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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葡萄，便宜啦！--慕喻博
陆珂听完李铁成的话腾地一下就从马扎上蹦起来，再次一把薅住李铁成的衣领，眼睛仿佛快要瞪出血来一样“你再说一遍？”
李铁成今天已经是在自己手下丢尽了脸，被一个一向被认为是智将的军人，被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范军人，三次薅住衣领，并且一次比一次狼狈，这让李铁成感到非常的没面子。
他试图推开陆珂，但是陆珂这次是双手薅住他的衣领，陆珂本来就高大，李铁成常年打铁，虽说力气不小，但是身高上不占优势，几乎要被陆珂薅的双脚离地了！
边上的军官和军械司工作人员也不敢上来劝，生怕两个大佬神仙打架，让他们这些小鬼遭殃，只能是干着急的看着陆珂和李铁成。
“老陆，你真要掐死我了，弄死我，我看你怎么办？”李铁成还是毫无节操的选择了服软。
陆珂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他放开李铁成的衣领，看着脸憋的紫红的李铁成，歉意的帮李铁成整了整衣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没说话，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马扎上。
李铁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气哼哼的坐下，踢了一脚边上的土坷垃，不满的道“你们东北集群不是刚成立么？不是要拿刀劈了我，就死薅住我的衣领不放”。原来他还在为上次胡硕吓唬他的事记仇。
陆珂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今天确实是失态了，毕竟这滚地雷，威力要比炸弹大好多，而这大炮打散子，那是个什么景象。
关于大炮打散子的想法，大夏帝国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只是这散子喷出炮口，没多远就四散乱飞，而在战阵上，炮兵是需要步兵在炮兵阵地前方列阵保护的，乱飞的散子，对保护炮兵的步兵来说同样是巨大的威胁，所以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历代军械司和炮兵们。
当天李炳星说打散子，也不是无稽之谈，只是胡硕在李铁成给他的信里，知道了葡萄弹，以为是多么神奇的东西，不免过度紧张。
今天李铁成又一次提出来让大炮发射散子，怎么能让陆珂不激动？
李铁成见陆珂没有了再袭击自己的意图，开口对陆珂说到“要说这个大炮发射散子，还是我从丙三改的弹药上获得的灵感。”
陆珂忙道“你把大炮用的散子，也用纱布包裹起来了？”
“那道没有，毕竟大炮装药多，发射时火药的威力也更大，纱布裹弹丸，没等出膛呢，纱布早就烧没了。其实丙三改的弹丸也不完美，要不是纱布上有胶，也是裹不住弹丸的。”
“那你是怎么办的？你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陆珂追问道。
李铁成嘿嘿一笑“既然用布不行，那我就试试别的东西咯！”
说着叫人抬过来一个木箱子，看样子跟装普通铁制实心弹的箱子没什么区别，打开之后，里面也是一个个的纱布裹成的圆球，可以看出里面有一个个球型的弹丸。
李铁成拿过一个，递给陆珂后说“我给这东西起名叫葡萄弹！”
陆珂接过一个葡萄弹，重量感觉要比普通的铁弹丸要轻一些，摸上去一个疙瘩一个疙瘩的，确实像串葡萄。他不解的问李铁成“你不是说不用布来裹住弹丸么？”
李铁成笑道“外面用了一层布，包着一些锯末，弹丸中间也填着些锯末，省的运输的的时候这东西变形，锯末都掺了胶，最里面还有一小团火药，运气好的时候，这东西飞到敌人面前会爆炸，让这些小弹丸改变一下飞行的方向。”
“其实真正裹着弹丸的，是里面一层的一个用细铁丝编织成的网兜，网眼比小弹丸稍微小那么一点儿。这一个葡萄弹里，装了四十五个小弹丸，一个一两，加上锯末和火药，刚好五斤。”
陆珂掂了掂手里的葡萄弹，问道“效果怎么样？”
李铁成无奈的道“不是很好，勉强可以用，射程只有不到五百米，但是足以越过保护炮兵的步兵了，在两百五十米内，只要不撞上东西，这玩意不会破裂，超过两百五十米可就不好说了。不过这东西我也没指望它能有多远的射程，只要炮兵的阵地处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四百米之内，只要撞上东西，铁丝网兜就会破开，然后里面的弹丸就四散乱飞，怎么样？还可以吧？”
陆珂撇了撇嘴“不怎么样，怎么看都觉得不可靠！”
李铁成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实话告诉你，这东西目前还在改进中，我在调整葡萄中间那团火药的量，然后利用锯末被炮弹发射时火药燃烧点燃，一点点燃烧进去，直到引燃中心的火药，不过这个比较麻烦，燃烧的速度不好掌握，而且炮弹飞行时，很容易让木炭燃烧的火焰熄灭。”
陆珂问道“那就是还要看运气了？这东西究竟能不能飞过步兵头顶，能不能在敌人眼前炸开，能不能打到敌人后裂开形成散射，通通都要看运气？”
李铁成无奈的答道“确实是这样的，我现在还是想造出一种里面装填火药的，让炮弹在敌阵中爆炸，最不济也要在击中敌人后或者落地后爆炸，向炸弹和滚地雷那样，怎么让炮弹飞过千多米再爆炸，是个难题。”
陆珂不解道“你将炮弹做成炸弹那样的圆筒形，顶部塞上个引线，大炮瞄准完成后，点燃炮弹引线，再将炮弹送进炮膛，然后立即开火不就行了。”
李铁成不屑道“你以为我没试过么？圆筒形的弹丸，飞出炮膛没三十米就开始翻跟头，几乎就跟用手扔炸弹差不多，具体能打多远，打到哪个方向上，只有鬼知道。根本没有圆形弹丸飞的稳当！”
李铁成接着道“这个葡萄弹我造了八百枚，你带到前线上试试吧，我这边还要再研究研究。”
李铁成又命人搬来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个圆筒“这个嘛，不到万不得已别让炮兵使用。我管这东西叫霰弹，意思就像下雹子一样。这个东西飞出炮膛几米就会散开，然后将里面装着的四十五个一两重的铁丸，打到三百米开外，但是这东西万千别在咱们的步兵背后开火，否则那就是屠杀咱们自己人。”
陆珂这才发现，自己白激动了一场，原来自己盼望着的，那种自己想象中的炮弹，并没有被李铁成搞出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军械司的水平就是这样，自己又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没办法帮李铁成解决目前的困境。
李铁成见陆珂不说话，试探的问道“靖远侯，要不咱们打两炮试试？”
陆珂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起身道“打两炮，我看看这东西效果究竟什么样，也好给炮兵们一些用得上的建议。”
李铁成便让手下准备，没过一会儿，手下人就准备好了，这些人虽然不是炮兵，确是造炮的，操炮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动作麻利的推来一门大炮，等着两位大佬的命令。
陆珂看了看李铁成，道“开始吧！”
李铁成一挥手，喊道“葡萄弹一发准备，目标前方四百米敌军阵型！”
远处早就摆好了一堆木桩子，模拟敌人的密集阵型，炮手们有条不紊的瞄准，装药，装弹，准备完成后，一个看上去应该是炮长的大喊一声“葡萄弹一发准备完毕！”
李铁成大喊一声“开炮！”
一名炮手将缠在木叉上的火绳凑近引线，轰…一声巨响，炮弹飞出炮膛。
要说这些常年试炮的军械司炮手还真有两下子，这一炮，直接命中了远处的木桩子，陆珂通过望远镜，看到那一团弹丸，在撞上目标的一瞬间，爆裂开来，横扫过木桩子组成的阵型，打的木桩子木屑横飞。
陆珂很满意，不过李铁成的话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木桩子比人硬多了，撞上去一定会散射，但是打人的话，不好说！”
陆珂没说话，示意李铁成继续。于是李铁成又喊道“霰弹一发准备，目标前方二百米敌军阵型！”
二百米外也有个用木板排成的地军阵型，炮手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炮长大喊道“霰弹一发准备完毕！”
“开炮！”，轰…一声巨响，陆珂眼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炮口飞出来，七扭八歪的飞了几米就破裂开来，里面的小弹丸雨点般飞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