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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候在福禄斋门口的信儿一看到白怜蕊和霜儿来,就乖巧的过去行礼道:“姨小姐万福,我叫信儿,是我家小姐让我在此等候姨小姐的,姨小姐这边请。”
白怜蕊以为她是陆黎诗的丫鬟,可听她以“我”自称,一时又有些弄不明白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唯有笑道:“阿黎那孩子有心了,如此还有劳信儿姑娘带路。”
信儿笑着摆摆手,“我家小姐说姨小姐是我家夫人的亲妹妹,那就是一家人,您叫我信儿就好,可别‘姑娘’‘姑娘’的,听着怪生分的,嘿嘿,姨小姐请。”
白怜蕊是越听越糊涂,不过听到她说陆黎诗说她们是一家人,心里多少还是高兴的,也就不再纠结了,笑着点了点头,就跟着一起去到陆黎诗开的那间包厢了。
因着陆黎诗选的那间包厢视野很开阔,所以一早就看到了白怜蕊和霜儿,再合计了下时间,于是刚刚好的就在信儿推开包厢门的前一刻把门给打开了。
白怜蕊望着笑颜如花的陆黎诗,无不感慨她继承了白怜薇和陆逸卓的所有优点,突然想到什么,便故意冷着脸道:“瞧你笑的,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陆黎诗听出了不对劲,看了看信儿,结果信儿也是一头雾水的耸了耸肩,又看了看霜儿,霜儿和信儿如出一辙,眼珠一转,就挽着白怜蕊的胳膊卖乖道:“能和姨母在异乡相遇,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呀!姨母啊,从卓诗福过来路虽不远,可这会日头正毒,阿黎给您备了碗冰镇的绿豆汤,这家店因着有自己的冰窖,其特色就是能卖所有冰镇的甜品瓜果,您吃吃看吧,非常解暑呢。”
“阿黎小姐,恕奴婢大胆,只是小姐她身子骨弱,忌寒,平日里连生冷的东西都吃不得,就更不提这冰镇的绿豆汤了,您……”陆黎诗把白怜蕊引到桌边坐下,一边说一边给她端绿豆汤,谁想碗还没递到她手里竟被护主心切的霜儿给夺走了,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怜蕊个打断了。
白怜蕊微微皱眉,“霜儿,不可无礼,说什么胡话呢,快把碗给我。”
“小姐,您真的不能喝的。”霜儿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死活不肯把碗给她。
“你这丫头怎的……”白怜蕊有些恼了,作势就要起身自己去拿那碗绿豆汤,可她的P股才刚刚抬离凳子就又被陆黎诗给按了回去。
“姨母,这事赖我,是我没打听清楚就自作主张了,考虑不周还请您多包涵,您就别生霜儿的气了,她也是真心待您才会这样。信儿,快,你带霜儿去柜台催催,看咱点的雪梨炖雪蛤弄好没有,看着伙计送上来后,你俩就附近找地方玩去,千万别妨碍我和姨母说话,听清了么?”陆黎诗一边说一边冲着信儿使眼色。
信儿很机灵,立刻就去挽霜儿的胳膊,“诶好嘞!霜儿姐姐,你陪我下去催催去吧?”
霜儿一听这话,很是心动,可她毕竟是白怜蕊的丫鬟,自家主子不发话,再加上刚刚又惹主子不高兴了,她这会完全不敢动,只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白怜蕊。
白怜薇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是又可气又可笑,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想去就去吧,只不过你二人可别光知道玩,其他的什么都不顾了,自个留心些,最多半个时辰必须回来,可明白?”
“谢小姐,奴婢保证半个时辰内就回来!”得了话,霜儿放下绿豆汤就反手拉住信儿一道跑了出去。
待到俩丫头出去后,白怜蕊才对着陆黎诗假装生气道:“你呀,就惯着她们吧,早晚让那俩丫头骑到你头上来!”
陆黎诗毫不在意的摊摊手,“姨母可别只会教训我,您要是不惯霜儿,不宠霜儿,霜儿又怎会那么巴心巴肺的待您?”
白怜蕊见唬不住她,索性怎么自在怎么来好了,突然想到什么,便又说道:“对了,你之前可有打听过白家的人?”
陆黎诗耸了耸肩,“实不相瞒,我只听山庄的管事说白家现在正住在那里,因着我和娘亲长得太相似,怕白家的人认出我来,于是我就没有再去山庄了,倒是不曾特意去打听关于白家的人谁是谁。”
这是实话,因为她本就不打算和白家来个相见欢什么的,认不认识真没那个必要,而她之所以会和姨母坦白,则是冲着她刚刚暗示霜儿的那翻话,虽还不清楚愿意,但足以说明她是真的不希望白家人知道梨园山庄和陆家的关系。
至于把李易简单的说成是山庄管事,也有这方面原因,一是还不了解这个姨妈,二是还不确定彼此在将来有没有那个必要更进一步来往,唔,先这么着吧,反正她不急。
白怜薇微微皱眉,“既没打听过,那你如何能那么清楚旭儿的脾性?”
陆黎诗暗自分析了会这问题才恍然道:“您说这个啊,旭儿可是那个管您叫‘姑姑’的女子?说实话啊姨母,在最开始听到她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被父母骄纵惯了的女子,可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惯有的毛病,倒是无伤大雅,要不是看她对您不敬,后又偏偏向我挑衅,我也不会同她一般见识不是?”
开玩笑,她又不是软柿子,凭什么任人随意拿捏?在那女人和她叫板之前,她压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吧,她自己还搞不清楚究竟哪里让那女人看不顺眼了呢,也活该她向谁显摆不好硬要向她显摆。
白怜薇还是一脸的不解,“那你又怎会料到她会接你这茬呢?”
陆黎诗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没太大把握,不过是仗着‘卓诗福’是我开的罢了,不然我绝不会傻到花银子跟人斗气不是?反正她接不接这茬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不接,我赢了面子,接,我赢了银子。咳,说到这个,姨母可会怪我故意给她下套?”
她又不是神仙,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什么都算的那么准?所以这绝对是大大的实话。
听到这话,白怜薇终于释怀,而后笑着摇了摇头,“同你一样,旭儿上不上这当与我都没有多大关系,总归不是我当这冤大头,可你又是从哪点看出她对我不敬的?”
陆黎诗理所当然的答道:“您的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再打断您不说,看到掌柜的拿来首饰,她还径直跑去看首饰,试问这是一个晚辈对待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如果是她,只要是长辈,就算说的不对她也会安安静静的把话给听完的,这是最起码的教养问题,当然,这也有个前提,如果那个长辈根本就没把她当晚辈看,或者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一通谩骂,又或者干脆是充满恶意的对待她,那她就没必要忍着了。
白怜薇没想到她会观察得那么细致,深看了她一眼,继而苦笑道:“也不怪她,想我如今都三十多了,还待字闺中,让人瞧不起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嗯,我听说你和你阿爹……是被赶出来陆府的?可是柳氏所为?若真是如此,这世间怎会有这等……大胆妄为的女人?”
陆黎诗本还想安慰几句,可以听到“柳氏”这两个字就忍不住冷笑一声,“大胆妄为?呵,因着她是我继母,她待我不亲厚,我不怨恨她,其实她作为续弦嫁进我们家也挺可怜的,得不到陆府上下的认可就算了,连阿爹的心都得不到,如此,她把重心改放在陆家的家产上也可以理解,然正所谓可怜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我恨她就恨在她居然敢对阿爹下毒手,那么在我以为,这种行为就不是大胆妄为可以诠释得了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何止是丧心病狂?根本就是无药可救,就算最后那女人念在曾经夫妻一场的情面上让阿爹和她走又如何?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哼,要不是被她算到陆府的气数已尽,而那女人又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她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那姐弟俩,说白了,她就是要让他们体会到那种亲手将自以为已经得到手的金山银山再大把大把的败光的滋味,因为对付视财如命的人,这种方式足矣打散其至少八成的元气。
柳氏闻此言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嘴,且暗自消化了好久才再度开口道:“你……你的意思是因柳氏对你阿爹下毒才使得他如今的心智只若三岁孩童一般?天,为什么会这样?那……那你阿爹他……可能治愈?”
听到这个问题,又细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陆黎诗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个……怕是只能看天意了,倒是姨母啊,我记得昨个听您说您有去京城找过我和阿爹是吗?这么说来,您正是因着去过之后才得知我和阿爹被赶出了陆府是吗?那我能问问您来找我们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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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