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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音和何笙关系很好,因此见到这人的机会也挺多。
说实话,刚开始见着这人实在不怎么待见,叽叽喳喳话不停让人感觉烦得慌之外,还特别不给人面子。
妈的,居然敢说本小爷是娘们,你看这像话吗?
别说我,换个其他人都不会待见她,不过看在她对何笙挺仗义的份上,我勉勉强强也就看她那么几眼,啧,那会就怕生眼病。
后来时间慢慢长了,倒也开始适应了她的聒噪性子,就当放个鹦鹉呗,谁蠢得会跟只鸟较真不是?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了,见着这人的厌烦感也就越来越少了。
当然,只是少了,有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我大人大量就给她忽略不计了,你看,比起这女人小爷我大方多了吧?
日子过着过着就这么到了年底,陪着袁植那俩孩子过了个年,当然,那死鹦鹉也来了。
我只是没想到陈佳音会有那样一个复杂的家庭,现在社会家庭复杂的不少,见过的也挺多,只是没一个比她更惨的,那会见了说不上为什么就生气,连我都要让三分的女人居然被一个老头欺负那么惨,何况还不知欺负了多少年。
看着她身上狼狈的痕迹,我有种想把那老头揍死的冲动,这是陈佳音第一次表露出来软弱,却软弱的让我很不知所措,突然也就怀念起那叽叽喳喳的闹腾性子来,只是这次过后这人再怎么闹腾,在我眼里都是不一样的了,带着点心酸,心疼,还有满满的舍不得。
那个晚上她妈不要她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会有母亲不要孩子的,都说母不嫌子丑,何况陈佳音长得并不难看,但理论如此,也改变不了她被抛弃的事实。
于是我不但看到了她的软弱,我还看到了她的眼泪,原来这人也是会哭的,哭的让人心揪着疼。
那晚我想方设法逗她生气,想着把她思绪引过来,至少那样也就不会多么难受了,要知道,往日这人就跟炮仗似得一点就着啊!
可是这次这炮仗沾水了,怎么都点不起来,最后陈佳音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她累。
就这么几个字我这只同样威力不小的炮仗被人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连个火星渣子都不剩。
往日耀武扬威的人一旦表现出弱态,引人心疼的力道是加倍的,看着缩在床上啜泣到浑身颤抖的人我也难受的不行,最后鬼使神差把人给抱住了,那会她抖了下,别说她抖了下,其实我也抖了下,我就想,这脑门是给磕了吗?怎么就抱上呢?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手收回来,陈佳音突然也抱住了我的腰,别说,那力道还挺大,之后嚎啕大哭起来,我吐出口气,瞬间释然了。
当下就想,要么这事没撞见,既然撞见了这人就一定得保护好了,何况凭着往日那交情,怎么都不可能撒手不管。
再之后陈佳音独自住在了一个老公寓里,那边的环境很差,其实我可以出钱给她换好点的地方,但这女人死要面子没同意,我也不好勉强她。
怕她一个人害怕,尤其也不安全,所以我时常去她那呆着,有次实在太晚了,外面还下大雨,我便在她那住了下来,睡的是客厅,但那是我第一次跟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睡觉,感觉很奇妙,有兴奋,有激动,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俗话说,有一必有二,睡着睡着似乎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那个老公寓里开始有我的换洗衣物,有我的专属茶杯,专属牙刷,碗筷等等,看袁植和他家小孩过来用的都是平常用具我就感觉得意,得意的仿佛是这家的男主人待客一样。
你看都住一个屋檐下了,关系自然已经不言而喻,只是谁都没戳破那层薄纸,朦胧的暧昧也别样有滋味。
直到那次旅行结束回来,何笙傻乎乎的就被袁家那帮老狐狸拿走了一个肾,那天晚上,那个老公寓里,陈佳音的情绪有些低落,她说为什么老天对他们总是那么不公平?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因为我不是老天,我只知道,相比袁植和何笙,自己和陈佳音似乎要稍微幸运些许。
这个晚上我们又相拥在一起,可能是明白命运多舛,所以情绪都有些不受控制,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开的头,只明白到最后如坠冰窖,又如烈火焚烧,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驰骋,动作是生涩的,但是感官却是绝佳的,陈佳音忍痛的面庞,还有绯红的双颊,让我有些不由自主的失控。
我第一次尝到了情爱的滋味,正值青年在这事上最是没有自制力的时刻,偷尝禁果的次数也难免频繁一些,每次回来都会时刻缠着陈佳音,那会第一次感觉自己蠢,怎么就选了个这么远的大学,你看袁植那小子多聪明,每星期都能回家见自己小孩,我要见个媳妇得等上半辈子似得。
这一年校庆,学校破例放假,我实在想陈佳音想的慌便偷偷回来,也就是这次不幸出了生命事故。
谁都没想到会有孩子,可他妈就是有了,说实话,我是高兴不起来,年龄摆在那呢,怎么高兴呀?
但我知道她一个人也怕,可再怕现实总要面对的,我告诉她孩子不能生,这一点她也甚为认同。
然后我说等我回来陪她一块去医院动手术,出了这事总归是自己的错,哪有让女人独自承受的道理?
那会陈佳音也应得好好的,真的是应的好好的,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药流,我知道消息的时候真想把这人抓过来大骂一顿,药流多不安全?多伤身体?流不干净不还得手术呢?怎么就这么笨?
可还没等我教育她呢,陈佳音居然跑了,她居然跑了。
我找了她整整一个夏天,其实我不知道能去哪找她,可就是停不下脚步,我在整个中国不断奔波着,那会真希望中国是张地图,我戳哪就能去哪,幻想是美妙的,现实他妈是要命的。
我没找到陈佳音,不但陈佳音没找到,连何笙都死了,那个小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袁植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傻子,整个人都溃败了下去,我真怕袁植那会一刀子把他自己给了解了,是真怕,因为那双璀璨漂亮生动的双眼是死的,里面已经死了。
我搂着这个没丝毫反应的唯一的兄弟,我说,袁植,咱俩好好的,一定得好好的。
他的小鹦鹉没了,小何笙没了,可不能再没了袁植这小子呀!
袁植撑了一年终于活了过来,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其实我该高兴的,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袁植看那女人的眼神很不正常,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恢复,这很让我气急败坏,尤其是几年下去之后依旧如此,我想这小子玩什么呢?傻了吧这是?
这样表面正常内里可能更加不正常的袁植让我很担心,但我想老天终于看我担心的可怜,噼里啪啦扔下一个好消息,差点把我砸晕过去。
何笙没死,何笙找到了,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不但何笙找到了,我居然在那个小地方也找到了陈佳音,看见她的当下我就在心里跪拜老天,您太疼我了,真的!
之前寻找的千里万里我都不计较了,只要找到就成。
可是你也不能给个耳光再给个甜枣最后再给个一棍子啊!
太残忍了!
陈佳音结婚了,不但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娃娃!
想当年我们也是有孩子的!
我还能说什么?
就算她老公长得不怎么样,也没什么家底,我也不能干抢人老婆的事不是?
远远的看着她摆弄着婴儿车逗小孩,最后把小孩抱起来一抖一抖的哄,旁边的男人搭着她的肩一脸的憨笑,我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瞎子,然后什么想法都没了。
之后我一直躲宾馆没出去,要带何笙回去那天,我才又去了陈佳音他们的饭馆,我想我这次走了这辈子再不会来这第二次,那么来看一遭也是应该的。
陈佳音依旧坐在环境不怎么好的门口,手一下一下推着婴儿车,我从她身边径自走了进去,不是饭点,因此一个客人都没有。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男人在里间哼着歌剁菜,我走过去敲了敲墙上的油腻腻的玻璃板,见人望过来后指着墙上道:“这边的菜一样来一份。”
憨厚的男人擦着手站起身,笑望着我:“打包走吗?”
“不用,这里吃。”
“哎呦!”他不赞成的看着我,“你一个人吃不了,多浪费,我不做。”
我就想这人他妈脑子有病的吧?给他钱赚都不赚。
但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肯,我没法子,最后只点了三盘小炒,很平常的家常菜,以前和陈佳音住一块的时候她常做。
只是三盘菜做出来总归是不一样了,口感菜样都不同,我用筷子夹着各尝了一口之后起身出去。
她依旧是刚才那个姿势坐着,我终于堪堪顿了顿脚步,我说:“你老公菜做的不错。”
陈佳音没反应,我想,她大概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和我产生不必要的牵扯的,我很识相的缓步走了。
临近正午时分,光线格外灿烂,金晃晃的铺盖了那个英挺的男人一身,淡薄的背影已然变得宽厚,一身简单的休闲着装都昭示着这人天生的风流倜傥。
何守司不会知道,他的小鹦鹉在后面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也没收回视线,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小鹦鹉无声叫着何守司不停掉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奶黄兔子包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3-17 20:37:29
算上旧文,兔子朋友扔的第二个手榴弹,谢谢,破费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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