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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安回到温泉山庄,走的偏门。
刚下马车,就见到莲花池旁的凉亭里,有人在等。
他屏退了其余人,缓步向前,立于亭外。
“皇嫂。”
语气算是恭敬。
闻声,郭岁欢朝他微微颔首:“宸王殿下怎么从偏门进来了?是我们叨扰了。”
“皇嫂言重。礼法约束,避免冲撞太子的马车。”
“哦?太子又来了吗?看来,他当真喜欢这庄子。怕不是会要抢了去。要不然,明日我还是劝说母后,搬回东宫去吧。”
郭岁欢身怀六甲,穿得保暖,仍旧披着宽大的斗篷,隆起的小腹遮挡地严严实实。
虽是将门之女,眉宇间带着英气,但同时又是仪态万千,雍容大气。
当真是能震慑六宫,担起后位重担的贤明女子。
可惜……谢锦辰刚愎自用,没把人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庄子而已,皇兄喜欢便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后也都是皇兄的。”
“宸王真这么想?”
月色中,郭岁欢的眼眸依旧如鹰隼般犀利。
谢麟安年幼时,也曾见过郭家人。
各个骁勇善战,心怀坦荡,眼神澄亮纯净,丝毫不像久经沙场,双手屠戮之人。
郭岁欢虽被困金笼,但身上流淌着郭家的血,孤勇,坚毅。
谢麟安甚至都不用明说,只是淡然一笑。
郭岁欢了然。
通透了。
“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事想求宸王殿下……”她顿了顿。
谢麟安拱手,以礼相待:“皇嫂明示。”
“京城之内已无郭家,将军府形同虚设,里头养的丫鬟奴仆早该遣散了。如今,叔伯兄弟都在西北战场厮杀,披星戴月,为了一国安宁,同样也是为了保住……我的安宁。”
郭岁欢有些动容,扯了扯嘴角,下定决心。
“与其留在高墙之内,当一名质子,不如直接翻身上马,当一回巾帼。”
听着像是在说她自己。
然而,谢麟安看得真切,郭岁欢的手轻轻覆在小腹,指的是那个从未被期待来到世上的小巾帼。
“君子一言。”
谢麟安点头应允。
郭岁欢同样颔首,没有多做停留,默默转身离开。
她一手护住肚中胎儿,一手捏住刚刚收到的家书……
厚厚一沓,从未见过的家书。
他们根本不提前线之苦,被困于城中多久,伤了多少,粮草如何吃紧。
只字未提。
只问她,是否安好,是否心悦……
偏偏,她的一双慧眼是跟着大营中的将领训练出来的,笔触轻了一分,重了一寸,都看的真切。
笔锋乏力,是右臂或许受了伤;笔锋游走,或许是右臂再也提不起笔。
换了人写信,只能是……
她的家人,远在千里之外,漫天黄沙,草革裹尸,如今还剩几人?
谢锦辰藏了家书,隐瞒实情,为的不就是耗着拖着,等到郭家人统统捐躯,死了个干净,也就无足为惧了。
怪谁呢?
难不成要怪郭家满门忠烈吗?
呵……
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即便谢锦辰不念夫妻情谊,打着江山社稷的名号,要求纳妾收宠,她郭岁欢遵于君臣之礼,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他堂堂一国之君,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无视圣上的赐婚,恶心了宸王,又何尝不是想把郭家踩到脚下!
谁稀罕当这个太子妃!
苏欣瑶想要,拿去便去!
我不要了。
……
感念皇上的恩典,皇后容菱调了近百名绣娘巧匠,将谢麟安与苏欣瑶的婚服,在短短几日,就准备妥当。
消息通报到宫内。
谢昭衍赐婚的圣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苏欣瑶跪在院中领旨,面色煞白,靠苏夫人搀扶,才勉强站稳。
她在温泉山庄已经住了大半个月。
夜夜与太子共度春宵,本以为会等到进东宫的恩典,没想到还是要被嫁给宸王。
圣上恩典,不可违抗。
苏欣瑶只能接下。
前来送圣旨的善渊,好心提醒苏夫人,该启程回江南,准备婚事了。
护送的车队,已然在门口等候。
苏夫人也是彷徨。
纵然苏家坐拥金山又如何,没有权势,终究还是被人鱼肉的下场。
她禁不住落了泪。
“婠婠,这该如何示好?”
苏欣瑶故作镇定,拍着她的手:“兵行险招,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娘亲按圣旨行事,其余交给女儿。”
“婠婠,苦了你了。”苏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女儿。
苏欣瑶莞尔:“想当人上人,自然得吃的苦中苦。”
母女二人依依不舍。
善渊从旁劝慰:“苏姑娘不必过于感伤。宸王殿下待姑娘也是真心,特意陪在温泉山庄,体贴之意,可见一斑。”
“……”苏欣瑶点头,并未作答。
她根本没有在庄子里见过谢麟安。
都说宸王搬到温泉山庄小住,但神龙见首不见尾,比太子的影子还要难找。
起码,谢锦辰每夜月上梢头,必然到了屋内,从不会让她等待。
思及此,苏欣瑶不由自主地想要护住肚子。
这几日,本该要来癸水了,迟迟没有动静。
或许,事已经成了。
此时,在山庄的书房内。
徐卓光坐立难安。
他一直未被允许进入庄子,今日刚刚得了赦令,前脚迈进院子,后脚就听见宣读圣旨。
谢麟安一句谢主隆恩,惊得他实在无话可说。
等到人群都散去,才憋不住问:“殿下搬来庄子,是为了躲云姑娘吧?”
谢麟安斜觑他一眼。
“没话说,可以不说。想去找长公主,出门右转!”
徐卓光吃瘪。
“……我只是关心。”
“是挺关心。听说你还关心明珠姑姑煎药的事儿了?”谢麟安冷哼。
徐卓光嘶了一声。
“宸王府的方子几乎都是我开出去的。姑姑换了药方,我自然得看上一眼。不然,温补的时候,药理相冲,难以收拾。”
“哦!那你一早就知道苒儿背着我,自己在喝避子汤?”
谢麟安的声音更冷了。
徐卓光觉得后脖颈直发凉,立刻宣誓:“苍天可鉴!我要是一早看到了,肯定会劝下的。何必两人遭罪?医者父母心,我徐……”
“谁的父母?”
谢麟安在他脑门上弹了一指,没好气道:“今儿让你来,是请平安脉的。嘴巴给我闭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