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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安顿下来。燕珏不知从哪给她找来了一堆好药,她最感兴趣的就是其中祛疤的药膏,也不知她身上的疤能不能在大婚前去掉,这药膏也给则安送去了些,等他脸上的伤长好后就可以用这来祛疤了。
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来了燕珏这里放松下来。房内点了火盆,屋子里暖融融的,她舒服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屋内点着烛灯将屋里照的亮亮的。则安坐在对面的榻上看书,见她醒了给她倒了杯水,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在玉安居养伤的那段时光,可心下黯然,她是因为灵力还有燕珏的药才记起了则安,而他要记起她可难上加难了。
突然想到燕珏的药,如果则安吃了会不会也记起她呢?这么想着有了希望,着急地将一杯水全喝了,却被呛得咳嗽,扯动肩上的伤口疼了起来。
“你慢点。”两人都因为他的语气愣了,金玉疑惑这着急关切的语气是出自则安之口?他不是忘了她吗?安王很尴尬,时不时就会流露出对她的关心,明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房间陷入沉默,他突然开口。“燕公子和你认识很久了吗?”安王不知为什么,自己对燕珏很介意,对其他人还多少有些熟悉的感觉,可对他的感觉完全是陌生的,一点儿熟悉的感觉也没有,可她却和他很熟悉,两人交谈随意亲切。
“恩!我十岁时认识他的,有八年多了。”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其实他想问为什么燕珏叫你娘子?他们不是定婚了吗?怎么还有其他男子叫她娘子?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金玉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有疑问就说明是相信她的。“那说来话长了,就从你受伤落入我院中开始讲起吧……”房间内两人说着话,时光静好。
接下来的日子她天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上好的药都送进了她房中。不得不说燕珏真是财大气粗,今日他更是送来了一件珍贵的狐狸皮斗篷,整个斗篷都是用红色的狐狸皮毛做成的,而且每张狐皮的红颜色都极接过,这很不容易。
今日天气不太冷,让婉儿扶她去院中走走。其实她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自从文大夫说她中弹后没养好身子,大家都对她特别紧张,婉儿看她更是看得紧。
她感觉婉儿最近有些变化,脸上多了神采,每日都笑意盈盈的。看来她和沈曜发展得不错,不知沈曜是怎么想的。
安王离老远就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站在雪地里,一身火红狐皮斗篷让她在这皑皑白雪中特别耀眼。那人的脸冻的红红的很是可爱。他收回目光,手中是暗卫的传信,是给王妃的,说仪仗队停下等候王爷,一直没有王爷的消息,也没收到王妃的命令是否出发。他们已经耽搁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问王妃是否下令让仪仗队出发。
还有一封信,封皮写了王爷亲启四个字,用金漆封着。他打开信,看完放在烛火边烧了。
在这里养了几日她的伤好了不少,那些珍贵的补品真没白吃。心里不放心金子,他不告诉她金子在哪,也不告诉她金子的近况,一直含糊其词,怀疑金子被他害了,在松山时他就不让她养金子,说它有野性,他这个冷血的人,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这么想着越来越不安。
柳萧一早就见主子被金小姐从前院追到后院,又从后院追到花园。:“燕珏你给我站住,金子要是有事我和你没完。”他越躲她心里越没底。
:“我在你眼里就是坏人,说什么你也不信。我怎么竟干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金玉追不动了,坐在花园的石凳上。:“金子是我养大的,它就像我的孩子,你要是敢动它,我绝不饶你。”
:“我也养了它,那它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要说无赖还是他更胜一筹,看来不打算告诉她了,她气呼呼地回了后院。花园假山后站着正闲逛的安王。他们的对话传进了他的耳朵。他们好像因为一个孩子在争执,燕公子不告诉她那孩子的下落,她很着急,听得出很在意那个孩子。
他喃喃自语。:“金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太好。
金玉正在房中,柳萧在廊下说,有个拒绝透露姓名的姑娘找她,长得黑脾气也大,谁问也不搭理。一定是巫苏,让人快把她带进来,不一会儿巫苏进来了,她穿得单薄,身上只背了她给缝的斜挎包。
巫苏回了藏玉轩见到了她留的字条,往巫然的方向来了,可却不知她们在巫然哪一处,在半路时收到影阁的传信,一路按着燕珏给留的标记找到了这里。
金玉奇怪,影阁又不能写明要找巫苏,燕珏是怎么传的信?巫苏又怎么知道是找她呢!巫苏想起这件事脸色就不好,她是不会说,燕阁主的信里只有一句话。“黑丫头看标记。
巫苏看着金玉的脸色皱眉。“小姐又受伤了?”
“谁让我是受伤的体质。”
“小姐是为了救安王殿下才受的伤,才不是什么受伤体质呢!”婉儿拿着茶水、糕点进入房中。看来巫苏饿坏了,抓起来就吃,这次婉儿没有不高兴,还给她倒了杯茶水,让她慢点吃。
寻问了家里的情况,巫苏说一切都好,云湘在家绣嫁衣呢!她放下心。巫苏吃完东西突然盯着她的脖子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这阴郁的表情都要把金玉看毛了。“小姐体内的蛊王要苏醒了。”
提到蛊王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直自欺欺人的抱有侥幸心理,好希望它不会苏醒,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巫苏来了她让燕珏准备酒席,大家在一起好好吃一顿。燕珏抱怨她也不嫁给他,还这么使唤他。金玉早就被他练成了厚脸皮,对他的话这耳朵进那耳朵出。可这些看在记忆全无的安王眼里,特别刺眼,心里郁闷,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们已经定婚了,为什么她还能和其他男子嬉笑?
又因为自己失掉了记忆把她忘了,感觉自己没有立场来管她,可一想到自己被她看光就无地自容,她清楚地知道他身上每道伤疤的来历。他是王爷,从小生活在礼教森严的皇家,他们还未大婚,怎么能让她看到他的身体?自己这么多年的书是白读了,连男女大防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