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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三儿过来在金玉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金玉腾地站起来奔了出去,迈了两步又停下,想起公主还在,转身对公主说她先去接人,公主大度地让她去忙。
金玉连父母都来不及通知急匆匆奔向门外,走得太快头上的钗环摇晃发出声响。她几步奔出大门,见一辆红木马车停在金家门口,马车奢华气派,车上的纱帘都是蚕丝做的。
从马车上下来一名男子,随后搀扶着一位颇有气势的老太太下了马车,之后跟着下来一位夫人。
“外祖母。”金玉扑进柳老夫人的怀里。
“你这猴精,回了家还隐瞒身份,让我们跟着你担心。”二女儿去信她才知道,曾经让她们心生怜悯与好感的艺儿姑娘,居然是她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外孙女。
“大舅、大舅母。”金玉不好意思地松开外祖母,没想到他们长途跋涉来了顺城。
“我就说呢!还有谁这么了解我们,原来是玉丫头你。”大奶奶笑着说。要不是二嫂去信,她根本不相信那叫艺儿的女子是玉丫头。
这时金父、金母、金山也出来了,见到柳老夫人很讶异,金父上前给柳老夫人行礼。“岳母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吧!”
“玉丫头被封了县主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来信请我们喝杯酒?”柳老夫人不客气地说。她的性子一向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修饰,金玉就喜欢祖母这性子。
一家人又是好一顿陪礼,金玉见母亲眼眶红了,她有好久没见到祖母了,嫁为人妻的女子有太多的无奈了。
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刚才她太激动没注意到还有一辆马车。
只见则安穿了亲王的蟒袍走过来,眼里亮晶晶得盯着她看,一家人都向他行礼,他摆手说不用多礼,她才是今日的主角。金玉想着他今日来的太不巧了,宋妹盈还在院中呢!太尴尬了。
一行人将他迎进了门,金小三儿见安王来了不敢怠慢,大喊安王殿下驾到,院里聊天的宾客突然安静了,县主的面子也太大了,想着流传在顺城安王和金家二小姐的流言,安王能来也不稀奇,金家大公子的冠礼安王都到场了。
安王进到主院见到贞静公主愣了一下,随后叫了一声皇妹。宋妹盈轻笑。“见过皇兄,皇妹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带着人走了,宋书瀚嬉皮笑脸地和妹妹说他再待会儿。
宋书瀚见到则安终于有了兴致,他不常在朝中,回来后又把众大臣的儿子打了,得罪了好多人都没人理他,妹妹又只顾和小玉说话,他自己一人无聊死了,好不容易能出来又不想轻易回去。“则安还好你来了,我要无聊死了。”
安王让人都平身没理他,叫人将礼物呈上来,只见来人捧着一只大雁,在场的宾客窃窃私语,他们好像都很吃惊的样子。
金玉也觉得奇怪,大雁当礼物好像有什么典故,可她忘了,叫金小四儿将礼物收下,不过金小四儿那什么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收个大雁有那么吃惊吗?
“玉儿还没给我礼物呢?”他宠溺看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知道要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她懊恼自己被他看的红了脸。不过他真奇怪,今日是她当了县主的庆贺宴席,为什么要给他礼物?哥哥将他迎到了主座上,他叫大家随意不用拘谨。
她坐在祖母身边和祖母打听三舅母的身子,三舅母怀孕超过三个月了胎像稳定,如果不是有身子了,她也要跟来的,没法来就托人给她带了礼物。
她没想到,祖母和大舅一家是则安请来的,他派人驾着马车到江北城将祖母她们接了过来,正好赶上她的庆典,他知道她想祖母了,还是那么了解她,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他懂她又对她这么好,不嫁给他,她只能孤独终老了。
则安的人将礼物抬了进来,漆了红漆的油亮的大木箱子,系着喜庆的大红绸缎,这些大箱子被源源不断地抬进了院子,金玉想着他礼物送的也太多了。
主院没了地方哥哥张罗抬进藏玉轩。他可破费了,之前他送来的礼物有的还没开箱呢!不过能收到礼物还是很开心的,又不花她的钱。
礼物送到了藏玉轩后,则安说有请媒人。金玉听到媒人两个字差点跳起来,什么媒人?这时门外进来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男子不情不愿的样子,在场人都吃惊叫了出来。
“国师?”金玉也惊呆了,国师居然来了金家?天盛的百姓想见到国师可不容易,他从来不轻易露面,连朝中大臣见到他都难,今日这里有许多朝中官员,平日里他们的拜帖送出去从未得到过回复,今日他居然出现在金家?
她上前行礼。“金安寺的大师今日有空?”那次在则安的冠礼上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想问他了,当初冒充金安寺的俗家弟子接近她是为什么?虽然他没害她之心,又助她恢复了记忆,可疑惑她一个商家之女怎么能得到国师的青睐?看了看则安,有点知道为什么了。
国师表情不自然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煞有介事地说。“今日本国师是来为安王殿下说媒的,求娶金家二小姐金玉。”国师无奈,一早就被安王抓到这儿来当媒人,他是堂堂的国师好不?这种事也要他来办?
人群中骚乱起来,金玉更是吃惊不已,他向她提亲?他是安王,怎么能像普通人家的公子一样向她提亲?说出去天下人怎么看他?圣上能饶过他吗?
“本国师已先一步完成了六礼中的第二项问名,安王齐则安与金家金玉乃是天作之合,二人结为连理天盛必会国泰民安。”
众人条件反射全跪了下去,大家认为国师当众预言是传递上神的旨意,所以只要他开口就被认作是天命。
“玉儿按规矩你该给我些回礼才行。”安王始终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面上是挣扎的神色。
那日在御书房知道了她的心意后,再也待不住了,他们经历了太多磨难,分开得太久了,他怕再有变故,先将她娶回来再说。
金玉很为难,今日金家来的不是朝中大臣就是世家贵族,如果今日拒绝他,明日他就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可真的能嫁给他吗?她都做好孤独终生的准备了,一面是为魏染,一面是怕她的身份让他为难。
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日子到家里来提亲,这是赌她不忍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可她如果真的还了他的礼,就说明她同意嫁给他,如果圣上再指给他其他公主,她怎么拒绝,真得要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去跳王府那个大坑?
金玉从未有这么难抉择的时候。想起了他曾经在白玉兰树下说的话,他当时表情坚定,异常庄重,情话被他说的大气凛然,过了许久才知道,那是个很重的承诺。“玉儿信我,我定不负你。”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拽下脖子上挂的,师傅给的那把钥匙,扬手扔给他。
“礼成。”国师无名随即大声说。
刚刚仿佛被定住的众人都回过神儿,父亲、母亲招呼宾客入座,哥哥吩咐下人上菜,院里马上又恢复了热闹。母亲安置远道而来的祖母、大舅、大舅母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