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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
白珊真的很想回一句“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但,白珊却只是望着顾西城,平静地问道:“你打算聊什么?”
顾西城唇瓣浅浅勾起:“慕言歌已经结婚有了孩子,我和你的孩子也这么大了,我们什么时候复婚?”
二十二年之后,慕言歌有了自己的孩子实属正常。
因为她死的时候,留下的遗言就是希望慕言歌忘记她往前看的。
但是,顾西城呢?
难道他没有结婚生子吗?
白珊那一下,心脏狠狠震动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望入他的眼眸之中:“你……”
顾西城目光深深地盯着她:“我一直只有你,也一直在等你,整整二十二年。阿白,名义上,你已经死了,隔了二十二年再醒来,要重新回到A市,最好的身份,还是我的妻子。况且,小白那么叛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离异甚至是单亲的家庭环境。你欠了她一份母爱,不打算还吗?”
等了她二十二年嘛!
听到顾西城亲口承认,白珊的内心没有触动是假的。
从二十一岁到四十三岁,这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可他没有恋爱,只为等一个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来的她。
她一时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而且,正如顾西城所说的,她是死了一回的人,这样死而复生,独自回国,根本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慕言歌也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虽然不知道他对她是不是还有那么丁点爱情的成分,但小鸽子是那么善良的男人,若是她独自一个人回去,他似乎仍是会照顾她的吧。
可他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了,这样和她牵扯不清,不论对谁都是伤害。
再者,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顾夜白,是她和顾西城的孩子,或许极其的离经叛道,但那也是她的孩子,她从未给过顾夜白任何的爱,身为一个母亲,她欠缺了太多太多,所以她会用一生去弥补。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不是嘛!
最重要的是:“顾西城,你还爱我吗?”
顾西城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的阿白,看事情永远都那么犀利,问出的问题都那般一针见血。
他当然是爱她的,所以想和她结婚,找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借口只为娶到她。
他觉得她已经不爱他了。
可就算不爱,顾西城也想跟白珊在一起。
所以,结婚吧,先把她忽悠到手在说。
可她却是个不愿将就的人,没有爱,谈何婚姻。
叹了口气,顾西城知道白珊不是什么好骗的傻女孩,他只是平静地陈述道:“要是不爱,我拿什么去熬这二十二年。白珊,你这问题问得令人寒心。”
白珊惊讶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问,她怎么能不问。
这是二十二年的时光,她死的时候都没二十二岁。
二十二年,足够沧海变桑田,足够韶华变白首。
她也是火大:“你觉得我问得让你寒心,可我能不问一句么,这世界,变化太快了,二十二年,这么一大段光阴,顾西城,你都老了。”
饶是顾西城还病着呢,却仍是给这话气得跳脚:“所以你是嫌我太老。”
他死死瞪着白珊。
那眼神,让白珊觉得,他绝对不介意在床上证明他是不是老了。
白珊磨了磨牙,瞧着他一脸淡漠的职场精英模样,她倒是忘了这货就是个“一言不合啪啪啪”的幼稚鬼。
她突然想起海子的那句诗:“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谁见过,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
二十二年的顾西城真的太小,就是个不懂事的大男孩,他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却学会了爱她,可哪怕想保护她,却仍是在伤害她。
现在呢,顾西城的年纪是真的大了。
本以为他会变得成熟,可瞧他那样子,还不是过去那怂样。
“不敢。”白珊淡笑,“毕竟我也和你同龄,不是么?嫌弃你不就是嫌弃自己么?”
顾西城无语地抽了抽唇角。
那能一样么?
她注射了病毒沉睡在培养基里,岁月对她而言,毫无痕迹,这时候的白珊,还是二十一岁的白珊。
他呢,为了养活那个该死的地下基地,他被金钱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往死里赚钱,他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他被岁月磨砺着,心境沧桑,心态苍老,他再也不是过去的顾西城。
而年纪,也变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哪怕不想承认,顾西城也知道,他现在的确老了,他眼角已经有了皱纹,而且这样的皱纹只会越来越多。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痛欲裂,在生病状态下和白珊谈判绝不是明智之举,可他没其他选择,他必须尽快敲定这件事,不然,鬼知道白珊会不会跑去A市和慕言歌复合。
所以,到最后,他也不和她迂回了,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问道:“所以呢,你想怎样?”
白珊笑得完美,无懈可击:“我问得很清楚,你还爱我吗?”
顾西城神情淡漠,波澜不惊:“我刚才回答得很清楚。”
白珊嗤笑:“你知道那不算答案。”
二十二年的等待,的确怪感人的。
但等着等着不爱了的,多了去了。
白珊对自己没太多自信,认为顾西城对她的爱可以跨越长达二十二年的时光。
顾西城知道白珊想听什么,不就是那三个字嘛,不就是他的一句承认嘛,不就是要他把心脏挖出来给她看嘛!
能怎样?
谁叫他犯贱一般地爱她,一爱还这么多年,甚至是,她能醒来,已经是对这份爱最好的补偿。
其他的细枝末节,顾西城真没那么多经历去在乎。
所以,他说:“我知道我很坏,哪怕你都快死了,还把你抢了过来,甚至是给你注射了生化病毒只为让你继续活下来。可这就是我顾西城的爱,当初你身体差我不敢逼你,可现在,你身体好了,白珊,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不照样玩死你。”
逃不掉的对吧!
顾西城这样的偏执狂,这样的变态狂,他要么谁都不爱,可他一旦爱一个人,就是长达一生的占有。
你要么顺从,要么被折磨。
白珊陡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可能她就是抖M体质吧,居然会觉得,被人占有一生,还相当不错。
毕竟,她一直渴望着一份充满激情的爱来点燃她的生命。
或许过去有伤害,但最重要的,还是当下。
当下,他是她的不是么,而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又如何不会爱下去呢!
有了爱情,有了必须结婚的种种考虑。
那么,白珊,你还在纠结什么?
于是,白珊站起身,最终拍板道:“那好,我们结婚。”
幸福来得太快,顾西城一时间无法反应,等到回了魂,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一把把白珊拽入怀里,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顾西城凑过头去亲她的脸。
其实更想亲唇的,但是他病得厉害,不好把病气过给她。
便只是拥着她,轻笑着逼问道:“所以,白珊,你也爱我的,对吧1
白珊翻了个白眼,别过头,一声不吭。
顾西城抱着她,拼命亲,一面亲一面催促道:“白珊小姐,快回答。”
白珊任由他变态一般亲吻她,可却傲娇地不做声。
顾西城有些恼了,手便有些不规矩,往她衣服里摸:“不回答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白珊又刚洗完澡,穿得是那种真丝吊带的裙子,顾西城扯开一边的袋子,白珊胸口那柔软,还不是任君采撷。
我靠。
白珊心底爆粗了。
她实在无力吐槽顾西城,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色…情狂,都病得不轻了,居然还这么……色。
而且,年纪那么大,他真的……还行么?
白珊深表怀疑,于是她一脸蔑视地说:“就你这病怏怏的老男人模样,你就算不想客气,也必须客气。”
病怏怏……
老男人……
这无疑是在顾西城的痛处戳。
顾西城有些恼,当即就想证明一下,他是不是老到要不动她了。
他一改刚才情侣嬉笑的吻法,反倒是特色…情地去吻她的耳垂,一面吮着,手一面往她衣服的裙摆里探……
等顾夜白过来通知两人吃饭,就瞧见这么一副画面。
她那位据说是被白珊虐了一生的父亲,正特骚包地调戏着白珊,而白珊也挺窝囊的,居然就这么给她调戏着。
“咳咳……”
清了清嗓子,顾夜白提醒他们回神,然后她走了进来。
之前她来过一次,但发现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她知道这两人分开太久太久,经历太多太多,有很多话要谈,她进去不好,便让佣人端了早餐进去,便默默等到了中午。
哪晓得,一转眼不见,两人就如胶似漆黏到不行。
顾西城听到那声音,便有些烦,他拒绝抽出自己的手,便只是淡淡地提醒顾夜白:“大人办事,小孩子出去。”
这意思,翻译一下,就是,顾夜白,快滚!
顾夜白瞧见顾西城那嚣张的模样,磨了磨牙,但到底不好当着白珊的面和他争吵得太激烈,便只是格外平静地说:“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句,午餐好了,可以吃了。”
白珊呢,觉得顾西城没个正形,一直用手肘撞他,让他注意点身份,偏偏顾西城不配合,手探入她的裙摆内,暧昧地撩着,死活不撤出去。
白珊知道,这家伙就是这么变态,喜欢挑战禁忌。
可那是他闺女。
难道要当着女儿的面上演活春…宫。
她瞬间来了火气,呵止道:“顾西城,你够了。”
被白珊吼了一句的顾西城有些暴躁,可他现在和她的关系刚修复,到底不好弄得太僵硬,便悻悻地抽回手。
白珊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对顾西城说:“走吧,一起去吃饭。”
“好。”
顾西城同意道,然后也不起身,只是对顾夜白淡淡笑了笑,说:“小白,你可以暂时先出去一下嘛,我和白珊还有点事情要聊。”
这是要没玩没了地聊下去了。
但,顾夜白也爱过,自然理解这种见到喜欢的人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感觉。
而且顾西城,等了这么多年,的确挺不容易的。
身为顾西城唯一的女儿,她不论怎样,都希望顾西城能获得幸福。
所以,她非常大气地把空间让给他们:“你们慢慢聊,我让厨师晚点上饭,等你们聊好了咱一起吃顿饭。”
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没理由各吃各的。
顾西城见闺女难得这么乖,朝着她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顾夜白当时有一种,我去,大白天见鬼的感觉。
不是着笑容难看,而是这样好看的笑容,绝对是顾西城生平第一回朝她展露。
很多时候,顾夜白都觉得顾西城是个货真价实的面瘫,他脸上除了面无表情没有其他表情。
原来,顾西城也是会笑的啊!
而能给顾西城带来笑容的显然不是她,而是那个叫白珊的女人。
好像,只要白珊重新醒来,顾西城心情就很好。
她笑着看了一眼顾西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珊,便转身离开。
顾西城对和白珊的亲密,上了瘾,顾夜白一走,顾西城便扯了白珊,将她按在沙发上,然后身体欺了上去。
跪…趴在女人身上,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顾西城俯下身,逼问道:“快说,你爱不爱我?嗯?”
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情…欲,顾西城的声音沙哑极了,轻轻一个“嗯”字,悠扬的尾音,撩得人肝颤。
白珊只觉得有羽毛在心脏处刷了一下,莫名有种心痒难耐之感觉。
那种心痒,让白珊忍不住,凑过头,在顾西城唇瓣上亲了一下。
亲到了唇瓣,便忍不住想要加深这个吻。
好吧,她骨子里就是个色…女,当顾西城潮…红着脸蛋压着她逼问,当那张哪怕老了也依旧俊美到极致的脸蛋靠近自己,她……忍不祝
好喜欢啊,好喜欢。
原来,她一直喜欢这样和她亲密无间的顾西城。
她不希望和他有伤害,不希望和他有痛苦,只希望和他简单又平静地度过余生。
还是顾西城制止了这个吻,倒不是不想亲,而是……他病了。
他解释道:“我真的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白珊笑笑:“我不介意。”
“我介意。”顾西城坚持,“要是你也病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啊1
白珊:“……”
果然,这才是真相吗?
但他不让,她也不介意。
顾西城似乎是被那个吻收买了,松开了她,打算和她一起去吃饭。
实在是,今天收到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白珊醒来了,白珊同意和自己结婚,白珊主动亲吻了自己……
这么多的惊喜,在顾西城苦苦守候二十二年之后,一日之间袭向自己,顾西城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这是不是他生病之后,太过虚弱了,才会做这样一场梦。
梦里,白珊醒来了,朝着自己微笑,美丽一如初见。
所以,哪怕他很想娶她,很想爱她,都想忍住了慢慢来,他怕幸福太过上天妒忌。
白珊倒是诧异顾西城不再逼问了,实在是她认识的顾西城绝不是什么好人,他从来都是那种想知道的你必须如实以告的,不然你就死定了。
她觉得顾西城这样突然松开了她,绝对是有阴谋。
于是她想了想,还是诚实地回答道:“我们之间,一直在放弃的那个人一直是你。顾西城,我们订婚的那一次,我真的很绝望,绝望到觉得活不下去。慕言歌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太累也太虚弱,濒死的刹那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后来,我怀孕了,我当时就想着,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让她代替我活下去,或许它也会遗传和我一样的病,但最起码它绝对能干干净净地活着。可以说,那时候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了,可孩子死了,然后,我几乎是不想活下来的,而那一次流产之后,我不仅伤了心,也伤了身。以往我不论经历了什么,都会想着我要好好活着,孩子没了之后,我想的是怎么体面的死。我努力装作我很健康,因为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脆弱为我担心。后来,你劫持走了我,好吧,失忆的时候我也挺开心的,我这人真的,要求很低,只要有个人对我好,我就会不离不弃,那十天,我过得还挺开心的,但也就只有十天,最令我失望的是,你都没来救我……”
听到白珊一点点剖白自己的心迹,顾西城既震撼又感动……
震撼于她经过的疼痛,那些都是他带给她的,如若那时候他换个处理方式,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感动于她现在的坦白,白珊永远都是那么美好,喜欢就喜欢,难受就是难受,对她爱的人她永远是真心对待,对不爱的人才会藏着掖着。
可这些震撼和感动,到最后都变成了心疼和愧疚。
他的阿白,被他折腾得,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到最后,听到她说他没去救他,顾西城下意识地辩白了一句:“我去了,阿白,我只是不敢见你,你那时候那么虚弱,我觉得我的存在都会让你难受。”
“你没去,我记得很清楚。”
白珊就着这事儿,和顾西城争辩了起来。
那些事情,于白珊而言,就发生在昨天。
于顾西城而言,却是二十二年前。
谁记得清楚,当然是她。
真是的,别老了还不服老。
顾西城又说:“真的去了,你被唐苏珊挟持的时候,那个开枪爆掉唐苏珊头的是我,虽然铁定吓到了你,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珊自然记得起那件事,那种用血液和脑浆洗脸的感觉,白珊很难忘记。
那是真实的死亡,她那么靠近死亡,最后死亡的是唐苏珊。
虽然白珊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要不是顾西城,那一次估计得全军覆没。
但是,这绝不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说:“那你还不如不去。”
顾西城沉默了下来,的确,一枪爆掉人一边的大脑的感觉很恶心。
而白珊,就就那人面前呢!
她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哪里见识过这些。
当然是情愿死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修罗场的。
但是吧,顾西城不知道的是,白珊一想到顾西城其实去救了她,而且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心底便灌了蜜一般的甜。
有一种“我们之间从来相爱,不过一直在误会”的那种释然感。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接着叙述起来:“嗯,就算你去了吧,后来慕言歌向我求婚,我答应了,然后就发现我其实和你结婚了,你那时候真是渣,居然要和我做一次,才和我离婚,不过我现在也原谅你了,没有这一回,我不会有女儿。说实话,我很想要孩子的,如果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或许能更坚强一点,不过我那时候真的身体完全不行了,坚强也扛不篆…”
白珊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顾西城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这种,明明是个便宜爹,却变成亲爹的喜感。
这种,明明一直是别人家的女人,却变成自己女儿的幸福感。
不过,也就是一刹那了。
顾夜白不论是谁的种都不要紧,他都会护着她的。
但,如若是自己的女儿,那自然是更开心一些。
一想到这是自己和白珊的女儿,就有一种浓浓的幸福感。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的样子,管理好自己表情,装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再后来,我死了,然后突然又醒了过来,而且身体还特别好,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白珊抿起唇轻轻笑了开来。
明明真的是要死了,可最后却隔了二十二年,重新醒来。
白珊真的想了很多,她告诉自己要大气要坦然,要抓住能抓住的全部幸福,要好好活下去……诸如此类。
她甚至想过,二十二年后,在顾西城和慕言歌都结了婚以后,她要怎么过。
可是,顾西城竟还在等她,而且他们还有了孩子。
这叫白珊,明明是觉得会孤独一生的白珊,忍不住去感动。
好像,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在外漂泊了那么久,一回头,那个人还站在那里。
那个叫顾西城的男人,站在灯火阑珊处,守候着她的回归。
二十二年,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放弃,有没有想过放手,有没有想过去找别的女人……
但如若是自己,这样去枯守,肯定是会迷茫、会不安、会哀伤、会绝望……
看着一个似乎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女人,看着镜子里愈发苍老的自己。
然后,满心灰凉。
白珊不知道顾西城这二十二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但不用想,肯定也很辛苦,不说别的,她觉得为了养着他单金钱都不少的……
可顾西城坚持下来了,他甚至坐在自己对面,让她和他结婚。
最难消受美人恩。
白珊从来都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她珍惜她收获的全部的感情,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些感情而活下去。
顾西城这一份漫长的等待,已经沉重到白珊有些无法呼吸了。
更何况,他还独自养大了他们的女儿。
所以,不论出于爱情还是出于亲情,不论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责任,她都必须和他结婚,以顾太太的身份生活下去。
而顾太太,也是她以后最适合的身份,她最想要的身份。
毕竟,很久以前,她就想嫁给他了,不是嘛!
她想了很久,然后说:“我觉得,经历了这么多,都变成了老人家了,我们还能坐在这里谈谈情说说爱,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老人家……
这是,变相地吐槽他的年纪吗?
至今都觉得自己还是顾少的顾西城轻笑着道:“你才是老人家,我才不是、”
白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对自己的年纪还真的超级在意。
顾西城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白珊觉得会记一辈子,然后感动一辈子。
顾西城说:“你不醒来,我怎敢老去。”
你不醒来,我怎敢老去。
白珊心底突然惆怅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蒙上了水雾,盯着面前已经染了几许沧桑的男子好半晌,白珊才说:“顾西城,或许这二十二年对全世界都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我而言,我仍然还处在二十一岁,我以为我死在了生日那一天,可睡了一觉,身体却好了。你问我爱不爱你,是在问我当时爱不爱你,我想说的是,当然是爱的,只是那时候,就算爱也没有办法,我没有时间没有生命去爱你。我现在突然就好了,可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这样的我,你还是会选择和我继续走下去么?”
当然是爱的,只是那时候,就算爱也没有办法,我没有时间没有生命去爱你……
顾西城突然就觉得很无奈。
这丫头真是傻,以为她和慕言歌结婚了,他就会放开。
笨死了。
他站起身,一把把某个蠢女人搂入怀里,说:“我等了二十二年才等到你,不占有你,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