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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乍一听这武功名字略觉耳熟,却想不起这里有谁会这样的功夫。他正惊疑不定,德罗追一把将他倒提起来,伸手夺了他铁扇,弯腰一顺,扇柄对准他死穴,一寸远处停顿。
这招正是谢曜方才使的那招,乃是朱聪的点穴绝活“小扣柴扉”。谢曜见他突然使出这招“咦”了一声,道:“你怎会我的功夫?”
德罗追冷笑一声:“只要你学了老子的功夫,日后谁练一遍招式,你看一眼也能会!”
谢曜听罢这话越来越觉这武功熟悉,他追问道:“这又是什么功夫?”
德罗追冷冷道:“你莫要问老子,老子也不知道这武功的名字。教你练你就学,问那么多作甚!”德罗追手上一松一搡,谢曜顿觉双臂解放,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扑倒在地,登时下巴就磕破了皮。
谢曜摸了摸下巴,低头一看有些出血,道:“让我练你那没作用反而害己的武功,真不要脸。”
德罗追堵住唯一的铁门出口,转身又用一把大铁锁锁住,谢曜看他动作心下越来越沉,他已经打定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德罗追若要教他,他学了便是。待日后出去,想办法将他那乱七八糟的武功忘了干净,从头再学。
德罗追走到谢曜面前,忽然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往他肩头一按,谢曜侧身闪躲,那手掌却如影随形,“啪”的一声重重摁,谢曜只觉犹如一块千斤巨石压住全身,连脚步也挪不动分毫。
“喂!你不是说教我练功么?这是甚么意思!”谢曜朝他恨了一眼,怫然怒问。
德罗追却是不答,双掌在他周身一阵连拍,又是摸又是捏,谢曜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扭曲着脸大声叫骂:“你……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我靠你祖宗!”
德罗追冷哼一声,将谢曜一把推开,道:“小牛鼻子你胡思乱想甚么,老子是看看你奇经八脉如何,嗯,虽然杂七杂八的武功不少,但练老子的功夫倒还合适。”
谢曜见他张口闭口“老子的功夫”,顿了顿,整理了下衣袖道:“你开始教罢,大不了我这辈子都不用功夫。”
德罗追桀桀怪笑两声,方让谢曜坐到一个蒲团上,自己也坐在他对面,说:“你将丹田中的真气,先运到头顶百会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后回手腕阳池穴,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最后运足底涌泉,来回行三周天。”
谢曜眉头一皱,不管是朱聪所教还是孙不二所言,都曾讲过运功先运头顶穴位乃是大忌,这德罗追只不过是得了一部残缺不全的秘籍,自己也不过知道点皮毛,焉知他教的对与不对?倘若今后练的和他一样疯疯癫癫,岂不是自作孽么?谢曜转眼间已经思量来去,他试着按照上述穴位运行,却隐有不适,谢曜心下一横,想:干脆也别听这德罗追的,凭自己喜好一通乱练得了!他身怀九阴、全真功夫,难说日后一不小心又使出来,当场暴毙也不无可能。早也是死,晚也是死,还不如死的舒服点儿。
当下谢曜便将真气在这几大穴位里游走,却不顺着德罗追说的顺序,先走涌泉最后才从百会穴而终。
谢曜运行三周天后输了口气,并未觉哪里不适,心下稍安。这时德罗追又接着传授他下一口诀,谢曜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说从左至右,谢曜便从右至左,折腾大半夜效果甚微。德罗追骂骂咧咧的说他蠢笨,眼看中午送饭的小道要来,便将谢曜关在三楼的铁门后,免得被人发觉。
德罗追在二楼大快朵颐,谢曜却只有闻着香味咽口水的份儿。他正愁思间,天书忽然跳到他肩头,问:“谢疯子,你有没有看出他教你的是甚么功夫?”
谢曜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不知,我又怎能知道。”
天书沉吟片刻,忽然说:“昨晚我从他教你的口诀中发现和我以前吃过的一本书内容很少相近,德罗追授给你的口诀有的对,有的错,有的不全面,这套武功本没有那什么练别派功夫就会死的规矩,想必是此人一通乱练造成。”
谢曜闻言大喜:“你说的可真?那实在太好了,我也不急着出去,非要将那老怪物打的落花流水不可!”
天书朝他脸上呸了一呸:“你做甚么梦,哪怕这套武功再简单,你短时期之内也别想胜过那老怪物。你学了功夫,我们赶快逃出去,再也别上这楼了!”
谢曜见他似乎忧虑,点点头道:“一切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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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谢曜聪明留了个心眼,将昨晚德罗追教他的错误口诀全没有练。他重新按照天书所示,打坐运功几个周天下来,周身说不出的舒畅。他将此功口诀牢记在心,原来这功法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和道家意义同出一派。又想起孙不二所教的“道法自然”,干脆二者混合。同德罗追所教的“当断则断,快刀乱麻”南辕北辙,如此一来,也怨不得他误入歧途了。
谢曜将全真心法与此功相结,走路、吃饭、睡觉、随时都在练习,短短几日竟觉浑身精力充沛,脑海中似乎有一无形小人静立其中。
德罗追每次上楼都看见他在练功,又是兴奋又是险恶,他当初练了此功已然有些后悔,谢曜这般年轻就步他后尘,简直让他大感快慰。
这日,德罗追又上楼去,见谢曜在书架下练功,心下奇异。他自己练此功三日后只觉热火焚心,全身骨骼似乎寸寸绽裂,痛苦非常。也是他心志坚定硬撑,这才没有暴毙而亡。但至此之后每年冬天都会复发一次,是以面黄肌瘦十分疲倦。
反观谢曜练了四五天,不仅没有上述症状,整个人都散发出珠光之气。德罗追冷视片刻,忽然道:“小牛鼻子,心这套武功你该掌握了,老子现在教你火焰刀。”
谢曜睁开双眼,点点头:“你讲。”
德罗追将火焰刀的发招攻势都说给谢曜,末了又道:“这火焰刀需要老子教你的那套心法催动,将你内力凝聚掌缘,运内力送出,以虚无缥缈的虚劲伤人,和你们中原人所说的‘隔山打牛’一个道理。”他说罢,双掌一挥,又将一凳子化为木屑。
“现在你来练。”
“我?”谢曜指着自己鼻子愣了愣,摇摇头说:“不行,你这么快就教完了我学不会。”
德罗追眯眼打量谢曜,古怪道:“是么?那让老子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完,他掌心一翻,就朝谢曜肩膀按去,这招是他惯用招数,谢曜这几日练功时已然找到躲避之策,当下身形弯下,贴着墙壁侧滚躲开。
德罗追一击不中甚是诧异,见谢曜露出的功夫似他的又不是他的,摸不透究竟,当即大怒:“照啊!你根本没有照老子教你的练!”
谢曜这一运功,才惊觉和几日前大不相同,明显感觉到自己物武功提升了一个台阶。
“怎么会,我按照你说的运气法门一点儿不敢疏忽啊!”谢曜嘻嘻一笑。
德罗追大吼一声,蓦然双掌推出,正是火焰刀!谢曜不敢大意,忙弯身躲开,只听“砰砰”两声,那双掌正打在铁门上,印出一对手印。
谢曜心下惊怕,但他脑中那小人儿似乎迫不及待的想使出这招,谢曜站起来,双掌一推,和德罗追使出的火焰刀一模一样!德罗追本不以为意,却不料劲风突袭,一头结成饼的头发都四处飞散,忙不迭狼狈的就地一滚躲开,也是砰砰两声,身后的墙壁印上手印。
“你这小畜生到底有甚么妖法,这么快就将我教你的学会了!”德罗追看了看那掌印背后冷汗涔涔,却忘了谢曜只不过是形似而神不似,掌法虽然精妙,掌力却不能伤人,威力是远不如他的。
谢曜心知再斗下去自己肯定要败,德罗追也会识破他的缓兵之计。他忽然飞身一跃,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扑头盖脸朝德罗追身上洒去,德罗追一不留神吸进去几口,只觉味蕾苦涩,药气熏天。
德罗追伸手去捉谢曜,谢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还手,躲避不及,被揪住衣领。德罗追满面药粉,将他高高拎起,怒声问:“你给老子吃了甚么毒药!”
谢曜被他捉住却也不怕,反而冷笑一声:“你已经说了是毒药,还问我作甚。”
德罗追只惊疑不定,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谢曜暗自着急,嘴上说:“你是不是已经觉得腹中辘辘,隐隐作疼?是了,半时辰内再不吃解药你就等死罢。”
德罗追一摸小腹按了按,果然觉得不适,仿佛有一团气上蹿下跳,搅得五脏六腑不得安宁。当下深信不疑,对谢曜狠狠道:“把解药给老子!”
“放我走。”
“老子要解药!”
“放我走。”
“你……”德罗追扬起手掌,却又放下,将谢曜重重一推在地,道:“解药留下,你给老子滚!”
德罗追本也不会轻易放走谢曜,但见他已经学会自己的功夫,日后稍有疏忽使出别派武功,那便是他丧命之期!
谢曜得令生怕他改变主意,一把抓起天书,让其悄悄变成钥匙打开大锁。只听“啪嗒”一声,大锁落地。
德罗追见他莫名其妙弄开了锁,惊骇莫名,此时他腹痛加剧,以为毒发,皱紧眉头道:“……把解药拿来。”
谢曜闪身出去,确定德罗追不会下来了,方笑嘻嘻道:“解毒之法你听好了:第一,脱下裤子;第二,找个恭桶;第三,带够草纸;第四,拉!”
德罗追愣了愣才惊觉上当,脸皮胀红,大喝一声,运功就要朝谢曜一掌拍去,小腹却猛然一抽,不得已捂着肚子去找恭桶。他心中恨不得将谢曜挫骨扬灰,暗暗发誓,二十年后誓约期满,定找到谢曜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