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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陆瑶是想多了,慕泽渊还没有禽兽到在她“不舒服”时要求X服务,他只是让她“握”着他,然后搂着她睡。
陆瑶默默地想,还不如干脆点起床呢。
“你睡着了吗?”她小声地问。
手心里事物跳了一下,他回答:“没有。”
陆瑶僵硬地想,她到底干嘛要这么的听话,乖乖地“握”着,她若无事情地松开手,做出起身的动作:“我睡不着,先起床了。”
“那聊聊吧。”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腰。
陆瑶头立刻就大了。
“我有点事,下午要离开上海……”
陆瑶以为他要说沈榕策的事,没想到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你要走?”话一出口陆瑶就想抽自己,这话听着像是有点舍不得他走似的。
“阿根廷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要亲自去一趟。”
陆瑶这才想起他回上海的前一天中午还在阿根廷,当时似乎很忙,结果第二天晚上他忽然就回上海了。
“嗯。”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路上小心。”
“别这么早就道别,我要下午才走。”他停顿了一下,“而且,道别也不应该这样……”
难道还要给他举行一个道别仪式?
灼热的呼吸临近,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一起,陆瑶惊奇地想,房间挺黑的,他居然没亲错地方……
男人的舌尖刷着她的牙齿,陆瑶推开他:“我还没刷牙……”她现在明白他说的“道别”包含什么了。
六点多陆瑶起床和慕泽渊去晨运,别墅位于某个山林中,天蓝地方,除了她和他,还有不见踪迹的别墅的工作人员,世界宁静地只剩下林间响起的鸟鸣。
中国的空气污染这么严重,居然还有这种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陆瑶踩在木板铺就的小路上,一边看一边鄙夷某个大资本家。
吃过早饭,慕泽渊拿了本书在看,书是物理方面的,陆瑶看了一页就被那些复杂的公式定理弄得头晕眼花,偏偏慕泽渊看得专心致志,昨天她问起时,慕泽渊还略兴奋地表示自己还有个实验室,为啥说“略兴奋”呢,陆瑶是从他比平时更快的语速,更高的语调里分辨的,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真高端!
她依旧坐在沙发上玩电脑,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打听:“你闲暇的时候都看书吗?”
他放下书,然后朝她走过来:“也不是。”他在沙发上坐下,伸臂搂住了她。
陆瑶心想,他坐在那儿就能回答她,为啥非得走过来呢。
“那你还干什么?”陆瑶这么七弯八拐地打听他的爱好,也是大有原因的,她就想知道那个衤果体娃娃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别人做的,她觉得有必要和他谈一谈。
“我喜欢天文。”
陆瑶挑了下眉,她倒是看见了那一台台价值昂贵的天文望远镜,天象仪,但就没看他摆弄过,或者他摆弄的时候,她都没注意?
“你喜欢吗?”
“呃……”她含蓄地回答,“我只认识太阳和月亮……”至于天文和物理,她怀疑自己的大脑硬件不太支持那么高深的东西。
他平淡地应了一声,陆瑶不确定她感受到的那隐约的失望,是他真的有表现出来,还是她自己臆测出来的,想要从他的神情态度猜测他的情绪,她估计这起码也得130以上的IQ。
“那你还喜欢什么?”她眼巴巴地问。
他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偶尔会做点小东西。”
“我在香港时收到你的礼物,是你做的吗?”
“是。”
陆瑶弯着眼睛笑,然后说:“谢谢。”
他忽然轻声说:“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回礼。”
陆瑶:“……”说实话,她真没接收到这样的讯息。
“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慕泽渊对她不错,而她对慕泽渊真不怎么地道,她立刻决定一定要送一个让他喜欢的礼物,洗刷一下自己污浊的人格。
“给我画一幅画吧。”
陆瑶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得迟疑起来:“我好几年没摸过画笔了……”
“跟我来。”他牵着她的手,从书房的一道门进入了另一个房间,陆瑶一看就明白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这是一间画室。
她惊讶地问:“你也画画吗?”她是真惊讶了,陆瑶出生在书画世家,还没学会说话就会摸画笔了,绘画是一件非常耗费时间的事,他在金融方面的成就抛去不说,他在天文和物理领域也不是常人能及的,他的雕刻技术绝对算得上高水平,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他哪来这么多时间学习这些东西?
其实他会一点绘画也很正常,雕刻和绘画有很多的共通之处,只是这个画室里的东西,都非常的专业,很多东西绝不是随意画两笔能用到的。
不过,陆瑶很快又注意到了,东西都是新的,还没有被人使用过。她心中猛然一跳,望向他。
慕泽渊也如她所想地回答道:“这是为你准备的。”
“我只是觉得,如果就这么埋没掉自己的天赋……很浪费。”他随手拿起一支画笔递到她面前,“给我画一幅肖像吧。”
陆瑶的童年不同于很多小孩的童年,别人有玩具汽车,陪伴她的是各种五彩的颜料和画笔,在离家出走后,她用放弃画画这种方式来反抗陆父,可当她陪着罗劲松观赏那些精美的画作时,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的诱惑她,拿起画笔吧,拿起画笔吧……
爸爸妈妈姐姐都已经去世后,陆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以为陆家只剩下了三益,不,她错了,陆家最重要的并不是屹立了七十年的三益,而是从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画,不论是战乱,贫病交困,还是改朝换代,都不曾改变的,传承了数代的——陆家的画。
她抬起手,白嫩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慕泽渊把那支笔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她用力握住了那支崭新的画笔,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认真地对他说:“谢谢——”
真的很谢谢。
让她的身体里似乎多了另一种力量,仿佛绵延了数代的传承。
他们的确离开了她,但也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宝藏,而她几乎忽视了这一点。
她抿着唇笑了笑:“我有点想哭……好像我最近特别爱哭……”
他也跟着浅浅地笑了,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我坐在那里吗?”陆瑶摇头,在那个午后的书房离,她心里早已经有了一幅画。
吃过午饭,陆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要出差,她居然忘记了给他收拾东西,好吧,她从前一直就没干过这事儿,他有徐周有杰克大叔,哪还用得上她,她这妻子当得可真是够可以的,她认真的想了想,惊恐地发现,她的作用似乎真的只充当了充气娃娃……
陆瑶忏悔了几秒后,期期艾艾地问:“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
陆瑶立刻就跳了起来:“以前都是谁给你准备的?”
杰克大叔如幽灵般出现,一脸为难,陆瑶其实挺难在他僵硬的脸上,分辨出“为难”这种精细的神态。
“夫人,这里人手不够,花房的供暖设备出了问题,昨天刮风屋顶的信号接收器也出了问题,外面的草地我还没有修剪,房间的卫生我也还没有打扫……”总之他很忙,他的脸抽了一下,“为难”地用干瘪的中文说,“少爷的行李……”
“我可以帮他收拾。”人家都那么忙了,陆瑶能再厚着脸皮把自己的本质工作,让管家大叔包揽吗?
她打开衣柜,慕泽渊的所有衣服,包括鞋袜都是出自手工定做,清一色的黑白灰,款式也几乎如出一辙,仿佛一年都没换过一件衣裳似的,陆瑶瞅了他一眼,嘀咕道:“你就这么喜欢黑白灰?我都快被你弄成黑白灰色盲了……”
“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给我买衣服。”显然他的听力很好,将她的小声抱怨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陆瑶默了默,她也就抱怨了一句,怎么又多了份工作?好吧,给丈夫买衣服这也是妻子该做的事情,陆瑶虽然不太积极,但也不想拒绝,欠人那么多债,她好意思拒绝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既然要帮人买衣服,总要买他喜欢的吧。
“你喜欢的就可以了。”
陆瑶无语,她指着衣柜里一模一样的十几套西装衬衣:“我以为你只喜欢西装和衬衣。”
“不是。”他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看她忙活,“我只是不想每天早上起床,还要想今天穿什么。”
陆瑶再次无语,她取出了几件衣服正要开始折叠,忽然想起了什么:“现在阿根廷的气温是多少?”
“那边是秋天,温度和上海差不多。”
叠好衣服,她翻出他的袜子用单独的小口袋装好,等要放内裤时,她有点不自在了,面无表情地抓了几条装好了塞到了箱子里,衣服收拾好后,她想了想又按照自己出行的准备,给他收拾了毛巾剃须刀,充电器等小物品,最后又塞了些感冒药腹泻药等常备药。
她关上箱子,拍了拍手问:“你几点走?”
“晚上七点。”
陆瑶诧异:“你不是说吃了午饭就走吗?”
他起身关上了门,然后朝她走来:“我忽然想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
她傻乎乎地问:“什么事。”
他停在她面前,没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他的唇离她只有一厘米,从她的唇绕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洒了一路:“还疼吗?”
陆瑶真恨不得自己没听懂他的暗示,这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机械地回答:“我疼。”
“那睡两个小时的午觉吧。”
他果真老老实实地抱她睡了两个小时,两小时后,陆瑶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送你去机场吗?”
“好。”
把他送到专用通道的入口,他停下了脚步。
“陆瑶。”
陆瑶挥了挥手:“再见,路上小心。”
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瑶莫名其妙地问:“什么?”
他盯着她的唇,再一次提示:“早上,道别。”
他说的是道别吻,陆瑶觉得最近自己的反应灵敏度有极大的提高。他在暗示她主动?这真的非常有难度!她用眼尾扫了眼周围,徐周和众黑西装像是木偶一般,没有表情,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
她眨巴着眼睛,开始装傻:“再见,路上小心。”
他又盯了她几秒,然后抬起手。陆瑶一看见他抬手,就大感不妙,显然她的反应速度是远低于慕泽渊的,她才抬脚,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上,她本能地抬起头,正迎上他低下的脸。唇被碰了一下,然后他放开了她。
“好好照顾自己。”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走进了专用通道,一直伪装木偶的众人,立刻又活了过来,紧跟着那个男人的步伐。
陆瑶心头暗恨,大庭广众下亲完就跑,真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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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童鞋太腹黑了,可怜的陆瑶现在还没发现,为了充分体现这一点,我用一个小剧场来说明。。
小剧场《真阴险》
某日陆瑶收拾着小包跑来魏英芸家,魏英芸惊讶万分:“你不是在纽约吗?”
陆瑶气哼哼地把行李丢在门口,一进门就开始大骂:“太阴险了!太不要脸了!”
“谁啊?”
“还能是谁!”陆瑶恨恨瞪她,“帮凶!”
魏英芸尴尬起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比较那啥……”
“可是,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阴险。”
“他又怎么着你了?”魏英芸好奇地问。
陆瑶气得不轻,扬脖子灌了杯水,才吭哧吭哧地说:“你还记得我以前告诉过的我重新画画的事儿吗?如果没有慕泽渊,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醒悟过来,当时我多感动啊!结果咧!!!”
“嗯哼?”
陆瑶用力把杯子放在桌上,“我今天才知道,他当时要我给他画肖想,打着什么主意。”
魏英芸异常配合地问:“什么主意。”
陆瑶哼哼了两声,脑子里再次想起他喝醉后的真言。
他得意地说:“那是你几年后的第一幅画,积压了那么多年的热情,必然想要认真地画一幅好画,你会先在心里描摹上无数次,再用画笔描摹上无数次,看上无数次……我就不信你还能忘了我……”
真特么阴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