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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长安城,已是春|色满城。杨柳绿荫浓浓,花朵被露水沾湿了娇容,和煦的春风吹过,带来百花的芳香。
童霏自打一进城就为眼前的繁花景象所惊叹了。难怪董卓要以此地为新都城,难怪他要在郿县修建与长安城等高的坞来存储足够三十年食用的粮食,这样安逸繁荣的都市,确实会给人固守以毕老的信心。
然而他终究是忘记了,从古至今,危险都是隐藏在安逸之中的。
童霏望着不远处太师府的匾额,心中盘算着,到底该从董卓这里入手还是该直接去找吕布?董卓暴戾,残忍嗜杀,童霏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理由被重用,在还活着的情况下。若是直接去找吕布,又该如何让他收留自己呢?
童霏在将军府附近的一处客栈住下,只隔两条横街而已,但想进入将军府却十分困难。且不说每日排队等待拜见吕布的能人贤士数量之多,就是那将军府的守卫,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
童霏第一日送了拜帖呈上,守卫看都不看一眼,就递予身后专收拜帖的人手上,一言不发。
童霏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哥,难道不该问一问在下的住处才对吗?若然吕将军有意接见,不也该按着住址去寻么?”
守卫居高临下看一眼童霏,满脸稚气的白袍少年,看年纪决计不超过二十岁。每日府上前来等待拜见的人,年长者亦不在少数,这少年有何能耐能得将军召见?每日拜帖的数量奇多,将军公务繁忙,真正能亲自查阅的更是稀少,果真是年少轻狂。他也不怒,只冷眼对童霏道:“瞧见这些拜帖没有?”童霏看一眼他身后摞成小山似的各式拜帖,他又道:“明日早些来吧。”
童霏心一沉,还要多等一天。
第二日,天刚一亮,童霏就去了将军府守候。等了约莫两个时辰,那一直紧闭的木制大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人们立刻蜂拥而上,守卫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对那些人呼喝着。其中有几个人的脸色并不好看,愤恨地看向守卫,大概都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叫那守卫日后走着瞧。
守卫接过童霏的拜帖时,停顿了一下,他认出这是昨日那话多的青涩少年。最主要是童霏在递拜帖的时候又说话了。
童霏道:“在下的住址写在这拜帖的背面了。”
守卫轻笑一声也没答话,继续接过别人递来的拜帖。像眼前这少年这样执着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不过都坚持不了几天就来得没那么勤了,将军用人的标准十分严格,就算得到召见也未必能受用。
童霏递完帖子也还没离开,她也觉得这个办法实在不是个好办法,机会相当之渺茫啊。可一时也想不出还能怎样去见到吕布,硬闯军营?那会被当叛贼论处吧?还是说夜探将军府?那也会被当刺客给抓起来吧?可是这样每日递拜帖,真的有用么?
周围的人渐渐少了,童霏还没有离开,这日又收了上百张拜帖,守卫一行人准备关门了,却见那白袍少年还望着将军府的匾额发呆,俊俏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眼中似是写满了不甘。
一向看惯这类事情的守卫,本应该是表现出不屑才对,却不知道为何偏偏对这少年过分的友好,从那少年的神色看来,似乎满怀心事,就好比胸中充满抱负,试图在此一展拳脚,但毕竟过于年少了。
“我劝你还是等过几年再来吧。”丢下这句话,守卫在童霏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离开。
童霏又皱了皱眉,看来这确实不是个好办法。
回到客栈,童霏先去了马厩喂马,她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这里,仅仅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并没有做什么详细的计划。没有人举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场合能让她见到吕布,她该怎么引起吕布的注意呢?
恰逢店小二从后门扔完废弃物回来,童霏忙叫住他,客栈一直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问店小二准没错。“请问小二哥,在什么地方能见到吕布吕大将军?”
小二闻言也不禁将童霏上下打量了一番,反问道:“客官也是收到吕将军要收纳谋士的消息来的长安?”见童霏表情微怔,又道:“前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都放弃了,在这里住了一个月,钱也花光了,却还没见到吕将军一面。我劝客官你呀,再回去多读几年书吧。”早前好多名士都被拒绝了,这样一个少年,能得到吕将军青睐?
童霏这才恍然,为何将军府的守卫要她过几年再来,原来是差在年纪上。而且,吕布这是要收谋士……她急忙又问小二:“那么再请问小二哥,吕将军对于武将又有什么要求呢?”
店小二睁大眼睛又将童霏打量了一遍,原本以为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少年是为了谋士一职而来,想不到居然还会武艺?不过,这身子骨是不是略显削瘦了点?他答:“吕将军座下猛将之多……客官也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才好。”
眼见小二转身要走,童霏忙又开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说着往他手心塞了几枚铜钱,“吕将军平日常在哪里出入?”
小二伸手指向东方,道:“常由东门出入。”
童霏谢过他,转身轻拍了拍马儿的头,微笑道:“明日,可是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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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浅眠,被无数个混乱的梦魇所纠缠。童霏始终记得乔倩曾说过的那句“不要以为我真的会等你”,也一直为甄洛的那句“堂堂正正的带我走,你做得到吗”所惆怅。关于乔倩,或许已经于事无补,但对于甄洛,她必须要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才行。
吕布,如今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凭借从前在书中看来的对于吕布的描述,童霏总觉得事实不应该是这样,否则眼下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要做他的谋士。吕布其人,还有待观察。
天还没亮,童霏已然骑着马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处,这是吕布的必经之路。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吕布为人狂放不羁,常规的行为很难得到他的正视,所以,她只能冒险放手一搏了。
她横枪立马在街中,看东方曙色渐起,生死成败只这一次机会。
不一会儿,马蹄声自身后纷至沓来,童霏不禁微笑起来,转身望向由远及近的一行人。前方几员将领骑马前行,身后跟着一队步兵,行色匆匆。
队列行进到距离童霏不过十丈,蓦地停了下来。
童霏眼见对面一男子手持重戟,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身披铠甲,气宇轩昂。那人也正望向自己,似乎皱了皱眉。
不待那人吩咐,早有两侧将士率先拔马来到童霏身前,怒斥道:“大胆狂徒!竟敢阻拦将军的去路,还不速速退让!”
童霏看向说话那人,怒目圆睁,手持一柄长刀,几乎欲动手的样子。再看旁边那人,眉毛倒竖,细长的小眼睛透着一丝轻蔑的意味看向自己。童霏不禁扬起下巴,也是一副傲然的表情,纹丝未动。
拿刀的那人沉不住气,大喝一声朝童霏攻来,童霏提枪迎击,马蹄来往间,对方已渐觉吃力,一旁那人也挥戟上前,童霏以一敌二,须臾便将拿刀那人从马上击落。另一人在童霏猛烈的进攻之下也险些落马,但碍于情面仍负隅顽抗。最终躲避不及,仍被挑下马来。
那二人落荒而逃,童霏依然立于马背,微笑着看向远处。她知道,那个一直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人,便是吕布。她等在原地,等着吕布的部下继续出战,也好多给她一些表现的机会。未料这一次,却是吕布亲自拔马前来。
童霏有些心慌。
吕布目不斜视,径直来到童霏跟前,也不言语,只骑着马在童霏四周绕了一圈。那凌厉的目光使得童霏不寒而栗。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不过是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却为何会觉得不敢直视他?那人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安然坐在马背而已,为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低头?
我不可以低头!童霏提醒着自己。于是缓缓抬头与吕布对视,果然见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吕布轻笑,“接连败我手下两员健将,你到底是何用意?”
童霏也不含糊,开门见山,抱拳说道:“在下有意追随将军左右,还企将军收留。”
吕布垂眸不语,心觉这少年着实有趣,清早拦路,却只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吗?难道不怕因此惹怒了我,反倒招来横祸?
童霏知道此刻她应当是谦卑地下马,单膝跪地拜见吕布才对,但她没有那么做,那样一来,她与旁人又有什么不同?所以她依然坐在马上,依然直视吕布,目光没有一丝闪躲。
片刻后吕布开口,“若你想追随本将军,即刻去投军便好,胆敢拦截本将军的部队,就不怕杀头么?”他一脸肃杀之气,换做普通人被如此问话,早跪地求饶了,可眼前这少年,似乎有些不同。
吕布要想杀自己,一早就杀了,何必跟自己废话?童霏蓦地笑出声:“将军没有仔细听,在下说的是要追随将军的左右,非将军的亲卫将领,非是‘左右’。”
吕布更觉有趣,反问道:“你今日冒犯于我,有什么把握认定本将军一定会收留你?”
童霏深吸一口气,霍然说道:“请将军赐教。”
吕布大笑起来,这毛头小子竟然敢与我挑战么?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敢与他吕奉先单打独斗,这小子要么是痴傻之人,要么便是另一个吕奉先。
事实证明当属后者。因为在吕布问“你不怕死吗?”,童霏回答的是:“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或许是在下杀了将军,反倒领了将军之职。”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愕地看向童霏与吕布的,甚至有些人不禁在心中哀叹可惜了这少年的身手,奈何言语行事太过桀骜。
那一刻,吕布在其眼中看到的,非是一般的自信,更没有人们面对危险时的恐慌,他看到的是无畏。或者无谓。
心无挂碍,亦无所惧。
这人本就是抱着拼死一试的信念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夏天还没有过够,秋天就来了。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小段子,用以怀念作者君那花了400大洋却只穿了三次的齐13小短裤。
在店里试裤子的时候:
作者君:好看吗?
夫人:你喜欢就好
作者君:那买了?
夫人:喜欢就买吧。
然后某个周末和夫人一起去吃饭:
夫人:那边有个锉男在看你
作者君:哦,看吧。
夫人突然大怒:在看你腿!
作者君小心翼翼地:那我下次不穿着逛街了……
后又有一天早上上班:
作者君心想,不能穿着上街那上班总可以了吧,办公室基本都是女的。
临出门的时候夫人冷眼瞥了作者君一眼:上个班,风骚什么!
作者君想shi:明明买的时候你都没反对啊啊啊啊啊!!!【此处为内心深处的呐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