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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荷与陈王很快就迁入陈王府居住,比起皇宫里的皇后和恭妃来,陈王府就容易拜访得多了。
司夫人也是多年未与大女儿见面,自然思念女儿和外孙陈王,几乎是司洛荷与陈王刚搬入陈王府次日就送帖拜见了。
只不过,司夫人拜会过永孝太子妃回丞相府后,倒显得心事重重了。
司丞相为了避嫌并未去拜见陈王,所以司夫人拜访当天,他一下朝就急急的赶回丞相府。
“相爷。”宁姨娘一如往常的守在前门迎接司丞相,“您回……”
“嗯,夫人回来了吗?”司丞相拨开宁姨娘的手,眉头微皱地问。
宁姨娘的笑脸一僵,举起来的手也尴尬地擎在空中。
“夫人……回来了。”宁姨娘收回手,冷淡地道,“相爷是为了永孝太子妃和陈王的事找夫人吧?”
司丞相没回答宁姨娘的话,知道赵氏回来了,便直奔后院而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宁姨娘气得脸色煞白,白了一眼司丞相匆匆离开的背影,拧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姨娘有太多不服气!明明她的女儿是皇帝宠爱的妃嫔,可因为她是个妾室就没有资格入宫见女儿一面!但恭妃得宠又怎样,也不过是皇帝的“妾”!
赵氏虽早已与司丞相没了夫妻事,但她却有一双好女儿撑腰!司丞相万事都给这位正室一些面子!
司丞相风一样刮进赵氏的院子,看到赵氏常带在身边的两个嬷嬷中的张嬷嬷站在门口。
“相爷安。”张嬷嬷见司丞相进来福身行礼。
“夫人呢?”司丞相倒是不敢贸然进入赵氏的房间。
现在他们只是相敬如宾,一个月里见面不到五次,见了面也只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生疏得很。
“夫人在屋里。”张嬷嬷掀起帘子请司丞相入内。
司丞相掸了一下衣袍迈腿进了屋子。
赵氏听到动静已经迎了出来,看到司丞相还穿着朝服未更衣,就知道他是直接来自己的院子了。
“相爷这么匆忙的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赵氏明知故问地看着司丞相。
司丞相挥退屋内的婢女,上前扶住妻子的手肘坐到椅子上。
对于司丞相的殷勤,赵氏只是抿唇笑笑。
“永孝太子妃可好?陈王可好?”司丞相清清嗓子问道。
“都还不错。”赵氏淡淡地道,“陈王还年幼,自然是不知愁滋味。太子妃依旧高贵大方,只是从陈国来京城的路上劳累了些,身子不太舒服,好在太后从宫里派了太医来给诊治。妾身去探望的时候,见陈王府的婆子和婢女在熬药。”
永孝太子妃病了?司丞相点点头,长叹一声。
现在他这个国丈、丞相就如同坐在火炉子上似的煎熬啊!
谁人看不出皇上召回陈王和太子妃是将他们控制在眼皮子下面,免得那些还幻想着支持前太子的人对陈王抱有希望!
赵氏瞥了一眼司丞相,“相爷叹什么气?”
司丞相拍拍腿,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将自己的忧心告诉赵氏。
毕竟他们是老夫老妻了,赵氏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两个人可能在感情上淡了许多,但夫妻终究是一条船上的人!
“夫人,你可知道皇上收回其他王侯的兵权后并未将人召回,为何偏将陈王与永孝太子妃召回京城吗?”
“朝堂上的事,相爷比妾身清楚啊。”赵氏淡笑地道,“妾身只是一介女流,皇上的圣意又如何猜得到?”
司丞相看着赵氏疏远的态度,心中烦躁。
“夫人,你我只有一心才能令司家度过难关啊!若是走差一步,恐怕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司丞相声色不禁严厉了几分。
“相爷危言耸听了吧!且不说永孝太子妃与陈王已没了陈国兵权傍身,乖乖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过生活,皇宫里不还有您的两个女儿吗?”赵氏嘲讽地道,“特别是恭妃,妾身听说相爷常暗中送东西和银钱贴补恭妃的用度,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丞相老脸酱红,知道妻子这是埋汰自己偏疼司洛芙!
“咳咳,夫人……”
“相爷是个聪明人,常常能审时度势选定站在哪一边,只得好不落坏。当初连嫡女都可以舍弃的去捧庶女,这个时候怎么倒慌张起来?”赵氏嘴角一垂冷眼地看着司丞相。
司丞相身子一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夫人,您……”
“妾身大半辈子已过,明耀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府中之时,妾身就知道凭母亲这双手臂其实根本护不了儿女多少!都各自由命吧!”赵氏叹气地站起身背对司丞相,“相爷,妾身累了,您还是请回吧。”
司丞相站起身,不发一声地离开了赵氏的屋子。
赵氏走到床边,眼中的泪落了下来,用帕子压住嘴无声地哭着。
她的荷儿啊,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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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生产了,司洛芸听稳婆的话,这阵子偶尔走动走动,免得生起来费劲。
沐儿这几日忙着准备产房的事,为了保证皇后的安全,得处处小心谨慎,独孤夜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沐儿监督。
先由小太监去清了人,司洛芸带着宫女慢吞吞的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
听说皇后娘娘要来御花园走动,花房的太监们早早就将开得正艳的花朵都搬了出来。
正赏着花,一名小太监就从后面小跑过来。
“启禀皇后娘娘。”小太监躬身行礼,“段才人……段才人在御花园外求见!”
司洛芸停下脚步,心中觉得好笑。
这些妃嫔们啊!凤宫免了她们请安,却又钻别的空子非要见她!
“娘娘现在身子重,见不得染过病的段才人,还是请段才人回吧!”春晓护主地哼声对那小太监道。
“春晓。”司洛芸拧眉看了看春晓,“段才人是中了毒,并非染病。”
“娘娘,您还是别见她的好!保不准又要弄出什么事来!现在您的身子……”春晓有些急,就怕司洛芸一时心软见了段才人。
司洛芸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见段才人,就算她心胸再宽广,也不想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你去问问段才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本宫说?如果只是请安就免了吧!如果是有事,就告诉你,再由你转告本宫即可!”司洛芸对那小太监柔声地道。
“是。”小太监又小跑离开。
“娘娘,您就是太仁厚了!”春晓扶着司洛芸的手肘不赞同地道,“上次段才人在皇上的永泰殿冲撞皇上与您,话语间连太后都没放在眼里,又能有什么好话要对您说?”
司洛芸看着地上那些花盆中的花朵,轻叹一口气。
“后宫中的女人都如同这盆中的花朵,若无人精心照料想必了活不了多久。她本已失宠,又被人毒害,至今未找到主谋人,其实这也是本宫这个六宫之主的失职。不能见她,但给她些安慰总是好的。”司洛芸还是比较同情段才人的,但也仅仅是心理上同情些,若真要做什么她目前也是有心无力。
况且,后宫中的女人多是属狼的养不熟,两分真情八分假意,司洛芸认为自己宽厚待人即可,帮人什么的就免了!
小太监不大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段才人说只是想给娘娘问个安,没别的事儿。”
春晓白了一眼御花园门口的方向,觉得段才人真是烦人得很!
“段才人还说,秋瑟园里的枫叶红得极为漂亮,若娘娘想赏枫不如去秋瑟园看看,绝对是比御花园里要好看百倍的!。”小太监又补充地道。
春晓眉头皱起,“娘娘,您千万不能去秋瑟园!”谁知道段才人是不是设了什么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