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凶手在荣华宫

素衣清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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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人肯定没有想到,当年之事虽做得极其隐蔽,可还是被黄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察觉到了异样。

    要不是她去暗刑房一无所获,恐怕那小太监早被杀了!

    可那小太监竟然说出了当年的事,而那人都没有杀他,又为何要过了这么久突然动了杀心!

    这件事只有两种解释,一,就是那小太监得罪了另外的人,但她一直派篱子盯着他,篱子说过那小太监安分且能做事,人缘还不差,并不像会惹事生非的人;二就是那小太监可能还藏着一些事情没有说出来,而这些事情不仅与十年前的事情有关,而且比她所知道的更为重要,所以他才会被杀害!

    伊叶觉得十年前的事就像一团白雾圈住了她,她身在雾中,明明她能看得清楚,却又好似看不透它。

    师傅,伊叶迷惑,师傅逃出宫去真的只是想报仇吗?还是其实另有隐情?

    师傅不是说过,师傅的亲人在师傅进了宫后不久,就被一场洪水淹死了,所以师傅也是孤儿。

    师傅不是说,伊叶是师傅的徒弟,也是师傅的亲生女儿吗?

    竟然师傅将伊叶当作自己的女儿,那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伊叶说的!

    今晚突起浓雾,这黑沉沉的雾包围在皇宫的上空,如一大块看得见摸不到的黑棉花浮在人的心上,有心去挥却挥不散。

    琉璃宫灯透出的青莹灯光透过重重浓雾,照射在一旁静坐的篱子白皙如明珠般的脸上。

    他低着头,瘦弱的手掌捧着一本诗经,看得无比专注。

    间或抬起头看向一旁专心写字的伊叶,脸上的笑不禁意间多了许多。

    伊叶执着白毫,脸色微敛,屏着呼吸在纸上写下“师傅亲启,徒儿伊叶敬上”几字,心里却再也不知该往下写什么,她知道不是不知道给师傅写什么,而是距上次写信给师傅,又过去了三年,这三年她曾无数次想执笔写一封信,可每次一动笔才发现有太多想说的,有太多想问的,一张白纸早已承不上她满腹的思念,她真想能见到师傅一面,将想说的想问的都直接地一次性说完,而不是将它们全部放在心里,每次提笔写信都要将话一再精练而精练。

    师傅,她手指微颤,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丢开那只白毫。

    她用力地又在纸上写下,“师傅如今一切可好,徒弟甚思念师傅。徒弟已经当上千岁,徒弟已经有能力保护师傅了,师傅你回来吧!”

    白毫从她手中滑落,染黑了最后一句话,她突得松了口气!

    “千岁,”篱子看着惨白着脸的伊叶,关心道,“你怎么了?”

    伊叶到底在给谁写信,为何感觉她写得很痛苦,难道是三皇子!

    篱子往那纸上看去,看到师傅两字,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原来不是三皇子!

    可为什么伊叶给她师傅写信,要如此痛苦?

    “没事。”伊叶慢慢折好信将信放进信封,递给篱子道,“让人将这封信送给青叶。”

    篱子将书放下,将信接了过去,转身走出去时突道,“有人看到那小太监生前曾去过容华宫,后来从容华宫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发现死在了河边。”

    这件事他刚查清时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伊叶,他知道伊叶正在为十天后流若郡主的生辰做准备,他知道伊叶准备了一出好戏,就等着流若郡主和东昊太子入戏,所以他不想在这时拿这戏来打扰她,而是想等查清那小太监的死因后再一并告诉她。

    他走出门,习惯性地关上门。

    伊叶病还没好时,是吹不得风的。

    伊叶眉头紧锁,怎么会是容华宫!

    那天审问完所有黄公公的爪牙后,伊叶就放了所有人,让他们各自回了各自服待的主子身边,她不想打草惊蛇,何况黄公公爪牙的数量众多,她还正要利用这一股势力,来更快探听各宫的秘密。

    可她记得,那小太监原本的主子是叶嫔。

    叶嫔身份低下,要不是有一个公主傍身,在这宫里早就不知过成什么样子了!

    而她一直谨小慎微,对贵妃马首是瞻。

    而容妃又是唯一在恩宠上能争得过贵妃的人,贵妃早将她视为眼中针肉中刺,恨不得拨之而后快。

    所以,叶嫔不可能派那小太监去容华宫!

    难道是那小太监自己的心思,是他自己去的容华宫!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他去了容华宫不到一个时辰,就横死在河边。

    她先前曾猜测过这小太监是知道了十年前更重要的事,而被杀人灭口。

    伊叶脸上浮起一丝笑,杀死那小太监的人定在容华宫,不是容妃的人就是在容华宫有那凶手的内应。

    休假结束,一切朝务恢复正常。

    早朝上,各方官员上奏,与东昊休战后,农业、铁业、盐业、船业发展良好,不出三年就能恢复战前的状态。

    圣南昊大喜之下,当即下令今年税收减免三成,众官齐呼,“皇上英明。”

    散了早朝,圣南昊喜意不减,当即留下陈尚书、孟丞相,传召御书房议事。

    御书房里,时而传出朗朗几声大笑,陈尚书笑得眼都合上了,孟丞相更是笑得连连拍腿,而上位上的圣南昊,笑声如洪钟。

    圣漓捧着一堆书稿,站在御书房十里处的地方,心冷得像一块冰,即使站在暖阳之下也融化不了半分。

    他刚才分明听得清楚,御书房里大笑得正是父皇、陈尚书和孟丞相。

    他们之所以笑得这么开怀,全是因父皇说大荒就快要像东昊一样,并归商立之下。

    父皇昨日去清漓殿,说了一通关怀备至的话,更说这十年他错得离谱,当初不该一气之下将他的儿子分配到大荒,父皇现在气已经消了,说他再也不回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他以后想在商立待多久都行,最后父皇说自己一生都不可能离开商立,但他挺想去看看自己儿子待了十年的地方是何样子的,希望他能画一幅地图让他做个念想。