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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蜜放下手中的包子，认真地看向他：“说吧，到底怎么了，你的视线像要把我看透似的。”
庄浔眉宇带笑：“温蜜，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温蜜“呵”了一声，佯装生气地道：“这个问题……你需要问我才知道答案？你是觉得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么？”
庄浔一点都不怒，脸上的笑意甚至更浓了一些。
“有十年了么？”
“你自己算。”温蜜没好气地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我第一次和你表白在哪？”庄浔似自言自语的又道。
温蜜简直气笑了。
她双手抱臂：“第一次表白？难道你向我表白了很多次吗？还是你突然记忆苏醒，突然想到你和很多女生表白过？”
庄浔笑得宠溺：“我第一次和你表白在湖月公园南门，是不是？”
温蜜正要冷哼生气，埋怨庄浔连第一次向她表白是在咖啡馆前都不记得了，她却猛得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僵住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脸笑意如水的庄浔。
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讷讷出声道：“你说什么？”
看到温蜜的反应，庄浔对他的猜测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他还需要最后确认一次。
“我们在哪认识的？”庄浔褐眸深邃，深深地看着她：“黎东路的芦苇地？还是应该说，通过手机认识的？”
温蜜心情难以言喻，她眸光闪动：“你……你……”
温蜜惊愕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道：“你记起来了？”
说完，她就觉得不太妥当。
什么记起来了，说得好像庄浔失忆了一样。但实际上，他并不是失忆啊！
温蜜正想换一种更严谨的说法，庄浔却安抚她似地点头笑了。
“嗯。十年前的昨晚，如果你没被救下，你就是华市1·13连环凶杀案的第五位受害者。我给二十四岁的我打过电话，应该是他把你救下了。这样，过去被改变，接下来的十年也被重新改写，而今天，两个时空同步了。”
“所以，十年前，你和我跨时空交往的事，你都想起来了……”温蜜激动地接过庄浔的话，很快又否定：“不是……你不是想起来了，你就是三十四岁的庄浔，你一直都有那段记忆……欵？也不对？”
温蜜大脑混乱，她觉得她明白了整件事了，可是让她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她却表达不出来。
庄浔理解她的心情，伸过胳膊握住了她的手。
“在昨天之前，我所在的时空里，你都是连环凶杀案的第五位受害者。我今天一觉醒来，你就在我身边了。”
他的手像藏有无尽的能量般，和过去十年的每一次一样，给她宽慰、抚平她躁动的心，让她平静了下来。
温蜜想到她很久之前救下庞妱、提前抓住了徐长文，改变了历史时，庄浔也是一觉醒来，两个时空同步，他发现了一些改变。
“那你没有过去十年我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温蜜问。
庄浔摇头：“没有。我只记得昨天我发现你是连环凶杀案的第五位受害者后，就想联系你，告诉你这事。但我联系不上你，你从我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了。”
温蜜了然。
类似的事，她十年前也经历过。
“那你也不知道，我们都已经结婚五年了？”温蜜神情有些怪异。
庄浔完全惊住了：“我们结婚了？”还结婚五年了？
温蜜点了点头，空出的那只手指了指橱柜上的一个相框。
庄浔这才注意到，他家的橱柜上凭空多出了一个相框，而相框里正是他和温蜜的结婚照。
西装革履的他和穿着婚纱的温蜜都笑得开心又甜蜜。
庄浔：“……”
他结婚了……
他却没有他和温蜜拍婚纱照、筹办婚礼、办婚宴的记忆……
人生大事之一，他却没有一点记忆。只是一觉醒来，多了个老婆，还和老婆已经结婚五年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悲惨是可笑还是幸运。
温蜜瞅着他一言难尽的神情，莫名觉得好笑。
她忍着笑意道：“我和你交往了五年后，在二十九岁结的婚。”
庄浔抿紧唇，绷紧脸，没说话。
“交往的前三年，我们是异地。原本你想调到华市的警局，和我商量这事，我拒绝了，我希望回应城，离你也离家更近。于是我从原公司辞了职，在应城的新闻社找到了刑侦记者的工作。”
庄浔神情郁结，仍是没说话。
“交往的第五年，你在曾经向我表白的咖啡馆前，向我求了婚。”
庄浔终于蹦出了几个字：“那不是我。”
温蜜好笑：“不是你，难道向我求婚的是别的男人？”
庄浔哑口无言，嚅嚅地道：“不是这个意思……”
温蜜佯装生气的演起了戏：“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认账了？想和我离婚？”
“不是。”庄浔脱口而出。
虽然他没有他和温蜜结婚了的记忆，但让他离婚，他是绝不会离的。
“我只是觉得，”庄浔略无力地道：“过去十年，我和你相处的记忆我都没有。”
“嗯……”温蜜煞有介事地颔首：“你很嫉妒救下我的二十四岁的你？”
庄浔眸光微微动了动，没法否认。
过去十年，和温蜜创造记忆的，正是二十四岁的他。
要说不嫉妒，肯定是假的。
温蜜被他的样子逗得绷不住脸了，笑出了声：“你知不知道，我和二十四岁的你在一起时，他总是嫉妒三十四岁的你。现在三十四岁的你又开始嫉妒二十四岁的自己了，你们还真的都是庄浔啊！”
庄浔敛了敛眸。
二十四岁的他嫉妒现在的他？
他有什么可值得二十四岁的他嫉妒的。
温蜜：“……”
“你啊，你们啊，别这样，”温蜜无奈又好笑：“明明都是庄浔，就是一个人，为什么搞得我像在和两个人谈恋爱结婚似的。”
庄浔默默不语。
他倏地想到一件很关键的事，心脏一缩，问温蜜：“我们……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