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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进了营帐,只见灭绝师太负手而立,右手不时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峨眉掌门铁指环,周芷若见此心中一惊,便有股不好的感觉。开口道:“不知灭绝掌门有什么事吩咐?”
灭绝师太却并不理会她,只是背对着她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芷若见此也是摸不清头脑。
这时候静玄也将其他峨眉弟子叫了过来,十几人挤在灭绝师太的营帐中。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灭绝师太却仍旧不开口说话,众弟子面面相觑,却不敢出言相问。
突然灭绝师太厉声喝道:“跪下--!!”
峨眉众女弟子皆是一惊,后纷纷跪下。周芷若原本条件反射也想跪下,后又想:自己已经不是峨眉派之人,也不想再回到峨眉,再做这种事情只怕又引来误会。是以就站在一边,并没有跪下来。
灭绝师太慢慢转过身来,扫了一眼面前跪下的女弟子们,缓缓脱下左手食指上的掌门铁指环。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慢慢传开道。
“我峨嵋派第三代掌门女尼灭绝,谨以本门掌门人之名,立第四代女弟子周芷若为峨眉派中少掌门。待我死后,便由周芷若接任峨眉掌门之位!从今日起峨眉派除我之外,就以周芷若为尊!我峨眉派中弟子但凡有不尊其命令者,皆以门规论处!”
灭绝师太又望了眼手中的掌门铁指环,缓缓道:“现在我就将峨眉掌门信物铁指环,交予周芷若。”说着便伸手将铁指环举到周芷若面前。
周芷若早就被灭绝师太的话惊呆了,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得。见灭绝师太将掌门铁指环举到自己面前时,才猛的惊醒,一下子跪了下来,道:“师父,弟子……弟子……”
灭绝师太听着周芷若终于愿意唤自己一声‘师父’,心中也大是慰藉。柔声道:“芷若,我将这掌门铁指环交给你,今后你就是峨眉派的少掌门了。”
周芷若此时却只觉的惶恐不已,摇头道:“师父请你…请你收回成命!弟子,弟子不能……”
灭绝师太严肃道:“我说你能,你便能!”说着又往底下跪的弟子扫了几眼,场中弟子有的惊讶、有的不知所措,也有的满眼嫉妒。
灭绝师太缓缓道:“你们莫以为,我是因为芷若救了我,所以偏心于她。我峨嵋派自立派以来,皆以女流为主,所以掌门人必须武功卓绝,才能自立于武林群雄之间,处于不败之地。”
顿了顿又续道:“我所收的这么多弟子中,除了芷若,最晚的静怡入门也有十几年了。你们到了现下的境界,已难再有多大进展,那是天资所关,非人力所能强求。芷若虽然入门最晚,可是武功最是高强,日后也是不可限量。所以我才将这少掌门之位交予她!”
“你们当中若是有不服的,等芷若伤势痊愈,尽可前去挑战,谁要是胜过芷若,我便将这少掌门之位传予她!”说着又看了眼丁敏君,丁敏君在下面咬碎了银牙,却又不敢出声。
自光明顶一战之后,谁人不知周芷若练成峨眉绝学佛光普照,峨眉派中除了灭绝师太谁能是周芷若的对手?可她心中仍旧是不甘心,只是现在不敢开口应灭绝师太这个口风罢了。
静玄道:“师父所言甚是!弟子们自当谨遵师父之言!”,其他弟子听静玄如此,也齐声附和道:“谨遵师父之言!”
灭绝师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周芷若看去,周芷若却道:“弟子恕难从命!”灭绝师太皱眉道:“你说什么?”
周芷若顿了顿扬起头,语气坚决道:“弟子恕难从命!”
灭绝师太皱了皱眉头,“你还在生气我在光明顶说要逐你出师门一事?”
周芷若摇了摇头,“当时是我忤逆了师父,师父罚我,我绝无怨言!只是这掌门之位我却决不能接受!”
灭绝师太道:“那又是为什么?!!”
周芷若慢慢道:“我从入峨眉派便没有想过要呆多久,那时候是爹爹让我去的,我只能听爹爹的话,可是,可是我心中其实从来不想当什么武林中人,只盼望着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度过就好!那日师父逐我出师门之后,我就……我就未想过再回去!”
灭绝师太又惊又怒,喝道:“你--!那你当初为何要来万安寺?!”
周芷若叩首道:“师父养育我多年,我听闻师父和众是姐妹身陷万安寺。之所以前来相救,并不是为了师父能原谅我,而是为了我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
“如今师恩已还,还请师父恕弟子不孝,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峨眉……峨眉这个担子,弟子无德无能,实在难以担当!请师父收回成命!”周芷若叩首道
灭绝师太听完,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原来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东西,别人压根就不愿意要……灭绝师太眼前一黑,晃了几下,众弟子见此急忙上前扶住。
灭绝一扬手,止住了其他弟子。灭绝师太怒极反而冷静下来,看着周芷若慢慢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离开峨眉,从此不再回来吗!”
周芷若又叩了一首道:“请师父原谅弟子不孝!”说着边站了起来,往营帐外走去。
灭绝师太慢慢道:“你当真要走?你可知道,一旦走出这个大门,此后你便再不是我峨眉派中人了!”
周芷若的脚步顿了一下,道:“师父多年养育之恩,弟子无以为报,请师父原谅弟子自私!”
灭绝师太听她此言,心中便像有一根针猛地扎了肉里,脑中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得,猛地一晕。
静玄见此急道:“周师妹!你不要冲动,你可知道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便就真的是我峨眉派的弃徒了!到时候江湖中人会如何瞧不起你?!你还不回来跟师傅认错!”
周芷若道:“我一生都在在乎别人的看法,为了别人的心愿而活,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开心过。如今我再不想这样过下去了……”
“其他人的看法,对我来说不足为道。他们爱怎么样想,爱怎样去揣测是他们的事,却与我无关。只是师父的恩情……弟子却已经无以为报,只望师父您老人家万万珍重!”说着大步往营帐外走去。
静玄还在叫着:“周师妹--!周师妹--!”
却被灭绝师太一下子打断,怒喝道:“让她走--!!好,你好……!今日你走出我峨眉派大门,便与我峨眉派再无瓜葛,你也不用再叫我师父!从此我峨眉派与你周芷若再无一丝瓜葛!!”
众弟子顿时噤若寒蝉,不敢有人再出声阻拦,就这样看着周芷若走出营帐,消失不见……灭绝师太眼睁睁看见周芷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便如在自己心头割了一块肉一般,猛然地心口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众峨嵋弟子均是大惊失色,叫道:“师父——师父——”
灭绝师太却喝道:“吵什么!统统闭嘴!”众弟子也再不敢出声,只好搀扶着灭绝师太,慢慢坐到床边。
另一边,周芷若大步往前走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朝着外边的广阔天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作者已经x尽人亡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