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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在嫁衣上绣下最后一针,她和则安的大婚礼服终于完工了。婉儿几人高兴地围在旁边,婉儿看着那嫁衣上的闪着光的图案感叹。“小姐这绣样太特别了,这绣线也是罕见,居然闪着光。”
这绣线里加了珍珠磨成的粉,用在衣袍上能泛出珍珠的光泽。她为了他们的嫁衣费了很多心思。则安说嫁衣的绣样她做主,她在遵循传统的情况下加入了自己的创意,又加入了仙鹤。
当初在明珠府为他绣冠礼礼服时,他就是因为这仙鹤认出她的,这对他们意义重大。
婉儿、云儿、月儿小心地展开她的嫁衣,大红的嫁衣上那些耀眼的刺绣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简直太美了,她能穿着这嫁衣在天下人面前嫁给则安,此生别无所求了。
她们又打开则安的那件礼衣,肩部团福刺绣旁是展翅的仙鹤,整件礼衣华丽并不花哨,细节用金银钱织了她自创的暗纹图样,背部暗云纹中她用英文织了ZEANloveYUER,她的那件嫁衣,在袖口锦绣纹中也藏了YUERloveZEAN。这里的人不认识英文,这两件嫁衣世间绝无仅有。
婉儿用李婶儿研制的防水布料,把嫁衣小心地包了好几层,放在柜子里锁好。她现在只安心等着出嫁了。
安王府的管家纪如来了,说是请她过去看看王府还需要添置些什么。她随着纪如去了安王府,上次去王府她伪装成随车送菜的妇人,那时就感觉王府管理有序。
这次她是以王妃的身份坐着马车来的,站在门口看着匾额上三个金色大字‘安王府’她有些恍惚。门口守卫的行礼声拉回了她的思绪,还是上次送菜时把守门口的那两名守卫,看起来年纪不大做事却细心,当时装菜的车有十多辆,他们每辆车逐一排查,很是尽职尽责。
她缓缓走向王府,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举止有度,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其实她是被婉儿拉住,想走快都走不了。
“小姐,老爷夫人说了,小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像以前一样,走路带风,言语无状,更不可随意嬉笑,大声讲话。今日咱们是来王府,府里的下人都在看着他们的未来的王妃呢!小姐要谨言慎行。”
她无语了,到底谁才是这王府的主人?怎么当主子的比下人要守的规矩都多。
不到三米的距离她硬是走了十多步才到,门口的守卫恭敬地垂首,金玉在门口停下。“你们俩做事仔细值得表扬,以后继续努力。”
婉儿觉得小姐这夸人的话有点儿别扭,什么是努力?小姐怎么知道他们俩做事仔细?门口的守卫被县主弄蒙了,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县主,不过努力是什么?但好像是夸奖他们的意思。
金玉进了王府就被花园的景致吸引过去,并不是这里的景致有多美,而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婉儿,你看这里眼熟吗?”婉儿也发现了。这园中树木很多,有白玉兰树、槐树、桃树……还有正房后那棵火红的凤凰木,它火红的花朵开了满树,整个树冠罩在正房上,简直美极了。
院中不但有假山、鱼池、花园、药园,还有个射箭场。金玉突然知道为什么眼熟了,这王府的花园就是放大版的藏玉轩呀!
管家纪如笑着解释。“三年前王爷就命人开始将王府改造,不请工匠设计,却派暗影去了好几次藏玉轩,当时的暗影头疼又不能拿尺子去量,只能躲在房上目测,后来小人们才知道,王爷这是为王妃准备的。”
三年前?那不是他们刚认识没多久吗?心里甜甜的酸酸的,又要没出息的流眼泪,他一早就为他们的未来在做打算。
她站在那棵白玉兰树下,这棵树与她院中那棵几乎一样,快入秋了,白玉兰的花期也要过了。她走到射箭场,发现箭靶子都是她发明的环形箭靶。有下人立刻送过来一把弓。
这是一把小巧的弓,上好的紫衫木,弓身刻着玉安两个字。则安曾问过她房中刻了玉字的落英弓是从哪来的,她不敢说是燕珏送的,如果被他顺藤摸瓜知道是燕珏劫的她就麻烦了,她打马虎眼蒙混了过去,看着这弓上的玉安二字,他虽然不再追问,还是介意有人送她弓的事。
拉弓射箭破空之声,正中红心。纪如吃惊不小,当初主子备下这弓箭时他就好奇,这弓明显是给女子使用的,他也没听说王妃学过武,不知王爷是给谁准备的,今日见王妃射箭他才知道。
听说王妃被劫后学会了武功,短短一年时间,是什么让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变成今日这样厉害的?这进步也太神速了。
:“将弓收好,不要受潮。”
纪如接过弓箭恭敬的应下。金玉看着这园中的景致想着也够为难暗影的了,不知悄悄去了藏玉轩几次?。
“王妃,有件事小人要禀告。”
“不用这么客气,说话可以随意点,你说吧!”
纪如可不敢和这位随意说话。:“王爷说王妃嫁过来后就住在主院,和王爷住在一起。”
金玉含糊地答应,脸瞬间红了,哪有王妃和王爷住一处的?不过她很高兴,心里满满的甜蜜。她去了则安的寝房,廊下设了一张躺椅,旁边放置了一张小几。一看就是按照藏玉轩的风格布置的。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寝房,虽然房间内每件物品都价值不菲,可看出来他并未在这上面费多少心思,物品的选择与摆放和顺城的贵族家里都差不多。
“王妃,这是家具样子,王爷走时交待,王爷和王妃大婚时家具全换成新的,样式让王妃来选。”
纪如递过来厚厚一摞装订好的图样,有床、有榻、有小几、有桌案、有多宝格、箱笼……五花八门。云儿、月儿、云湘、婉儿看着这些样子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她们的聒噪冲淡了她的害羞,几人经过商量选好了样子,她在屋内又多加了一个书案,想着他在这里处理公文,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纪如细心地按着她的吩咐逐一记下来。书房就在寝房旁边,她看着书房门上的锁感到奇怪,难道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刚要离开纪如却打开了锁。“王妃,这是王爷的书房,王爷大多时候都待在这里。”
人家都打开了,她只好进去了,让婉儿她们在外等候。一进去墨香就飘过来,她拨开珠帘绕过屏风,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书房的墙壁整整齐齐挂满了画卷,画卷上全是同一名女子,画中的女子穿着不同款式和颜色的纱裙,姿态各异,或立或坐或回眸……神态更是鲜活,或生气或开心或狡黠……
这些画上的女子全是她,她激动地上前仔细去看每一幅画卷,画卷右下角有作画时的日期,她算算日子,从他们刚认识时则安就开始画她了,最早的一幅是她十五岁时,画中的她还稚气未脱,可一双眼睛却仿佛经历了沧桑一样,则安很准确地捕捉到她当时的状态。
第二幅画卷里的她,眼中有了神采,脸上多了笑意。那是认识他三个月后画的。第三幅画卷是她十五岁及笄那天的样子,画卷里她穿着大红色镶了白狐狸毛领的斗篷,皑皑白雪中那红色的斗篷和她冻的红红的脸蛋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