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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请留步!”
陆黎诗刚抬脚准备上马车,就听到有人在他们后方冲着他们喊着,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白家的公子,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落回了脚。
李易接收到陆黎诗传递过来的讯息,等人近到跟前后边上前一步道:“敢问阁下有何指教?”
那白姓公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气说道:“指教不敢,那个,我们刚刚有缘在那家店铺见过了,不知这位小哥有否印象?”
李易看了他一会才点了点头,表示他记得他。
白姓公子见此笑着作了个揖,“是这样的,在下走出那店铺后才想起有东西落在那里了,就转头回去取,也是回去之后那掌柜的就告知与我有几位大老板急着收购大量的染料,在下手头正好有一批从中南运来的现货,不知您几位可愿意接收?在下自是很有诚意做这笔生意,只要您们能全收下,价格好商量!”
陆黎诗还是没说话,瞟向李易,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李易来回看了看陆黎诗和司徒,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我们只要六个色,全要,您能出什么价格?”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山上确实很着急要,现在有现成的现货,而且这人说是那掌柜的告诉他他们在大量收购的,也就是说即便他们先要了这批货,想来那掌柜的也不会太介意,于是就问了出来。
白姓公子闻言忧喜参半,暗自琢磨了会才道:“实不相瞒,在下这批货本来是有买主的,可等货运到后那人又不要了,在下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回中南后也不知要怎么交差,才会想着低价托收,您瞧,在下这次带过来的共九个色,每个色三百斤,说多不多,要不您们就全要了吧?在下愿意七折卖给您们,不知您几位意下如何?”
李易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只要六个色,再说了,现在是淡季,一般店面里的染料也都是这个价格,我们没理由非选你家的不可,可能再低?”
陆黎诗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是太赞同李易的这个做法,但还是没有开口,因着那个表情转瞬即逝,李易也就没有察觉到。
白姓公子还真是个初生牛犊,一点也沉不住气,当下又急出了满头的汗,“话不是这么说的,在下是中南白家的,您几位可以扫听扫听,中南白家的染料可是出了名的质量好,东西不一样自然价格也不一样不是?就七折在下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若您们真的就只要六个色,那在下还不能给这个价位了,起码八折。”
见自己的这话让对面的人表情都变了,白姓公子又急着补充了一句:“您们先别生气,在下知道您们很急着要,要不这样,只要您们肯和在下签一份合约,在下立刻赶回中南,要多少有多少,最多一个月就能给您们运过来,且一律按六五折出售!”
听到这话,陆黎诗不等李易回话便先一步说道:“三折,就要你手上现有的这批货,你要愿意卖,咱们立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话一出,白姓公子脸色大变,包括李易也是,同样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陆黎诗,司徒也将目光投注到了她脸上,但他要好一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白姓公子稍稍偏了偏头,“那个,在下刚刚没听清,劳这位小姐再说一遍,您刚刚说多少来着?”
陆黎诗勾了勾嘴角,“三折。”
这清晰又毫不含糊的两个字似天雷一般批得白姓公子面红耳赤的,“你……你这女子……怎的这般……这般……”
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顺风顺水的,可来这里后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事,刚刚那掌柜的都没把价压到这个地步,虽然气得不行,但毕竟从没和女子起过争执,这会话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个重点来。
然陆黎诗也没心情再和他耗下去,“三折没办法卖是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司徒,驾车。”
等她说完话就上车后,司徒紧跟着撩起衣摆就跳上了马车,李易看了白姓公子一眼,又望了眼那已经放下的马车帘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又看到陆黎诗挑起了帘子的一角。
“进来。”
陆黎诗这话明显是对李易说的,李易微微皱眉,还想说什么却又看到她再次放下了帘子,于是又闭上了嘴,知道她有话对他说,他同样也有话对她说,于是就坐了进去。
白姓公子看到他们这样自是不舒服,立刻挡在了马车面前,“诶,你们怎么是这样的人哪,在下诚心诚意和你们谈生意,这不是明摆着拿在下开涮么?哪有你们这样欺负外乡人的?不行,你们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许走!”
司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让开。”
白姓公子本来还不服气,凭什么他说让开就让开?可一接触到司徒那双森冷的眸子,他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继而就退开了一大步。
司徒见此也不作停留,扬起马鞭就驾着车走了。等白姓公子回过神来后就又开始在后头骂骂咧咧的,当然,车上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再理会他,由着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掉。
马车内,陆黎诗扯掉面纱就盯着李易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进来?”
李易看了她一眼,“我知您是要和我说刚刚的事情。”
陆黎诗点点头,“那你清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了?”
李易再次皱眉,“我觉得我没错。”
陆黎诗闻言愣了个神,继而挑眉道:“这么说来,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李易也点头,“是,第一,咱们第一眼就瞧中了他家的染料,而那掌柜的也不止一次说过要请他回来,那就说明他家的染料确实不错;第二,山上现在急需这批染料,虽然他带来的这些还不够,但起码可以先用着,等这批用完了,那掌柜的那边也差不多做出来了;第三,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不许贪便宜,不许偷工减料,必须重视质量,按照那掌柜的说的,想来他家的不管是颜色还是质量都绝对算得上是上成,贵点也可以接受。所以综合这三点来看,我觉得我没错。”
听到这话,陆黎诗沉了好长一口气才冲着外头喊了句:“司徒,那你呢,你觉得我们该不该要下他的货?”
司徒想也没想就答道:“回小姐,小的以为,不该。”
其实当他听到她说三折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并不想和白家的人做生意,不同于李易,他毕竟是受主子的意一直暗中跟着她的,加上陆家的那事,他对她家里的人口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也知道中南白家是她娘亲的娘家人,那么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想和白家的人有牵连也是可以情理之中。
这是他反对的首要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那个白家的公子作事不地道,所以也不会想要和他做生意。
得了话,陆黎诗再次看向李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司徒的想法一致,至于具体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回家后再告诉我。”
不知是天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易暗自调息了会才冷着脸说道:“反正您现在也没接那人的货,既如此,还有什么可想的?浪费时间。”
这女人每次都这样,遇到事就让他自己去琢磨,这把戏都玩了快两个月了,还乐此不疲的,他要什么都知道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若真是他错了,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至于这么费劲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又是什么?
“我让你想是……”陆黎诗被这话堵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难受极了,可等顺过气后,刚想耐着性子再说两句,就见他居然视若无睹的径直移到了司徒旁边,气得她不停的拿手捶着胸口。
这混小子,现在摆脸色给是谁看呢?哼,凡是让他自己去想还不是为了让他能有更深刻的印象,若什么都直接说,他能牢牢的记住吗?再说了,这说教说多了,他听着烦,她说得更烦!怎么一点都不能体会她的用心呢?
虽然气,但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于是陆黎诗又喊道:“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再说一遍,回家后告诉我你究竟错哪了。”
听到这话,李易再也忍不住了,可刚想爆发就被司徒给撞了一下,李易转头看司徒,司徒冲着他摇了摇头,李易张了张嘴,见司徒将视线又移到了马路上,沉了口气,却也不再开口。
也就是这样,马车一路沉默着驶向黎园山,到了黎园山,陆黎诗始终坐在车里没下去,司徒见此也没说什么,推了李易一把,于是二人就上山去喊阿忠和陆家人回家。
路上李易忍不住开口问道:“司徒大哥,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司徒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会才说道:“小姐让你自己去想,我便不能说,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你从白家公子的人品来想。”
李易彻底没了脾气,自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虽然司徒大哥和阿忠大哥都对他很严厉,但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像那女人,就只会说说而已,所以他怎么也不会对他们发火。
人品?白家那人的人品有什么问题?开始急着想兜售,也看出了诚意,然后谈价格什么的也能接受,最后生意谈崩了,气急败坏也可以理解,那么最多算一个初出茅庐的不会做生意人的生意人罢了。要说人品,他觉得没人比那女人的人品更差了!还三折,也亏她说的出口!
想着想着,李易的面部表情又变得难看了起来,司徒见此唯有在心底默默叹气,这事还真得他自己想清楚,不然往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他还是会钻牛角尖。
找到了人,众人一齐下山,因为山上的新工人已经训得差不多了,该教的也都教完了,阿忠和司徒自然是跟着陆黎诗回家的,驾车的位置也只能坐两个人,之前李易也都是坐进马车里的,然今天死活不愿意坐进去,阿忠的话,又因着信儿的关系,也是霸着驾座不让,司徒没法子,只能挤进了马车。
所以说,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往常大家都习惯了怎么坐车,这会突然换了个人进来,再看到陆黎诗黑着脸不说话,立刻就明白有事情发生,而大家也都知道在陆黎诗生气的时候最好不要开口,于是马车又一路沉默到到家。
马车停到家门口后,陆黎诗不等阿忠将车停稳就先一步跳下了马车,而后开门进去,完全不搭理那群面面相觑的人,接着就是李易,也是同样一种表情进去了,见此,还不知情的人也就晓得是这两个人闹矛盾了。
陆黎诗一进去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李易也是,也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对此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阿忠反应快,想起是三个人一道出去的,于是立刻跑去问司徒,其他人也跟了过去,然司徒并不是爱说八卦的人,任阿忠他们磨破了嘴皮子都没套出丁点有用的消息出来,又回头望了望那紧闭的书房门,其他人也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待到信儿做好夕食,就一个个的敲门通知他们出来吃饭,当然,第一个喊的就是陆黎诗,结果陆黎诗一句“不想吃”就没有下文,人自然也是不出来的。信儿没法子,叫完了其他人,最后转去中院喊李易。
不同于陆黎诗,李易自是不会虐待自己的肚子,开了门就跟着信儿往饭厅走。
信儿见他肯出来吃饭,以为他没事了,想了想便说道:“李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小姐怎么了,但小姐吧,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去和小姐说两句好话,我想小姐肯定不会不理你的。你看,小姐现在都不出来吃饭了,这要是饿着了可如何是好呀?”
李易心情刚刚平复一点,这话让他误以为她是在怪他,就又气着了,“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人,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她理啊!再说了,你有那个闲心情管别人的事,不如多管管自己的事!”
信儿闻言微微一愣,意识到了什么,便低着头说道:“我需要管自己什么事?我没什么事好管的……”
李易冷笑一笑,“这山上的人可都知道你有好大的事需要管呢,不是我说你,是,你中意阿忠大哥是你的事,可阿忠大哥又不中意你,你老对着他示好干嘛?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顾着自己的名节,将来谁还敢娶你啊?”
其实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只怪自己被气昏了头,魔障了,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果然,信儿一听这话,两行清泪就随之淌了出来,“我就中意他怎么了?我知他对我没那意思,可我就是要他好!我对他好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都不在乎我的名节了,我家小姐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来对我说三道四的?我讨厌死你了!”
说完话,信儿就哭着跑回了房间,李易想追过去道歉,可刚走一步就看到陆黎诗的书房门被推开了,说来也巧,他们说话的地方正是陆黎诗书房的门口,所以陆黎诗一听完他们的对话就一脸怒色的冲了出来。
等近到跟前后,陆黎诗抬起脚就朝着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待到信儿做好夕食,就一个个的敲门通知他们出来吃饭,当然,第一个喊的就是陆黎诗,结果陆黎诗一句“不想吃”就没有下文,人自然也是不出来的。信儿没法子,叫完了其他人,最后转去中院喊李易。
不同于陆黎诗,李易自是不会虐待自己的肚子,开了门就跟着信儿往饭厅走。
信儿见他肯出来吃饭,以为他没事了,想了想便说道:“李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小姐怎么了,但小姐吧,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去和小姐说两句好话,我想小姐肯定不会不理你的。你看,小姐现在都不出来吃饭了,这要是饿着了可如何是好呀?”
李易心情刚刚平复一点,这话让他误以为她是在怪他,就又气着了,“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人,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她理啊!再说了,你有那个闲心情管别人的事,不如多管管自己的事!”
信儿闻言微微一愣,意识到了什么,便低着头说道:“我需要管自己什么事?我没什么事好管的……”
李易冷笑一笑,“这山上的人可都知道你有好大的事需要管呢,不是我说你,是,你中意阿忠大哥是你的事,可阿忠大哥又不中意你,你老对着他示好干嘛?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顾着自己的名节,将来谁还敢娶你啊?”
其实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只怪自己被气昏了头,魔障了,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果然,信儿一听这话,两行清泪就随之淌了出来,“我就中意他怎么了?我知他对我没那意思,可我就是要他好!我对他好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都不在乎我的名节了,我家小姐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来对我说三道四的?我讨厌死你了!”
说完话,信儿就哭着跑回了房间,李易想追过去道歉,可刚走一步就看到陆黎诗的书房门被推开了,说来也巧,他们说话的地方正是陆黎诗书房的门口,所以陆黎诗一听完他们的对话就一脸怒色的冲了出来。
等近到跟前后,陆黎诗抬起脚就朝着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其实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只怪自己被气昏了头,魔障了,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果然,信儿一听这话,两行清泪就随之淌了出来,“我就中意他怎么了?我知他对我没那意思,可我就是要他好!我对他好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都不在乎我的名节了,我家小姐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来对我说三道四的?我讨厌死你了!”
说完话,信儿就哭着跑回了房间,李易想追过去道歉,可刚走一步就看到陆黎诗的书房门被推开了,说来也巧,他们说话的地方正是陆黎诗书房的门口,所以陆黎诗一听完他们的对话就一脸怒色的冲了出来。
等近到跟前后,陆黎诗抬起脚就朝着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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