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人重利轻离别

黄狗蛋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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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证据。--邓宁格

    所谓夏布,是大夏国南方出产的一种麻布,相较于厚实的棉布、轻薄的丝绸以及华贵的锦缎,夏布的优势就在于其良好的透气性和吸水性,在地处内陆的萨里思丹,这种在烈日下依旧能保证凉爽透气的夏布,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夏布制作不易,一般的商人很难拿到货,当邱军带着八峰骆驼跟着一支常年往来两国之间的商队,途径几个沙漠小国,在沙漠中跋涉二十七天,灰头土脸的抵达萨利沙哈后,就操着口音稍显蹩脚的萨里思丹语,走进了一家大商铺。

    随后的交易过程很顺利,邱军的八峰骆驼,有五匹上驼的是夏布,整整四百匹,在帝国境内能买到二十五到二十八个银币的上等夏布,在骆驼背上颠簸过一千多里后,居然能卖到九十个银币一匹,就这四百匹夏布,邱军就赚了不少于两百个金币,这些钱按照他当一个少校教官来算,两辈子也赚不来。

    那个吃进了全部夏布的萨利沙哈商人,顺便将邱军的其他货物也都收购了,包括一些上等的茶砖,几十匹锦缎和二十张精美的磁盘。

    邱军索性与这名叫叶斯哈的商人签订了一个简单的协议,双方商定,只要邱军再来到萨利沙哈,带来的夏布只要能和这次的质量一样,叶斯哈统统以一匹八十五枚夏国小银龙的价格收购,其他商品也按照市场价收购。

    叶斯哈答应邱军,只要是自己店铺里的商品,邱军采购时享有优先权,同时价格会比其他夏国商人进货的市场价低一成。

    所以看上去邱军好似是让出一些夏布销售的利润,但是一来一去,他还是占着大便宜。

    邱军计算了一下,算上采购货物和休整耗费的时间,再算上路上的时间,商人们八十天能跑一个来回,就算是路上有些什么波折,九十天也能跑一个来回儿。自己一年能跑四趟,一趟仅夏布一项就能获利两百金币,这……

    邱军不禁在想,干脆退役算了,这跨国行商,简直太赚了。

    不过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心还是让邱军把退役经商的念头压住了,况且自己还是个中校情报专员,是帝国军部的眼睛,怎能轻易的退役。

    在又走了两趟之后,邱军彻底放弃了退役经商的念头,这一路上的各种突发情况太多了,很容易血本无归,并且自己的货源还是军部想办法提供的,自己想把叶斯哈抓在手里,没了夏布,根本就办不到。

    另外,邱军是打算把叶斯哈作为自己的一个暗线来培养的,不然他也不会在第三次抵达萨利沙哈,才去联系已经在萨利沙哈钉了十几年的军部情报司密谍,一是为了保密,二是看自己能不能在当地发展些当地人为自己工作。

    叶斯哈很合适,他的生意规模很大,但是还完全没有大到富可敌国的程度。叶斯哈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够靠着夏布来击败自己生意上的对手。

    为了笼络可以不断为自己带来夏布的邱军,叶斯哈不惜血本,在邱军第三次抵达萨利沙哈时,坚持要送给邱军一处位于萨利沙哈城内的小院,并送给邱军几名仆人,包括两个整日面上蒙着白纱的妖娆女子。

    邱军知道这是叶斯哈在笼络自己,于是欣然接受了那处院子,只是拒绝了仆人和婢女,因为邱军此次带了一老一少两个仆人来,那个年老的还是一个沙漠小国的人,叶斯哈也知道邱军对自己有所提防,就不再坚持,只是将小院的钥匙交给了邱军,并答应在邱军不在萨利沙哈的时间里,帮忙照顾这两个仆人。

    这次是邱军第八趟来萨里思丹,他在抵达萨利沙哈后,没有跟随来时的商队返回帝国,而是在这逗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萨利沙哈以及萨里思丹国境内的密谍们搜集到的情报进行了整理,然后就是整日在萨利沙哈城内闲逛。

    萨里沙哈城规模不小,除去那座在阳光下永远反射着金灿灿光辉的王宫,规模依然让人咋舌,邱军也在想,在这沙漠的边缘,萨里思丹人是如何建起如此规模的一座雄城的。

    除去皇宫之外,萨里沙哈城内也不乏富丽堂皇的院落,这些都是贵族和豪商们的住宅,每个院子都修建的极为奢华,庭院中种植着各类树木,即使在炎热的天气中,也能得到一丝清凉。

    城南是商业区,街上鳞次栉比的都是各类商铺,来自大夏国的精美瓷器、漆器、丝绸、锦缎、茶砖甚至是制作精良,上面镶嵌着各类宝石的刀剑。萨里思丹本土出产的精美的羊毛地毯、金银器、宝石和香料,以及来自更西方那些国家的商品,都在这座城市汇集,等待着行商们将其运往各地。

    邱军的闲逛并不是毫无目的,他在通过观察这些商贾们,寻找一些关于萨里思丹更西方的一些蛛丝马迹,来自帝国的行商,西行的终点就是萨里思丹,更西方有些什么国家,目前还不知道,邱军只是发现,很多萨里思丹商铺中,有些金发碧眼的商人出入,甚至有些是红发或者褐发,他们跟自己一样,口中也是说着并不流利的萨里思丹语。

    邱军曾试探着询问叶斯哈派给自己的向导,询问这些商人的来历,以及这些商人需要何种商品,又运来何种商品。但是那个向导并不想把实情告知邱军,只是说这些商人来自更西方,穷得很,很少能消费大夏帝国那些精美的瓷器或是锦缎。

    邱军知道,这个叶斯哈收下的伙计,估计是怕泄露了叶斯哈的商业机密,才缄口不提,于是也没有为难这个伙计,回去后暗中联络帝国在萨里沙哈的暗桩,让他们留意这方面的消息。

    叶斯哈见这个年轻的商人这次明显有些不务正业,有些焦急,他几次运来的夏布,每次都是到货不久就销售一空,几个竞争对手也能搞到点夏布,质量跟邱军运来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于是每日傍晚都会来邱军的小院,请邱军与自己共进晚餐。顺便提醒邱军,自己手里的夏布已经销售的差不多了,希望邱军早日回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夏布。

    几次之后,邱军也表示自己会尽快回国,同时向叶斯哈提出,想让叶斯哈帮自己购买一些书籍,并表示自己有向更西方发展的意思,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多数的商人是没有国家概念的,谁来当国王皇帝,谁来统治城市,他们是不在意的,他们在意的只有利润,既然邱军能够给叶斯哈带来大量的利润,叶斯哈根本不在乎邱军到底想要做什么,非常痛快的表示,只要邱军能够源源不断的给自己带来夏布,自己就能够在邱军去更西方开展生意的事情上提供帮助。

    邱军从叶斯哈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同时知道这个叶斯哈能够在萨里沙哈站住脚,也是因为一个远房亲戚在萨里思丹皇帝陛下身边为官,还是十分得宠的近臣。叶斯哈能够在竞争激烈的同行中脱颖而出,这个亲戚助力不小。

    邱军立刻打消了准备把叶斯哈发展成暗线的想法,而是想在叶斯哈亲戚身上打开突破口,不过这次肯定是不行了,因为叶斯哈的胃口比较大,他几次运来的夏布,根本就填不满叶斯哈。邱军当即表示下次运来的夏布和茶叶数量将会翻倍,质量只会更好。

    于是叶斯哈痛快的表示,等邱军下次再来时,自己会找机会把邱军引荐给自己的亲戚,让邱军在萨里思丹的生意更有保障。

    邱军在处理完所有的情报之后,在萨里沙哈寻了一个小规模的商社,加入他们的驼队,准备回国。这家商社是夏国的几个商人开办的,规模不大,这次回去的商队,就是由孙把头领衔,护送一百多峰骆驼回夏国境内。

    因为萨里思丹的香料刚刚上市,商人们纷纷准备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赚上一笔,孙把头当然也想多赚一笔,于是冒险在“黄风”天气继续赶路,结果偏离了方向,现在只能是连夜赶路,好在别人之前赶到二道梁子,看看能不能将手里的香料卖个好价钱。

    所有人都知道,这刚刚上市的香料,二道梁子等边境城镇的商铺里,那些来自南方豪商巨贾的商队管事们,早就已经翘首以盼了,谁能先把驼队带回去,就等于占据了卖方市场,并且拥有定价权。

    孙把头商行的驼队,带的货物统统是香料,其中最多的就是胡椒,这些胡椒并不是萨里思丹本土出产,而是萨里思丹的商人们,运送到萨里沙哈的,再由夏国的商人们运回夏国,供夏国人购买,价格高昂,在萨里沙哈的采购价格,便是每斤十二到十五枚枚帝国小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