哪怕看得到也不能听卫辛的。
这种事情不能纵容她,否则在朝上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她绝对会后悔的。
这种事情的丢脸程度,和当街摔在狗屎上有的一拼。
辛肆对这事的态度十分坚定。
他这么坚定,那卫辛自然只好妥协:“本王就抿一口,润个唇不过分吧?”
看她这样,辛肆想了想,亲手端着茶杯递到她嘴边,不停叮嘱着:“就抿一口,只能一小口,停——”
卫辛的嘴唇刚碰到茶水,他就立刻把茶杯收走了。
真·就润了个唇。
为了防止马车颠簸导致翻茶,更为了防止卫辛耍赖,他还当着卫辛的面把那杯茶倒了。
卫辛哭笑不得,只能认命。
最后,在抵达皇宫时,辛肆赶在卫辛下马车之前拉住了她。
只见他从座板下面,拉出来一个崭新的夜壶。
然后辛肆很正经的侧过身,说着:“主子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先在马车里用溺器解决了再下去,属下下去等候。”
说着,见他真要下去,卫辛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她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的感受到,生而为人实在不易。
卫辛拉着辛肆的手腕,很无奈的问了一句:“辛肆,能给你主子留点面子吗?”
辛肆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忙活一清早不就是为了你的面子吗?
看他这一脸懵懂的样子,卫辛还能说什么?
关键是说多了他也不理解。
卫辛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低声说着:“真的没事,放心,不会出事的好吗?”
辛肆抿了抿唇,然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